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宫无子(外星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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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宫无子(外星穿)-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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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海王的婚事(一)

  自刘疆几次三番地公然宣称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拒绝了父皇刘秀和阴皇后赏赐的美女以后,自觉有些灰头土脸的刘秀已经不大爱过问这个儿子的终身大事。
  刘疆也乐得悠闲。是以他断然没想到,父皇会在母后郭圣通离世之时,突然向他提出这个问题。但是细细想来,却又在情理之中。他毕竟已近而立之年了。
  当下却不慌不忙,答道:“子曰:人生三年,然后免于父母之怀。如今母后新丧,岂能在此时妄议嫁娶?”
  刘秀捻须微笑:“朕素来知道你是好孩子。只是这却是你母后的心愿。岂能让你守孝三年再娶妻?那朕要到何时才能抱上孙子?听说你已有心仪的女子,不妨赶在你母后下葬之前迎娶,并不违了儒家义理。”
  刘疆默然不语。那一瞬间,他心头闪过许多思绪。先前他是在盘算着为迎娶某个女子,跪求皇帝做主。可惜,如今已经用不上了。
  “儿臣不孝,并未结交什么相宜的女子。”刘疆定了定神,将心头的那一丝酸涩很好地收了起来,然后说道。
  刘秀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他曾经寄予了无数期望的大儿子。“真个没有?朕听说你曾带一名女子至你母后榻前……事到如今,就莫要遮掩了,父子之间,又有什么说不出口的?莫耽误了佳人标梅之期。”他眯起了眼睛,虽然仍然带着慈祥的笑容,但是已经隐隐显出几分催促,不怒自威。
  刘疆一愣:“原来父皇说的是她。此女名唤杜若,乃陇西杜家杜岭流落在外的血脉,尚未认祖归宗。”
  刘秀皱起眉头:“外室所生?荒唐!荒唐!”
  刘疆俯首谢罪,作礼欲退:“儿臣惭愧。”他心中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轻松。
  宫殿门半开着,阳光照在刘疆的脸上,令人只觉得如珠玉生辉,无限美好。刘秀坐在龙椅上凝望着这个已出落得如同蒹葭玉树一般的儿子,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自己年青的时候。
  他不忍让儿子失望。
  “慢着,”刘秀终于开口说道,说话的时候却用手揉着眉心,显然颇感为难,“你明日再来。明日朕再给你个准信。”
  刘疆垂手恭恭敬敬地应了,退出殿外。
  大汉皇帝自然有呼风唤雨的能量。刘秀简短的几条命令传了下去,不出一个时辰,杜若的身世便原原本本地呈现于前。有的细节,甚至是杜若自己也不知情的。
  “杜岭是杜林杜大人的二儿子,素有文名。杜岭年少之时,看上了个西域女子,名叫娜塔莎,两人厮混在一起好几年,杜家一直不同意,故而养做外室,就这么拖着。后来杜岭三十多岁的时候,得了一场恶疾,过世了。留下了这么个女儿。杜岭自谓痴情,故而一直未娶妻。”
  刘秀一边听一边盘算着:若是杜岭终身未娶的话,再遣人从中说合,许以重赏,也许杜家会同意的吧?不由得眉头渐渐舒展开,然而突然想起一事,问道:“这些年母女二人何以维生?”
  那小官吏面有难色,吞吞吐吐地禀报说:“娜塔莎原是西域舞娘出身,原本以为杜家会网开一面,让杜岭唯一的血脉认祖归宗,岂料指望落空,便……便混迹市井,重操旧业……个中内情,小人恐有污圣听,断不敢说……”
  刘秀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尊贵无比又自幼被疼惜着的儿子,怎能和这种卑贱的女人婚配?便是做侧室,说出去也落人话柄!
