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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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夫记-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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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克柔转身步出门口,走到天井之时,在他的身后蓦然传来一道近乎敌意的冷淡声音。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朱克柔并没有立刻回头,他背对着来人,笑着反问道:“李师爷,敢问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是冷三少要转告朱爷的话,他说,辛苦朱爷了!”
“多谢三少的关候,请你将朱某的话转答给三少,就说他替铁王爷构筑的蓝图太美了,美得教人不禁怀疑他是否另有心机,不过,三少对王爷忠心耿耿,这一切或许是朱某多虑了。”
“朱爷家财万贯,坐拥商机大权,加人咱们的理由才真是教人匪夷所思呢!您说是吗?”李历语带暗讽。
“那……就算朱某是一个贪心不足的人吧!告辞了。”朱克柔离去的神态从容,看似不在乎身后的人,只有武功高强的人才能看得出来,他已用柔息贯穿了全身的筋脉,随时可以迎击任何身后突如其来的攻击。
李历深谙朱克柔的厉害,不敢有丝毫的轻举妄动,只能咬牙切齿地看着他月白色的衣袂飘飘,如神佛般绝尘离去。
转载自:紫色梦 KWLEIGH扫描 FUTURE校对
夜上三更,人烟俱静,倚天院的书房中灯火犹亮如白昼,一个小小的人儿埋首在书堆里,喃喃有词地念道:“织衽作坊又分成十种,布、绢、施、纱、绫、罗、锦、绮……组绶之作坊有五,组、绶、绳、缨、条……”
“练染之作有六,青、绛、黄、白、皂、紫,以花叶、以茎实、以根皮……啊……我发誓,我绝对不要嫁进‘紫天门’!不过就是一样小小的副业,就有那么多东西,全部背完,我一定会死掉的啦!”江不儿非常自怜地把卷宗丢到一旁,伏首埋在案上忿忿不平地娇嚷道。
呜……她怎么还赖在这里嘛!明明就决定要逃跑了呀!可是……她的一双腿就好像是不听话,怎么也踏不出去半步!
此时,朱克柔恰好回府,走进自己的书房,就看见了地上摊开了一堆“紫天门”封底的卷宗,他笑望了伏首在案上的她一眼,漫不经心地含笑捡起卷宗,看见里头的字样,随口念了一段,“类有精细,绢分八等,布分九等……小不点儿,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他合上了手里的卷宗,看着她一脸苦恼的娇俏模样,心里觉得好笑,无论这些东西是谁交给她的,但,她这个小迷糊绝对不知道对于外人而言,这些都是他们急欲窥见的珍贵资料,里头甚至记载了“紫天门”多年享誉天下的紫鹿绒的制法,人人争相夺知。
呵,他大概猜想到这些卷宗是谁交给她的了!
被他抛弃了一天,她气死了!根本不想理他,站起身冲上前去,跳上去夺回他手里的卷宗,故意冷冷地转头,脚步气冲冲地蜇回案前,一屁股坐到太师椅上,刻意别开小脸不瞧他,“你走开啦!我不想跟你说话。”
“还在生气?”他挑眉笑问,悄然无息地来到了她的身后。
“我不生气,因为我才懒得理你呢!大老奸!”她重重地哼了两声,没有察觉到他的接近。
气死了啦!江不儿快要被自己给气死了,她气自己竟然一看到他就心儿小鹿乱蹦,活似个思春少女!
“不生气吗?既然不生气的话,那我想做一点事情,你不会介意吧!”
他的眸光邪恶觊觎,却又伪装可亲地瞧着她泛着红晕的小脸儿。
“什么事?我……我才不想管你呢!”奇……奇怪,他的气息什么时候离她这么近?近得就像在她的耳畔,她忍不住伸出小手,像只猫儿似地撩了撩耳朵,脸儿飞红。
“你不能不管,因为我想……‘煮饭’了。”他语带暧昧地说,一双意图染指的魔手已经往她伸去,擒住了她猫儿似的小手。
“什……什么?”突如其来的温热掌握吓了她一跳,不儿还来不及思考,小巧的下颌就被他托起,丹嫩的红唇就这样被他吻住了。
再接下来的事情,她已经没有心思去理会了,直到隔天大早起床,她才惊觉自己又和他浪费了一个晚上,什么东西都没有背进脑袋里去。
该死!该死!朱克柔他这个大老奸……
绣芙蓉2004年1月27日转载制作
七天后约定验收的时间终于到了,江不儿独立在厅中央,心儿惴惴地抬眸,看着朱老夫人坐在堂前,一副很有威严的模样。
不过,还好朱克柔今天没有抛弃她不管,他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朝着她鼓励地一笑。
不儿侧眸觑了他一眼,才又转回头,有点心虚地念道:“绢……分八等,平织的绢不织花纹,多用染印……嗯……”
朱老夫人听得直皱眉,摆了摆手,叹了口气说道:“算了!算了!那丝绸的出入口呢?”
