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没错的意思。
贾赦不递梯子,贾母瞪了他一眼,贾赦也不痛不痒的当不知道,贾母无奈只能寄希望于她疼爱的儿子贾政。
贾政和母亲的眼神对到,以为母亲要听下她的意见,立刻义正言辞的说道,“母亲,如果说外甥女是做这事的人,儿子是不相信的,外甥女体弱多病是自从来了府上后,众人皆知的事,而且就是儿子这个外男都知道外甥女的性子,和她父亲我那妹夫一个样,最是不在意那些俗物的,如果说是一箱子的经史子集的巨著,外甥女还可能动心,库房里堆的那些个真金白银,儿子不信外甥女会对那些字东西下手”
贾琏作为两下扬州接送林黛玉的人,对林黛玉的性子自是比贾政还要了解一些,要说这事是谁做的,都不可能是林妹妹做的,当初他们赶回扬州的时候,姑父虽病重,但还没去,如果林妹妹真看重这些个东西,在扬州天时地利人和的,又有姑父撑腰,还有林家忠心的奴才行事,更有名正言顺的身份在,何必要等到他把东西拉回了贾府,他们私下里都分了后,在费这个劲在一个个的收回去。
贾政和贾琏不信,贾赦更是不信的,没有人比他更知道母亲的偏心,为了二儿子,他这个大儿子她就从没当亲生的看过,他的那些个传烂了的名声,可是最先从这府里传出去的,没有母亲的暗箱操作,暗中支持,哪个奴才敢明目张胆的给他这个正宗的当家主人扣屎帽子。
亲生儿子她说舍都舍得,一个隔了两层的外孙女,想要算计起来,那更是不需要一丁点的心理负担。
母亲近来对林丫头态度的改变,满府就没有不知道的,他现在都在想这回的事,莫不是母亲做下的,按对府上的控制,虽然那两个大小王氏都掌了不短时间的家,可她们绝对比不上母亲对府上的掌控程度。
如果真的有人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盗走那些东西,除了母亲,他想不到第二个人,母亲这是想要在彻底舍弃林丫头又不担责任的情况下,还要最后利用一回林丫头,让林丫头担上这么一个名头,她除了悔过般的唠叨几句自己没教好外孙女,什么损失都没有,毕竟外孙女担上一个外字,她本身就没多少责任需要担着。
至于林丫头,只要把事情推倒她的头上,哪怕在她的地方搜不出东西来,这事也被认定是她做的了,那些东西当然是追不回来的,且不说那事根本就不可能是林丫头做的,就算是,那些本就是林家的东西,他们就算报官,官府都不可能替他们追回。
所以最后那些东西只能成为一桩悬案,有去无回了。
而母亲算计这些,不过是需要担一个对她没多少妨碍的悔过,就可以换来几百万两的财产,让她成功的再次压下,因女儿成了娘娘而有些翘起来的老二家的,还有偏帮老二家的琏儿媳妇,压下去了她们,这府上就还是她的一言堂。
贾赦被自己的猜想给惊了一身汗,却觉得自己想的就算不是事实,估计离真相也不远了。
母亲现在能为了她自己如此算计林丫头,指不定哪天就能为了她心肝的贾宝玉承爵,算计了他去,看来他不能在这样破罐子破摔的过日子了,起码要先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在这样混吃等死下去可就真的死了。
☆、第三十四章
贾母不知道因为她咬死了事情是黛玉做的;让贾赦得过且过的心警醒了过来;之后迅速的把贾母一直觊觎的她婆婆留给贾赦的东西,都转移了出去,又因贾赦唯恐母亲抓住了他什么把柄,伺机来个大义灭亲玩死他,而不敢做出任何失了本分的事来,做起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宅男,这也让后来贾家大厦倾覆抄家事;贾赦得以安然逃出生天;且隐匿起来的那些财产足够他继续富足的过完余生,当然这些还都是后话。