  “你去传朕口谕,告诉东海王,就说他收哪个女子在房中,任凭他喜欢,可是婚姻大事,少不得要由朕做主,为他选聘高门贵女。让他等着赐婚罢。”刘秀最终吩咐道。
  杜若此时却身在东宫。她穿着一身素淡的衣裙,在秋嬷嬷的带领下,来向马玛丽赔罪,低眉敛目,小心翼翼地讨好,姿态十分地卑微。
  “是奴婢一时糊涂了,姑娘若气不过时,要打要骂都使得。”她一边说,一边作势要扇自己耳光,追悔莫及的架势拉得十足。
  马玛丽看到杜若这等美人这般态度,简直有几分受宠若惊,她对美人的态度,一向是记吃不记打,哪里还肯计较她先前的无礼?趁着刘庄不在,整个后堂由着她为所欲为,便拉杜若坐在身边,说长道短。令马玛丽感到惊奇的是,杜若的态度居然非常配合。哪怕是她大着胆子在杜若身上揩油,对方也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等闲了有空了,再来坐坐。”她兴高采烈地招呼道。
  “恐怕是不得闲了。”秋嬷嬷在旁边不冷不热地说道,她对马玛丽来到东宫的前因后果很清楚,心中特别瞧不起这个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女子,“杜姑娘不久便会嫁给东海王殿下,以她王后之尊,诸事繁杂,哪里还能像如今这般,陪姑娘聊天?”
  “嫁……嫁给东海王殿下吗?”马玛丽有些惊讶地说道,“那……那可真好。杜姐姐不一直盼望着这一天吗?”
  杜若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秋嬷嬷,觉得她是在开玩笑,但仍然是羞窘难当。她的声音也一下子细如蚊呐:“我……我只要能一直服侍殿下,便心满意足了,哪里敢痴心妄想……”
  “哪里是什么痴心妄想,这是郭太后娘娘的遗愿。先恭喜杜姑娘了。”秋嬷嬷胸有成竹地说道。
  等到出了东宫,秋嬷嬷却用挑剔的眼光上上下下将杜若打量了一番,问她可曾服侍过东海王殿下,是否仍是完璧之身。杜若羞红着脸答了。
  “如此甚好。断不可辜负殿下,否则我化作厉鬼,也不会容你。”秋嬷嬷肃然说道,却又往后退了一步,端端正正地给杜若磕了一个头,“奴婢有要紧事在身,先行一步。”杜若直接被她前倨后恭的态度给弄糊涂了。
  秋嬷嬷来到云台的时候,刘秀正在忙着翻阅官吏们呈上来的各家贵女的画像,打算给儿子刘疆挑选一个德貌双全的女子做正室。
  秋嬷嬷见状,大刺刺地走上前去,直接将那些画像合上。“不必麻烦了,姑爷。”她目光平静,说的话却掷地有声。
  刘秀有些不解地看着她,渐渐地,面上有了愤怒。
  秋嬷嬷当年是郭圣通的陪嫁,性情最是刚烈,名唤秋娘。她年过二十的时候郭圣通要赶她嫁人,她跪在郭圣通和刘秀面前,直接用匕首划破了自己的脸颊以明志,逼得郭圣通留下了她。
  从那时开始,刘秀就有些惧怕这个忠心护主的丫鬟。其后他和郭圣通几次吵闹,秋娘就敢当着他的面将他骂得狗血淋头,却句句骂到要紧处,逼得他不敢说什么。再后来郭圣通退居北宫,不准秋娘跟她过去,秋娘便留在了西宫,每日打扫西宫和长秋宫的院子,实际上从皇后阴丽华而下,就没有什么人敢真正使唤她的。
  可是如今,刘秀却看着秋嬷嬷,脸上的愤怒完全不加掩饰。他有着充足的理由。“你是什么意思,秋娘?”他厉声质问道,“你以为你不怕死,朕就当真怕了你吗?朕在给朕的儿子挑女人!挑东海国的王后!这个时候怎能由着他的性子胡来!难道堂堂的东海王,要娶一个身份卑贱的女人当王后吗?”
  “小姐命奴婢转告姑爷一句话。”秋嬷嬷硬着嗓子说道,“你儿子喜欢。”她说着说着,声音竟有些呜咽,眼圈也红了,她跪在地上,膝盖趋着,一点一点挪到皇帝的脚边,“奴婢自知罪该万死,奴婢也没打算活。只是这句话,还有这个东西,小姐命奴婢转交给姑爷。奴婢不敢不从。”
  刘秀望着秋嬷嬷手中的那枚同心结,目光一下子恍惚了起来。同心结上密密麻麻缠着许多黑色的头发,却是他和郭圣通新婚之时,恩爱缠绵的明证。那时候他一时昏了头,信誓旦旦地说他永不会负她,会一直宠她,待她好,同心结为证。
  后来事情发生了许多变化。他的原配妻子找上门来,他对她也是情深义重,不能舍弃,于是便兼收二美。从此之后,和郭圣通许多次吵闹,她歇斯底里般地骂他,打他,用尽各种手段,却没有拿出那枚同心结来,用来打他的脸。他有些难过地想着,一定是她一怒之下把同心结给扔了,难过之余却也感到释然,更加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他再也想不到,她一直好好地保管着这样东西,直至此时此刻。
  他和郭圣通毕竟是多年的夫妻,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用心。无论是她被废为王太后,还是她的儿子在凶险环伺之下推辞了太子之位,她都没有求过他,那是因为她知道,服软和哀求都没有用。此时她为了刘疆娶妻之事,竟然拿了这个出来,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求他,他怎么舍得拒绝?
