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宫无子(外星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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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宫无子(外星穿)-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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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连几天前,舞阴长公主的夫婿梁松之妹梁有容来宫中向阴皇后问安时,趁机向他抛媚眼,也被他直接叫破,羞得人家小姑娘无地自容。事后阴梦娇取笑他不懂得怜香惜玉,他却明白,自己只是嫌女人多了麻烦多而已。
  然而此时此刻,马玛丽的荷包在静静地躺在刘庄案头左手边,被他宽大的袖子遮挡着。
  他抬头向四周望去,发现竟然无人注意到此间先前的异象,迷惘之余,却也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他突然有些拿不定注意,要不要将马玛丽偷偷塞给他荷包的事情嚷出来呢?他心中很清楚,只要他说一句话,这个嚣张大胆、目中无人的姑娘便会颜面扫地、被逐出宫去。
  他终于回头望了马玛丽一眼,只见这个可恶的少女若无其事地站在原地,眼神时不时溜向旁边一名宫女的酥胸。简直可恶极了!
  只听得耳边“啪”的一声,刘庄回头看时,发现原先放在案头的荷包已经不小心被袖子拂落,掉到地上了,不由得微微一愣。
  刘庄一个愣神的工夫,阴皇后温和的声音已然响起:“什么东西掉了?”
  许多人都朝着这个方向望过来。
  便有宫女回禀道:“娘娘,似乎是一个荷包。”
  “荷包?”阴皇后的眉眼间微微有些困惑,“哪里来的荷包?”
  刘庄知道,这个时候,只要他说一句话,那个可恶的姑娘就会跌入谷底,万劫不复。现在那个姑娘在想些什么?她会不会很惊慌?她的脸上,会不会出现如小鹿一般纯真无助的表情?
  那一瞬间刘庄心中似乎闪过了很多念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
  他微微屈身,伸手将那个荷包拾起来,握在手里。
  “没什么。是儿臣不慎遗落的。”刘庄如是说道。
  阴皇后面上的神情更加微妙。知子莫若母,儿子刘庄从来不爱这些香囊、荷包一类的小玩意儿,而今却将一个荷包珍而重之地随身携带。这其中的意味,颇为耐人寻味。
  “是……”阴皇后迟疑了片刻,想起侄女阴梦娇娇艳如花的绯红面容,“莫非是梦娇?”
  刘庄心头不由得一阵烦躁。“让母后见笑了。”他含糊着说道。
  阴皇后午膳之后照例要小憩片刻,刘庄陪着说了几句话,就匆匆告辞。临出门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望了马玛丽一眼,只见她正在远处和几个年龄相仿的小宫女嬉笑打闹,将地上的积雪团起一个个雪球,互相往身上乱丢。
  旁若无人。镇定自若。
  那一瞬间刘庄心头微微有些气恼,他仿佛有无数个气愤的理由,然而一个雪球砸过来,他只觉得一阵冰寒袭面,竟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谁?”跟在刘庄旁边的小黄门赶紧扑过来,一面替他拍掉衣服上的雪痕,一面紧张地大叫。
  小宫女们你推我,我推你,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承认的。
  刘庄揉了揉眼睛,望着一群脸蛋鼻子都冻得通红的女孩子们,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罢了,不必为些许小事打扰了母后休息。”刘庄终于吩咐道。
  “太子殿下事母甚孝,堪为万民之楷模。”小黄门赶紧恭维道。
  尊贵的太子殿下离去了。留下一群小宫女们惊魂初定,就开始犯花痴。
  “吓死我了!”有人拍着胸脯,给自己压惊。
  “太子殿下好生仁慈!”有人喃喃说道。
  “若是能在太子宫中侍奉……”有人悄声说道。
  有人冷笑一声:“帝王之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话说,你们谁还记得北宫娘娘的遭遇?”