现在只说贾母的认定;得到了贾府除了不在的贾宝玉外,其余三个当家男主子的一致反驳。
却也得到了除小心翼翼唯恐出错被抓了把柄的邢夫人外,所有女主子的一致认可,王熙凤甚至不用贾母和薛宝钗解释什么,就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惊呼道,“是那些个玩偶,对就是那些玩偶,林黛玉给咱们看的玩偶都是能自由走动的,她定然还藏有更厉害的,谁能说这世上没有那种活动自如的玩偶存在,她……”
王熙凤的话,得到了王夫人的强烈赞同,却也收获了贾赦、贾政和贾琏如看神经病般的眼神。
贾琏第一次用那么严厉的眼神看着王熙凤,让王熙凤兴奋的表情渐渐恢复了之前的沉寂,接下来想说的话,也不敢说出口了。
贾琏虽然贪花好色;虽然没什么大的才学,做不了高官,成不了大儒,可起码的良心他还是有一些的,他们家得了林妹妹家多少东西,再没有比全程经手的他知道的清楚的,府上说什么林妹妹是打秋风的,他听了都可笑,不算他运回来的东西,在林妹妹长住的这几年,每次逢年过节,或者谁的生辰之类的喜庆日子,林姑父总会早早的差人送来各色礼品,并林妹妹的一用开销例银,林姑父不过是看在两家姻亲的份上,想着林妹妹必不会受了委屈,才每次都低调的送来东西,不想让人闲话了岳家。
可惜了姑父为他们府上考虑的一片苦心,自诩疼爱林妹妹的老祖宗不是不知道府上的流言,但她却一点也没阻止的意思,他私下里嘱咐凤儿对林妹妹好一些,这样他心里也好受些,虽然他和老祖宗的行为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林妹妹现在的身体情况,众人都猜想定是过不了这个冬天了,就算看在他们靠着林妹妹家的那些钱财,才能又过了这么多年的奢华日子的份上,就算为了让良心安一点,也要让林妹妹最后的一段日子过的安定祥和一些啊。
可是看看他们府上的人,在做什么,老祖宗和二婶他管不了,可是他的媳妇他还是能管一管的,林妹妹什么为人,她难道不知道吗,竟然为了让自己心里好过,就把这种死后也不让人安宁的罪名栽到林妹妹头上。
难道她们就没想过以林妹妹的性子,这种栽赃陷害,这种有辱林家百年清誉的事情,林妹妹怎么可能应下来,她们这是要逼死林妹妹啊。
王熙凤被贾琏从未有过的充血的眼神给吓着了,不敢在出头。
王夫人则接了她的话头,“凤儿说的没错,不是我小人,这事八成就是林丫头做下的,要知道咱们府上丢的可都是林家的东西,咱们不过是暂时帮林丫头收着,林丫头心胸竟是如此的狭窄,这都忍不住,难道我们还能少了她的嫁妆不成,这么……”
贾政有着和贾琏差不多的想法,他是一副不通世事的样子,可那也只是样子,不这样如何能厚着脸皮霸占着属于大哥的荣禧堂十几年而不用挪地方,他这一辈子自诩会读书好读书,可一辈子都没能考中一个功名,连个秀才都不是,对于真正的有才学的人,相当的推崇,出现在他身边,和他关系最是相近读书有成的人,就是妹夫林如海了,他对林如海可以说相当的推崇,如果不是他是林如海的舅哥,身份上高了那么一点点,他都想用敬仰敬佩这种词了。
外甥女作为林如海精心教养的独女,就算他没接触过,也能想到她定是和她父亲一样高风亮节之人,怎可能是母亲、妻子和侄媳妇口中做下这种事的人。
母亲他不能忤逆,侄媳妇也不是他能教训的人,作为他的媳妇的王氏,贾政却是一点也没留面子,在王夫人高谈阔论的正欢的时候,贾政一个大嘴巴子下去把王夫人直接就给打蒙了头。
贾政仿佛能感觉到大哥对他的嘲笑,连大哥大嫂那样的品行的人,都坚信妹妹和妹夫的独女不会是那种人,作为他贾政的妻子,却在这时候拖他的后腿,真是不可忍。
