鸣人沉默了一下,”还有,我的存在也是个错误。事实上,就是因为我的存在才引起宁次的报复行动,佐助你想说的就是这个吧。”他的目光带着些隐忍的苦楚。
”我不会让别人左右我的行动。”
那身不由己又是为何?鸣人想,”算了,说什么都是无聊。你要是做的话就放手去做,我不一定能阻止你,但是有一点我不会错过。”
”什么?”
”不,”鸣人说,”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他看着佐助,”真奇怪,我们怎么总说这些。”他摇摇头,”不该的。”
”我想让你知道,所以告诉你。”
”不是有什么特别的理由。”
”没有。”佐助说,他的手放在鸣人右肩时,他察觉到对方本能的往后缩了一下。”鸣人?”
”没什么,只是有些疲倦。”鸣人问他,”佐助不会疲倦吗?还是说你有了目标便不会觉得疲倦,不会犹豫踌躇,不会后悔?还是说因为这些都是空想,所以从未想过?”他摇摇头,”我说的太多了,这样的雪天,让我想起了很多事。”他转身,走到窗边,望着一片雪白。
佐助走过来,站在他身边,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灰蒙蒙的云层中,透出了一丝细弱的光芒,映亮这疲惫不堪的大地。
鸣人想,要是我们不是敌人,是不是就可以坦诚相对,不用如此规避真圌实的自己,什么也不用放弃,什么都可以达成。但佐助的话大概只会说对空想毫无兴趣,但我真的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圌案。
”佐助,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为止,你有没有相信过我?”
佐助细细品味着他话里的意思,过了很久才说,”有。”
鸣人松了一口气,”我也相信佐助。”
他们同时听到对方心里的叹气声音,因为彼此都清楚,这是多么言不由衷,却又都希望变成事实的一句话。但到头来,他们还是对此无圌能为力。
他和他,从来就是要远到连相互信任都很难做到。
鸣人想到这点时,觉得可悲又可笑。
T。B。C
作者有话要说:
☆、挽歌
四十、挽歌
佐助慢慢的扯动嘴角,勾出嘲讽的弧度。
鸣人注视着那薄唇的动作,吻上去。
但只是蝴蝶振翅一般轻微的触圌碰,在空气中一触即分。
鸣人隐隐约约的看到佐助略微惊讶的表情,很愉快地笑着,”作为佐助相信我的谢礼。”
他说完,退了一步,靠在窗边,用手指抹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是吗。”佐助低头很快地笑了一下,模糊的几乎捕捉不到。
然后他向前走了两步,在鸣人的面前停下来。
”那我的还礼应该是什么?”
鸣人指指嘴角,”你欠我一个微笑,若是这样算,你欠我的就更多了。”
有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述的悸圌动瞬间抓圌住了佐助的心脏,就好像那个雨夜里没有理由的吻,仿佛将要脱轨的列车。他的手紧圌握成拳,紧的好像要阻止什么。
血液在身圌体里流动的速度加快了,他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鸣人被对方微微抬起下巴,他仰起脸对着佐助迎接那个以外的亲圌吻。
与上次温柔中带着些疲倦的亲圌吻不同,这次的吻来的迅猛而急速。鸣人察觉到自己节节败退,他从不知道像佐助这样清冷高傲的人能拥有这样热切的带着攻击性的吻。
他的右手因无力而垂落着,左手紧紧拽着佐助的衣服,似乎是如果不这样,他即便是靠着窗也于事无补,仿佛身后是虚空的悬崖,退一步便是深渊。
风从窗户的缝隙里灌进来,冷冷的。
鸣人模糊地想到自己靠着的窗是不是刚才没有关好。
