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酒问青天同人)追秋后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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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酒问青天同人)追秋后传-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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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断裂的木柱,拧断的锁头和大敞四开的牢门,胸中一口气闷一连声的呛了出来。
陈熙忙上前拍拍陈方的背助他顺气,心道,火莲啊火莲,有什么事不能先跟我说,你还嫌这案子不够复杂吗。如今辽贼与你同时不见了踪影,你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还你清白!
陈方边咳边恨声骂:“这混小子,又不安生!”竟在边军大营里越狱!说走就走!眼里还有王法吗?
陈方骂完解了气,又一想余火莲可是皇上的亲子,将他关押大牢已经让陈方无比胆战心惊,如今他自个儿跑了倒也好,省得陈方睡也睡不安稳。回头问:“除了不见了这四人以外,大牢里还有无死伤?”
陈熙身后一手下上前道:“伤是伤了几个狱卒,不过救火救的及时,囚犯和士兵并无一人死亡。”
陈方问:“知道他们都是何时逃走的吗?”
那手下道:“应在卯时。破晓时便有人呼救火了。”迟疑了一下,又进言道:“展云阳逃狱带走辽人,为了毁掉脚印痕迹又放火烧营,属下觉得此事足已证明他就是咱们一直要抓的辽军卧底!属下看……”
陈熙回身一巴掌抽在那人脸上,吼道:“放屁!展云阳逃了是一码事,辽人逃了是另一码事,凭什么混为一谈?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他放走了辽人?我还说是辽人绑走了展云阳呢?!你看合理不合理?!”
众人愣住。
少帅一向温和好言,他的手下都很敢说话,不想今天竟踩到了关节,惹得他暴怒。
那手下爬起来,捂着脸低头颤抖。
陈熙指着那手下吼道,“退下!少在这儿混淆视听!”说完又瞪着历目扫视众人,仿佛警告一般,谁敢怀疑余火莲,他便不会手软。众人鲜少见少帅发火,都觉异样,又惊又怕,没人再敢说些什么。
陈方沉默一阵,缓缓问道:“昨夜有何异状吗?有谁来探过犯人?”
几个狱卒抬头纷纷看向陈萧,陈萧感到目光的注视一颤,走到陈方身边,轻声赔笑道:“爹,我就是来给展兄送饭的,我没说什么,他逃走了也不关我的事啊。”
陈方瞥了他一眼,也觉得萧儿说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会惹得余火莲越狱。余火莲要逃走,他也拦不住。余火莲安生在狱中待了两天都没闹事,如今突然跑了,想必另有原因。
等到晚些时候陈方被陈夫人叫回府,发现清月也在今日清晨时不见了人影,陈方就知道这事和余火莲逃狱必有关联。
一下子丢了两个,陈方顿时头大。
××××××××××
展家将军府
余火莲从怀里掏出几个装着急救药丸的小瓷瓶,倒出药丸给清月服下。他坐在床头切脉,眉心微皱。
他再一次懊悔自己没有钻研过医学,对清月为何迟迟不醒毫无头绪。
他出去一会儿,抓了个大夫回来。大夫给清月把了脉,开了补气健体疏通血脉的药方。余火莲请走了大夫,取药煎药。
他坐在床边,把清月扶起来,环抱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他在她肩头轻轻一点,清月微张开原本紧闭的唇齿。余火莲一手端着药碗,另一手拿着药匙喂药。
清月喝了一口,又呛了出来,药汁顺着嘴角流下来,落在衣襟上。几次三番,一滴都喂不进。余火莲放她斜倚在床头,看着她病痛的眉头蹙起,心中悲哀担忧。再喂不进汤药,她的身子肯定扛不住了!
不不,你不能有事。
余火莲心一横,也管不了许多顾忌,他侧坐床边,端起药碗含了一口热烫的汤药,紧接着口对口的喂给了清月。
他欺在她身上,封住了她的嘴,她纵是胸腔呛得震动不止,却没有机会洒落一滴汤药。
一碗药喂尽,余火莲抹了一下嘴角,扶着清月躺下。黑发如瀑,肌肤赛雪。余火莲一阵失神。
那柔滑细腻的触觉似乎仍停在唇边,让他胸中有一股热流在涌动。美丽纯净的脸,轻闭的眼睫,柔软的唇。
余火莲猛地站起身走离两步,闭上眼,天旋地转,意识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从此以后便要变得不一样了。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再没有人可以互相了解的深刻过他们。她怕打雷,半夜跑过来偏要和他一起睡。她讨厌读书,左躲右藏,缩在他床下,央求他合伙骗教书师傅,死也不肯出来。清月像他的妹妹一样,淘气,爱闯祸,常会给他添乱。想起她,脑海中还是那个粉粉的小人,瞪圆眼,嘟着嘴耍赖的样子。是,她是妹妹。
——我在想什么?我怎能看着妹妹重伤而不救治呢?
