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床上熟睡的单莎玛痛醒过来,胃病又犯了,她伸手到床头柜摸索着,终于摸到了胃药,只不过,只剩下空盒。
疼痛折磨得她冷汗直流,嘴唇发白,双手打颤,连说句话都困难。她想到了妹妹,可是单娃璃早已不在家了。她揉着胃部,不知道如何是好,此刻真的是求救无门,她的那个舅母一家子这种时候是绝对不可能过来。
绝望的她准备就这样熬过去,很快就天亮了,她想。
拿着手机,她想起前几天彭誉讲过还会在曼城,她只能试着联系他,发简讯向他求救。
端着咖啡走回办公桌的彭誉准备开始新一伦的奋斗,在一旁闪烁不断的手机让他觉得奇怪,他拿起手机打开简讯看到了单莎玛传来的信息:“我胃病犯了,好痛,没药……”
几个断断续续的词语,却让彭誉整颗心都揪着,他再也管不了工作能不能完成,此刻他只想飞奔到单莎玛的身边照顾她。
他拿起车钥匙顺便拿了单莎玛家的钥匙走了出去,任由刚刚煮好、还冒着热气的咖啡安安静静的躺在桌子。
很快飙车而来的彭誉打开单莎玛的房间,黑乎乎的一片,并没有开灯,他摸到灯火的开关,打开灯。
弯腰捂着胃部躺在床上的单莎玛早已疼得开不了口,她只看了来人一眼就放心地晕了过去。
“单莎玛!”彭誉快步走到床边,也顾不得冒犯她不,小心地把她抱起来,抱到车后座,让她躺平,他心疼地撩开单莎玛脸上被汗水湿透的长发。
走回驾驶室他不放心地再往后面看了下才发动汽车,往最近的医院开去。
曼城医院二楼病房。
已经恢复意识的单莎玛看着坐在病床旁边的彭誉,她感激地谢谢他。
彭誉揪着的心尽管已缓缓放松,但他依然是皱着眉头看着她,片刻他开口说话;“你什么时候有的胃病?单娃璃小姐她知道吗?”
单莎玛摇摇头,她说;“不知道,不想她担心。偶尔才会痛,吃了药就会好了。”
“那昨晚……”
“昨晚药刚好没了。真的,真的很谢谢你。”单莎玛有意无意地把手放到彭誉放在被子上面的手,诚心诚意地说。
她感动,因为他为了她,三更半夜毫无怨言。
想不到她会来这一出,彭誉不好意思的脸红了,他挺直腰身佯装镇定说:“额,那,没事就好。”
内心有一点点的甜蜜在蔓延。
“对了,你这么晚怎么还看到简讯啊?我以为你不会来的,我真是幸运。”
“没事,只要你找我,我都会来的,不管多晚。单莎玛小姐不用担心麻烦到我。”说完这句话他觉得不妥赶紧又加了一句,“要不要让我通知单娃璃?”彭誉起身准备打电话。
果然成功把单莎玛的注意力转移了。因为单莎玛很快抓紧他上衣的一角摇摇头:“没事的。不然到时候有麻烦的是你哦,你懂的。”
彭誉想起什么似的,他伸手摸摸头发腼腆的,跟着她一起笑了。
似乎与喜欢的人在一起,不管在干什么都是满足的。烦人的工作完全被他抛到脑后,此刻他眼里心里只剩下她那不经意的笑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想邀请你吃晚餐
单莎玛的胃病不是很严重,打完点滴,就可以出院了。
彭誉却不放心,反复问医生:“真的不用住院吗?好了吗?她昨晚看起来真的很严重啊,医生。”
“你是医生还我是啊,我说可以出院了就可以出院。”医生白了彭誉一眼,不再理他,边走边摇头。
他走回病房,单莎玛已经都收拾好了等着他。
“真的没事了吗?”看着她仍然苍白的脸,他不由自主的走过去扶着她。
单莎玛点头说:“有点累,我们回去吧。”
彭誉一手提着药一手体贴地扶着她,走出医院,让她站在医院门口等他去开车过来。
坐在副驾驶座,单莎玛侧着身子拉过安全带扣好,披散着的长发调皮的在她的两边脸颊跳动。彭誉很自然地伸出手帮她勾到耳后,望着她美丽的脸蛋发呆,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是同一张脸,差别这么大。
单莎玛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满脸绯红。当犹豫着要不要提醒彭誉开车时,后面的汽车喇叭声响就惊醒了盯着单莎玛发呆的彭誉。
