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宫无子(外星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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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宫无子(外星穿)-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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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剧情:历史上马后宠眷始终未衰,而终生未育,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她十九岁的时候刘庄称帝,就已经知道她生不出孩子。所以自己当恶人,把贾贵人的孩子抱给她。(后面刘疆美貌的外孙女窦皇后可是自己动手抢孩子的哦,受人诟病,唯有马后,贤名传千古)。不育的原因,既然不是无宠,要么是癸水一直不来,要么是流产过,生不出来了。
  生理小常识,友情科普:那啥,怀孕前三个月,静心休养为主,后期胎儿稳固了,才能爱爱哦。

  ☆、生死一线

  刘庄自幼素来得到母亲阴丽华的喜爱呵护,因此对她信赖非常,见她出言追问,也没打算瞒她,将此后自己的心境转变含糊着说了一遍,末了,面带惭色说道:“儿子也知道此事做得不地道。只是……只是……”他说到此处,只觉得分外艰难,仿佛满腔的情绪,都寻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无论怎样的言词,都无法淋漓尽致地表达他非要得到她的心情。
  但是阴丽华却没等他说完。
  “此事万万不可!”她神色少有的凝重,几乎是立即截断了刘庄的话。
  刘庄愣住了,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阴丽华。他不是蠢货,他来之前也想过各种可能性,譬如说大哥刘疆骤然反悔,事情闹到刘秀那里,皇上勃然大怒等等。但是他万万没想到,一向呵护他、疼爱他的母亲会拒绝支持他。
  在刘庄的记忆里,母亲阴丽华从来是处处为他着想的。
  他小的时候,刘秀颇为疼爱他,抱住他讲吴季子不和哥哥争皇位的故事,末了一副循循善诱的姿态问他:“父皇很爱阳儿,就像吴季子的父亲爱他一样,所以阳儿也像吴季子一样贤德好不好?”
  当时还叫刘阳的刘庄才不被他忽悠,一针见血地指出:“傻子才要学吴季子呢!”
  刘秀当场便笑容凝固,将怀里的他放下,一转头就去忙别的事情了。年纪幼小的他强忍着失落不敢做声,等到刘秀走了扑在母亲怀里大哭一场。
  阴丽华一向有情饮水饱,向郭圣通屈膝了那么多年也未见她着恼,却因为他哭得伤心,禁不住为了他埋怨自家男人,眼圈微红着安慰说:“只要阳儿努力,谁说阳儿一定做不了皇帝?”
  刘庄因了她的激励,发奋读书,终于以十岁的稚龄完成了《春秋》的学习,让刘秀从此不敢小窥他的能力和志向。
  此后,每次一有机会,刘庄都不放弃表现自己。有的时候,他的表现是成功的,例如说建武十九年的平叛战役。有的时候,他的表现是过于急躁的,譬如说度田之时急于解释“河南、南阳不可问”。
  每当失败的时候,郭圣通的儿子们还有刘英、刘荆等人都会幸灾乐祸地嘲笑他,只有阴丽华会安慰他说:偶尔的挫折算得了什么?只要你最后成功了,就连从前的落魄和不如意,也自有人替你从光彩荣耀的方面修饰解释。你只需要坚定自己的志向,一直走下去。
  是以刘庄一直觉得,没有母亲阴丽华,就没有如今的自己。她是世界上最包容、最体谅自己的人。无论自己做错了什么,她都会谅解、宽容,甚至伸出援助之手。
  但是,这一次,满怀希望的刘庄失望了。他第一次失去了阴丽华强有力的支持,是以突然觉得心中发虚,无助之至。
  “母后!”刘庄茫然不知所措,直接跪在阴丽华面前恳求道,“儿子已经不能没有她了!”