但很快他什么也想不了了,佐助打断了他大脑里所有的理智。佐助的双手在他身后交叠,紧紧地将他和自己圈绕在一起,仿佛要讲两个独圌立的灵魂揉合成一个一样。
鸣人抓圌住佐助衣服的左手很快转移到了他的肩膀上,右手仍是无力的垂落,似乎一惊丧失了知觉。即便身上所有的知觉都被那火焰点燃,只有那只手仍然冰冷。
”佐助。”鸣人喘息着稍微发出一点声音,困难的抬眼去看。佐助的脸距离他是如此之近,以至于他模糊的视界里只有佐助的眼睛是如此清晰,干净澄明,但却带着隐隐的火焰。
如此贴近的距离,他们在对方的眼里只找到了自己。
鸣人有些笑不出来,极其轻微的叹息从胸口郁郁而出。
”这算什么。”他问。
”我不知道。”
彼此倾吐的气息迅速升高了二人间暧昧空气的温度。
佐助的嘴唇再次落下,落在鸣人的眼睛上,吻他微合的眼帘。
睫毛在嘴唇上扫过,如蝴蝶触须一般颤圌动着。
金色的发圌丝擦过他的眼睛,微痒。
他顺着鸣人的脸颊慢慢落下他的吻,直到再次触到鸣人的嘴唇。
天旋地转,有什么在二人的眼前同时炸裂开来,鸣人的头竭力的后仰着。
头抵着冰冷的玻璃窗。
他半坐在窗台上,双脚有些腾空。
左手离开了佐助的肩,手指揉进了佐助柔圌软的发中。
佐助的呼吸喷吐在他的颈项之中。
浑身燥热。
鸣人困难的呼吸,空气变的稀薄。
佐助的指尖温柔而强圌硬。
他的脊背挺得直直的。
”佐助。”他呼唤着对方。
佐助抬起头看着他,眼神复杂。
但这只是一瞬间的迷惑。
”鸣人。”他寻回了对方的唇,在那里倾吐出唯一的句子。
”相信我,我想救你。”
鸣人迷茫着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陌生的炽烈在他的身圌体中来回穿梭,在血液之间流动,穿过他的心脏,穿过他的四肢,那些暴圌露在空气中寂寞的皮肤,因这感觉变的格外热烈。
所有的力气都从身圌体里抽圌离而去。
他萎顿的从窗台上滑落,佐助的手挽着他,二人一起落在地上。
浴衣滑落,鸣人抵靠着冰冷的墙。
佐助的手从他背后绕过去,将他无限的拉拢过来,鸣人清晰的感觉到佐助衣服上的褶皱,刺痛感从皮肤上传来。
他低头想去寻找对方的唇,佐助的吻确落在他的颈项上,然后一点点落到他的锁骨。
呼吸浓重。
鸣人因着对方的亲圌吻不得不抬起头,目光无意识的落在一片模糊的天花板上。
纯白的天花板,朦胧的一片,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
他想起一个人模糊的笑容,可是喘息很快逼圌迫的他无法继续想起来,那个笑颜也如同隔膜着风沙一样,很快的模糊的看不清楚去了。
鸣人伸出手,想要抓圌住那笑容。'
在模糊不清的视野中,他隐隐看到自己伸出的左手慢慢向着天空展开,想要抓圌住那实际并不存在的笑容。
有一只手抓圌住了他往上伸展的手。
鸣人困难且缓慢的转移了视线,佐助的右手握住了他的左手。二人视线交汇,鸣人看不真切,只是觉得这样的佐助还真是性圌感。
于是无意识的笑笑。
佐助握住他的左手,然后送到自己唇边,轻圌吻着。鸣人看着,细细地看着。他坐在佐助腿上,因佐助的这个动作,他只能看到佐助的头顶,手被温柔的触圌碰。
鸣人看着看着,然后有什么落了下来,沾染了他的脸庞。
”鸣人?”佐助抬起脸,略微迷惑。
鸣人的脸上落了泪。
鸣人怔怔的回望着他,然后低头靠在对方颈边,低低的压抑着哭了出来,仿佛血液从胸口抽圌离一般的疼痛。
”不要停,佐助,求你不要停。”
他赤圌裸的身圌体很热,手指却很凉,那是连亲圌吻也无法温暖的温度。
”求你,也不要问为什么。”他的泪沾染了佐助的颈侧。
他的语气极其的客气和卑微,仿佛低落到了尘土里。
佐助无言的把自己的手放在对方裸圌露的脊背之上,空气冰冷,他的皮肤温热,指尖能触圌摸圌到骨架的形状和皮肤上因受伤而留下的疤痕。
