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坚持吗?”彭誉一只手牵着单莎玛一只手撑着膝盖,两个人都弯着腰喘气。
“可以。”
“Shit!”追上来了,还好单莎玛平时不爱穿高跟鞋,爱平底鞋。
看到巷子直接躲进去,生怕被发现,两个人几乎是毫无缝隙贴在一起。单莎玛紧紧靠在他的怀里,耳边传来彭誉的心跳声,扑通扑通的,很急促,却让她无比安心。
直到脚步声渐渐听不见,他才松开怀中的单莎玛。
单莎玛和彭誉全身虚脱地靠在墙上,脸上都挂着笑容。
休息不到一分钟两个人十指紧扣走出巷子,走到公路坐上出租车回到酒店。
“今晚很刺激,也很开心。”她说。
彭誉依依不舍握紧纤手,看着单莎玛,有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就像潮水一样,强势袭上心头,他情不自禁扯过她低下头万般珍惜舔过她柔软的唇瓣、吻了她。
单莎玛本就有一颗聪慧灵敏的心,她自然能感受到他的情感,如果无情,岂会任他牵手,任他出现在她小小的世界里。不确定的只是他认真的程度,这种热情又能够持续多久,是不是能多久都不会变。
就算她不争不求,她也只是一个女人。若有一天爱情不受控制的来了,她会面对,会接受,会回应,同样也会付出她的真心。
彭誉把单莎玛的碎发撩到两边,吻吻她光洁的额头道:“晚安。”他们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均紧靠在房门回味美好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你在玩火,会自焚
单莎玛变了,很少挂在手上的手机现在时刻不离手。
偶然间,小薇的手机铃声响,她反射性拿出自己的手机;用餐时,手机比美食更吸引她;不管去到哪个国家都会和同事结伴出去逛街欣赏美景的她这阵子不爱出门了。
如果这就是恋爱的症状,那单莎玛恋爱了。
酒吧内,帅气的陈歌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单莎玛,扭曲的表情在五光六色的灯光照射下显得面目狞狰,在笑声不断地掩饰下大家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旁边还坐着小薇,小琪等几个同事,今晚最后一天待在新加坡,明天将飞回曼城。
陈歌趁乱走出来,打了一通电话,两个男人走过来。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唯一能看清楚的就只有他们每人的脸上都挂着同一种不怀好意的诡笑。
走道上混杂的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走道上一些男男女女毫无顾忌的唧唧我我。
望着这一切,陈歌冷笑一声,看了看房间里面,心里愤怒难平。她,好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拿着一杯果汁事不关己坐在一边看着那些玩疯的人,偶尔和女同事说句话!
本来他打算好好和她玩的,只是,她的无动于衷,及那个男人的出现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前晚竟然让他撞见她和那男人亲密,她甚至都不拒绝。
陈歌怒不可遏,他花费两年时间都得不到的人别人休想得到,很快,她将属于他。
他重新调整脸上的怒意,挂上虚伪的笑,端着一杯果汁走进去,挨着单莎玛的身边坐下,递给她。
“谢谢。”单莎玛接过来放在茶几上。他过于靠近的距离让她感到很不舒服,她稍微挪开了一下身子。像是故意没看见她闪躲的动作和不自然的表情,陈歌催促她喝下果汁,单莎玛推脱不过,只好当着他的面喝下一口。陈歌这才放心走到她的对面坐下。
单莎玛莫名觉得浑身燥热,房间内的冷气似乎都不管用,她拿起刚才陈歌递给她的果汁,一口接着一口,然而不管喝多少果汁都没有办法解决,心里越发燥热起来,不经意的抬头撞见陈歌来不及隐藏的眼色。单莎玛多年工作经验,见识过各种各色的人,懂得这种眼神有怎样的贪婪。她内心不安地看了一眼桌面上空空的杯子,再涌上陈歌不怀好意的笑意,马上联想到是怎么回事。
单莎玛伸手在自己的大腿上用力的掐,试图把快要溃散的意识扯回来。手脚越来越无力,她叫了叫小薇,让她陪自己去洗手间。