  这声音夹杂在一堆花痴太子的声音里,显得那么不合时宜。
  马玛丽的眼睛却亮了。她转头望去,只见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面上长长一道疤痕。马玛丽认得她是那个每日在宫中扫地的莫姑姑。莫姑姑每日里住在西宫,却总不忘将隔壁的长秋宫一同打扫干净,她好奇了很久了。
  “北宫娘娘?北宫娘娘可是那位……”马玛丽的眼睛露出兴奋的光芒。
  “噤声。”那刀疤妇人却冷冷向她道,“刘家人不是你们这些小丫头可以肖想的。想要接近他们,就要有粉身碎骨的决心。”
  小宫女们沉默了片刻,终于有人出言表示愤然:“莫姑姑,皇上和皇后娘娘仁慈,宫中这才有了你容身之地。若你还不识好歹,小心祸从口出!”
  “大风起于青萍之末。凡是灾祸,早在最初便显示出端倪。”刀疤妇人声音生硬地说道,“我若怕时,二十几年前,便不会进宫。难道如今反而怕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阿柯和奔奔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11…11 22:51:22 谢谢!
  快考试了,接下来的更新时间不是很固定。请知悉。

  ☆、侍寝

  御花园中,银装素裹,阳光静静照耀在白雪之上,反射出一片柔光。
  刘庄步履轻快地走在御花园的甬道之上。他的靴子踏过厚厚的积雪,发出轻微的吱吱声。
  跟随他的小黄门自觉不妥,请罪道:“昨夜里刚下了这么一场雪,下人们还未清理干净。太子殿下不若来日再来赏玩?”
  刘庄轻轻摇了摇头,唇边却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每日不是跟随父皇学习理政,就是在书房中跟随太子少傅桓荣学习经书,偏这日下午他的父皇要同三公商议政事,太子少傅回乡祭扫,故而偷得半日闲。
  太子行踪虽算不得上机密,但也不是人人尽知的。偏偏某人就知道了,还特意选在这日相见,可见,那个看似鲁莽的少女也有着深思熟虑的一面,必然平日里对自己颇多关注,目光流连。
  “你且下去,孤想一个人走走。”刘庄如是吩咐道。想起即将发生的旖旎之事,他的心跳就快了几分。
  小黄门犹豫片刻,便眼神恭谨应了,独留刘庄一个人行走于乱琼碎玉之间。
  御花园中路径蜿蜒,枝头有积雪被惊扰,纷纷扬扬洒下。刘庄却丝毫不觉得寒冷。他步履匆匆,有雪花钻进他厚重的皮裘大衣里,他也浑然不觉。
  远远望见一座假山的时候,刘庄下意识地放缓了脚步。
  那假山的前面有一座小桥,小桥的那头,便是桂花园。每当金秋八月之时,桂花那甜丝丝的香气便沁人心扉,一直甜到人的梦里。而桂花园中最老的那棵桂花树,据说已有百年寿命,见证过朝代更替,国家兴衰。
  如今已是隆冬时节,桂花早已凋谢,这棵百年老树想来亦被厚厚的白雪所覆盖,失去了平日里苍翠青绿的样子,但并不影响它见证一段即将开始的感情。
  刘庄想到那个女孩子选择桂花树下相见的深意,不觉心中也有几分雀跃。自从他坐上太子之位以来,便被时时刻刻教导着要喜怒不形于色,沉稳大气,却无人还记得,他也期待着做一个无忧无虑、为所欲为的孩子。
  桂树之下果然有一个女子楚楚而立,她绯色的斗篷宛如雪地里的一捧火焰,分外鲜明。
  刘庄却放缓了脚步,笑容凝固在脸上。
  他一眼就看出,这个女子不可能是马玛丽。马玛丽身材更为高挑,她从来也没有穿过这般华贵的斗篷。
  刘庄迟疑地望着那个女子,突然觉得那个女子的身影有些熟悉。
  “殿下!太子殿下!”那个女子一眼便看到了他,满脸惊喜地朝他走过来。
  那一瞬间刘庄的面色变了数变。他已经认出来,这个女子是他太子宫中的姬妾,南阳贾家的女儿。于情于理他都不可能装作不认识她。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刘庄勉强说道,面上重新挂起他待太子宫中姬妾们一贯的温柔,只是那份温柔因猝不及防,只是堆在脸上,未映入眼睛里。
  “天冷路滑,你还是早早回宫的好,莫要冻坏了身子。”刘庄心中颇为不耐,敷衍着说道。
  贾雯在御花园已经等了很久了。
  她是太子宫中的姬妾,打探太子殿下日常行踪正是她每天要做的功课之一。毫不客气地说,在这点上,她从来没有觉得她做的有什么不如别人的。便是几乎平分了太子宠爱的阴梦娇和秦雪瑶两人,也只不过能做到这种地步。
  ——正所谓过犹不及,若再打探下去,就要犯了忌讳,变成窥测尊意了。
  除此之外,她女红做得也极好,待宫中下人也颇为和气,在奉承阴皇后方面,也并没有输了谁去。
  然而她在各方面都做到她所能做的极致,太子殿下依然丝毫没有要宠幸她的意思。
  贾雯是重臣贾复的孙女,自然读过书,知道红颜弹指老,芳华不等人的道理。贾家既然把她送进宫中,她就再也没了退路,必须放手一搏。更何况,能够有像太子殿下这样文武双全、气宇轩昂的夫君,正是天底下所有闺中女儿的期望,她为什么不争取?为什么不努力?