贾政前所未有的怒斥着王夫人,“你个毒妇,自己内心险恶就算了,为了元春和宝玉我也就忍了你,可你偏要用你那恶毒的心思,去揣摩别人,妹夫那样高才的人,妹妹也是个多才好思的,他们教导出的姑娘怎么可能和你这个斗大字不识一筐的人可以相比的,无知蠢妇,不知道不懂得就不要说,没的露出你内里的浅薄无知来,现在给我闭嘴,否则就滚回院子里,事情没解决完别出现在我面前”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贾政给了王夫人这么大个没脸,不但王夫人自己没想到,贾母贾赦他们也没有想到。
贾母和贾赦还有邢夫人在惊讶之后,就好整以暇的看笑话,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
贾母是不满王氏久已,婆婆和媳妇天生的不合,再加上对宝玉的争抢,贾府的实际掌权人位置的争夺,等等等等都决定了两人不会是相亲相爱的好婆媳。
贾赦和邢夫人则是只要看到二房不好,他们就开心的纯开心。
贾琏面上完全是不知所措,心里对二叔则是有些看不上,就算二婶再怎么不对,回房后私下里教训就是了,他对王熙凤不就是这样吗,摆个态度让她住嘴就是了,有什么话,要怎么教训都是回了自己的院子之后的事了。
王熙凤则是有点物伤其类的感觉,她这个姑妈二太太平日里看起来风光的很,但是在二叔面前,却是动辄就被撂脸子,打骂更不是什么稀罕事,枉二叔还自称斯文人,比之那些乡下的粗鄙之人,也没好多少去。
她开始担心,是否有一天贾琏也会这样对待她,毕竟据说当初姑妈也是一副和她一样泼辣嘴利的性子,二十几年的妇人生活下来,生生的把标准王家姑娘性子的姑妈给磨成了这么副木头菩萨样,想想王熙凤就心凉了一截。
王夫人对贾政的打骂除了有些被当众下面子的恼意之外,就只生出了对黛玉的迁怒和对看热闹的老太婆及大房几人的恨,以及有些不太敢对上妹妹和外甥女震惊眼神的羞愤。反而是贾政对她的态度,她已经习以为常了,每月至少总要闹那么一回,她早已经习惯了。
对此场面最接受无能的就是薛家母女了,薛宝钗开始考虑着有其父必有其子,不知道贾宝玉有没有沿袭到姨父的这点陋习,她可是听母亲说起过姨妈当年可是不比凤姐差多少的品行,现在这副样子,原她还以为是姨妈担忧元春表姐在宫中的生活,而真心信了佛的原因,现在看来,哪里是信佛了,是被姨父逼的不得不用佛法来安抚自己的内心啊。
薛宝钗开始想着,或许宝玉并不是什么好选择,因为据说姨父当年也是经过上下一片赞扬的,姨妈千挑万选的选中了姨父,谁曾想现在成了这样,宝玉现在看着是不错,可谁又知十几年后的宝玉是否又是另一个姨父呢。
正所谓言传身教,有这样的父亲熏陶着,她很难相信贾宝玉对女孩的宠爱会一生不变,也不对,或许他对女孩子们的好会一生不变,但对嫁了人后成了鱼目眼珠子的女人态度可不就那么好了,这事早就露出了端倪。
看来她的眼光还是要放出去一些,京城爵贵人家多的是,就看最近打林妹妹主意的人家之多,就能看出来不少爵贵之家跟贾府一样表面光鲜,内里其实早已不如人意了,她缺的可不就是那表面的光鲜吗。
薛宝钗打定主意回去后就和母亲商量下,从贾府搬出去,理由也好找,如果贾家答应了把林妹妹给了哥哥,那总不好嫁娶都在贾家,他们自然还是自去了他们自己家比较好。
薛姨妈不知道女儿在直面了姐姐的一场家暴后,已经动摇了嫁入贾家的心。薛姨妈以往每每都羡慕姐姐嫁入了国公府,而她县伯王公的女儿,竟然下嫁给了一介商人,每每想起,她就不甘的很。
可现在她突然就不羡慕姐姐了,她家老爷虽然是个商人,虽然身份是比不得姐夫,可老爷从来没动过她一根汗毛,看姐姐的样子,姐夫这样对姐姐显然不是第一次了。
她家老爷虽然没有姐夫出身高贵,可是从来就没缺过她银子花,就算到了现在,薛家也没有落寞到要靠当自己的嫁妆来维持日常支出,姐姐虽然还没到那一步,但凤姐儿却是早就开始当嫁妆了,看来嫁入贾家这种高门,日子好想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好。