嘿嘿,这就难不倒她了,江不儿小脸漾笑,飞快地抢答道:“泉州、扬州、广州!”
朱老夫人满意地笑了,看着不儿娇俏无心机的表情,忍不住称许,并娓娓道出她年轻时曾经见过的交易盛况。
“很好,下次有机会教克儿带你去瞧瞧那热闹,咱们扬州还不是最好的,可是那人山人海,珊瑚、琥珀、翡翠这些珍宝交易的景况,非亲眼所见的人,是难以想像的。”
“真的吗?阿练。”不儿惊奇地睁圆美眸,求证似地望向朱克柔,心底兴奋极了。
朱克柔微笑颔首,笑望她的眼神是充满溺爱的。
“嗯,我去过几次,没见过的人绝对不会相倍,那珊瑚火红耀眼,玳瑁彩色斑烂,还有珍珠,”紫天门“的丝绸就从这里的口岸出海,美丽的丝绸是很抢手的,他们会运来很多当地的特产,诸如宝石、香料,来换丝绸,有时候,我们的船队会到更远的地方去寻找买家,并从他们的手里取回等值的珍贵商品,回中原就成了稀奇的抢手货了!”
“听起来好像很好玩的样子,带我去。”她的眼神布满了憧憬的光亮,恨不得自己能够立刻去见识一下那热闹非凡的盛况。
“不行!”朱老夫人一口回绝,“就是因为好玩,所以,我才要教你背一些有用的东西,免得到了那种地方,只有被人家骗了的份儿,继续念,绛色的丝线是用什么东西染出来的?黑色呢?青色又如何?”
“绛色……是红花吗?”不儿偏着小脸,赖皮地冲着朱老夫人一笑,“不是吗?一样都是红色的嘛!那青色一定就是绿花,黑色的就是用黑花,一定是这样没错!”
但,过了半晌,不儿见朱老夫人的脸色沉凝,没有丝毫的反应,心想她该不会是动了肝火,眼见情况不对,脚步悄悄地接近朱克柔,小小声地说道:“朱克柔,你再不帮我,你就休想我再跟你一起‘煮饭’!”
她扯了扯他的衣袖,压沉了声音警告。
“煮饭?克儿,你肚子饿了吗?”朱老夫人这才有了反应,摇头叹息,颇为不解地问道。
朱克柔侧抬起首,铁掌悄悄地包覆住她温润的小手,语带玄机地笑道:“嗯,确实是有点饿了。”
“来人,听见了没?快教人下去准备几样细点给少爷。”朱老夫人还是挺心疼儿子的,连忙唤来下人。
“不,娘,先别忙了!”朱克柔扬手要下人们退开,莞尔笑道:“小不点儿,你想用这个来威胁我吗?”
“没错,怎样?”她扬起精致小巧的下颔,红唇染着甜甜的笑意,似乎有恃无恐。
“你这招够狠,要是我不帮你,是不是就让我这样饿死了?你难道都不会心疼吗?”他握紧了她的小手,语气可怜。
“又没有人教你不能去打野食,去呀!哼。”讨厌,她的手被他握得好紧、好热,心跳又乱了节拍。
她想,以前的古人一定很爱吃,不然怎么会发明出这些烂词儿,什么夫妻之实就是生米煮成熟饭,再不然就是打野食、吃野味,吃来吃去的,害她都快要搞不清楚状况了!
