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bc
“电磁炮”已定位,在温哥华——和他的“管理员”一起。“天使在美洲'2'”,真是拥有预见性的一句话。
Mar。 18nd; 2018
作者有话要说:
'1'M1911:□□,生化1中的武士之刃和生化7中的阿尔伯特均是以这把枪为原型。
'2'原型为名叫天使在美国的一部剧。
第14章 第 14 章
伊东尼亚的三月仍未从冬季脱身,寒潮仍时不时降临在北境的大地上。杰克在两天后从温哥华起身,中途转道基辅,在机场因为一场由阿尔巴尼亚人引起的□□导致航班延误一天后再度起飞,到达烈韦里的时候已是半夜。在时隔四年后,背井离乡的杰克·穆勒再次踏上了家乡的土地。
他的前教官亲自来接他。
他拎着行李袋下飞机时正看到对方在接机口举着牌子,还一脸疲倦地打哈欠。
“我本来以为你还要多等几天才能过来。”中年人伸手要接他的行李,被杰克一扭身往前走了几步避开,便露出一个伤心的表情,“你也太不领情。”
杰克一皱眉露出带着少许嫌恶的表情,快步往前,只留给他的前教官一个背影:“老人家还是别管其他的比较好,好好休息去吧。”
“挺亲切的话,为什么你说出来却像是嘲讽。”中年人苦笑着也跟了上去。
在按照雇主的要求前往指定地点的途中,中年人一直絮叨个不停。从烈韦里的旧市政厅自从被废弃后是如何成为阿尔巴尼亚黑帮的聚集地,到最近伊东尼亚军队的新动向,后来甚至兜售起了Omega的信息素掩饰剂。惹得杰克不胜其烦,几乎想把那几管抑制剂统统插进对方的大脑。他不由地怀疑起当年会对这个家伙的絮絮叨叨甘之如饴的自己到底是有多不谙世事。
连日的舟车劳顿加上中年人没话找话的唠叨令他头昏脑涨,开往旧市区的路况又不好,小破车一路上下颠簸,车窗玻璃也在寒风里稀里哗啦地响个不停。他裹着冲锋衣捱了些时刻,最终还是忍无可忍地要求对方停下车,冲到路边的草丛里大吐特吐。
直到胃中绞痛停止了好一会他才直起腰,侧面适时地递过来一瓶开了盖的矿泉水,等他漱了口对方又递过来一张纸巾。
杰克接过来抹了抹嘴:“谢谢。”
“抱歉,我不知道你——”中年人声音有一瞬的迟疑,很快又响起来,皱着眉上下打量的眼神令他分外莫名,“你的Alpha对此没意见?”
“什么?”青年停下手上的动作。
“你的——呃——”中年人指了指他的腹部。
年轻人立刻脸色一黑,反应过来对方在看什么,“不,我没有Alpha。”他说着一抬眉,“我闻起来难道像个被标记过的Omega吗?”
“是不像。”中年人尴尬地扯了扯嘴角,然而眼神里还是透露出疑惑的表情,比了个单身的手势,“那你是——?”