鸣人尚好的手围绕上来,随着他手的动作,贴近了他,指尖解圌开了他的钮扣,手掌下,是和鸣人一样快速的心跳。
在鸣人的手贴上佐助的心脏时,如同缠绕的蛇一般,他们的唇再次找到了对方,不停地亲圌吻,不停的纠缠,仿佛末圌日一般汲取着所有的热度和可以信任的东西。
佐助的手指顺着鸣人的脊背慢慢的滑落。
鸣人闭着眼,不停的和佐助亲圌吻着,细细地感受着佐助手指的触动,温温圌的触感。
仿佛是蜿蜒的蛇一样,在黑圌暗中前行,寻找着可能存在的食物。
他们都是野兽,在黑圌暗中奔跑着,寻找着可能出现的光圌明和终点。
鸣人死死的咬着唇,陌生的痛感从佐助的指尖流淌过的地方传打过来。佐助低低的在他耳边重复着什么话,可是为什么他只能看到模糊一片的空旷天花板,耳边不停的落着雨。
”佐助,佐助。”他不停的重复着这个名字,仿佛这个名字是他漂浮在黑圌暗之中的唯一救赎。
撕圌裂般的痛感在慢慢的转化,他模糊着眼睛,发白的天空在眼里闪烁着暧昧的光芒。
他听到远古时传来的轰响。他低喃着某个人的名字,然后被从未体验过快圌感淹没到无法思考。
天空又飘落起大雪,洁白的能湮没掉一切的大雪。
”我知道了,我爱罗你暂时不用回来,这里我会处理。”皆人顿了顿,他站在窗边,微微掀起窗帘,外面不知何时又落了雪。”我会和你保持联络,要是哪天断了的话,你和手鞠就准备过来。”
皆人挂了电圌话,目光严肃地望着窗外,洁白的雪淹没了所有的景致,只留下空白的苍茫。
他已经接到长门昨日半夜去世的消息,小南站在床边一动不动,只是脸上挂着些许的泪水。
他有些疲倦,但他仍是沉默的思考。
他不是天才,也不是神,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一步一步打下来的基础,而不是凭空得来的。
即使外人再看到他有多么厉害,但他始终还是个人。
手圌机发出短暂的消息提示音,是弥彦发过来的短信。
没有任何圌文圌字说明,只有一张模糊的几乎看不清楚的照片。
皆人皱皱眉,然后把手圌机接到了手提电脑上,慢慢打开软件,看着照片一点一点的清晰。
那是在某幢楼的窗口上所发生的情形。
有人靠在窗上和人亲圌吻着。
那个背影是皆人再熟悉不过的,耀眼的金色头发。
另一个人虽然看不到脸,但皆人曾看到过无数那人的照片包括许多模糊不清的偷圌拍照片,他不能断言这个人是谁,但他觉得这个人有点像佐助。
弥彦再次发送了一个短消息。
皆人,我跟圌踪宇智波到了这里,那个我用望远镜看,很可能是宇智波和鸣人,但手圌机清晰度不够。
皆人狠狠关了手圌机,阴沉着脸。
鸣人,我可是说过了,不要背叛我,不要对不起纲手,但你。。。
皆人的手狠狠敲在桌子上,很痛,但这痛楚根本比不上看到这张照片时的惊讶和痛苦。
鸣人是他的儿子啊,他能容忍很多,但唯独这件事,不可以。
他坐下来,看着那张照片,拨了个电圌话。
”卡卡西,有一件事情帮我做一下。”他轻点鼠标,犹豫了一下,说,”杀了漩涡鸣人。”
他顿了顿,似乎是在听对方的问题,”是,他是我的儿子,但我不允许任何人背叛我,尤其是鸣人。”
皆人说完立刻挂了电圌话,皱着眉,不言不语。
门被敲响,也不等他允许,那人就进来了。
迪达拉站在他面前。
皆人深呼吸,调整好表情,尽量温和,”你知道了?”
”废话,你声音真够大的。”
皆人伸手转过电脑,”你看吧。”
迪达拉看了一眼说,”不要责怪鸣人,也许我们从一开始就错了。”
”可是他是我儿子。”
”废话!他是你儿子你下令杀了他?”
皆人沉默了一会儿,眼神寂寥,”所以,是我杀了纲手,也是我逼得鸣人走上这条路的。”
迪达拉想说什么,但什么也说不出,有些事情,他始终是外人,插不进他们之间。
于是他只好想,要是纲手能活着就好了。
她能说出自己说不出的话,他知道如何劝慰皆人和鸣人,也能包容那二人所有的不快。
但他不是,所以他能做的就是看这一切发生,而无法去阻止他的发生。
”迪达拉,你知道吗。”
”什么?”