她几乎是靠在小薇身上来到洗手间,小薇好奇地问她:“你什么时候喝了酒啊?”单莎玛摇摇头,让她不用等,一个人扶着墙走入洗手间。
“喂,彭誉,听我说,我在……”直捷了当讲明事情。她打算就在洗手间里拖延时间,拖到彭誉来到为止。身体却不受控制,她很热,很难受,她不断地用手拨开头发。
尾随她们后面而来的陈歌和两个男人在对面男洗手间门口站着,躲过走出来的小薇,等单莎玛出来。
男女进进出出,都没有见到单莎玛出来,陈歌变得不耐烦,他看看手表,单莎玛已经进去二十多分钟了。他示意两个男人给他看风,他走进女厕,一个女人看到突然走进来的男人尖叫着,陈歌急急安抚女人:“对不起,我是来找我女朋友的,她喝醉了,我怕她出事。”语气平稳,加上他外表并不逊色与任何男人,女人很快就理解地点点头。
最后一间,单莎玛脸色绯红,意识模糊地坐在马桶盖上,陈歌看到这样的单莎玛,知道是药效,咽了咽口水。不能在这里对她怎么样,粗鲁地拉起她走出洗手间,单莎玛抵抗,却无能为力。
彭誉心急火燎赶到酒吧,虽然早有心里准备,但是,当在门口看到被咬了一口的陈歌对着单莎玛粗暴甩巴掌的瞬间,他肝胆俱碎。
他冲到他们身边,兴许是他身上那种冷冽无情吓退旁边两个畏头畏尾的男人。
彭誉一只手扶过单莎玛,重重一巴掌甩到陈歌脸上,扇得他嘴角流血,看着他还想过来,彭誉毫无温度的声音传来:“如果还想活着回曼城,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他手里拿着枪指着陈歌的额心。
有色心没有色胆的陈歌只能眼巴巴看着单莎玛被彭誉带走。
彭誉抱着毫无意识的单莎玛回到自己的房间内,放在床上。给她盖上被子,从洗手间拿出毛巾和冷水给她抹脸。
睡得不安稳的她,不断踢开被子,浸过冷水的手被她抓住,贴到红扑扑的脸蛋上,她闭着眼睛满足地笑了。
彭誉很担心,不知道她被下了什么药,想想觉得不放心,他打算起身带她去医院。
转过身体,单莎玛不停地扯自己的衣服,他着急握紧她的手:“莎玛,你在干什么。”
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人哪里会听他的。
单莎玛一个劲地脱衣服,还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身上。
像触电般缩回自己的手,被打击的够彻底的彭誉两眼直直瞪着她,这是不正常的。
单莎玛不甘心被冷落,她凑了过来,双手扣住他的脖子,点火一样吻住他,看着她妩媚的模样,他终于失控……
激|情|缠|绵过后,单莎玛的药性逐渐消失,安静下来也累坏的她已经沉沉睡去,彭誉心带怜惜望着她。好一会,他才起身,把散落在地下的衣服一一捡起来,关上房门,他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烟,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一根根抽了起来。
跟着Sama之后烟瘾甚至最难戒的毒瘾都戒掉了,只是此刻,别无他法,他没有抽烟的话,他会疯掉,他不会就这样放过那个人的,竟然给他动这样的念头……
强烈的光线通过窗户射进房间,照到单莎玛的脸上,她睁开眼睛,出现在视线里的是彭誉放大的五官,她惊呆了,她瞪大眼睛,意识还没有完全靠拢,无辜迷茫的样子可爱极了。
“早……我出去等你。”双手撑在她两侧,温柔的彭誉眼角嘴角通通带着笑。
表情太暧昧,单莎玛简直不敢直视。而他又俯身下来亲了她一口,他喜欢看到她淡定之外的表情。
记忆全部回来,单莎玛看看时间,估计要与领导解释很久了,这是她工作到现在第一次旷工。
飞机错过了,与彭誉同等下一班机就可以。目前比较棘手的是,该怎么去面对彭誉,她伸手抚着嘴唇,脸红耳热。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她想她应该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顺其自然吧,时间能证明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
☆、往日的梦魔
回到曼城,彭誉想的是,该怎么负责任,他们发生关系真真切切,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难道像父亲一样,强行用婚姻或家庭去绑着一个女人?当家庭维持不下去的时候,最后把一切不幸带给下一辈吗?
