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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离虽然没有办法动用内力,但是有那几个宫女的保护,丝毫没有受伤,甚至都没有动手。他随着几个宫女一起到白飞飞的房间,黄惠云恭顺的站在门口,白飞飞背对着门,低头看着地上的尸体。几个宫女都恭恭敬敬的分列两旁,上头没有吩咐,她们连大气也不敢喘。宋离还记得初次见到白飞飞时的样子,低眉顺目,时不时不安的偷看一眼,像只受惊的白兔,对未来充满了不安。可此时,即便她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有说,却给人以莫名的压力。在她面前,不自觉的就会低下头,就会对这个人愄惧、敬仰。这种感觉,宋离只在他的主人——快活王身上感受到过。
许久,白飞飞终于开口吩咐道:“处理掉!”冷冷的声音让人心里不自禁的发颤,黄惠云及那几个宫女的头低得更低,连忙答应一声“是”。黄惠云从怀中拿出一瓶化己水,绕过白飞飞撒在那几具尸体身上。几个宫女则分别去处理别的房间的尸体。
宋离看着那几具尸体撒上药水之后,冒出一股青烟,瞬间满屋都是腐臭味,而尸体更是化成一滩血水,若不是衣务还残留着,谁也无法想想就在刚刚这里曾发生过一场凶杀案。腐臭味让宋离不自禁的皱起了眉头,眼角却瞟到白飞飞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冷漠的看着那滩血水,就连那股令人难以忍受的臭味,都不能让她有一丝一毫的震动。
“听着,从今天起,我不在是幽灵宫的宫主,你们也不再隶属于幽灵宫。”白飞飞的目光冷冷的扫过黄惠云,看得她下意识的颤抖一下,赶紧低下头。
“是,主人!”黄惠云的声音铿锵有力,她早就看那些幽灵宫的人不顺眼了,尤其是以文姑姑为首的老人,仗着是老夫人的亲信,就对她们指手划脚。若没有宫主,幽灵宫岂会有今天这般规模。
白飞飞又吩咐她们仔仔细细检察这间客栈,看看有什么线索。房子里弥漫着腐臭味,白飞飞自然没兴趣在这里忍受这股味道,只吩咐侍女煮些热茶来,自己在大堂中一边喝茶,一边等着手下回报。
“主人,没有任何线索!”黄惠云
低着头,恭顺的站在一边。
这个结果在白飞飞的意料之内,对方既然准备好一切在这里伏击她,就不会留下任何线索。杯子里的茶不是好茶,而且已经有些冷了,放下茶杯:“吩咐所有人,立即上路,至于这间客栈,烧了!”白静有心算计她,她也要让白静知道,她白飞飞不是好惹的。
☆、拍卖会
出了客栈的事,几人一路上都不敢多做停留,日夜兼程赶往洛阳。洛阳八仙楼的人早已得到白飞飞要来的消息,并按照她的吩咐,买好了一座大宅院,做为临时住所。之前白飞飞的固定住所都是幽灵宫的地下宫殿,如今她已经离开幽灵宫,自然要另选一个大本营。所以这次来洛阳,索性就买一下座大宅子,作为暂时的大本营。
洛阳八仙楼的老板姓朱,是个四十开外的中年男人。朱老板原是山西人,家里世代都是经商的。因为年轻的时候喜欢武术,便请过几个师傅,学过三招两式。但在白飞飞这些正宗的武林人眼里,他那三招两式实在不够看。本来朱老板应该是个地地道道的生意人,与江湖扯不上任何关系,偏偏他的老婆是个江湖女侠,曾受过白飞飞的恩惠。在朱老板经商不利,一贫如洗之后,便带着丈夫儿女投靠了白飞飞,帮她经营洛阳的八仙楼。
洛阳在唐朝时被称为东都,一直以来都是繁华的大城市。每日里人来客往,比汾阳城不知兴旺多少倍。洛阳的孔宅原是一个朝庭大官的私宅,半年前那个大官犯了事,连带着九族都被充军发配,这座宅也充了公,后来被朱老板买到手。宅子里面修建得无比华丽,亭台楼阁无一不有。
白飞飞人一到洛阳,八仙楼的消息也到了。莲碧和映荷没有死,但成了快活王的阶下囚。这个消息让白飞飞松了一口气,快活王这个人,妄自尊大,当然,他有这个资本。不过白飞飞现在到是非常感谢他这个妄自尊大的本性,让他不屑于同莲碧映荷这样的小角色计较,也让白飞飞有时间营救两人。到沅秋、环翠比较麻烦,现在幽灵宫里,心偏向自己的人基本都被白静控制起来了,能自由活动的都是白静的人,想要从幽灵宫把这两个人弄出来,简直难比登天。
在洛阳安顿好,白飞飞立即书信一封,命人交给快活王。信的内容很简单,宋离在她手上,快活王要是不想见到宋离的尸体,就将莲碧、映荷以及被抓的宫女通通送到洛阳,当然,作为回报,他也可以把宋离安全的带走。否则的话,就准备给宋离收尸吧!
