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王令:妃卿莫属- 第149部分

“主人，主人，我错了……”混宝捂住脸呜呜地哭了起来，它不明白，为何有时候就是控制不了，只想杀人呢。

“不是你的错，是主人错了，你是妖兽，我却一直试图改变你，可事实上，根本没有可能。”

凤芷楼想到了那个妖王，伶仃洋里的霸主，混宝将来长大了，将是第二个凶残的妖王，它的野蛮是藏在骨子里的，不会因为故意躲避，这种野性就被认定不存在了。

除了主人之外，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成为混宝的攻击目标，即时这个人是主人的亲人。

“主人，原谅我吧。”混宝几乎学会了所有人类的话语，甚至会道歉，恳求原谅，刚才的戾气一点都没有了。

小虫子眨巴了一下眼睛，抓住了凤芷楼的手臂。

“娘，你别责备混宝了，也怪我，不该那么叫混宝的，你就别生混宝的气了，好不好，大不了，我明天不跟着你们去魔兽森林了，我什么都听你的。”

小虫子有着一颗善解人意的心，明明被混宝无情攻击了，竟然还替混宝求情，这点还真像他娘，傻乎乎的执着。

“那好吧。”

凤芷楼将混宝拉了起来，摸了一下它的心脉，还好，小虫子的真气只是护体，没有进攻行为，混宝只是受了一点点的内伤而已。

可这一次的教训，让混宝的心里对小虫子生了几分畏惧，不敢造次了，甚至比对凤芷楼还服服帖帖。

圣地龙息阁内，楚墨殇凝眸站在窗口，望着窗外幽暗的光亮，六年前，他带回来一个陌生的女人，虽然圣地的长老和龙父认定她是龙后，可殇的心里存着一丝难解的疑惑。

一样的容貌，却完全相反的性格。

“也许是魔性丧失之后，引发龙后性情大变，甚至失去了记忆，希望龙帝给龙后多一点的时间，让她找回自己。”这是带回芷楼之后，龙父对殇提出质疑的解答。

凤芷楼真的丧失记忆了？

她不认识他，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可她说自己叫“雪笙”，这是一个楚墨殇没有听说过的名字。

一个更大的疑问困惑着楚墨殇。

疆域战场上，是谁击败了混血半兽人的军队，是谁杀死了蛮夷王呼哈鲁，又是谁对离洛这般痛恨，将她打得几乎支离破碎。


419：不是凤芷楼



只有一个人可以做到，就是成魔之后的凤芷楼。

可让楚墨殇感到困惑的是，他眼看着芷楼飞出马车，跃入空中，他将坠落的她接在怀中，当时的凤芷楼处于昏迷之中，他一步不离地守在她的身边，她怎么可能出现在疆域？除非她有分身之术。

或者，她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芷楼飞出马车，在半空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六年的时间，在楚墨殇的疑惑中度过了，丧失记忆的女人已经适应了这里，不再争辩自己叫雪笙了，欣然接受了龙后的地位，而且对他的印象似乎越来越好，曾经几次来龙息阁，解释她成魔之后的混沌，但他还是无法接受现在的她。

在这个女人的身上，他竟然一点熟悉的感觉也找不到。

“龙帝，龙后要见你。”飞渊大步走进了龙息阁，打断了楚墨殇的思绪。

“她没说什么事儿吗？”楚墨殇转过身，最近这段时间，她要见他的请求越来越频繁，可每次也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是不是龙后思念龙帝，不便说出来，六年了，您没有踏进龙后的居所一步。”飞渊的眼中都是不解，龙帝带龙后回来后，就重修修剪的凤栖居，让凤七小姐住在了那里，可这六年，他一直眉头紧锁，未踏进凤栖居一步。

龙帝不是爱慕凤七小姐吗？怎么心爱的女人就在身边，他却独自一人在龙息阁内，过着落落寡欢的生活。

“我这就过去，让你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吗？”楚墨殇问。

“没有，混血半兽人退居出疆域很远的地方，六年来，没有什么放肆的举措作，甚至很少出现，几次派人去追踪，都没能看到他们的身影，所以至今，没人知道当年是什么力量几乎毁灭了他们。”飞渊一直没有放弃调查，可惜一无所获。