  阴丽华怒极反笑,仿佛听到了最可笑的事情一般。她生性大度,却并非不谙世事,因此对一向寄以厚望的儿子突如其来的犯浑犯蠢,觉得既失望又难过。
  她母子的地位并非她夫君刘秀一人所赐予。其中凝结了太多人的努力。
  刘秀不是一个皮厚心狠、过河拆桥的人,相反,他重情重义,在飞黄腾达了之后,对于从前帮过他的人,都想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可是哪怕他是皇帝,富有四海,这滴水之恩衍生出的可怕报酬仍然达到了他几乎难以轻松偿还的地步。所以若不跟紧了,追急了,等到他把别的债主的债务都还清了,自己也就不剩下什么了。
  因为在河北时的困厄之情,以及新婚夫妇、一日夫妻百日恩的那些纠缠不清的情分,刘秀只觉得欠了郭圣通很多,需要用一辈子去偿还。在这个当口上,若非阴丽华的娘家兄弟一直在刘秀帐下,南阳帮也时不时敲边鼓提起阴丽华,这位债多不愁的皇帝是否会派人去新野接阴丽华母女来洛阳,尚是未知之数;
  此后,立郭氏、立刘疆为太子、阴丽华随军、后宫争宠、建武九年安慰阴丽华的诏书、建武十七年立阴氏、建武十九年改立刘庄为太子……其间的每一个环节,无不充斥着南阳豪强各方面的努力。皇后和太子的废立,是一场艰难的、各方面势力角斗的拉锯战。
  如今大事将成,自然而然将到了论功行赏的时候。阴家无疑是居功甚伟,故而大刺刺将阴梦娇送入宫来,自然而然打的是未来皇后的主意。现在刘庄却为一个小小宫女公然驳她面子,甚至毫不掩饰地表达出对这个小宫女异乎寻常的喜爱。莫说阴家听到了心寒,便是阴丽华这个身为阴梦娇姑母的,都觉得脸上无光。
  除此之外,这个小宫女来历另有尴尬之处,是她过了明路送给前太子刘疆的。现在却说腹中有了刘庄的孩子。难道刘庄是嫌西宫和北宫的关系闹得还不够僵吗?如此双方面上母慈子孝、虚情假意维持起来已经颇为困难,刘庄还想将这层遮羞的窗户纸捅破吗?
  若非阴丽华向来是宽容之人,无杀生之心,恐怕已经在盘算着如何不露痕迹地赐死马玛丽,以求诸事太平了。
  这显而易见的棘手之事刘庄难道浑然未觉吗?他甚至还有脸跪下来哀求!
  “不能没有她?”阴丽华笑了,“世上没了谁不一样活?若是她死了,难道你也不当这个太子了,抛下一切随她去?”
  刘庄心中一凉,有些疑惑母后阴丽华是不是要向马玛丽下手了,正在彷徨无措间,有掌事嬷嬷突然进来低声向阴丽华说了一句什么。阴丽华脸色大变,看了刘庄一眼,要他在原地呆着,便匆匆前往正殿了。
  刘庄心中隐隐约约觉得母亲的突然离开可能给马玛丽有些关系。他有心想出去看个究竟,奉命看守他的宫人只说了一句:“皇后娘娘吩咐,请太子殿下稍安勿躁。若想保住马姑娘性命,切莫轻举妄动。”便把他直接镇在了原地。
  他细细回想起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果然觉得处处皆不妥当,越想越是后悔,冷汗不觉潺潺而下。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刘苍突然推开房门进来,神色复杂地望了刘庄一眼,向他说道:“恭喜皇兄。马姑娘的性命算是保住了。”
  刘庄恍恍惚惚,突然间若有所悟,狠狠挥出一拳,直击刘苍面目:“你敢算计我?”
  刘苍“嗳哟”一声,侧身躲过,大呼冤枉,道:“并非算计,实则快刀斩乱麻,慧剑斩情丝而已。”
  刘庄只觉得一阵阵后怕,手心中满是冷汗,他听着刘苍细细分说这其中的来龙去脉,不觉气得浑身发抖。
  其实若说故意算计,实在是污蔑了刘苍。他只是恪守职责地帮助刘庄出谋划策,刘庄说怕夜长梦多,非要逼刘疆早早放手不可。他便给出了借助杜若身份、假说马玛丽有孕的烂计策。
  这个计策对于天性骄傲的刘疆来说,无疑是极重的打击,刘庄果然如愿以偿得到了马玛丽。但是对于接下来的善后事宜,刘苍却未做妥善安排,甚至是推波助澜,坐视刘庄和阴梦娇大吵大闹,打算借助阴梦娇之手,直接除去马玛丽这个祸水。
  “皇兄请细想,她是东海王身边的人,却传出和皇兄有染,已是十分不妥,皇兄还大张旗鼓接她入门,又公然宣扬她不慎流产……”刘苍一边说,一边摇头道,“自古流言蜚语最能杀人,皇兄替她在东宫又树敌无数,纵使母后宽仁,皇兄一力苦求,保下她性命,难道还能护住她一辈子不成?”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刘庄质问道,眼睛里冒出火气。
  “身为储君,妄动私爱,亡国之兆。”刘苍理直气壮地说道,“商纣因妲己而亡,西周因褒姒而亡,前车之鉴,触目惊心。以区区一女而换天下太平,何不为也?”
