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飞递过另外一张小卡片，“您看，消费一次就能成为我们的童生食客；这以后累计金额满一百升为秀才食客；三百成为举人食客；升到举人食客您就能请大侠为您签名了；满一千升为进士食客，大侠会单独为您写一段祝福，并且以后来小摊消费一律九折。”
“怎么才能成为状元食客？”合影才是重点！
于飞挠头：“这个好像得在微博上有多少好友，并且您发了微博之后有多少好友点赞才可以，具体的您结账时问问老板？”
吕晗子补充：“微博关注人数超一千，发咱们摊子的小段子并有两百人点赞，同时是咱这的进士食客才可以呦。”
这晋级制度也是她费尽心思想出来的，说白了食客等级就是个噱头，为了给来消费的人分出三六九等。
人都有好胜心，闺蜜是举人自己才是个童生，好姐妹之间还能愉快地玩耍吗？当然是拼命消费超过去才能维持友情……
就在食客们你争我夺，奋勇争先的过程中，她吕晗子必将走上人生巅峰，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啊，哈哈哈哈。
“大、大嫂好。”
噶？一口老血憋在嗓子眼，吕晗子默默抄起大钢勺。
“大嫂别动手，别动手。”坐在轮椅上的五哥转头骂推他的狗腿子，“还不他妈过去给大嫂见礼？”
紧接着吕晗子就看着一个顶着七彩飘逸中分长发的洗剪吹少年向自己鞠了一躬，那头发随着他的摇动，在空中画出一条好看的彩虹，“拜见大嫂！”
她都有点看呆了，这演的是哪一出？不过有这样的弟弟，对你哥我也没啥期待！
吕晗子冷冰冰，“我说五哥，要打要杀给句话，别耽误我做生意，你一来好几个人没结账就跑了。”
“呃，对不住啊大嫂，那帐我结。”
看这样不是来找茬的，那她就放心了。
“正好我还要找你呢，我那些桌子椅子的损失加上我这腿……”
五哥开始擦汗，“小弟罪该万死，大嫂的损失我一力承担，另外您的营养费也得加上。”
这体贴周到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人民公仆呢，早这个态度你还用坐轮椅？
“你这腿没事吧？”
“没事没事，多谢大哥手下留情，皮肉伤而已。”
“哦，那就好。”看人还赖着不走，吕晗子不耐烦，“还想怎么地啊？”
五哥有些紧张地搓手，“大哥他今天没来？”
这满是M的世界啊！吕晗子无奈，“没来，有事跟大股东我说吧。”
五哥腼腆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塞到她手里，“大嫂别嫌弃，这是赔您的损失费加营养费。另外劳烦您跟大哥说一声，以后这片辛苦费小弟会按时交给他的，请他务必收下弟兄几个。”
以为那傻大个是黑社会啊？你见过救死扶伤倾家荡产的黑社会？真是……
吕晗子数出几张塞进口袋，“该赔的钱我拿好了，这些你自己收着吧。”
“大嫂你别误会，小弟真没有恶意。”坚持了一会见她态度坚决，拿着巨款的五哥泱泱地被推走了。
原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可没想到第二天再出摊时，等着他们的除了排队等吃麻辣烫的学生们，还有坐着轮椅的五哥带着一干洗剪吹小弟。
当然大家都没闲着，五哥头发换成了黑色，坐在轮椅上和蔼可亲地维持着秩序：“耐心排队啊不许插队，我大哥大嫂马上就到。摊子支起都给我拼命的吃，抢到前五十个号码结账的通通有奖……”
吕晗子扶额：这世界实在太疯狂了！
扛把子替他们搞了个有奖竞吃？那画面太美她不敢看啊！
☆、第19章 生意火爆