“离洛呢？”楚墨殇冷冷地问。

“还浸泡在药水之中，存留着一口气，不过想让她开口，好像不太容易。”飞渊回答着。

“一定要让她开口，我要知道……袭击混血半兽人的是不是芷楼。”

说完，楚墨殇一甩衣袖，向龙息阁之外走去。

入夜的圣地，依旧是清新明亮的，静谧之中，夜明珠放着淡淡的光芒，微风迎面吹来，捎带着生命泉清凉的气息。

凤栖居就在龙息的西侧，六年前，他为她建造，可六年中，他一直被心里的感觉困惑着。

“龙帝……”凤栖居门外的使女刚要大声通报，楚墨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举步走进了凤栖居。

凤栖居内，青烟袅袅，散发着扑鼻的桂花香薰入鼻而来，这香味和着轻雅的古琴声，飘扬而出，丝丝入耳。

蓦然的，楚墨殇的步子停住了，一种错觉让他有些神情恍惚，他怀疑自己过去六年的坚持根本就是错的，她一直在这里，没有离开过，这琴声，这意境，就好像凤七小姐当年一样。

循着优美的古琴声，透过弯月的凤雀门，隔着粉色纱帘，若隐若现地可以看到一位白衣女人正坐在一架古琴边，玉指轻舞，拔动琴弦。

那缕缕香烟正是从少女正在弹奏的古琴边，一只小巧玲珑的缕空琉璃盏内散发出来的。

一头乌黑的秀发有如瀑布又似青丝，梳理得整整齐齐，轻轻披落在少女的肩上。一双柳叶眉下，又弯又长的睫毛使那双妩媚的眼更加美艳动人，雪白的肌肤，白玉般的纤纤细手，使人疑似仙女在弹奏古琴！

“芷楼……”楚墨殇驻足在珠帘之外，隔着这缓缓的轻纱，凝望着她，现在的这个女人不是凤七小姐还能是谁，连那个曲子也是独一无二的。

“龙帝……”

琴声因为楚墨殇的一声轻唤停了下来。

白衣女人抬起头来，明眸善睐，娇羞颔首，几乎和凤芷楼一样的五官，一样的服侍，只是她喊的那一声，让楚墨殇的心再次冰冷了下来。

凤芷楼不会喊他龙帝，不客气的时候叫一声楚墨殇，客气的时候，便是一个殇了。

“我等你很久了。”

珠帘一挑，雪笙笑盈盈地迎了出来。

六年前，她被一股力量莫名其妙地带到了这里，刚见到楚墨殇的时候，她将他当成了冷酷无情的谨，接着，她发现这里的人不一样，环境也不一样了。

由陌生到熟悉，甚至喜欢了这个神奇的世界，喜欢了这个和谨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他沉稳，冷静，诚恳，不似谨那般无情残忍。

最让雪笙感到欣慰的是，这里没有交易，没有杀戮，更没有魔兽，人们生活得和平，　富足美满，不正是她一直向往的吗？

所以，从大家叫她龙后的那天开始，她就强迫自己习惯这里，强迫自己了解一个和自己生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凤芷楼。

她要替代凤七小姐生活在这个美好的地方，更加要替代凤七小姐，成为龙帝的妻子，殇是一个出色，值得信赖的男人。

“白鹭说，你才从凤家庄回来？”雪笙问。

“凤云筝和楚小鱼成亲了。”楚墨殇一边说，一边看着眼前的女人，如果不是她说话和神情，她几乎就是凤芷楼了。

可惜，她听到凤云筝结婚的消息，似乎有些漠不关心。

“大嫂一定很漂亮吧？”雪笙轻声说。

漂亮？

似乎她真的不记得了，楚小鱼丑陋不堪，看起来不过是个几岁的孩童而已，楚墨殇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挑起了珠帘，走进了房间。

房间里的装饰都变了，由繁琐变得简单朴素，倒有几分凤七小姐以前的风格了。

“你喜欢我弹琴吧？我再弹奏一曲给你听。”