年轻人立刻扔下手里的瓶子,空瓶惯在地上啪嗒一响跳进草丛里,他摆出一张凶狠的脸:“这跟你没关系。”
“好吧。”中年人举手投降,“休息一会,我们再上路。”
傍晚时分他们开过维卢广场,穿过塔尔图公路,一路往下就是烈韦里的老城——杰克曾经的家。
杰克仍然记得自己出生的那个地方,他整个孩提时代都是在这条小街道度过的。在那间潮湿寒冷的低矮石屋内他曾一次次和母亲数着桌子上仅剩的面包屑;在那条狭窄的,有着层次不齐的细长石梁横居其上的巷子里他又是如何和其他的孩子们打架。那个时候他比所有同龄人的个子都要小一大截,打架也总是输,身体被撞在粗糙而斑驳的石墙上,过大的衣服上被撕开一层又一层的口子,再踩上几个脚印。但母亲从未责备过他。“你们真像。”她只是叹息着,倒给他一杯味道寡淡的牛奶,用微凉的手掌轻柔地抚摸着伤口,“从来不知道畏惧。”
杰克知道母亲指的是谁——他那个从未谋面的父亲。“我和那个胆小鬼一点都不像!我才不会抛弃妈妈!”他气鼓鼓地喊着,扑进母亲的怀抱,得到一个别恨他的叹息告诫和一双揉着他头发的手。
那拥有牛奶香味的温柔怀抱总能抚慰他,他可以蜷缩在那里尽情地玩闹撒娇,而不用为来自四面八方的威胁担惊受怕。他一直以为那是世界上最宽广的怀抱,就连街口那个肌肉虬扎到站起来可以遮住整个巷子的路的大叔都不会有这样安全的怀抱。他从未察觉到那副臂膀到底有多单薄,直到她倒下去。
一切恍如隔世,而他永远不会再拥有这样的机会。那杯牛奶的寡淡味道早已远去,他现在能嗅到的只有炮火的余烬和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从他的故乡和他的双手中。
杰克倒吸一口气,在剧烈的急刹车中猛地清醒过来。
小破车停在距离市政厅一条街的位置,潜伏在一处阴暗的角落。他揉了揉脸,看见中年人透过后视镜向他眨眼:“醒了?”
他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醒了就下车拿东西上楼。我在AIRBNB上定了间面对市政厅的屋子,夜里怕是没时间让你再睡一觉了。”
“AIRBNB上居然能订到这么危险的位置?”年轻人一乐,从镜子里瞥见中年人诧异的眼神后立刻收敛笑容,“怎么?”
“我还没见你笑过。”
“啧。”
正如他的前教官所说,房间的窗户正对着市政厅。他透过窗帘的缝隙向外张望,那座被炮火熏出斑驳烟灰色的哥特式建筑在夜色里一目了然。外层是沙袋与箱子堆成的街垒,内层是市政厅塔楼的围墙,中间则夹着在探照灯下来回巡逻的白帽子阿尔巴尼亚黑帮,如同护城河一样缓慢流动。
从中世纪开始,市政大楼就一直是下城区最高的建筑,这座塔楼尖顶上的石刻十字架经历了几个世纪的炮火,仍不屈地指向天空。在整个下城区低矮的房屋群落间,它就像是牢狱唯一的通道,直达坐落在城堡山的上城区。
在他童年时候,他曾无数次透过街巷那道狭窄的天空凝视着那座十字架和它背后灯火通明的上城区,流淌的光明每每如同璀璨的太阳一般浮在半空,让他目瞪口呆,他记得他对母亲说过他会带着她走出去,站在城堡山最高的位置俯视整个烈韦里。
而他得到的只有母亲在病床上虚弱的笑容。
“望远镜。”中年人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在杰克迟疑的目光中递过来一个单筒夜视仪,若有所悟地盯着年轻人的脸:“你看起来不对劲,真的没问题?”
年轻人毫不犹豫地否认了。
“好吧。那监视任务交给你,我要出去一趟,把市政厅的地图拿回来。”
“好。”
随着房门咔哒一响,杰克松了口气,他终于又是一个人了。不得不说,这名前教官有着如同鬃狗一般的直觉——他总能发现自己的不对劲,用一遍遍看似关切的语句令人芒刺在背。杰克不得不一遍又一遍地怀疑对方到底想做什么,在市政厅到底是为了取得什么,何时是友,又何时会背叛。
“你不能相信他。”他握着夜视仪自言自语。
但他立刻又觉得对方说得也没错。他确实不对劲。不同于大部分雇佣兵那种近乡情怯的羞涩回忆,自从回到烈韦里,记忆就主动地缠上他,将他拖入一个漩涡。城间的旧事如同山泉一样涌出来,每一滴水中都折射出扭曲的画面。他看见自己被指指点点说是□□家的穷孩子,看见自己被推得东倒西歪,看见鼻青脸肿的自己奋力地在孩子群里挥拳,看见母亲递给他一杯牛奶,看见母亲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擦着眼泪给衣服打补丁,看见母亲在将那件旧的呢大衣拿去典当前最后一次抚摸它,他看见穿上新衣时开心的自己,看见母亲消瘦的笑容,看见母亲从医院里摇摇晃晃地走出来,看见自己在烈韦里雇佣兵团外来回徘徊,看见自己被中年人扶起来,第一次喝上不掺水的热牛奶。。。。。。
他能看见一切,直到这一切又成为泉涌淹没他的头顶。
“你不能相信他。”他对自己强调,然后从泉水里探出头来往市政厅看了几眼。
接着是第二次强调。
第三次。
第四次。
直到门锁转动,他听见中年人回来的声音。
“这是市政厅的平面图,”那人将影印纸摊开铺在桌上,“阿尔巴尼亚人的换班情况如何?”