薛姨妈看了眼自家各方面都好,唯独出身让人诟病一下的女儿,这贾家显然不像姐姐告诉她的那么好,她是否该给大哥通个信,让大哥也帮宝儿的未来参谋一下,把宝儿的未来幸福都压在姐姐身上,好像有些太过冒险了,这可关乎到女儿的一生幸福,必须要慎重。
王夫人不知道薛姨妈和宝钗都对贾宝玉这个选择产生了动摇,她的心里正在不停的给黛玉扎小人,恨不得黛玉立时就暴毙了。
贾母等贾政的怒火消下去一些后,才开了口,“政儿你这是作何,就算王氏说错了什么,她毕竟是娘娘和宝玉的亲母,你怎能对她动辄打骂,这让娘娘和宝玉知道了,还不得跟你生分了,我可告诉你,只此一次,可不许在这样了,你再犯,我就带着王氏和宝玉回金陵去,留你在这随便找谁发脾气,都无人管你”
贾母一训斥,贾政马上就收了脸上的怒气,恭恭敬敬的对着贾母道,“母亲教训的是,儿子定不会在如此了,母亲万不可丢下儿子,独自回金陵,这个家怎能离了您”
☆、第三十五章
贾赦低垂着头;全当看不到母亲和二弟的母子情深,这么多年;他早就看够了。
贾母对于老二的孝顺很是受用;对比起听了她要走;一点表示都没有的老大;她觉得自己偏心是应该的;老大有什么比政儿好的地方,不过是早出来了一年,就什么好处都占了,她的政儿明明各方面都比贾赦好出一大截不止;偏只能委屈的屈居他之下;每每想到这,贾母就恨不得没生过贾赦。
贾母和贾政母子两人一番贴心话后,话题又回到有关库房被盗之事上,贾母拍了拍贾政的手,“我知道你们不相信玉儿会做下这事来,难道我老婆子就想信吗?她毕竟是敏儿留下的唯一骨血啊,哪怕是为了敏儿我也不会把这种屎盆子扣到她的头上啊,可是事实胜于雄辩,等一下你们看到我从玉儿那带回的东西就知道了“
说完,贾母就扬声吩咐外面守门的鸳鸯,“鸳鸯,去把前几日从玉儿那带回来的匣子取来”
鸳鸯吩咐了珍珠、琥珀她们几句,让她们继续守好门,不要让人扰了主子们谈话,就转身进了贾母的卧房去取东西,对于紫鹃的幽怨眼神仿佛一点也没有看到。
紫鹃自从那日回报了玩偶的事,从竹秀园跟着贾母出来后,就一直呆在了荣庆堂里,再没有回过竹秀园,贾母没有明说已经把她要回来了,也没有说让她回去,她也没脸再回去了,可是荣庆堂的一等二等的丫鬟的配置都是齐的,根本就没有她可以补位的地方,她离开荣庆堂之前就是这里的二等丫鬟,这回来了还继续做二等,她怎么都觉得委屈,二等的她都不屑更成论三等的了,她更不可能会去做。
鸳鸯自从心里防备了紫鹃,回来后就和一众姐妹们私下里透了话,虽然大家都是一起长大的姐妹,但鸳鸯比之紫鹃更值得她们信任,再说鸳鸯可是老祖宗的心腹,紫鹃怎能比得上,疏远紫鹃那根本就是无需考虑的事。
紫鹃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往日一起玩闹的姐妹们都把她排除在外,她甚至有些后悔离开姑娘了,不过想到这一回府上闹的这么大的事,她总感觉和姑娘脱不开关系,就算不是姑娘做的,真找不到黑手了,二太太也绝对会让这罪名落到姑娘身上。
她离开姑娘是对的,她没有做错,没有,紫鹃也只能这样一遍一遍的在心中告诉自己,坚定着自己走下去,不然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抚她那越来越没底的慌乱的心。
丫鬟们之间的纠葛,屋内的主子们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贾母吩咐了鸳鸯后,继续刚才未完的话,“等你们看到那神奇的玩偶后,就知道我们为何如此笃定这事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