雪笙款款地走到了古琴之前，刚要伸手抚琴，楚墨殇便一把将她的手腕抓住了。

“你觉得这样，就是她了吗？我很想知道，雪笙是谁？”

“雪，雪笙？”

雪笙紧张地眨动着眼睛，结巴了一下，立刻冷静下来，低声说：“那时我迷失心智了，说了很多连我自己都糊涂的名字，现在好了，我知道自己是谁了，我是凤芷楼。”

“你不是凤芷楼……”楚墨殇冷声地低喝着。


420：我是你的妻子



雪笙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尴尬地笑了起来。

“我也曾经认为自己不是呢。”

她的眼眸怯懦，不安地打着圆场，话说出口来，带着几分玩笑的意思来，圣地里的人都认定她是龙后，说明她和失踪的龙后长得不是一般的像。

“我送你的戒指呢？”

楚墨殇将雪笙的手擎起，捏住了她的无名指，这上面应该有一枚圣地冥戒，若非龙帝亲自动手摘下，没有人可以将戒指拿下来，除非剁掉手指，可她的手指还在，戒指却不翼而飞。

若想合理地解释这个现象，只能是这个女人从来没戴过什么圣地冥戒。

“戒指？”

雪笙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将手从楚墨殇的手中挣脱出来，狼狈地移开了目光，为什么龙帝会这么问？她的手指上，曾经戴过什么戒指吗？

六年来的时间里，雪笙能感受到龙帝对龙后的深深爱意，他总是远远地看着她，不愿靠近一步，也许远了，她更加像她。

“可能……不小心脱落了，掉在雪地里了。”

雪笙硬挤出了一个微笑，希望这样的解释，能消除他心中的疑虑。

可偏偏是这样看似合理的解释，让楚墨殇心中的疑问更深了，若说别人不知道，凤七小姐怎么会不知道？那枚戒指是不可能脱落的。

楚墨殇没有过多的追问戒指的去向，而是坐了下来，低声又问了一句。

“我送你的玉佩也丢了吧？”

“这个……”雪笙回忆着，她来到这里，并没看到身边有什么玉佩。

楚墨殇望着雪笙茫然的表情，轻轻地牵住了她的手，将她拉到了身前。

“你似乎真的忘记了太多。”

“是啊，玉佩也可能掉了，不过我会叫人好好找找的，毕竟两样东西都是你送我的。”雪笙羞涩于楚墨殇紧握着她的大手，身子轻盈地倚来，依偎在了楚墨殇的怀中，那一刻，她真切地感受到了，什么才是安全，他和谨完全是两个人，一正一邪，她很庆幸，一场混沌之后，神灵将她送到了他的身边。

修长的手指轻轻地解开了她的衣襟，指尖划过她白皙的肌肤，引起了一阵阵的悸颤，雪笙微微地喘息着，眸光娇羞地抬起，六年了，他不曾靠近一步，可今夜……

“芷楼……”

楚墨殇凝视着熟悉的面孔，黑亮的发丝，顷刻间，他失神了，这不就是凤芷楼吗？真实的，完全一样的，他为何要怀疑，苦苦地追寻着什么？

酥软的身子完全伏在他健硕的胸膛前，一股子淡淡的桂花香，让他深深陷入一种思念和眷恋之中，这就是为何他六年不愿靠近，不愿直射，生怕投入得太深，忘却了芷楼完全不同于其他女子的特质。

他会真的忘我到了，将她当成了她。

白皙的身子从衣衫中显露出来，迷离的眸光垂落而来，猛然的，楚墨殇一把将雪笙的衣襟拉上，将她从怀中推了出去。

“你真的不是她。”

“怎么了？我，我是……”

雪笙不知道哪里错了，明明他抱住了她，解开了她的衣衫，明明他已经痴迷了，眸子里现出欲望来，可怎么会突然停止，好似突然醒悟一般？

楚墨殇后退了一步，面色再次恢复了原有的平淡。

“我在她的身上留下过烙印，你没有。”

只说了这样淡然的一句话，楚墨殇转身大步向珠帘走去。

“什么烙印？六年了，也许已经没有了。”