  “你方才说,她的性命保住了。”刘庄冷冷说道,心中又是疑惑,又是不解。
  刘苍轻轻一叹:“大哥毕竟是大哥。若是换了我,必然忍不下这口气去。他却能事事妥帖,面面俱到。不仅保全了东宫、北宫和西宫的面子,还顺势救了她的性命。果真是以德报怨,谦谦君子之风。”
  刘庄这些日子一直听马玛丽在耳边盛赞刘疆不绝,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心中亦是憋屈无比,见刘苍又这般推崇刘疆,更觉气愤,不服气地问道:“他究竟说了什么,就值得你这般夸他?”
  “他说,马姑娘本来就是他送给太子殿下的礼物。”刘苍的目光里有赞叹,有钦佩,也有不解,“他说,东宫子嗣,国之大事。他对太子宫中姬妾不多、子息尚无深感忧心忡忡,访得马姑娘宜家宜室,温柔贤淑,故而特地向皇后娘娘讨来,使人悉加教导,再于宴会之上,正式献于太子殿下。金明池畔,马姑娘与太子相遇,从此时有往来,他从来乐见其成,如今恳求皇后娘娘,将马姑娘正式赐予太子殿下,免得宫中以讹传讹,流言四起。”
  “原来……原来他竟是这般想的?”刘庄失声惊呼道。
  “皇兄以为呢?”刘苍反问。
  刘庄陷入沉默之中。他这些日子虽然有些被感情冲昏了头,但是正因为如此,他在某方面的感觉反而敏锐得可怕。他回想起这些日子以来,刘疆望着他的目光。那种优雅矜持背后隐隐含着的敌意,无论如何,都不会是一场错觉。
  “大哥离开西宫前,托我转告皇兄一句话。”刘苍叹息着说道。
  “什么?”
  “若皇兄当真喜爱马姑娘,便不该为一己私欲,一意孤行,当为其筹谋深远长久之计。”刘苍道。
  刘庄反复咀嚼着这话,一时之间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正在这个时候,一阵喧闹声传来。兄弟两人诧异间,忙唤人问个究竟。宫人匆忙回报说:“不好了!是那家破落户又进宫来告御状了!这次是皇上不在,直接闹到西宫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良辰美景奈何天(二)

  刘疆离开西宫的时候,心中有些惆怅,继而又觉得释然。
  因体恤他多病的缘故,皇上和皇后特免了他的晨昏定省之礼,故而这处西宫,他很不爱来。仔细算起来,上次他踏足西宫,还是打算娶马玛丽为妻的时候。不过短短几个月,事情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这次来西宫,却是忙着和她撇清关系、以求保全各方面颜面了。
  突然之间,一阵喧哗声响起,却见弟弟刘辅率人押着三个衣衫不整的男子,正骂骂咧咧向着西宫的方向而来。
  刘疆先是一惊,刚打算问刘辅究竟,就见刘辅一脸惊讶,抢先嚷道:“大哥,你怎会在此处?我晓得了,定然是听说马家一女二嫁,前来向皇后娘娘问罪的吧!如今小弟已擒得罪魁祸首,大哥何不同我走这一趟,看皇后娘娘拿什么袒护她家小子!”