扛把子＋白衣大侠，这一正一邪双重代言的效果简直吊炸天。来吃麻辣烫的人跟刚开闸的洪水似的，汹涌地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还有一些不知道怎么回事的，看他们这排着大长队也跟着来凑热闹，坠在队伍后面打听，“哥们这怎么个情况？不要钱啊？”
后面刚来的起哄，“不要钱？花双份你都不一定吃得到！凑热闹的一边去，别占用我们名额。”
“这么邪乎？”原本就是看看热闹，这会他还真想尝尝这麻辣烫有什么玄机了。葛优曾经说过，外面吃饭就是哪人多往哪去，绝对错不了。
眼见队伍越长加入的人越多，梁尚骏有些不解，悄悄问吕晗子，“这些人明知前面那么多人还等？”
吕晗子神秘一笑，压低了声音，“知道排队时最有成就感的是什么吗？”
“前面的人越来越少？”
“错！是后面的人越来越多！”
看着蜿蜒开去的一条长龙，吕晗子真心为自己的英明点赞。还好她有所准备多备了些材料，否则不到一个小时就没得可卖了。
准备的五十个号码牌根本不够用，开摊五分钟内就被疯抢一空，还好有五哥一众小弟帮着维持秩序，否则绝对分分钟打起来的节奏。
这会也顾不上什么二流子黑社会了，吕晗子不停地结账收钱还不忘给五哥派活：“五哥，去帮小飞收一下桌子，谢啦。”
五哥瞄一眼立在一旁面容严肃的梁尚骏，见他没有阻止一脸荣幸地应了，“大嫂叫我小五就行，我这就去。”喜气洋洋地推着轮椅收拾桌子去了……
这身残志坚的形象跟之前反差太大了，吕晗子都有点忍不住，偷偷推推梁尚骏，“算了，他只要不找咱麻烦就行呗。”
“嗯。”梁尚骏答得勉强的很，他的人生准则从来都是见到恶霸打死为止。来到这打人犯法杀人偿命的世界他自觉拘束很多，但一个世界有一个世界的规则，既然身处这里，必然要入乡随俗。
见吕晗子的腿已经没有大碍，不停收钱的的喜悦更是让她喜笑颜开。他心头也轻松了一些，只希望她能像此刻一样开心地过上一辈子。
昨晚听她说起那些往事，那种孤苦无依的感觉他深有体会。想她一个小娘子在这物欲横流的世界艰难地打拼着，历经困苦却从不怨天尤人，更难得的是内心始终保持着最初的良善积极。
这样美好的女子，值得更好的对待。
如今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有男人向她求娶，她的小生意也开始红火，也许待他离开时，她已经幸福地开启另一段人生了吧？
可他的内心为什么会如此不甘呢？
“不许走神，有客人请你签字呢。”
“好。”自然地接过她递过来的纸笔，按照她昨晚教的那样把名字写成鬼画符，再递回去，“好了。”
吕晗子喜滋滋地夸了句：“比我写得好看。”
“傻瓜。”不知怎的就弯了嘴角。
终于忙到了十点，送走最后一波食客，大股东小伙计包括主动来做义工的外援小弟们都累的直不起腰了。
曾经的扛把子现在的小五直接摊在了轮椅上，吕晗子吓了一跳，“你没事吧？可不是我们让你来的啊。”这要是真瘫了赖上他们就完了。
小五连连摆手，“大嫂放心，我能坚持住。”说完还偷瞄了一下梁尚骏的脸色。
“你能不能换个称呼？大嫂大嫂的毁我名声么，嫁不出去你负责？”
“嘿嘿，我……”
梁尚骏咳嗽一声，小五瞬间改了口，“我大哥负责。”
梁尚骏神色淡淡，单手立于背后，“今日有劳，回去休息吧。”
“哎……哎！”如果不是腿脚不方便，他都要激动的跳起来了，大哥终于肯搭理他了！
看着从‘五哥’成功转型成‘小五’的前扛把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被推走了，吕晗子深深为这个多变的世界而感慨。然而这一波还没结束，更加令她感慨的事紧接着又来了。