现在洛阳最轰动的事,就是赛孟尝欧阳喜主持的拍卖会。虽然白飞飞对拍卖会上的宝物并不动心,但她却对来参加拍卖会的王怜花很动心。能让白静心甘情愿的交出沅秋和环翠,白飞飞能想到的人就是快活王,以快活王交换几个宫女,白静一定十分乐意。但别说活捉快活王,就算是得到快活王的尸体,以目前的白飞飞来说,她也没那个本事。不过,她虽然抓不到快活王,但
抓住快活王的儿子,却不是什么难事。反正王怜花也不是她什么人,落在白静手里是死是活,她才不关心。
虽然孔宅的主人换成了白飞飞,但门匾却没有换。住在这附近的人不是当官的,就是有钱的大户人家,平时少有普通老百姓走动,自然鲜有人注意到这座尘封已久的宅子已经易了主,就算注意到,大户人家也不会像普通老百姓一样好奇新宅的主人。
洛阳欧阳喜的别庄,今日是一年一度的武林拍卖盛会,来的人既是武林中人,又是富甲一方的商人。这些来参加拍卖会的人,都坐在天井院子中,院子里同样摆着他们带来的惜世珍宝。这些人都只盯着满院子的珍宝,却没发现在房顶上,正坐着一个带着面具的白衣女人。女人的面具不知是何材料制成,通体白色,没有半点花纹,更没有五官,只在眼睛处有两条弯曲的隙缝,偶尔流露出锐利的目光。女人的头上罩了白纱,偶尔风吹纱动,露出一头黑缎子一般的青丝。女人冷冷的看着下面的人群,看着金不换带着朱七七走到院中,这朱七七,被金不换卖了还不知道,在那里炫耀泡茶的水是老山玉泉,讲述那些珍宝的来历。这些个武林人士明明是个大老粗,却偏偏要这在里充当豪富子弟,自然不及朱七七这正经天下首富家出来的千金,对宝物如数家珍。
一见朱七七学识不凡,这些有钱的暴发户立即掏出怀里的银票,要向金不换买下这个姑娘。没想到王怜花一张口就出三万两,力压群雄,再也无人敢跟他竞价。
“金兄,这是三万两!”王怜花从怀中取出银票递到金不换面前。这金不换也真不愧是金不换,一见银票立即乐得合不拢嘴,伸手就想接过银票。
“且慢!”清脆的声音不高,却让院中的众人都大吃一惊。平日里这些有点财势的武林中人最是自命不凡,没想到今天有人就坐在房顶上,他们却无一人发觉。这些人中王怜花和金不换最为吃惊,虽然在座的在武林上都小有名气,却以他二人武功最高,大家嘴上不说,心里却都明白这一点。如今这个打扮怪异的白衣女人,算是当着众人的面狠狠扇了他们一巴掌,人都到进前了,却连一点察觉都没有,可见这个女人至少是在轻功方面,比他们高出不只一点两点。
“我出五万两,买这位姑娘。”女人说完,就紧盯着王怜花。以王怜花的私交,他决不会任凭她把朱七七买走。
王怜花没想到竟然有人跟他竞价买朱七七,顿时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七万两!”他
就不信这个女人能比他更有钱。