回过神,他迅速启动汽车绝尘而去。
刚送单莎玛回到家,他的手机也在此时响起,他抱歉地看着单莎玛,示意他先出去听个电话。
看看来电显示,他表情一变,“喂,什么事?”他恢复严肃冷硬的语气,与方才的他完全两副模样。
“彭誉先生,你什么时候回来?从新加坡来的客户正等着与你见面。前两天预约好的。现在可以赶回来吗?”他的助理艾丽轻柔礼貌的声音传来,专业有分寸,无可挑剔。
他抬起右手,看看手腕上的表,早已超过上班时间。他伸手揉揉眼睛,陪了单莎玛一整个晚上未眯过眼,状态不是特别好。只是想到他待会要见的客户非常重要,他吩咐艾丽先陪着客户,他马上赶过去。
他转身走回屋内,与单莎玛道别,并叮嘱她按时吃药和注意休息。
“我要先回公司了,不好意思,我晚点过来看你好吗?”彭誉不舍的眼神早已出卖了他的心,但是现在不走不行。
单莎玛:“好的,小心开车。”
看着彭誉转身离去的脚步,单莎玛开口呼唤他:“彭誉,今晚想邀请你过来一起吃晚饭。”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迅速回头,紧紧盯住单莎玛。
“来吗?”她再一次出声。
“来!”
彭誉满心期待的走了。
……
同时间曼城的另一处Sama的保镖查烙正在街边与一个长发女子纠缠不清,看不清女子的面貌,只能看出她体态修长。
最吸引人的是女子那一头黑黑亮亮的长发,远远看起来气质就是极好。
这时候,不知道他们正在争执些什么,女子挣脱他要离开,而查烙粗鲁地把女子扔到肩膀上,快步走到小车边,把女子丢上车,锁上车门,女子低头呜咽着!
说巧真巧,彭誉回公司正经过这条路,刚好看见了查烙,他抱着疑惑的心情,只是他并没有时间停下来追问他为何在这里,而不是在老板的身边。因为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旁晚,单莎玛已经做好晚餐。她拿出上次没有完成的拼图,一边等着彭誉,一边在耐心地拼着卡片,奇怪的是有一张卡片怎么拼都不对,时间也一点一点地过去……
直到最后,她认为他今晚已经忘记了。
暂时放弃拼最后一块图,单莎玛走到院子里,坐到常常坐的椅子,抬头看着月亮,就连今晚的月光都不太明亮。说不清此时此刻的心情,有一点失落但却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想起很小的时候,他爸爸是这样,一次、两次,不回家早就习以为常。只是她心疼母亲常常失望的样子。她与单娃璃不同,她渴望一个完整的家,渴望那浅薄的亲情,就连没有人情味的舅母一家她都不想失去。
她收起淡淡的忧伤,叹了一口气,起身准备吃饭。明天要飞新加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等着我,马上来
刚刚忙完的彭誉拿着早前交代助理订的茉莉花加淡紫色的勿忘我,匆匆开车来到单莎玛家。
还没有走到房里,大门口就传来了汽车停车声,单莎玛的笑颜重新挂上!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这么激动,她转换方向,加快脚步走到门外。
彭誉拿出花伸给单莎玛,说:“觉得很适合你,希望你喜欢。”
单莎玛不扭捏也不觉得唐突,她只是淡淡说了句:“很喜欢!是我喜欢的花!进来吧。”
彭誉在心里暗暗得意,还好他有做功课,想起之前订的那束玫瑰花,又看看她手里拿着的这束花,他瞬间觉得好庆幸。
关于送花的事情是这样滴……
三个小时前,看来目前的情况看来是不能很快脱身了,于是他接着休息时间走出办公室。
他想到单莎玛约他吃晚餐的事情,他满心愧疚,于是他就叫助理帮忙订了一束花。打算待会去赔罪,只不过,这时候刚好,老板给他打来电话,和他说查烙来曼城一段时间,于是他顺口问了一句,单莎玛喜欢什么花,最后就变成了茉莉花加勿忘我了。
回过神来,他笑了笑自己~他此刻就像一个初涉情场的青少年,他已经三十了,而这却是他第一次谈恋爱。
