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眼警探之尸骨成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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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眼警探之尸骨成谜-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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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悦军撇撇嘴,不屑地说:“赌就赌,不就是一百块钱吗?!”一挥手,身边一名警员笑着走进厨房,很快拿出了一个塑料外壳已经被高温烤得变形的小型红色吸尘器。

    “打开!”

    警员费力地打开吸尘器变形十分严重的外壳,四周站着的警员和李悦军同时睁大了双眼。

    吸尘器里空空如也,果然没有盛装灰尘的布袋。

    “好了,轻松节目结束,可以说案子了!”拍拍手,雷停站起身来:“凶手在布置好一切之后,用吸尘器清扫了现场,并带走了尘袋。没被爆炸气流波及的墙角处还有吸尘器留下的痕迹。他做案的手法象个艺术家!”

    “不要断章取义!”李悦军不满地叫道:“那个让你鬼叫的蜡烛是怎么回事儿?!还有那些灰和纸杯?”

    “看到第一死者的时候我就存有疑问?第一死者,也就是那个成年男人,他本来可以不用死,只要他不动,卡在他脖子上的那个怪东西就奈何不了他。但他还是死了!所以我就在找那个使他做出玩命举动的东西。”

    雷停拿起装着蜡烛的塑料袋:“直到我找到它。瞧,谁都可以看出它被点燃过,虽然现在看来它光秃秃的,但有一侧明显很新的印迹说明那儿原来是有一截蜡泪的,只是因为蜡烛掉在地上而震脱了,我也找到了那截蜡泪,这种形状的蜡泪说明烛火曾经被风吹得左右摇晃,并且在最后有一股很强的风吹灭了它,才会形成这样的凝固状态。而在这个季节的房间里是不可能开窗的,再者,以这个客厅所处的位置,即便有窗子打开也强大不到将烛火吹歪成这样的程度,那这股风是从那儿来的呢?你们看,现在在距离烛芯不到一公分的地方系着一个烧掉大半的绳结,可以闻出来绳结上有很浓的汽油味,为什么会有这个绳结存在呢?”

    他放下蜡烛拿起刚才收集灰尘的信封:“既然凶手在离开之前打扫过地面,这些成条状分布的灰烬是从那儿来的呢?再结合蜡烛上的烛泪和绳结、桌面上残留的蜡烛粘痕和被紧紧捆绑在暖气片上的幼童,就凑齐了应该具备的所有环节,也就可以得出导致第一死者死亡的原因!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凶手要留下那一截可以让死者拉下蒙眼布的棉绳!”

    李悦军脸色异常的凝重:“说下去。”

    雷停深吸了一口烟,慢慢吐出,眼睛望着窗外深遂的黑暗:“凶手给死者布了一个局。”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心头一震。

 第六章 如此艰难的死亡

    在一阵可以令人窒息的静默中,李悦军掏出火机点燃了一直叼在嘴边的雪茄,狠狠地吸了一口,冷冷地说道:“把你初步的推断完整地说出来。 ”摆手示意身边负责记录的警员。

    “凶手为什么要布这个局,现在我还不太清楚。我还是先说那支蜡烛是怎样熄灭的吧。”

    “嗯。”

    “蜡烛是第一死者吹灭的,为此他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为什么?”

    “这就该说到蜡烛上面的这个绳结了。”雷停漫不经心地斜靠在墙上,又掏出烟盒取出一支雪茄叼在嘴上,“嚓”地划燃火柴点着,轻轻挥手甩灭火扔到门外,吐出一大口淡蓝色的烟雾后,将袅袅冒烟的雪茄叼在嘴角,眯着眼睛说道:“绳结上沾有汽油,它之所以没在爆炸中的火焰中燃尽,只因为系在了蜡烛上面。火焰只燎着了表面,但大部分都保留了下来。而其余的棉绳就没这么幸运。”

    李悦军低声说:“那些灰。。。。”

    雷停点头:“那些就是这个棉绳的其他部分,那些灰和纸灰以及一些织物的灰在颜色和形状上有明显的不同。在爆炸的霎间,沾满汽油的棉绳被气流推动,偏移了原来的位置,并且被火焰燃着很快变成了灰烬。既便是被风吹散了不少,但它燃烧时还是在地板上留下了焦痕。我按照这些断断续续的焦痕测量出棉绳本来的长度应该有近三米,而最远的焦痕距离厨房不到十公分。这就说明这根棉绳的末端本来是通向厨房的!在厨房里的正是。。。。”

    “第二死者!”李悦军恍然:“凶手玩了一个小把戏!”