  所以,她才看准了这个时机,又求得胆大心细的马玛丽帮忙,才成功将这个荷包送到了太子的手里——太子宫中有阴梦娇、秦雪瑶虎视眈眈,只有独辟蹊径,换一个战场,她或许才能有机会。
  贾雯在等待的这段漫长时间里,想了很多可能。然而,当刘庄说出那番漫不经心的话的时候,她还是感到莫名的悲伤。
  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她没有获得刘庄的宠幸,却也因此得以安静地躲在角落里,观察刘庄的一举一动,一个挑眉,一个笑容,揣摩刘庄真实的心情。
  她是聪敏的,却也是不幸的。因为她注定比阴梦娇难以讨好。
  譬如说此时此刻,若是阴梦娇听到刘庄说这话,必然会乖乖回宫,心中喜滋滋地认为这是刘庄在关心她。然而贾雯却强行抑住心中那一丝酸涩,抬头望着刘庄,直截了当地问道:“殿下可知道,妾身的闺名?”
  刘庄一时语塞。他惊愕地看了贾雯一眼。
  “孤自然知道。”他面上浮起浅浅的微笑,目光比先前的敷衍郑重其事了许多,“你是贾家的女儿,左将军胶东候第五子所出。”
  贾雯面上浮起一个嘲讽的笑容,那嘲讽只浮现了一霎那,极快地隐去了。以至于对面的刘庄觉得那只是一种错觉。
  “妾身姓贾名雯,家父讳武仲,家母马氏,是皇后娘娘宫中的马姑娘的长姊。”贾雯一面看着刘庄脸色,一面说道。她的脸色甚是温婉,就如同任何一个温柔的淑女那般。
  然而刘庄却只觉得不自在,就仿佛被贾雯察觉了他最隐秘的心事。他心中迷迷糊糊地想:难道这个贾雯窥破了马玛丽私相授受之事,故而教训了她一通,来到此处?若是如此的话,这个贾雯胆子也太大,管的也太多了!
  “妾身和马姑娘交好,因此托她将那个荷包,送到太子殿下手中,又大着胆子邀殿下到此。”贾雯继续说道,眉眼温婉,声音柔和。
  刘庄是费了好大力气才明白贾雯话里的含义的。其实贾雯的话清晰而明了,只怪他自己先入为主,有了错误的意识。原来……原来马玛丽只不过是替人传话,替人传东西而已……
  一时之间,刘庄心中百般滋味,难以言说,憋闷非常,偏偏还得摆出一副好夫婿的模样,听眼前的这个女人继续喋喋不休。
  但是很快,刘庄就发现,他要面对的场面比他想象中要严峻得多。因为贾雯缓缓开口说道:“太子殿下既然知道妾身祖父是左将军胶东候,想必也应耳闻,妾身祖父作战勇猛,为光复汉室立下赫赫战功。”
  “父皇早就说过,贾大将军乃本朝第一猛将!”刘庄如是敷衍道。
  贾雯屈膝行礼,不卑不亢:“谢太子殿下。想来太子殿下也应略有耳闻,昔年妾身祖父随皇上征战五校农民军时,身负重伤,皇上曾指腹为婚,亲口许诺,愿结为两姓之好……”(见《后汉书?贾复传》“闻其妇有孕,生女耶我之娶之,生男耶我女嫁之,不令其忧妻子也。”)
  刘庄原本漫不经心,闻此言却猛地抬头,诧异地望着贾雯,见她泰然自若,从容不迫地继续说下去:“皇上甚器重贾家,妾身祖父亦不忘旧事,故年前太子宫采选之际,才荐了妾身,入宫侍奉太子殿下。”
  “妾身自幼便知要侍奉太子殿下,故德言容功,不敢有半分松懈。如今入宫数月,未能为太子殿下分忧,闲暇之时,深惭愧对皇上厚爱,家族嘱托。想来是妾身天资不足,便请太子殿下,遣送妾身回家。妾身族中尚有族妹……”贾雯说到这里,声音突然开始呜咽,抬起头的时候,眼泪便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掉了下来。