对他的迟到,单莎玛什么都没有问也没有说,也没有生气,至少他看不出来她有任何生气的迹象。
两个人吃完饭,明天单莎玛要飞了,她给他端来水果就叫他等等回房间收拾行李去了。彭誉独自一个人坐在客厅,他好奇地看着还没有拼齐的图案,他顺手拿过来,不到一分钟他就把一幅图完整地图拼好了。他望着那副图,看不出有什么意义,普普通通的风景图。
靠在沙发上,好几天没有睡过觉的彭誉连连打着呵欠,最终抵不过倦意,闭着眼睛熟睡了过去。
单莎玛出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就是睡得像个大男生一样的彭誉,她拿来薄薄的被子轻轻地盖在他身上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了。
彭誉从单莎玛的住处回到公司并交代完事情后,想起了自己所看到的一些事情,他顺便给查烙电话。
他威胁查烙,如果他不乖乖过来公司帮忙,他是不介意单娃璃知道他在曼城与小护士纠缠不清的故事,甚至是添油加醋的版本。
查烙愤愤不平地骂他狡猾的狐狸的声音还在耳边,他心情一片大好。
狡猾的狐狸?谁说不是呢,只要不是与单莎玛有关的事情,他游刃有余。
他满意地看着早些日子交代人调差单莎玛的详细资料,如果被她知晓,不晓得她会怎样生气。原来……她并没有接受Sama的帮助,依旧是她自己一个人还房贷。奇怪的是,单娃璃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他开始期待起,她看到他出现在新加坡时的表情,是否还是很淡定从容。
虽然还不能确定她对他是否有一样的情意。目前能肯定的是她并不排斥他,不讨厌他,那也就是说他还有努力的机会。
似乎对她有意思的人不止只有他一个啊!
早上她拗不过他,还是让他送她到机场,透过人群看到上一次在单莎玛家里出现过的男人也就是她公司的机师陈歌向他们走来,他若有所思。
走到他们旁边的陈歌也暗自打量彭誉。
单莎玛出声打断两个男人的暗中较劲,她为他们各自介绍,听她只是用了简单的同事两个字来介绍机长,彭誉表面不动如山,内心暗爽。他悄悄地挑眉毛,同事!多么不熟悉的关系啊,这个好。
“陈歌,这位是彭誉先生,他是我的一个朋友。”单莎玛向叫陈歌的机师介绍彭誉。两个男人都很有风度的握手,当然,他们心里想些什么谁知。
“等着我!”彭誉抬头看着冲入云霄的飞机说。
回到家里,其实根本不能算是家,简简单单的洗漱用具,一张床,周围一片冷清。缺乏生气,缺乏只有女主人才能营造得出的那种温馨的气息。
除此之外,只有床头柜上一张陈旧的相框被擦拭的异常干净。明显发黄的旧照片,一个很美的女人和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他们中间坐着一个大概七八岁样子的小男孩,男孩小小的五官无疑是缩小版的彭誉,不难猜出这应该就是他和父母的合照。
平时他住在办公室的休息室很少回来。这里是Sama他老板赠给他的房子,周围风景怡人。Sama理由很简单,每个人都该有自己的家,对查烙同样如此。
彭誉正在一边收拾行李一边讲电话:“老板,不是这样的……我知道,是,我会有分寸的。你那边没什么事吧……好,那先这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
☆、患难街头,今晚很刺激
下午五点,彭誉戴着墨镜坐在出租车上,他望着公路旁边陌生的建筑物,由慢到快一闪而过,再捏捏手上的纸条,他翘起嘴角,他这次来新加坡主要是为了工作,当然他会利用这次的机会好好表现。
出租车从高速公路进入热闹喧嚣繁华的市区内,他用一口流利的英语跟司机报了个地址后,脱下墨镜望着车窗外面与泰国完全不同的异国风情,这不是他第一次来,曾经多次跟随老板来过。
酒店内。
第六层楼面对面的两个房间同时打开,首先开口的是假装巧遇的彭誉:“莎玛,这么巧啊,你也住这个酒店吗?”