    雷停有些沉重的点头:“一个很恶毒的小把戏。在地板上的擦痕证明凶手曾移动过桌子,他把桌子推到被绑成棕子的第一死者面前,把系着棉绳的蜡烛粘在距离第一死者近一米开外的桌面上,这个距离决定了第一死者无法在原地一动不动地吹熄蜡烛。死者的身体其他部分都被牢牢固定住,想吹熄蜡烛就必须移动脖子。而那个致命的凶器就在脖子上等着他!那一截可以让死者拉下蒙眼布的棉绳,就是为了让死者能在凶手离开后看到眼前的状况。”

    李悦军:“那么凶手在离开前一定把第二死者在厨房里的情况告诉了第一死者。”

    “对!”雷停夹起雪茄弹掉已经将近一公分的烟灰,再塞回嘴边抽一大口,含混不清地说:“凶手就是要第一死者做出一个选择,这就是两个只能活一个的血腥游戏。”

    李悦军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有点不对吧?!煤气开着,蜡烛点着,就算第一死者一动不动,任由烛火点燃棉绳,也一样引发爆炸,还是一样要死呀!”

    雷停摇头:“如果第一死者不动,爆炸时他只会被烧伤,却绝不会死。我刚才研究了卡在他脖子上的那个刀环,那是一个精细的装置,在靠近死者颈椎处的刀环底部有一个突起明显的按钮,只要第一死者的脖子向后顶住按钮,前面装有刀片的部分就会张开。没有这种装置,凶手想给死者带上也要费很大的劲呀!!这样,即使爆炸产生的气流掀翻椅子,也不会因为震动而划破第一死者的动脉。再者,凶手把桌子和三把椅子都摆在了第一死者的面前,起到阻挡气流的作用。死者椅子后面就是宽大的沙发,一旦死者的椅子被气流掀翻就会起到很好的减震作用。而且厨房的门是半掩着的,这也会最大限度地降低爆炸气流对第一死者的伤害。”

    李悦军叹了口气:“这个凶手还真是煞费苦心呀!”

    “在凶手走后,第一死者经过不懈的努力,很快扯下了蒙眼布。眼前的情况让他惊呆了,他开始闻到煤气味正不断地从厨房传出来,也看到那条通向厨房的绳子和马上就要烧到绳子的蜡烛。于是他知道自已面临一个艰难的选择:一是他一动不动地保留自已的性命,就象刚才所说的,他也许会被烧伤,但不会死,但身在厨房的儿子必死无疑。二是他放弃自已的生命,吹熄蜡烛,延长儿子的存活时间,等待救援。当然,他不知道凶手在门铃上做了手脚!”

    雷停停了下来,环望了一下四周发呆的警员和李悦军,接着说道:“看目前现场的情况已经可以知道答案了!”长叹一口气:“我还真没有见过这么折磨人的死法。”

    “凶手懂得利用工具开锁,但手法不太熟练,而且手里有一套自已新制作的开锁工具,锁眼里的不正常划痕可以证明这一点。”

    “这对缩小排查范围比较有用。”李悦军说

    “还有一件事需要注意,凶手应该有一把枪!”雷停依旧慢声细语地说。

    “什么,凶手有枪!”李悦军一惊。

    雷停嘴角微微一动,算是冷硬地笑了一下:“对于象第一死者这样身材高大、体格健硕的成年男人,一把刀是无法让他俯首听命的。再者,死者脑后呈长方形的钝器伤痕也可以说明这点。”

    李悦军和所有警员的神情都变得凝重起来。

    “我们一定要抓到他!”李悦军恨恨地说。

    “他跑不了!”雷停回答,语气平静却带着誓不罢休的决绝,随即好象想起什么似的说:“现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马上办。”

    “什么事?”