李大强一脸纠结地被婆娘推到了她跟前，王翠花一脚扫过，那曾经威风凛凛的‘强哥’就低了头，“吕老板，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今儿是她翻身的日子？接下来会不会轮到他爸、他后妈上场忏悔啦？
“吕老板我真是诚心跟你道歉的……”
夜色笼罩下李大强黑黝黝的脸泛着油光，配合着阵阵臭豆腐味儿，吕晗子迅速决定原谅他！
后退一小步，“没事没事，过去的事就让它随风飘散吧。”这臭豆腐的味能不能一起跟着散掉啊啊。
“还不谢谢人家吕老板！”王翠花一把把李大强推到边上，热情地攥住吕晗子的手，“大妹子，之前那都是误会。你还能容下我们在这摆我真是太感激了，不过你放心，我王翠花绝不光打嘴炮，明天你看我的行动吧。”
说完又风风火火地踹着李大强收拾摊子，没一会俩人骑车走了。
吕晗子还处于呆滞状态，“他们这是要干嘛？”
于飞呵呵笑，“反正不敢害咱们就是了管她呢，晗子你快数数今天的流水。”
“对对对。”最重要的事都给忘了。
于飞段长峰收拾摊子打扫卫生，吕晗子则在保镖的保护下数起了流水。等俩人收完摊子她还没数完，于飞只听见她不停地念，“一千六、一千七、一千七百五、一千八……两千一百二十三！哈哈哈哈，发财啦！”
吕晗子激动的手舞足蹈，于飞段长峰也被震惊了，原以为有一千五百块就很好了，没想到竟然比前几天加一起的总数还多，这个势头做下去前途简直太好了！
几人中只有梁尚骏最冷静，抓过又蹦又跳的疯丫头，“回去休息。”
吕晗子尤不尽兴，“傻大个难道你不开心？我们马上就发财了，有了钱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梁尚骏垂下眼睛，“不知。”
吕晗子愣了一下，马上又跟于飞打起哈哈：“小飞有了钱你要做什么？”
于飞坐到三轮车上拍胸脯，“全都拿去给我爹治病。”
“好啊，不够的话大股东赞助！”
“就知道晗子最好了！”
“那当然，我可是天底下最善良美丽的大股东啊！”
……
一路听着身后的人嘻嘻哈哈，他不知如何参与。他不属于这个世界，他的家是那座巍峨的青山，是有师傅有师弟有师妹的青山派。从被师傅带上山起，他就立志接手青山派将它发扬光大，让天下更多的孤儿有栖身之处。
而如今机缘巧合地来到这个世界，机缘巧合地认识了这粗神经的小娘子，机缘巧合地跟着她做起了小买卖，又机缘巧合地关注起她的喜与悲。不知何时起，他的志愿中竟加入了一条关于她的……
到了她家巷子口，吕晗子从自行车后座上蹦下来，往日轻松的脚步今天却有些迟疑。
她站在巷子口看着背光而立的梁尚骏，只能看清他的轮廓，棱角分明坚毅执着。
“回去吧，早点休息。”他低声说完，转过身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心突然有些恐慌，“梁尚骏！”
他停下了脚步，“回去吧。”
“你一定要去美国找你的小师妹吗？”
梁尚骏静默片刻，“早点休息。”推着车子走了。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路灯下，吕晗子才转了身。
走了两步终于坚持不住，踹着地上的小石子泄愤，“王八蛋，老娘没嫌弃你这个没开化的封建残余，你倒会拿乔！你死去哪里我才无所谓，我吕晗子马上就是腰缠万贯穿金戴银的土豪，愿意跟我做朋友的人可多了。小文艺还天天跪求我嫁呢，哼哼，对了我得抓紧时间找小文艺拿分红去！”
随便抹两把眼睛，雄赳赳气昂昂地跑了。
目送她安全地进了宿舍楼，梁尚骏从楼顶一跃而下，捡起刚才被她踢来踢去的那颗小石子放入怀中，慢慢地走出了巷子。
☆、第20章 营销升级
看着小文艺带回来的一万八千块，吕晗子的心思暂时转移。果然要动动脑筋才能把价格抬上去，饥渴营销是现在的电商惯用招数，她粗粗学点皮毛就把一万块一副的画炒到了一万八，看来以后还要在这方面下功夫。