  刘庄的心沉甸甸的,难受得厉害。眼前的少女一改它日温柔可亲的样子,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堪怜。长期形成的良好教养告诉刘庄,此时此刻,他应该扶她起身,为她拭干泪水,柔声劝慰她,轻声细语哄着她,直到她破泣为笑。可是……可是这样一来,她就会成为他的又一重枷锁,成为甩不掉的责任,日日夜夜,压得他喘息不得。
  不!她已经成为他的责任了!从父皇母后将她选进宫的那一天起,或许更早些,从父皇向贾复许诺指腹为婚的那刻起,就已经注定,刘家必须和贾家结为亲家,让贾家成为皇亲国戚,长长久久的富贵下去。而他既然已经成为当仁不让的太子,这种责任,非他莫属。
  “雯儿,你莫要哭了。”刘庄轻轻说道,他无声地吐出一口气,却吐不出心中的压抑和烦躁,“先前是孤杂务缠身,冷落了你。今夜……今夜……”
  贾雯闻言,猛地抬头,眼睛里满是惊喜和难以置信的光芒,她定定地盯住刘庄看了又看,突然间又娇羞地垂下头去。
  她只不过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旁观之时,犹能细心冷静,待到亲身上场的时候,却不知道,情爱是会蒙蔽人的双眼的,而她心中所想所要,其实并不比阴梦娇少多少……
  ……
  夜已经很深了。房中的大红蜡烛已经燃到了尽头,红色的烛泪漫出烛台,肆虐一片。
  刘庄突然从睡梦中惊醒,睁开眼睛,目光里满是迷茫。旁边的贾雯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什么,闭着眼睛望刘庄胸前靠了靠。刘庄有心推开她,看到她眼睫毛上挂着的泪珠,又有几分不忍心,只好睁着眼睛数帐幔上的花朵,打发难熬的光阴。渐渐的两根红色蜡烛都烧到了尽头,一切归于黑暗。
  “什么时辰了?”鸡鸣时分,倒是贾雯率先爬了起来,手脚麻利地忙着催刘庄梳洗穿衣,俨然一位称职的贤内助,较阴梦娇和秦雪瑶二人并无高下分别。
  刘庄拿冷水拍了拍脸。昨夜算是他和贾雯的洞房花烛夜,然而他却丝毫未感到欢喜,反而陷入了迷茫和苦恼之中。
  记得很小的时候,他的父皇曾经拿吴季子的故事教育他,希望他不要和哥哥刘疆争夺皇位。他当时憋着一口气,觉得只有当上皇帝,才能让娘亲更加扬眉吐气。而现在,他却开始有些不知所措了。这种生活真的是他想要的吗?他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宫廷斗争相关

  天空中彤云密布,如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地落下。阴皇后所在的西宫宫殿之中,却是一片温暖。大殿两侧,兽面黄铜火盆之中的银炭烧得正旺,热气夹杂着千福熏香炉里的百合熏香扑面而来,令人舒服得只想睡过去。
  马玛丽百无聊赖地站在殿下伺候着,默默地看一大群诸王的姬妾围着阴皇后,正在七嘴八舌地凑趣讲笑话。眼下诸王年纪不大,姬妾们也多半是十多岁的妙龄少女,正是桃李之年。但是马玛丽平日里看多了,便有些审美疲劳,听她们兴致勃勃讨论的话题实在是平淡如水,了无新意,全然提不起兴趣。
  “不就是红脖子昨夜睡了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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