    雷停看着李悦军:“马上把两个死者送回局里,连夜进行尸体解剖检验!”

    “解剖?死因不是已经明确了吗?为什么还要解剖?!”

    “我觉得两名死者的体内也许另有玄机,我怀疑凶手留了线索在死者身体里!”

    “啊!”李悦军惊讶地瞪着雷停。这个匪夷所思的案子让这个老公安也失去了一贯的冷静。

    “以目前对现场的勘察,凶手布局周密,心思精细,没有留下任何破绽。所有我们能找到的物证,都有它存在的作用。只有一样东西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它根本就是一个本该消失的东西!”

    “那个纸杯!”一直站在一边没有说话的景东仁突然开口。

    所有人都望向雷停,雷停缓缓点头:“对,就是那个纸杯。刚才我用放大镜仔细地研究了好久,上面有一个扩大化的唇印,按大小看是第一死者的,唇印两侧的杯体上还有用力捏挤造成的折纹,从折纹的上延方向和受力角度上看应该是第一死者昏迷的时候凶手用来灌水留下的。因为杯沿处有大量的溢出水渍,唇印的角度和清晰程度也都不是正常饮水可能留下的。那么接下来又出现了问题,凶手为什么要给第一死者灌水呢?那么只能大胆推想,凶手是在帮助昏迷的死者吞咽某样难以下咽的东西!”略作停顿,又继续说道:“凶手没有带走这个纸杯反而把它留在现场,肯定不是一时疏忽,以他的做事风格是不可能犯这种错误的。那就只有一个解释。。。。。”

    雷停望着李悦军,眼中闪动着慑人的冷芒:“他在用这个纸杯向我们传达一种信息!”

    “死者的体内有东西!”

 第七章 凶手一直在看

    十点二十分,夜冷如水。 

    两个死者的尸体被小心地抬到楼下,送到车上,运回市局由法医做解剖检验。

    因为没有找到死者的家属,加上案情紧急,李悦军电话请示了局长杜长东,得到批准。

    现场被封闭,留下两个警员看守,其余的全部收队。李悦军也回市局向杜长东做案情汇报去了。

    昏黄暗弱的路灯下,街头已看不到一个人影,对面和附近的楼房窗子除了极少数的几个亮着,其余的都是一片漆黑。因为拦在两边的警戒带没有撤去,连车也没有一辆,使得整条街仿佛死域一样。阵阵冷风裹挟着落叶呼啸而过,令整个环境更加地阴森。

    雷停坐在单元门口冰冷的台阶上,慢条斯理地抽着他的多米尼加davidoff。刚长出一点点发根的光头在路灯下闪着青幽幽的光,烟雾沿着他的鼻梁眉眼袅袅上升,好象他一直就坐在这里,从来没有动过一样。

    景东仁坐在他旁边,抽着自已的红塔山。

    他总觉得雷停的雪茄闻着挺好受,抽起来却有一股浓洌的臭脚丫子味儿。“咱是山炮,享受不了这路屁味儿洋烟!”他经常这么说。

    但这时,景东仁面容冷肃,眉头深锁,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红塔山抽到了烟蒂,景东仁抖手一弹,橙红色的烟火在黑暗中划出一条弧线,远远落到人行道上火花四溅。

    “操!这回这个骨头不好啃呀!”嘴里骂了一声,景东仁叹息着说。

    雷停不出声,仍旧象个雕塑一样毫无反应,只有嘴角的雪茄伴随着时浓时淡的轻烟不时闪动着红亮的光。

    “就知道你他妈的肯定没话!得了,我也不陪你在这儿装哑巴喝凉风了,我回局里看看,别再出什么乱子。”景东仁向停在路边的警车走去,坐进车里又忽然探出头来:“今天你小子太牛逼了,老子算服你了!”说完,径直发动车子,原地来了一个漂亮的一百八十度大回弯,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响声,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雷停坐在一片孤寂的黑暗之中,却没有丝毫的不安。