听王怜花出价,女人立即接道:“不管王公子出多少银两,我都比他多出一万两!”此话一出,王怜花的脸色不禁便了便,但很快恢复镇定。他没想到这个女人竟会说出这种话来,这个是死局,朱七七他是一定要从金不换手中买下来的,但房顶上那个女人明显要跟他死磕,这个女人比金不换还麻烦。这样想着,王怜花便已动了杀意。拿着折扇的手不自禁的握紧,仿佛下一秒就会攻击女人的要害。
“如果王公子想要动手,我劝阁下最好还是不要。王公子的功夫是不错,不过想要杀了我,以你目前的功力,还做不到!”女人的声音冷冷淡淡的,不喜不怒,虽然有些嘶哑,却意外的好听。
王怜花没想这个女人竟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意途,虽然对这个女人的狂妄有些恼火,但他是聪明人,既然对方能轻而易举的揭穿了自己的心思,那就说明她根本不怕自己。也许她是真的武功奇高,也许是这周围早就埋伏了人,不管怎样,现在都不宜和这个女人撕破脸皮。想到这里,王怜不怒反笑,冲房上的女人一抱拳:“这位姑娘,朱姑娘与在下有旧,在下实不忍心看她落入他人之手,还请姑娘行个方便。”
女人冷笑一声:“这方便到也不是不能行,只是王公子,我若是给了你方便,你如何报答于我?”
王怜花没想这女人会问出这个问题,下意识的问到:“不知姑娘要在下如何报达?”
“我有一件为难的事,你帮我办了,这朱姑娘自然就是你的;你若不愿意帮我办这件事,这也好说,朱姑娘我带走便事。反正这八万两银子也不算多,本姑娘还出得起!”
王怜花自出江湖以来,行事向来亦正亦邪,做事也算不择手段。他以为自己已算天下□之人,没想到今天见到的这个女人,意比他有过之无不极。拿朱七七来要挟他,偏偏他还不得不就犯,就冲这一点,这女人到也合他的胃口。因此虽然受人要挟,却一点也不生气:“不知姑娘要在下所办的是何事?”若不是什么难事,顺手帮帮忙到也无妨。
“什么事日后自然会告诉你,你只需说答应或不答应即可!”说着,这女人周身的气势忽然一变,全身散发着凛冽的气息。这下不仅是王怜花,院中所有人都不禁被这女人的气势骇到,纷纷猜测女人的来历。在座的也算是久历江湖之人,却无一人识得这个女人。
“好,王某答应便是!”王怜花无奈,
为了朱七七,只能咬牙应下来。
女人带着面具,看不出她脸色如何,只是慢慢拉长了声调:“既然如此——”“此”字一出口,一道白练便向朱七七飞来,王怜花本想救朱七七,然尔女人出手太快,眼睁睁的看着白凌缠住朱七七的腰枝,被女人往怀里一带,便不如自主的向女人飞去。那女人出手如电,迅速点了朱七七的麻穴和哑穴,令朱七七不仅全身动弹不得,更是口不能言。
朱七七可是金不换的宝贝,他还指望着这个傻妞多换几两银子,哪能看睁睁的看着被人捋去,刚要飞身上房,找女人理论,就见女人从怀中迅速的掏出一张纸向金不换一掷,那张纸就平平的飞了过来。金不换接住纸张一瞧,竟是一万两整的银票。金不换晃着肥胖的身躯,冲房上的人一笑:“姑娘,咱们可是说好的八万两,这才一万两啊!”
“你写下朱七七的卖身字据,官府盖印,承认这朱七七是你卖给我的私奴,另外七万两,我便付给你!”