嗯……不过,那种“饭”听说真的能吃呢!怎么“吃”法呢?她心底觉得很好奇,决定下次找他一起吃,试试看味道如何。
“可是,我喜欢你煮的正餐,怎么办?”他的语气里透出一丝风趣的惶恐,对她,他总有许多的例外与纵容。
听见他的话,她的心底不由自主地被甜蜜的快乐情绪给淹没,但她还是倔强地威胁道:“偏不,除非你帮我渡过这个难关。”
“我已经瞧你背了好几个晚上了,怎么?还是记不起来?”他斜挑起一道俊朗的眉宇,明知故问。
“怎么可能记得起来?什么绫罗绸缎、锦绮绢丝,什么花花草草的,我又不知道它们到底长什么样子,而且,都是你啦!每次我背到中途,你就想……想跟人家‘煮饭’,还敢说呢!”提到这个,她就忍不住一肚子气。
“好吧!既然我难辞其咎,也只好帮忙了。”朱克柔扬唇一笑,转而望向母亲百思不解“煮饭”之意的脸容,道:“娘,你净是刁难不儿,莫非是不想要媳妇儿了?”
“我也没说要嫁你……”闻言,不儿急忙地否认,不过,她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就被朱老夫人给打断了。
“唉呀,差强人意、聊胜于无嘛!要不是急着想要抱孙子,我这个长辈才不会这么委曲求全……”
“是这样吗?娘,你的嘴角在偷笑,不够老实喔!”他摇头笑笑,一语点破母亲的伪装无奈。
“你……你这兔崽子,竟然……好吧!不儿,算我突然慈悲心大发就再多给你三天,记住,我就只再给你三天!”朱老夫人嗔了儿子一眼,真是的,男大不中留,老婆都还没有娶进门,就已经学会吃里扒外了!
“好吧!聊胜于无了,来人!”朱克柔扬手唤来下人,压沉了声音吩咐了几句,随即拉起不见的小手,向母亲请求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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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不是直接帮我跟你娘说别再背了!已经那么多天都背不起来的东西,再多两、三天的工夫,也是没用呀!”
小手被紧紧地执握着,江不儿像个孩子似地追在朱克柔的身后,无奈地翘起了红嫩的小嘴儿,低声嘟哝。
“她不会答应的。”朱克柔心里了然,微笑摇头。
“为什么?”她蓦然瞪大了眸。
“她在享受荼毒新进门媳妇儿的乐趣,什么劝说都是白费,她根本听不进去的。”
“可是……可是我根本不想嫁给你呀!”她苦恼地皱起小脸,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似是不依。
“小不点儿,你这些话听在一个好男人的耳里,真是教人感到非常的难过,尤其咱们两人的关系匪浅,我好伤心,你知道吗?”他扬眉,非常善于利用自己过分俊美的脸庞,捧心苦笑。
“你、你、你……不信你了!怎么说都不再信你了!免得又被你耍得团团转,我……我不信你了啦!”
不信他!不准信他!不能信他!她不断地在心底提醒自己,不能再被他骗了,虽然她的心里有点甜的说……
闻言,朱克柔丝毫不以为意,扬唇笑笑,伸手推开了绣房的大门,长臂搅住她的腰,笑道:“进来吧!”
江不儿随他跨进了门槛,看见几名下人不断地穿梭其中,各色的布料以及一捆捆的丝线被搁置在地上,堆成一座颜色绚丽的小山。
一名年长的老人看见朱克柔进门,立刻上前颔首禀报道:“少爷,您要的东西全都准备好了。”
“很好,你们都退下吧!”朱克柔扬了扬手,遣退下人。
江不儿眨了眨水亮灵眸,看着下人们鱼贯而出,半晌,回首望着花厅中央那一堆花花绿绿的绸锻丝团,红唇泛起好奇的微笑,“阿练,这些是要做什么?看起来好漂亮呀!”
“刚才,你不是说分不清楚那些绫罗绸锻的模样吗?其实很简单,让我教你吧!”他牵着她的手,来到了那堆布料之前,没有预警地转过身来,开始动手脱掉不儿身上的衣物。
“原来,你刚才就是在吩咐这件事情呀!他们可真听你的话,办事的效率真好,要是他们知道你曾经将他们说成这样,一定会很伤心的……等等,你干什么脱掉我的衣服?朱克柔——”
她气急败坏地娇嚷,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外衣被解落地面,为那一堆小山增添了抹淡橘色的风采,她连忙伸出小手阻他进一步的行动,“你不是说要教我认布料吗?为什么要脱我衣服?”