    他早已习惯了一个人的孤独,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候他才能够真正地放松下来。

    当无法改变时就试着享受它,雷停一直都是这样看待孤独这件事。

    一阵带着灰土纸屑的风迅疾的在面前席卷而过,一种让人心烦意乱的不安在雷停心中一闪而过,近十年的军旅生涯使他对潜在的危险有一种近乎神奇的直觉,虽然现在的这种感觉并不是那种大难临头的危险。

    “只要不是被85式7。62毫米狙击步枪的十字花把脑袋套准就不会有大问题!”雷停默默地想着,差点被自已的幽默逗得笑出声儿来。国内严格到极点的枪械管制使他不必为此担心,但可以肯定不远处正有一双锐利、恶毒的眼睛在盯着他!

    雷停定定地坐在原地,只是微侧过头,炯炯冷厉的目光透过低垂的夜色望向街对面一栋单元住宅楼的楼顶。

    那栋楼房与他现在所在的楼房呈四十五度角斜斜相对,不论从高度还是角度上都是观察这个单元门口最好的位置。雷停一点都不担心自已的目光会惊走那个窥视者,因为在他一侧头的刹那,已经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告诉他:那个人已经走了。

    扔掉嘴边的烟蒂,雷停站起身迈着轻快的步子向马路对面走去。

    此时的雷停丝毫没有了一贯慵懒不羁的疲态,微微前倾的身形迅捷仿佛夜间觅食的黑豹,快步急行带着偶尔的窜跃,脚掌落地只发出微不可闻的轻响,可并行四辆车的马路只三五个垫步就穿了过去,衣袂带风,转瞬间就已来到了那栋楼中间的单元门前。

    这个单元门也已经破烂得形同虚设。人们对大家的门都没有对自家门那样重视,大多数人都是只看眼前利益的短视吧!雷停习惯性地想了一下,抬步走进漆黑的楼道。

    一直走到六楼,每个楼层的声控灯都不亮。雷停用手中的强光手电看了一下,声控灯的灯泡都被人为的打碎了。

    雷停走上七楼,这里有一个通向屋顶的铁门。

    在手电的光亮下,铁门挂满灰尘和蛛网的门闩上有很清晰的痕印,但同样看不出指纹。“又是手套!”雷停嘟哝着俯低身子,手电光下门闩把手上有一点阴影般的小突起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兴奋地吹了一声口哨,用一张名片轻轻地把那点粘土一样的突起刮进信封里装好,随即伸手推开铁门。

    楼顶的空间很开阔,向着街面的一侧还笼在路灯的黄光里,他小心地走到朝向街面的东侧楼顶的边缘,站在这里可以清晰地看到刚才自已坐着的单元门和上面402的临街窗子。

    雷停跪了下来,整个身体都快要趴到了冰冷的楼板上,在半米高的阻隔墙下的回凹处,他看到了两个大小不同的脚印,端详许久之后,叹息着摇摇头,继续向西搜寻不到二米,一柄锋刃全开的折刀赫然出现在手电光下。

    那是一柄钢口很好的长柄折刀,整刀长近二十多公分,硬塑胶的刀柄划痕丛生,薄刃厚背,刀口已经开刃,在暗淡的灯光下仍然闪动着冷厉的寒光。

    雷停谨慎地将短刀用塑料袋包好揣在怀里,又在不远处看到小指尖般大小的一点灰土,也用信封装好,满意地站起身,看着对面楼下的单元门,自言自语:“你一直都在看着,我早就应该想到!我真想知道演出来的与你的‘剧本’有多大的偏差?!这还真是个好地方呀,,竟然同时让两个人都选择了这里,竟然还有一个未见面但眼神很厉害的仁兄留下一把刀给我?!”

    呆呆地在冷风里站了好久,雷停忽然笑起来:“现在该看看这位留刀寄柬的仁兄是怎么离开的了!”

    半蹲到地上,一手持高倍放大镜,一手持微型警用强光手电,雷停又开始搜寻起来:“这位仁兄块头不小,个子很高,身手也还敏捷,就是有点八字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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