无论杰克是什么样的想法,有一点都不会变,那就是进度计划。
翌日是摸清环境和休整,而任务的实施被放在第三天的子夜——安保最少也最松懈的时候。
整个白天杰克都在床上翻来覆去,一遍遍过着夜间的计划,找寻可能的突破点,即使他非常清楚这会影响到晚上的状态。
最终,他们提前一个小时出发,走下水道避开阿尔巴尼亚人在地面上的布防,直接进入市政厅。在出下水道之前,分别给自己打了双份的抑制剂——和那些出自哥曼德的装备一样,所有的军备物资都来源于他们慷慨的雇主,杰克觉得他有理由怀疑,如果时间允许,他们将会拿到特制的信息素阻断剂以免除任何暴露的风险。
下水道的出口位于塔楼一楼大厅内。周围除了大厅两侧的楼梯和凹型的大厅前台没有视线遮挡,脚步声每隔一分钟会从他们头顶路过。教官打头阵,杰克殿后,在巡逻兵背过身去的那一刻打开下水道,猫腰窜到楼梯背荫处,然后冲着对方打了个向上走的手势。
大厅两侧的楼梯各布置了一名装配了M37'1'的射手,二楼的环形走廊也布置了对应的巡逻兵力。两人对视一眼,从侧面翻上楼梯,在巡逻兵视线转向另一侧的瞬间跳上二楼,一左一右躲入墙体阴影中。
他们的目标是一卷文件。按照雇主所述,文件在三楼的一个隐藏机要室,放在一个小型的手提防爆箱里,他们只需要将箱子带回,就算任务完成。杰克抬手看表,通往三楼的楼梯需要他们穿过二楼大厅走廊,过一道门,再横穿整个市政厅东厅走廊。要做到悄无声息地上三楼,他们必须在半分钟的时间内完成绕过二楼走廊,将敌人关在门外的步骤,而他甚至不知道二楼走廊里到底布置了多少兵力。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但对于杰克·穆勒来说,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与稍有难度的任务没有任何差别。这种老旧的哥特式建筑虽然没有可供通行的通风设施,但它最大的特色就是高耸的穹顶,市政厅也不例外。墙皮脱落,壁画斑驳的市政厅穹顶有足够的高度和遮挡物让他能够爬上去,在横梁的掩护下绕过阿尔巴尼亚人的枪口。
潜入行动在两人的配合下顺利非常,十五分钟内,他们便避开了所有的摄像头和人员布防,站在机要室大门的顶上。令人心生疑虑的是,整个东厅三楼空无一人,走廊里甚至连掩体都没有布置。
杰克直到跳下横梁才开口:“你记得我之前问雇主的话么?”
“哪句?”中年人紧接着也跳下来,不如杰克轻盈的身体落在地面上撞击出梆的一响。他为此比了个抱歉的手势。
“我问他,你怎么保证机要室里的东西没有人拿走。”
“嗯哼?”
“他回答说,他藏在机要室的夹墙里,阿尔巴尼亚人想不到这点。但是——”他卖了个关子,看见中年人的表情一瞬间露出与他一样的不安,才摊开手,“我刚才在横梁上捡到了这个。”
那是支一次性注射器,针管一推到底,显然早已被人用过了。杰克将注射器翻了个面,上面写了一串类似时间的数字:2018…03…24。无论这串数字意味着保质期还是生产日期或是其他,都意味着在他们到来不到一天前,有一个人来到了这里——而他们,或许有着相同的目的。
tbc
在烈韦里的公墓中看到一个熟人的名字。我一直以为她被安布雷拉发现后处决了,而事实上她居然是跑回了家?!这个笨蛋!