不。
他绝对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无法忽视过去经历过带来的痛苦,更无法放下爱的人,他沮丧他懊恼,他想破头都想不出一个两全。
彭誉靠着墙壁坐下,眼神纠结无比地看着远方,独自回忆不堪的童年。
回来曼城前悄声无息的把陈歌做过的一些违法事及证据寄到所在的航空公司和警察局,这时候,相信他已经蹲在监狱里后悔自己做过的事情了。
这就是彭誉,一个可以把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的精英,同样有着非凡的智慧。这是他的报复方式,如非必要,他都不会动用武力去解决任何事情。
现在,这位职场中的精英,和常人一样也有自己想不通的事情。
他起身走进卧室,拿起床头柜上的相框,相框里的三个人明明笑得那么幸福,为什么这种幸福不能延续……
五岁前。
“彭誉,孩子他爸爸,过来吃饭了!”妈妈满脸笑容从厨房里探出脑袋。
“爸爸最爱你了,儿子我们去吃饭罗。”爸爸宠着他,让他骑到肩膀,他咯咯笑着。一家三口幸福的令人羡慕。
“我不会离婚的,不可能给你签字,你死了这条心。”
“你既然不能给我幸福,就放了我啊。”
妈妈的竭斯底里,爸爸的狂暴愤怒。小彭誉躲在门口不敢出声,小小年纪似懂非懂。
那年六岁。
七岁生日,那天他下课回家看见母亲提着行李箱,头也不回走出门口,他跑上去死死抱着母亲的腿,不让她离开。
“走开。”妈妈把他甩开,狠心不看他一眼。
“妈妈!妈妈……”任他怎么哭喊,他跌倒在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妈妈始终头也不回走了。
爸爸就在一边抽着烟不说话,眼睁睁看着妈妈走。
十三岁不到爸爸叫他滚出家里,只因为他与母亲酷似的五官。
“滚!看到你我就想起我的不幸,你就不该出生,看到你我就烦……滚……给我滚出去。”父亲喝醉?没有。神智很清醒。
他握紧拳头,一口幼牙差点咬碎,单薄的身子背着书包摇摇欲坠,他还病着就被父亲扫地出门。
而黑暗堕落的十七岁。
他双手颤抖地拿着注射针筒,往自己遍布针孔的手臂注射毒品,在无人的街头小巷,他才被人暴打一顿,杂乱的头发,破破烂烂的衣服,薄薄的衣裳血迹斑斑。
这天,瘦高却无力的少年,被一个健壮的男人反手擒在背后,少年手里还拿着男人的钱包,他不傑的双眼充满红血丝。
男人不能理解他年纪轻轻不干正经事而当起小偷,望着他手臂上遍布着密密麻麻的针孔,很明显他是一个至少两年以上的瘾君子。
如此无所畏惧又倔强距傲的表情行为却如此堕落,着实令人为之惋惜。
男人放了他,还把钱包里的现金给少年。却不曾想过他此刻的援手足以令这个少年在往后的日子里为他付出性命不悔。
最后带着彭誉一起走是Sama意料之外的决定,他那时的生活也不容易却毅然伸出援手把他拉出地狱。
每每想起,都是在折磨自己,像是故意把相框摆在最显眼的地方,过往的回忆争先恐后涌上彭誉的脑海,时刻提醒着他,那段不堪的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不挑明就会失去
已经回曼城好几天,手机却不曾响过。浇完花,单莎玛拿着一本书躺在院子树下的摇椅,在思考着。
她自认不是个食古不化的女人,对于在新加坡发生的事情她并没有耿耿于怀,也清楚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喜欢面对已经发生的事情而去逃避的人。
飞新加坡之前,彭誉把那副拼图不花力气就凑好,他是否了解那幅图的含义?