“什么,私奴?”王怜花大惊之下脱口而出,这金不换向来喜欢做些坑蒙拐骗之事,赚这不义这财,王怜花本以为金不换把朱七七骗来,自己只要给些银子就能将朱七七救出来,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白衣女人。武林中人买卖人口不像普能的大户人家那样看重身契做为依据,因为武林人有功夫,只要你功夫够高,自然不会发生逃奴这样的事,相反的,若是功夫不够,就算有了身契,对方跑了你也无可奈何,只能自认倒霉。这朱七七的父亲朱富贵虽然与仁义山庄交好,但必竟不是武林中人,若是被人知道她的女儿被人拐卖为奴,恐怕要惹出事端来。再者若真是经过官方入了贱籍,再想脱身可就难了。就算仁义山庄财大势大,能把人抢回来,但身契不在手里,这朱大小姐堂堂千金之躯可就只能当一辈子的奴才。
女人冷笑一声:“哼,本姑娘花八万两银子,不买奴婢,王大公子还以为我买个千金小姐回去供着不成?你放心,朱七七本姑娘带回去,自然不会难为她,等着王大公子你替本姑娘办好了事情,这娇滴滴的美人本姑娘就完好无损的还给你,保证一根汗毛都不会少。到时候是奴是主,还不是你王大公子一句话的事!金不换,朱七七我就先带走了,刚才给你的一万两是定银,今晚黄昏十分,拿着朱七七的身契到八仙楼,我会命人将剩下的七万两给你。如果你人不到,朱七七自然还是我的奴婢,剩下的七万两你不用想,至于你手里的一万两,哼,大通钱庄通兑通存的银票,我自然会告诉他们作废,这
大通钱庄,我还是能说上话的。至于王公子,我要办的事,日后自然会来找你。”这女人说完,一手抓着朱七七从房上凌空跃起,待王怜花金不换想追时早已不见了身影。
☆、落难千金
王怜花抓不住那女人,一肚子气都发泄在金不换身上:“金不换,你一向做些伤天害理的事,这次竟敢拐卖朱姑娘,只怕以后朱家和仁义山庄都不会放过你!”
“仁义山庄!”
听到这个名字,院中的人大都猜出朱七七的身份,欧阳喜更是喜出望外:“莫非,她就是朱富贵朱爷的千金——朱七七!”虽然是在向王怜花询问,但语气却已十分肯定。
“没错,她就是天下首富朱富贵的独生女!金不换,同时与朱家和仁义山庄为敌,只怕以后你难以在江湖上立足。”金不换脸色变来变去,煞是好看。他到不是担心以后会被朱家和仁义山庄追杀,而是后悔卖的银子太少了。天下首富的女儿就算要价一百万两也不为过,如今却只卖了区区八万两,太亏本了。
王怜花明显和那个朱七七是旧识,自己卖了朱七七,他必然要向自己发难,那个欧阳喜也目光不善的盯着他,只怕这群人要拿了自己讨好朱家和仁义山庄。想到这里金不换眼珠转了转,立即换上一脸讨好的笑容:“唉呀,王兄,你听小弟说,这实在不怪小弟,都是朱姑娘……”边说还边往王怜花身边凑了凑,王怜花冷笑一声,正想听这金不换会说出什么来,冷不防金不换突然纵身跃上房顶三两下便不见了踪影。王怜花再想随后追赶,却已来不及了。心中暗骂这厮实在狡猾,自己一时大意,竟让他给逃了。
朱七七被那个神秘的女人强行带到一座大宅院中,把她扔在一间空屋子里,只命两个女人看着她。朱七七哪里是闲得住的人,到现在她那不怎么转弯的脑袋总算明白过来,金不换这是把她给卖了,而那个女人就是她的买主。朱七七是被朱富贵娇宠着长大的,凭天下首富的名头,谁不给她几分颜面,下意识的以为只要报出朱富贵的名号,就没人敢惹她。
“喂,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告诉你们,要是惹恼了我,我就叫我爹把你们这给拆了!赶快放了我……”这时候她穴道也解开了,在屋子里又跳又叫又闹,两看管她的女人都只十七八岁的模样,虽然看着年轻,但性子却沉稳,由着朱七七疯闹,她们两个就如老僧入定一般,只要她不走出这个院子,到也不管她是装疯还是卖傻。
刚开始朱七七还想着逃跑,她借口要去茅厕,想从茅厕边上的矮墙爬出去,结果刚爬上墙头,就看见一个穿着淡青色衣衫的女婢冷冷的盯着她,吓得朱七七“唉呀”一声就从墙头上掉了下来。逃跑被抓,这回朱七七的待遇可没有方才那么
好了,两个女婢直接用手指粗的麻绳将她五花大绑,然后吊在院子里晒太阳。朱七七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么大的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