数出八千放到一边，把另外一万推到小文艺那边，“文艺干的漂亮。”
小文艺也为自己的作品得到肯定而欢欣鼓舞，看着晗子开心他更觉得自豪了，连看都没看就把钱推了回去，“晗子你收着吧。”
“那哪行？你出画我出点子，按劳分配嘛。”
“你就拿着吧，再说……再说……多亏你总是照顾我。”小文艺勉强说出这一句，脸憋得通红。他其实想说的是他家传统就这样，他爸虽然事业做得很大，但家里的钱从来都是他妈管的，不过怕挨揍他不敢说。
“不用。”吕晗子捧着钞票为自己的转变感慨：果然有经济基础才有淡泊名利的资格，如果之前吃不饱时有这么多钱放在面前，她恨不能全吞了。不过如今她也是日入两千的生意人，小文艺对她够意思她必须对人家更够意思才对。
看他还推着不肯拿，吕晗子假装生气，“你这死小子不听我的了？赶紧收好了，这是你下季度的生活费！”
小文艺犹豫，“放我这肯定坚持不到下季度。”不是他对自己没信心，根本就是对自己的理财能力绝望了。
“你把这钱分成三份存起来，每个月取其中一份用。以后卖了画也这么做，慢慢的下下季度、明年的生活费就都有了。”
“哦。”见她认真起来小文艺也不再坚持，转而关心起另一件事，“晗子，你真的认识我男神？”对于一个画家来说灵感是最重要的，而男神对他来说简直就是灵感促进剂，重要程度仅在晗子之下。
“他啊……”心又抑郁起来，吕晗子的声音都显得有气无力，“文艺啊，我今天太累了，以后咱们再说行吗？”
看她的脸色确实不怎么好，小文艺连声答应：“好好好，那我不打扰你了，赶紧好好睡一觉。”
等小文艺轻轻把门带上，吕晗子才松了口气。不再强装淡定苦着脸抱起床上的超大玩具熊，把头埋进它柔软的肚子里呐呐自语：“大熊，今晚赚了好多钱，可是我一点都不高兴。”
“因为他好像早晚都要走的……”
大熊不说话，她的话却越来越多：“其实也不算什么啊，这么多年一个人都熬过来了，马上就有过上好日子的希望，我为什么会因为这点小事心塞呢？”闷了一会声音又低了下去，“你说这难道是‘喜欢’吗？可是自从叶瑞凡消失之后，我好像都不记得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了。”
重新想起那个带给她希望又让她跌进深渊的男人，吕晗子放佛全身都被捆绑住连倾诉的力气都没有。跟以往每一次一样她只能无力地依偎着大熊，疲惫到极点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而不远处的居民楼里，同样有一个失眠的人对月沉思。手里的那颗小石子随着他的动作已被打磨得光滑无比，各种心思在心中转了无数遍，终化成一声叹息，“晚安。”
第二天出摊，诡异地顶着黑眼圈的两人同时选择了遗忘昨晚的尴尬。吕老板还是风风火火地战斗在收钱的第一线；梁大侠依然恪尽职守地板着脸认真地签字。
其他人并没有发现两人的异常，段长峰一刻不停地煮着麻辣烫；于飞笑眯眯地招呼客人一遍遍介绍套餐内容；身残志坚的小五依然战斗在维持秩序加打扫卫生的第一线……
一切的一切似乎跟昨天没有什么不同，只有吕晗子注意到，今天排队的人比昨天少了。
不过她很快释然，古人有言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昨天是效果最好的一天，今天排队的人稍微减少是正常现象，只要能把回头客变成她们的忠实顾客，那就是胜利。
一面麻利地数钱一面又有点小失落，今天的流水想冲到两千块可能有点困难啊。
但这一切假设都是在王翠花没有突然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