  刘秀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他又想起刘疆很小的时候。那时候刘疆周岁生日抓周,案上摆了许多东西,他却只管“咯咯”地笑着,并不动手。直至刘秀亲至,刘疆目不转睛地望着刘秀,小手一直往这边伸。刘秀不明所以,以为儿子是要自己抱,谁知他抱起刘疆,刘疆的小手仍然在他身上乱抓。还是郭圣通眼疾手快,一把将刘秀身上系着的、刘盆子所进的传国玉玺给抓了下来,小小的刘疆一把捧在手中,笑得心满意足,再也不肯放手。
  “荒谬!此乃国宝,怎可如此随意?”刘秀记得当时他很生气地埋怨郭圣通。
  “那又怎么样?你儿子喜欢。”那时的郭圣通,那么的神色飞扬,美艳嚣张,理直气壮。她那么美,那么娇,那些美好的画面,渐渐沉淀在刘秀的记忆深处,无论怎样也不忍丢弃。
  刘秀回忆着这些往事,心中便似有些湿润的东西在缓缓地流淌。刘疆小时候明明是喜欢传国玉玺的,长大后却因了大局所迫,不顾心中的喜欢,强行推辞了太子之位。他身为父亲的,难道忍心看着自家儿子喜欢的东西一件件都从指缝间溜走吗?想到这个可能性,刘秀就觉得心中沉重得难以负担。
  “传旨下去。明日朕要去杜家一趟。”刘秀终于叹了口气,吩咐道。                    
作者有话要说:  传国玉玺,简称“传国玺”,就材于“和氏之璧”。
  据《韩非子·和氏》记载,春秋时,楚人卞和在今湖北南漳县荆山中得一璞玉,献与楚厉王。楚厉王使玉工辨识,云为石也。厉王怒,以欺君罪刖卞和左足。后楚武王即位,卞和复献玉,仍以欺君罪再刖右足。及楚文王即位,卞和抱玉坐哭于荆山之下。文王遣人问询,曰:“吾非悲刖也,悲夫宝玉而题之以石,贞士而名之以诳。”文王使良工剖璞,果得宝玉,因称和氏璧。楚威王时,令尹昭阳破越有功,以和氏璧赐之。旋昭阳在水渊畔大宴宾客赏璧,是时有人大呼:“渊中有大鱼!”众人乃离室临渊观之,回席后和氏璧竟不翼而飞。当时疑为门人张仪所窃,于是拘仪而严加拷问无果。张仪受此凌辱,怀恨在心,便一气之下,离楚入魏,再入秦,秦惠文王后元十年(公元前315年),拜为秦相,乃游说诸国联秦背齐,复以使节身份入楚,瓦解齐楚联盟。后拘楚怀王,克郢都,尽取楚汉中之地,终于得报此仇。
  后此璧为赵国宦者令缪贤所得,旋被赵惠文王据为己有。秦昭王闻之,“遗书赵王,愿以十五城请易璧”,当时秦强赵弱,赵王恐献璧而不得其城,左右为难。蔺相如自请奉璧至秦,献璧后,见秦王无意偿城,乃当廷力争,宁死而不辱使命,并以掷璧相要挟,终致秦王妥协,得以“完璧归赵”。
  秦王政十九年(公元前228年),秦破赵,得和氏璧。旋天下一统,秦王改称皇帝。命李斯篆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咸阳玉工王孙寿将和氏之璧精研细磨,雕琢为玺。传国玉玺乃成。据传,秦始皇二十八年(公元前219年),秦始皇帝乘龙舟过洞庭湖,风浪骤起,龙舟将倾,秦始皇慌忙将传国玉玺抛人湖中,祈求神灵镇浪。玉玺由此失落。而八年后,华阴平舒道有人又将此传国玺奉上。自是,其随江山易主凡不下十数次,尽尝坎坷流离之痛楚。秦王子婴元年(前207)冬,沛公刘邦军灞上,子婴跪捧玉玺献于咸阳道左,秦亡。传国玺归汉。公元8年十二月,西汉外戚王莽代汉建立新朝,玺藏于长乐宫太后处。建兴帝王莽遣其弟王舜来索,太后怒而詈之,并掷玺于地,破其一角。王莽令工匠以黄金补之。及王莽兵败被杀,禁卫军校尉公宾得传国玺,趋至宛,献于更始帝刘玄。更始三年(公元25年),赤眉军杀刘玄,立刘盆子。后刘盆子兵败宜阳,将传国玺拱手奉于汉光武帝刘秀。至东汉末年,宦官专权。灵帝熹平六年,袁绍入宫诛杀宦官,段珪携帝出逃,玉玺失踪。