这样一想,奇怪的感觉很快消逝了。
余火莲笑笑,轻叹口气,端起药碗,推开房门离开。
余火莲来到院内,一声悠扬的口哨传的很远,不多久,三个白衣卫士赶到,余火莲分别交给他们一封书信,吩咐道:“给大风堂,玄火堂,潜龙堂送去,让他们迅速集结人马来边关回合!”
“是!”白衣卫士跪地应声告退。
余火莲站在院子里梅树下,静等着夕阳落山,紫霞褪色。
作者有话要说:

☆、线索

清晨,悠扬的箫声引着余火莲潜入陈府陈萧的房间。
余火莲从后窗跳进屋里,陈萧正坐在桌边手握一只青□□箫。
陈萧笑指门,“我敞着门你都不进,偏要跳窗户!”
余火莲没理。
他听着箫声就想起小离,看见陈萧吹箫更是一股邪火直涌上心头。小离曾说,萧哥哥和我从小就认识了,一起玩到大的;小离曾说,他的箫声曾引来山林群鸟合鸣。余火莲当即被一股奇异的愤怒驱使,气势汹汹的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箫,两手分握着,恨不得折断了它。
陈萧站起惊呼,“别!别……”
真把玉箫握在手里,余火莲也瞧出它是世间好物,再气也不想毁了好东西。只得愤愤的瞧了两眼,又扔回去,淡淡的道:“怎么,我看看不行吗?”
陈萧吓得够呛,赶紧接过来玉箫,“火莲兄也好器乐么?”
余火莲笑,“我可没那闲工夫。”
他走到床边,床上躺着一个病重姑娘,脸色青紫,气若游丝,七窍都有流血的痕迹,正是若言,“她怎么样?还能说话吗?”
陈萧摇头,“不能,她的舌头已经被毒药腐蚀了。”
余火莲道:“她还有多少时日?”
陈萧:“说不好,也许就在今天。”
余火莲默了默,手上运力,在若言头顶轻拍了一下,一股真气灌顶,若言醒了过来。她看清床边站着的余火莲,满眼的惊惧,浑身一颤,无声的口型:“展……展……”
余火莲看她病痛难过,心中一痛,苦笑道,“是我救了你,不谢谢我?”
若言却觉得就是他让自己生不如死的,哪里还会谢他,眼神淡漠黯然。
余火莲让陈萧关好门窗,自己从腰间掏出一个雕着秀丽莲花的木制令牌。
若言一见少主令牌,当即如被雷击,半张着嘴,眼睛睁得老大,挣扎着似乎要支起身来。
“免了,躺着吧,”余火莲知她剧毒伤身,让她起身就是要了她的命,她时间不多了,“告诉我,是谁指使你来害我的?”
若言双眼掠过一丝悲哀,却也没有犹豫,咬破了手指,在床单上颤抖着艰难的写了一个“李”字。
余火莲道:“李绰,是吗?”
若言含泪点点头。
余火莲深吸一口气,缓缓道:“除了他,还有别人吗?”
若言先是摇了摇头,半晌,似乎想起来什么,刚要写,嘴角忽然涌出一大口黑血,紧接着胸腔剧烈的颤动起来,她微微张着嘴,发出了痛苦的□□声。
陈萧被那嘶哑的□□激得心头直颤,上前低语道:“她不行了,就在今日了。”
余火莲如若未闻,双眼定定的看着若言的手指,那手指没有停下,艰难的一笔一笔写。
若言发出最后一声令人揪心的喘息,手一垂,再没动静了。
陈萧上前合上她满是痛苦的双眼。转头看了看那血字——那是一个没写完的字,分辨得出的,只一个“口”而已。
除了李绰以外,果然还有一个人!“口”?这又是什么意思?