那是她心中的向往,对于过去,过去十几年她不曾怨过,不曾。
就算她的职业是一名优秀的空姐,常年飞往各地,她的心里依旧有一份最初的渴望。渴望在自己的国家归根落地,组建家庭,留有一片世外桃源。
单娃璃说她是一个浪漫的人,她不否认。她常常在夜里对着月亮许愿;在单娃璃的取笑下依然坚持在院子里种满各种花草;看言情小说时,情绪也常常随着故事情节起起落落。
Yanog岛。
两个得力助手均跑去追求自己的幸福,Sama对目前的工作量显然有点吃不消。单娃璃现在整天躲在厨房里和煮饭阿姨混,这阵子天天变着花样学做点心呢,正在保持身材的猫咪没得吃,全进他的肚子了。
也不知道彭誉怎么样,刚想到他,搁置桌子的手机响起来了。Sama看到来电显示,笑了。
“Sama先生,现在方便听电话吗?”彭誉的方便是指他老婆在不在。
Sama愣了一下,语气有些无奈,“什么事?说吧。”
“是我和单莎玛的事。”彭誉的声音有些不对劲,语气也比平时低沉。
“说吧。难道单娃璃做了什么?”Sama第一反应就是他的小妻子在搞破坏。
“不是,是我的问题……”
彭誉把自己和单莎玛在新加坡发生的事情毫无保留说出来。
“彭誉,虽然莎玛是个女人,但据她以往解决和对待事情的做法,她无疑是那种比起自己的清白更重视自己一生幸福的人。你能过了自己那关吗?我想她不是要你对她负责任,如果你爱她,那么你要百分之百没有任何迟疑地去爱她才行。她的性格看起来很随和,然而有时候她比单娃璃更坚持。”
“……”
电话那头沉默,Sama知道他很难去跨越这段过去,甚至直接的剖白,都是对他的血淋淋的残忍。
他不由为彭誉担心起来,过不去的过去一直是彭誉最大的问题,他固执甚至对婚姻和家庭有很大的偏见。他做为一个深入了解且参与过的人最清楚不过。
单莎玛那种女子,很多事情上,可以商量可以好说话可以不在意,那是因为那些都不涉及她的原则。
她最大的愿望就是组建一个家,弥补小时候早早失去的温暖。如果她知道彭誉只要恋爱或是保持目前的关系的话,不知道她会怎么样?单莎玛认真起来,就像单娃璃说的,其实还是很可怕,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她看得比任何人都彻底。
也许她早就猜到彭誉的心思,彭誉这么久没有联系她,换做其他女人怕是早就坐不住了吧!
她却没有,她很平静,彭誉说她什么都没有做,就连求证电话也没有一个,不曾为难过他。
看来现在彭誉只能自求多福,在追爱这条路上他为彭誉抹一把冷汗。
Sama想想还是为他做点努力,拿着手机给单莎玛致电。
“Sama先生?”单莎玛的声音传来。
“最近好吗?”
“为什么这么问?”
“没有,娃璃她说很想念你,过阵子回曼城看看你。”
“好的。”
“请你多点耐心好吗?”Sama脱口而出的话显得有些突兀。
“你是指哪方面呢?Sama先生。”
他的话着实让人吃惊。听Sama话里的意思,彭誉和他讲过?
“我就直说了吧,彭誉是一个困在自己的过去很难走出来的人,他爱你,你第一次来岛上的时候他就对你动了别样的心思。如果你也有和他同样的心情,那么,你能等待吗?”
“我在等他,等他来找我,Sama先生,过去并不是最大的理由,每个人都会有过去,只是心境不同。如果只是害怕面对而选择逃避我,大可不用,因为我不会强迫他。”这么坦率的回答简直让人无法反驳。
知道,就是知道她不会挑明说,这样就有可能失去。
作者有话要说:
☆、飞来横祸,命悬一线
彭誉的胆怯最终还是让单莎玛失望。
三个月,他都没有找过她,而她像往常一样飞行、停歇、飞行,仿佛这一切都很平常。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问自己,应不应该去找他,想不想见他,答案是肯定的。
她比自己认为的还要爱他。
仔细想想迄今为止发生的事情,他最后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