  至献帝时,董卓作乱。孙坚率军攻入雒阳。某日辰时,兵士见城南甄宫中一井中有五彩云气,遂使人入井,见投井自尽之宫女颈上系一小匣,匣内所藏正是传国玉玺。孙坚如获至宝,将其秘藏于妻吴氏处。后袁术拘吴氏,夺玺。袁术死,荆州刺史徐璆携玺至许昌,时曹操挟献帝而令诸侯,至此,传国玺得重归汉室。
  汉献帝延康元年(公元220年),献帝被迫“禅让”,曹丕建魏,改元黄初。乃使人于传国玺肩部刻隶字“大魏受汉传国玺”,以证其非“篡汉”也,实乃欲盖弥彰。魏元帝曹奂咸熙二年(公元265年),司马炎依样而行,称晋武帝,改元泰始,传国玺归晋。晋永嘉五年(公元311年),前赵刘聪俘晋怀帝司马炽,玺归前赵。十九年后,后赵石勒灭前赵,得玺。更别出心裁,于右侧加刻“天命石氏”。又二十年,再传冉魏,后冉魏求乞东晋军救援,传国玺为晋将领骗走,并以三百精骑连夜送至首都建康(今南京),由此,传国玺乃重归晋朝司马氏囊中。
  南朝时,传国玺历经宋、齐、梁、陈四代更迭。开皇九年(589年),隋文帝一统华夏,传国玺遂入隋宫。大业十四年(618年)3月,隋炀帝被弑于江都,隋亡。萧后携皇孙政道携传国玺遁入漠北突厥。
  唐初,太宗李世民因无传国玉玺,乃刻数方“受命宝”“定命宝”等玉“玺”,聊以自慰。
  贞观四年(630年),李靖率军讨伐突厥,同年,萧后与皇孙政道返归中原,传国玺归于李唐,太宗龙颜大悦。
  唐末,天下大乱,群雄四起。唐天佑四年(907年),朱全忠废唐哀帝,夺传国玺,建后梁。十六年后,李存勖灭后梁,建后唐,传国玺转归后唐。又十三年后,石敬瑭引契丹军至洛阳,末帝李从珂怀抱传国玺登玄武楼自焚,传国玺就此失踪。
  后周太祖郭威时,遍索传国玺不得,无奈镌“皇帝神宝”等印玺两方,一直传至北宋。北宋哲宗时,有农夫名段义者于耕田时发现传国玺,送至朝廷。经十三位大学士依据前朝记载多方考证,认定乃始皇帝所制传国玺。而朝野有识之士多疑其伪。至北宋末年,徽宗好风雅,增刻印玺十方,时人有画蛇添足之讥,其实徽宗似有淡化传国玺地位之深意在其中也。
  宋靖康元年(1126年),金兵破汴梁,徽钦二帝被掠,“传国玺”被大金国掠走,其后便销声匿迹。
  元至元三十一年(1294年),世祖忽必烈殂。“传国玉玺”忽现于大都,叫卖于市,为权相伯颜命人购得。伯颜曾将蒙元收缴各国之历代印玺统统磨平,分发给王公大臣刻制私人印章。传国玉玺亦恐在其中而遭不测。
  元至正二十八年(1368年),朱元璋在建康称帝,号大明,改元洪武。继而北伐,蒙元弃中原而走漠北,继续驰骋于万里北疆。明初,太祖遣徐达入漠北,穷追猛打远遁之残元势力,其主要目的便是索取传国玉玺,然最终还是无功而返。

  ☆、东海王的婚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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