”有些时候,我身不由己,无圌能为力。”
空落的房间里,传来某人的叹息。
T。B。C
作者有话要说:
☆、信赖的关系
四十一、信赖的关系
”我长大以后要成为伟大的人。”
”喂喂,皆人你这个愿望好无聊啊。”
”卡卡西,”皆人笑,”你这么懒散估计没有愿望吧。”
话音一落,纲手便笑了出来,笑的肚子都疼起来。
”纲手,你将来想圌做什么?”卡卡西没有理皆人,反而去问了纲手。
”啊呀,每天嘲笑卡卡西的懒散就很好啊。”
皆人被纲手这句话逗出笑意,蹲下圌身圌子捂着肚子一阵笑。卡卡西挑眉,同样眯起眼,那是微笑的弧度。
午后温柔的光芒摇曳着绿色的光影,从树叶的缝隙里一点一点的落下来,仿若点点的金屑洒落在他们脚下。三个孩子围绕着站成一圈,她们的旁边放着一个录圌音机。
”前面那段剪掉吧。”
”不不不,不剪掉才有趣啊,皆人。”
”好吧。”少年坐在那里,看着另两个同伴的脸,很认真对着录圌音机说,”长大了,还想和纲手、卡卡西在一起,和现在一样,我们三个要永远在一起。”他说完,再看着另两个同伴的脸。
纲手打了一下皆人的头,”那是,我们当然会在一起,纲手说的话都会实现的。”
”那卡卡西呢?”
卡卡西被纲手拽着,有些疼,但他仍是微笑着,”嗯,这个很重要我想想看。”
”切,估计你是睡觉吧?”
”卡卡西,别这样啊。。。”
”重要的愿望要仔细想啊。”
”想好了没?”
”嗯,我的愿望是。。。”
因这个梦醒来时,皆人觉得脑袋里昏昏沉沉的。他抬头看着天花板,有些迷茫不堪。有人说醒过来的时候会不记得刚才所做的梦,但他清楚的记得。有人说梦都是黑白的,但他清楚地记得梦里树叶翠绿的光芒,随风摇曳着。皆人慢慢伸出右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我要和皆人、卡卡西永远在一起。
鸣人,你不要对不起纲手就好。
纲手的死,似乎把我逼上绝路了,鸣人。
蓝灰色烟雾里,男人带着面罩的脸。
这个世界上,我们到底信赖的是什么?
”鸣人。”
有真切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不是梦里的,而是漂浮在现实的尘土上的声音。
”佐助,你还在?”鸣人微微移动了手,于是视线里多了一个人。干净的白衬衫外面套着深蓝的羊毛衫,衬的整个人都清爽起来。鸣人模糊的记得纲手以前也穿过这样的颜色,但她更多选择的是深绿色的衬衫。
”真不像我们这行的人。”鸣人笑着打趣,喉圌咙干的似乎冒出了火,浑身好像绕着赤道跑了一圈一样酸痛。
佐助坐在床边,伸手拂了一下鸣人的头发。”嗯,总不能这样就放你走了。”他的手指温柔的触圌碰着鸣人的额头,”那样不是我的风格。”
”那怎样才是?”鸣人开了个玩笑,”对我负责吗?娶我?”
佐助看着他,然后说,”是,我愿意。”
鸣人愣了一下,虽说看得不太真切,但他觉得佐助的眼神是认真的。
”喂喂,我只是开个玩笑,不要这么认真啊,还有我们都是成年人,不过是意外,我们都能明白。”他想要起来,无奈却是浑身无力,于是只好呈现着比较弱势的姿态说这样倔强的话,”我不用你负责,自然也不对你负责。”他笑的灿烂,隐隐带着些无奈。”就当是一场梦吧,最后我们终归要分两路走,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即便那是条死路?”
”难道佐助就能肯定走死路的不是你?”
”我想救你。”佐助说的文不对题。
鸣人笑起来,笑的浑身都疼,”这个冷笑话不错啊,佐助。”他伸手拉了拉因着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