“我要你用身体细致的肌肤亲自去感受,才能记得牢,来,小不点儿乖,把手放开。”他像哄孩子一样,温柔地扳开她的小手,脱掉了她雪白色的单衣,远远地抛开。
“是这样吗?用手摸就不行吗?”怎么办?他说得好像很有道理耶!她到底该不该信他呢?
“不行,你的经验不足,需要更直接的刺激。”趁她一时不察之际,他的双手已经灵活地解开了她浅黄色的软兜儿,温热的大掌忍不住诱惑地握住了她胸前两团饱满的丰腴,手指兜转着那两颗绽放在尖端的小樱苞。
“嗯……”她闷声低吟,倒抽了口冷息,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几乎已经被他脱得精光,只剩下一件软薄的亵儿危在日歹,“等等……等一下!需要……需要脱得那么彻底吗?还有,我觉得你的手很贼的样子喔!你真的是想要教我认布料吗?你该不会又要骗我……骗我……嗯……”
朱克柔似乎很满意爱抚她双乳的绝妙手感,一时之间舍不得放手,不过,他还是耸肩笑笑,投降似地举起了双手,道:“不会的,小不点儿,我像是那么坏的男人吗?来,拣个地方坐下来,我逐一教你认识这些东西。”
江不儿双手掩住娇裸的双乳,心里其实是有点失落的。
接着,她危疑地觑了他一眼,过了片刻,才像一只猫儿似地跪坐下来,在她的身下凌乱地铺陈着红色、蓝色、绿色、深绛色等各种布料,分外显出她肌肤的雪白剔透。
朱克柔看痴了,他俯身随手拾起一片绛色的轻容纱,罗罩在她半赤裸的娇躯之上,薄如蝉翼,除却了增添她柔弱的气息之外,几乎没有任何遮蔽的作用,不过,却引起了她莫大的注意力。
“它好美!好轻喔!”不儿毫无自觉地放开了矜持的双手,像掬水般伸了出来,抚摸着那近乎透明的轻薄布料。
看见她两抹绷翘的乳尖儿在薄纱之中若隐若现,朱克柔的喉头不禁梗塞,两股之间冲动了起来,不过,他的语气犹带着温柔的笑意,道:“这叫轻容,指的就是纱,小不点儿,所谓绛色,指的是用茜草染出来的颜色,就像是这轻容的颜色,知道吗?”
“喔!”她乐晕晕地点头,看见了美丽的东西,心里高兴极了,左看右瞧,没发现另外一片轻容又里上了身。
这次,是淡淡的鹅黄色,泛着红光,轻薄至极,恁是两层重叠,仍旧可以将她娇躯的曲线、双乳的红樱蕊窥视得一清二楚。
“这颜色是用栀子花所染出来的,特点就是这淡淡的红光……”他语犹未尽,只膝跪在她的身前,曲起指背滑过她双乳之间的沟壑,突然拉拢了那两层轻薄如云的轻容,绷紧了她胸前翘挺的乳蕊。
“阿练……”不儿轻唤了声,忽然觉得他的眼神变得好黯沉危险,就像是要把她吃掉一样。
朱克柔扬历一笑,随手勾起一团绿色的丝线,似有心、若无意地缠绕在她的身上,低沉的嗓音合著沙哑的欲望,“青色多用蓝草所染,所谓的青出于蓝甚于蓝,就是这个道理了!”
江不儿惊奇地睁大了双眸,很佩服地看着他,一点危机心理都没有,“阿练,你好厉害喔!竟然都知道耶!”
“是吗?其实,这一点儿都不难。”他漫不经心地一笑,青色的丝团就从他的手里滚落,咚咚两声就滚得老远,丝线的一端牵扯在她的身上不断,形成一种藕断丝连的暧昧景况。
“我就是觉得很难,可你娘就是不肯放过我,硬是要我背下这些东西,想起来头就好痛……”
他听着地苦恼娇嫩的抱怨声,又拿起了一团紫色的丝线,这次,他从她的一双小手开始捆起,低沉地笑语,丝毫不打扰她沉浸在自怜自怨的情绪之中,“这紫草的花儿是白色的,不知情的人绝对难以想像它的根部竟然能够染出这样美丽的紫,而非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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