单莎玛看到彭誉在这里出现,她明亮的双眼迅速转动,嫣然一笑,他的出现以及话都让人忍俊不禁。
这根本不是彭誉想象中她会出现的表情,她应该很吃惊才对,应该要问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才对啊,这才正常。
刚想问话,隔壁的门却在这个时候打开,陈歌?看到不该出现的人物竟然就在隔壁,彭誉怒目而视,那个气啊。
“彭誉,我们正要去吃饭,你要不要一起加入?”单莎玛看到陈歌已经出来正好省去等待的时间,她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彭誉身上。
“不打扰两位共度晚餐了。”暗自生闷气的彭誉哼的一声,随即擦身而过。
留下的人不知就里两两对望,陈歌耸耸肩表示他也不清楚。
脸上带笑的单莎玛她若有所思的微眯着眼睛看看对面紧闭的房门和脚步急促越走越远的背影,神色平静,只是内心早起涟漪。
谁说她没有感到意外,只是不习惯表现出来而已。
走廊上陆续传来各个同事的招呼声,她这才将目光收回落在面前群人身上,加入他们的话题。
如果彭誉再多待一分钟,那么他的心情也许就不会像现在这么郁闷了。
褪去西装革履,牛仔裤T恤打扮的彭誉百无聊赖地在人群涌动、现代化气息浓郁的广场上走着。身高占绝对优势的他带着墨镜酷酷地站在人群中,整个人格外显眼,偶尔被经过的人磕磕碰碰。
放在牛仔裤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下,他伸手摸出手机,摘下墨镜,打开简讯看了看,表情可谓变化莫测的天气,瞬间转晴。
他急急抬起头来寻找芳踪,转过头,笑意嫣然的单莎玛静静站在不远处。他越过人群走到她身边。
“你怎么出来了?”
“和他们一起太无聊了点。”
“他们?”不是和那个机师吗?彭誉不解。
避开热闹的人群,他们坐在长凳子上,聊了起来。
单莎玛看着疑惑的彭誉:“嗯。你以为我和陈歌先生单独吃饭吧!”
“额……不是吗?”脸〃腾〃地一下红了。
“所以,你才……对吧!”单莎玛委婉含蓄道。
被看透的彭誉手足无措,像个做了坏事被人当场抓住的感觉,尴尬极了。
善解人意的单莎玛适时转移了话题:“你来过新加坡吧!我们去玩玩?”
真是个诱人的提议。
“有何不可!”
新加坡的夜景美不胜收。大都市的夜晚似乎都是热闹喧嚣的,一座座高楼上的灯已经陆陆续续亮了起来。接着,路灯、车灯都争相亮起来了。路上的车辆时停时行,喇叭声连续不断,形成了悦耳动听的交响乐。
彭誉和单莎玛置身于挤满了人的街道上,偶尔被路过的行人挤挤,他们贴到了一起,两人相视一笑。那么自然、那么妥帖、那么恰到好处,却足够让人心领神会。
他们打算回家了,只是,似乎惹上麻烦了。
很小的事,就是不小心碰掉了一个小贩的物品。他们已经道歉并且赔了钱。只不过,一群凶神恶煞的本地小混混看似在打抱不平,其实是变相勒索兼找麻烦。
这不,此刻他们被麻烦缠上了。
彭誉伸手想掏枪以防万一,单莎玛相较于彭誉冷静很多,她细细观察那些个脸色不善的小混混,她心里有数,知道此刻的情形不乐观。她拉拉彭誉的手,踮起脚尖贴近他耳边说:“在这里不是泰国,不要拿枪,我看,还是省点力气跑路吧!”
回头看看毫无胆怯的单莎玛,和她眼神交流,再看看眼前的几个人,他快速拉住单莎玛伸过来的手掌,撒腿就跑。那几个人愣是没反应过来,等追上去的时候已经好长一段距离。
“还能坚持吗?”彭誉一只手牵着单莎玛一只手撑着膝盖,两个人都弯着腰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