一阵死寂的沉默。
“她死了。”陈萧道。
余火莲从苦苦思索中醒来,无奈叹息。
×××××××××××
将军府
月光如洗。
秋风吹起薄薄的纱帘,起起合合地抚过床沿,似有淡淡的愁绪摇曳其间。
莫飞坐在床边,透过纱帘静静地看着清月苍白的脸上渐渐有血色浮现。一个时辰前,他喂了一颗解药给清月,按照药理,过一会儿再给她服下一颗提神补气的药丸,她就可以苏醒了。
清月的昏迷和醒来都在他的控制之下。
因为莫飞清楚一但她窥探到李绰的秘密,以李绰的心狠手辣,她会遭遇到怎样的危险,所以当他发现清月在群英楼房顶企图偷听的时候毅然出手打昏了她。
当时清月从群英楼房顶落下来,莫飞飞身接住她,喂了一颗足以让她昏迷三日的特制迷药,将她轻放在草地上,然后把事先准备好的一桶鲜血洒在她身边,便轻而易举地造成了她跌落草地昏迷的假象。
莫飞嘴角抽动,连一声苦笑都是那么无力。
哥果然是放不下你的。
为了让他分心,不得不牺牲你。
此时,莫飞手里正攥着一个银色的铃铛,那是刚从清月衣服上拆下来的,里面藏着七王子的下一步指令。
莫飞借着余火莲逃狱的机会放走辽人并非是有意要陷害谁,他只是不得不按着七王子的指令行事。
而莫飞与七王子约定好的十二道指令,就藏在清月身上十二个银铃之中。
清月的银铃得来自大漠,那是辽主特意通过清月埋给莫飞的种子。
每个银铃侧面都刻着一行小字,当然不是汉字,也不是辽文,那是一种密语,只有在辽人的探子营里受过训练的人才看的懂。
密语上标识着每一条指令执行的先后顺序。
而这一个上写的是,三。
莫飞在两端一按,手指灵活的一转,银铃张开裂口,莫飞从中取出一颗银色的小球,球内有一根被搓成细线一般的纸条。莫飞小心的取出纸条展开,只见上面写着,“东城巷口先知”。只要按着这地址去接头,便可获得七王子的指令。
纸条被团成团儿扔进了油灯,“噗”的一声在跳跃的火苗中瞬间碎成了烟尘。
按照约定,只要完成这十二道指令,七王子就会如约放了他的妹妹,他就可以获得自由。然而在莫飞心中,能不能获得自由并不重要,他只要他关心的人都不要受到伤害。
莫飞把小球放回去,将银铃合起,妥帖的重新挂回在清月的衣角上。他从怀里取出一颗药丸,刚放入清月口中,忽然“咚”的一声巨响,房门被人一脚踹开。莫飞回头,只见余火莲两步冲过来一把拽开他,吼道:“你刚才给她吃了什么?!”
莫飞被这一猛力带得踉跄着跌倒在桌脚,撞得桌上的茶杯发出脆响,他脸色一白,好久才缓过来,勉力哑然笑道:“哥,我是在救清月……”
余火莲没有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上前探了探清月的脉,啊,她确实好多了。
清月有难,莫飞怎么会不来看看呢。呵,我怎么会去怀疑莫飞?我们是可以放心的把后背交托给对方的伙伴!
许是连日来的危机重重让他精神紧张,草木皆兵。余火莲满含歉意的看了看跌坐在桌脚的莫飞,故作漫不经心的道:“没事吧?没事还不起来,要我过去搀你么?”
莫飞见余火莲眼中的疑虑消除了,本想着站起来,忽然又觉得没来由的酸楚,干脆大大方方的坐在地上,“切”一声,“不用你搀!我就坐这儿挺好!”
“随你!”余火莲见他同自己赌气,知道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心中一宽,和缓的问道,“你……你刚才给她吃了什么?”
“醒神的草药而已……”莫飞递给余火莲一个小瓷瓶,指指书架上的药箱,“是宗主留下来的。”余火莲打开闻了闻,这药他认得,功效是迅速提神醒脑。
莫飞扬起眉毛,笑道:“我这是把死马当活马医。医好了是马的运气,医死了可也不能怪我。”
余火莲笑骂:“你若是把清月医死了,自会有人将你大卸八块,也等不到我来怪罪你。”余火莲正颜道,“你来得正好,明天你不要去军营了。”
不知道为什么,莫飞顿感一阵凉风从颈后吹过,明天,明天要发生什么大事吗?他不可察觉的颤了一下,轻声问:“怎……怎么?出了什么事?”