Mar。 24nd; 2018
作者有话要说:
'1'伊萨卡M37□□:美制□□。
第15章 第 15 章
空气一瞬间凝滞起来,两人面面相觑。中年人从杰克手上接过空针管翻来覆去的查看,最终目光锁定了一行肉眼几乎难以辨识的小字:“‘R。A。O。P。… W。A’。这是信息素阻断剂。”
在已知的所有信息素产品中,阻断剂是唯一一种能隔绝腺体内信息素产生和接收的药剂。由于这种药剂需要对体内信息素中间代谢产物的精准控制,往往生产时需要为单个使用者配备一整个无菌实验室随时监控对方的身体变化并以此调配不同药剂比例。这对财力和技术都是一个极大的挑战,因此能够生产信息素阻断剂的全球也没几家公司,而且也只承接私人定制业务——要找到这个叫做W。A的人,从这几家公司入手排查下去并不难得知人选。
那么,这个AW是真的不小心将阻断剂丢在这里,还是故意的?他想表达什么?他又为何要过来。如果是为了里头的档案,那又是谁告诉他的地址?考虑到他的雇主曾信誓旦旦地保证没人会知道这物品的存在,那么透露消息的是自己面前的前教官吗?
杰克一拧眉,从对方的手上夺回针管,另一只手则从大腿枪套里抽出M1911打开保险,“看来我们要加紧了。”他贴紧门边墙壁,一摆头示意中年人开门。
中年人将设备插进锁孔,只是轻轻一碰,年久失修的门便吱呀地打开了,杰克等了一会,才挪动脚步抽出门缝监视器伸入屋内。
或许不是年久失修,而是确实有人先行了一步。
显示器里一个人影直直站在远离光的黑暗中一动不动,在旁边则是一个打开的手提箱。
“你们来了。”人影开口。影子有着一把二十岁年轻人清亮的嗓音,可经过机要室重重叠叠的书架的遮挡后,这把清亮的嗓子被割去高音,只剩灰蒙蒙的回音诡戾地在石墙间冲撞。
杰克脸色一变,阻止了中年人射击的动作。尽管房屋的构造抹去了声音的部分特色,但这声音对他来说仍然太过熟悉了——他没办法不记得自己下属说话的样子。
“伊尔韦斯?”他震惊地低吼,“你怎么在这里?”
“为什么我不能在这?”他的年轻下属莫名乐起来,“市政厅应该是属于我的,你居然问我为什么在这儿?”
杰克的眉头拧成一团,他和伊尔韦斯上个月还在一起合作过,现在对方看起来却宛如另一个人,阴沉狠戾,毫无曾经的天真。真不知道这一个月对方经历了什么:“那么你是在指责我们入室行窃?”
“把这个当做一个邀请吧,毕竟是我花钱雇你们过来的。”
杰克立即将目光转向他的前教官,对方丢回来一个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摊手。
“本来我只希望你们将东西带回来的,但是——”话音一转,伊尔韦斯霍地一脚从阴影里将箱子踢出来,“我觉得自力更生更合适我。”
与此同时杰克伸腿踩住滑到他面前的保险箱。他谨慎地蹲下身打开保险,一手仍保持着握枪的姿势。
咔嗒一响,自动锁滑开来。
“这就是你自力更生的结果?”
箱子里空无一物。
他又伸手摸了一遍,也没找到夹层。
“别摸了,就他妈是个空箱子。”阴影里的年轻人不耐烦地提醒。
“里面原来是什么?”杰克站起来。
“档案,雇佣兵团的人员档案。”
杰克立刻想到他初入军团时见过的另一个伊尔韦斯,那个叫马尔科的,后来他才听说那人和他的前教官是军团的合伙人。
“马尔科·伊尔韦斯是你什么人?”
“是我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