雪笙紧追了几步，挡在了楚墨殇的身前，眸光湿润地看着他，到底她和她差在哪里，既然真正的龙后不能回来了，为何她不可以取代了她。

“为什么，仅仅是戒指，玉佩，还有什么烙印？这些都是身外的东西，你不能凭借这些，就冷落了我，我是你的妻子。”

她仍旧不愿承认，她眷恋这里，眷恋这个男人，甚至日夜都在祈祷，真正的凤芷楼不要回来了，将这一切都送给她，成全了她。

“就算没有戒指，玉佩，还有烙印，你也只是一个和她长相一样的女子而已。”

楚墨殇挑开了珠帘，举步走了出去，不愿再和雪笙多说一句，若不是这个女人长得实在太像芷楼，让他不忍下手，否则依他原本冷酷的性格，早就用圣地令处置了这个胆敢冒充龙后的女人。

楚墨殇的冷漠，让雪笙脸色苍白，她再次奔了出来，跪伏在地上，抱住了楚墨殇的腿，哀求着。

“让我留在你的身边，当我是她，求求你。”

“你不是她，她从来不会跪下来求人。”

楚墨殇转眸看着匍匐在脚下的女人，她看起来畏惧，胆怯，甚至害怕失去的一副可怜样子，她和凤芷楼实在差得太远，凤七小姐向来都站得笔直，不屑恳求别人的施舍，就算被打得一次次摔倒，也会站起来，要求继续作战。

“我……不想离开这里。”

雪笙妥协了，她放开了楚墨殇的大腿，抬起了眼眸，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她希望楚墨殇能看在她和凤芷楼长得一模一样的情分上，别责备她，更加别将她赶出去，她再也不想回到那个炼狱中去了。

“在她没回来之前，你当好你的龙后，安抚圣地里的民心，但是……我警告你，不能有这个地位之外的任何幻想，她回来后，我会让你全身而退，否则……你该知道是什么后果。”楚墨殇的声音很冷，在确定了雪笙的身份之后，他的心已然被冰封了，六年了，她不是她，那么真正的她又在哪里？

雪笙抽泣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会按照龙帝吩咐做的。”

似乎她已经没有了别的选择，现在除了扮演好龙后这个角色，她不敢再有任何奢望了。

眼看着楚墨殇高大的身影走出了凤栖居，雪笙无力地垂坐在了地上，她在祈祷，真正的龙后一辈子不要回来，这样，她就可以一辈子当凤七小姐了。

楚墨殇走出了凤栖居，化身一道金光，向圣地之外飞略而去，不管她去了哪里，她都要将她寻找回来。


421：梦魇难除



凤芷楼一夜都没睡踏实，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见自己的儿子小虫子化作了一条金色的游龙，在空中神气地飞舞着，浑身散发着紫色的真气。

“娘，娘，你看，我能变成龙，我会飞呢。”他欢快地笑着，舞着。

凤芷楼冷汗淋漓地追赶着儿子，让他赶紧下来，这里是异界，充斥着交易、罪恶和凶残，如果让人知道这里有常界出没的圣地神龙，一定会将小虫子抓走的。

她追了好一会儿，见到很多人冲了出来，搭弓射箭，说要将神龙射下来，无数的箭羽朝着天上的小龙射了过去。

“小虫子！”

凤芷楼一声惊呼，从床上坐了起来，浑身都湿透了，这梦实在太可怕了。

翻身下了床，凤芷楼穿上了衣服，不安地来回走着，虽然梦不是真的，可也是她心态一个写照，小虫子留在异界是不安全的，必须尽快找到回去的路，让他平安地在圣地长大。

一定要打到内丹。

凤芷楼抬眼看向了窗外，天色已经渐渐的亮了，虽然还灰蒙蒙的，却能依稀看见树影和墙头的赖草。

她将昨夜准备好的一捆绳子搭在了肩头，又拎了一把短刀，推开了房门，这脚才迈出去，就见门外跪着两个人，一个是黑子的娘，另一个就是黑子。

“芷楼，就答应了季先生吧，叫一声相公吧，算我和黑子求你了。”黑子娘一把按住了黑子的头。

“黑子，还不给恩人磕头。”

黑子应了一声，嘭嘭嘭一连磕了三个响头，额头都磕红了，凤芷楼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