余火莲沉静的道:“听风堂,玄火堂,潜龙堂的人马已经集结城外,明日午时,我要围剿群英楼!”余火莲的语气就像是说,明天他要趁着阳光好碾死一只蚂蚁般的轻描淡写。
“围剿?群英楼?”莫飞内心震动。少主决定围剿无间分舵?莫飞大惊,不会吧?李绰已经被发现了?
为什么?若言说了什么吗?她不是死了吗?我亲眼看见她死了的呀?
莫飞百思不解,站起来试探问:“哥,我能知道是为什么吗?”
“因为李绰与辽人暗中勾结,祸害边军!”余火莲说完,不由自主的盯着莫飞的双眼细细打量了一阵。
只不过莫飞此刻的心理素质好到完全掩盖了内心的震动和悲哀,他只“啊”了一声表示应有的惊讶,并没有过多的反应。
没有发现不妥,余火莲移开目光叹道:“我本不想告诉你,我知道你和李绰有交情,听了会失望的吧。”
莫飞脑子里有点麻木,干笑了一声,“不只是他,我和边关的人都有交情。”
“所以我需要你。”余火莲道,“宗主不在,我担心李绰会不服管制,狗急跳墙,你熟悉他,我要你帮我抓他。”
“我,抓住他。这没问题。”半晌,莫飞轻声道,“哥,这事你和宗主商量过吗?”
余火莲微微叹气,也知道铲除分舵不是一件小事。只是事有缓急,他道:“来不及商量了。”
莫飞知道余火莲决定要做的事,没有人可以阻拦。窗外的清风冷月里,似乎传来了一阵呜咽的声音。凄凄惨惨,悲悲切切。
作者有话要说:

☆、血与火

第二日午时,群英楼门口的街道不见平民,整齐浩荡的列着一片耀目的白色。
梁柱燃烧的噼啪作响,煞风卷起黑烟缭绕,数千白衣卫士包围着被重创的群英楼,三位披挂黑甲的堂主骑在马上,分别带队守住了正门,后门和两处侧门,摆出了重围的阵势。
街道尽头,两匹神骏的高头大马并列而行。马上的人刚毅英武,流光溢彩。一个身穿白色丝缎锦袍头戴银色面具,另一个身着淡蓝色劲装墨色披风。惹人注目。
夹道是围观的百姓,见到这两人也似被震慑一般纷纷避开让出一条路。莫飞看了一眼前方刺目的白色中点缀着几处血泊,手中牵马微顿,让少主先行。
到了群英楼正门前,三个堂主一见来人赶紧下马跪地,身后数千白衣卫士随着跪成一片,齐声,“属下参见少主!参见中使!”
这三位堂主年龄皆在二十上下,算是教中年轻一辈,与他有兄弟之谊。余火莲之所以找他们来,是因为年轻人反应快容易沟通好指挥,最重要的是,他们不会像钱富驼子那般动不动就向宗主打小报告。
听风堂,玄火堂,潜龙堂三堂人马加起来是分舵驻兵的十倍。余火莲希望李绰可以知难而退,自己出来受死,别拉上分舵的兄弟硬和自己人火拼。
二人下马,余火莲走上前问,“李绰出来没有?”
“没有,”听风堂堂主回道,“曾有几个人趁着火势杀出重围,皆已被乱箭射死。”
余火莲道:“守了一个时辰了,可有什么发现?”
听风堂堂主回道:“没有少主的命令属下不敢轻举妄动。咱们的人一到,就有不少店内伙计怕受牵连而从后门逃跑,都已被擒获,经查,其中并没有可疑的辽人。只是据知,群英楼地底有密道相连,纵横交错,四通八达,只怕贼人会从密道逃走。”
逃走?余火莲哼道:“没发现你们带来的人马少了一半吗?”
听风堂堂主愣住,确实少了一半。
余火莲道:“你们另一半人马在城外已重重围住边关小城。我就不信李绰还能修个千里密道逃出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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