  刘疆听得一头雾水,盘问再三,方知道被刘辅拿住那三人竟然是马玛丽的三位兄长,马廖、马防、马光。
  话说老马家自马援死后,处处捉襟见肘,好容易几个月前,妹妹马玛丽回家小住,在三马的设计之下,成功和当今太子殿下成就美事,眼见荣华富贵可期。于是三马自是心中欢喜,盼星星、盼月亮,盼着太子能给自家妹妹一个名分,老刘家正式与老马家结亲,从此成为皇亲国戚,飞黄腾达。
  可是,一连等了几个月,音讯全无。三马聚在一起一合计,一致认为是太子刘庄风流薄幸,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致使美梦成空。老马家被人歧视,他们自然寻不到什么正经营生,每日里穷极无聊之时,就在院子里喝酒骂人,一边骂老刘家忘恩负义没有一个好东西,一边骂妹妹马玛丽空有一副好皮囊,却抓不住男人心,不能把男人系在自己的腰带上。
  这样骂着骂着,突然有一天,马光一拍大腿道:“光骂有什么用?咱们去皇宫门口堵人去!”
  马廖年长些,闻言便有些怂:“怎么堵?无凭无据的,惹人笑话……”
  马防就洋洋得意地一笑:“别怕!老子防的就是这一天!”当下命自家婆娘从房中取出一床污秽不堪的被褥来,恬不知耻地指着上面的脏东西说:“妹妹当日和刘庄那小子睡的便是这床被褥,我特地留了个心眼,给收了起来,不怕那小子不认账……”
  他的妻子看到丈夫这般,不觉面上有些尴尬,劝解道:“若是拿着这个东西嚷将出去,小妹的颜面可就丢尽了。日后你要她如何做人?”
  马防却瞪了妻子一眼道:“家里都快没米下锅了,她还怕没脸做人吗?家里养了她十几年,难道就白养了不成?”
  吓得马家妇人一个个低头垂目,不敢多说,马家三兄弟却雄赳赳、气昂昂,扛着那床被褥来到了皇宫前面。他三人在当年替马援申冤时候,是来过皇宫的,故而轻车熟路,往宫门前一跪,面做悲愤之状,倒引来不少人围观。
  待到围观的人多了,这三人才一唱一和,一把鼻涕一把泪,将太子刘庄强抢民女、却吃干抹净不认账的恶劣行径给说了一遍,说到凄然伤心处,红着眼圈,抽着鼻子,真真是唱作俱佳。
  偏偏这日沛王刘辅正从外办事回宫,看到此处热闹非常,便停下来问。他和刘庄素来不对付,听说有人告刘庄强抢民女,心中虽然不大相信,但是也想给刘庄点颜色看看,故而仔细盘问马家三兄弟来历。马家三兄弟哪里知道端地,将自家妹妹的闺名年纪相貌一一和盘托出。
  刘辅越听越是吃惊。他也住在北宫,岂不明白自家大哥刘疆这些天来同一个叫马玛丽的女子亲厚非常,同进同出,又曾经为她患得患失,牵肠挂肚?他起初还怕是误会,又认真盘问了马家三兄弟几句,见对答无误,方知道兄长心爱的女人竟然被刘庄给睡了,顿时新仇旧怨一起涌上心头。
  刘辅是郭圣通的二儿子,从来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一来看不得刘庄鸠占鹊巢,抢了大哥刘疆的太子之位,二来深恨阴丽华取代生母郭圣通为皇后,如今听闻刘庄竟然连刘疆的女人都敢抢,不免视为奇耻大辱,当下一边命人传讯北宫,召集郭后其余三子,一边将马家三兄弟给绑了,亲自押着,前往东宫兴师问罪。待到打听到刘庄本人不在东宫,刘辅想也未想,一鼓作气,直奔西宫而来。
  阴丽华当皇后治理后宫的态度方针,和郭圣通有着本质的不同。郭圣通从来都把护短、疼爱自家儿子写在脸上,她在位时,对楚王刘英从来不假辞色,对阴丽华生的儿子和女儿们也是面上淡淡的,仅仅算是过得去,以至于废后之时,刘秀的圣旨中公然有“吕霍之风”、“不能抚循他子训长异室”等言词。阴丽华则不同,她是有着谦让、宽仁等诸多美德的女人。所以至少在明面上,阴丽华给郭圣通诸子的待遇,甚至高过自己的儿子们。若是阴丽华自己的儿子犯了错误,她会严格指出,但是,如果郭圣通的儿子们犯了错误,阴丽华碍于情面,只会大事化小。
  正是因为吃透了阴丽华的脾气秉性,刘辅又怎么会怕这位嫡母皇后娘娘呢?何况,这种事情,他大哥刘疆是苦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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