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战神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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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战神倾天下-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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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微微喘道:“大隋朝是打根上烂掉了,须连根拔起……”
黑衣人略一沉吟,若有所思。
“从未听过这样的见解!”良久,黑衣人笑道。
“我说的是实话……”平阳轻声道。
黑衣人撇撇嘴表示无奈,一边解开上衣为自己上药,一边道:“连这样大逆不道的话都敢说出,你真是不要命了。”
“你夜闯相府才是……不要命了……”说话间平阳暗中瞥见他了宽厚的胸膛,又发现那小麦色的皮肤上有不少伤疤,有些事陈年旧疤,有些好像是最近几个月才新添的伤口。
她仔细地瞧着,心道:“他身材那么壮实,却还整天被人揍吗,怎么身上像鬼画符一样……”
想着想着,平阳隐隐觉得鼻孔里有液体流出……热乎乎的……
黑衣人睁大眼睛惊愕地瞧着她,平阳只觉浑身不自在,忙用手去擦鼻子……呃……不是吧?这是什么情况?
“你……流鼻血了?”黑衣人大笑起来,“没想到我的身材是一剂猛药啊!小姑娘,你是不是把持不住了?”
“该死!”平阳暗恨一声,自己这是怎么了,还能比这更丢人么?她又气又羞,恨不得马上遁入底下,立即从他面前消失。
“你居然会流鼻血!”黑衣人都快笑出了眼泪,“鼻血……”他笑着笑着突然沉下脸来,心道:“七窍流血就会毙命,她已是两窍流血……”
他突然走过来眯着眼睛打量着平阳,那眼神就像是平阳没有穿衣服一样,不知不觉间一只手已经在她的肩上游走。
“你要干什么?”平阳慌了。
他挑眉笑道:“你刚才见我都流鼻血了,还问我想怎么样?”说着双手猛然将她那肩头的衣服撕破。
恶心!惊恐!愤怒!
然而平阳中毒已深,全身都发了麻,连半点力气都没有了。那双陌生的手在触碰着自己神圣不可侵犯的肌肤。这个恶魔居然想……她全身不寒而栗,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涌上心头,就算是老虎她都未必像现在一样害怕,心灵和身体里最宝贵的东西正在被蹂躏……
一时间,她想到了死。
“你这个禽(兽)!”平阳连气都透不过来了,哪里还有力气挣扎反抗,她想叫,可是叫又有什么用?有谁会听见?她想哭,但哭岂不是让他更瞧不起自己?
“你杀了我吧!”平阳狠狠地道。
那黑衣人的笑得更(淫)荡了。她的眼前越来越黑,那个人影越来越近。
“遭了!”平阳一惊,心头蓦地一震,顿感天旋地转,四肢乏力,似有万箭穿心,百鬼噬灵。
这一霎那,短刀被抽了出来,她感到一股钻心的疼痛,一把抓住黑衣人的胳膊死命咬了下去,咬得牙齿咯咯作响,嘴里仿佛多了一种灼热的腥味。
“啊!”有人惨呼一声,不过出声的不是平阳,而是那个黑衣人。
她缓缓松开口,豆大的汗珠从那惨白的脸上滚落,嘴角带着血,不过流血的不是平阳,而是那个黑衣人。
黑衣人顾不上擦拭臂上的血渍,将瓶子里的药粉洒在平阳的伤口上,又将自己的袖子扯下一块替她包扎好。
他无奈地撇撇嘴:“你这么粗鲁,还是不是女人?”
平阳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误解了他。他防止我失血过多,先封住了穴道,然后再趁其不备,故意说出那番话来让我分散注意力,将短刀拔出。之前,他在鼓弄瓶子,应当是在配解药。他居然知道我中的是“催魂散”,还会配解药,可见其精通医术。对了,他哪里来的药瓶?莫非他一早将药瓶埋在此处,以备不时之需?莫非他一早安排了刺杀行动,潜入相府已多时?这个陌生人,浑身上下都是秘密,方才的确太小看他了。
他到底是什么人?平阳望着对面的男子,疑惑重重。猫头鹰面具挡住了大半部分脸,只露出微微翘起的薄唇和流线型的下颌。奇怪,这个人好似在哪里见过,却又忆不起在何时何地。她忍不住伸出手来,指尖触碰到面具的瞬间,她的手腕被另一只有力的大手握住了。
黑衣人坏笑着,用食指在她的红唇上轻轻一划:“君子动口不动手,我劝你最好还是用你那樱桃小口客客气气地跟我说话。”
平阳生气了,真想要给他一记耳光。可是那黑衣人手中的力道又加重了一些:“我可是怜香惜玉的人,要是把你的骨头捏碎了我会一辈子不安的。”说着将她的右手缓缓压下去,这时他无意中却瞧见白皙的皮肤上面有一道疤……这疤痕的形状很特别,呈弧形,而且又细又长,从虎口一直延伸至手腕外侧……
下一刻,他彻底怔住了。
“放开我!”平阳甩开了他的手。
黑衣人没有动,仍旧呆呆地望着平阳:秀眉微弯,脸上肌肤白皙娇嫩,受伤之后更是白的纯净,映着雪色,倒像是透明了一般,那又浓又密的睫毛向上翘起,一缕青丝落入那红润的双唇。
“原来是你!”他的眼睛变得异常明亮。
平阳不解地问道:“我们见过吗?”
黑衣人笑了,眼神如岩浆般火热灼人,烧的平阳不敢直视,心里发慌,“你到底是谁?”她再一次发问。
他轻轻将她吃在嘴里的长发抿到其耳后,手指触碰到肌肤的瞬间,一种奇异的感觉漾上心头……
“混蛋!”一个大耳廓子打在他的脸上。“你居然再三想轻薄于我!”平阳狠狠地道。
他这才晃过神来,发现平阳的双手不自在地捂住了胸口,于是皱了皱眉,故意清咳两声后道:“我只喜欢妩媚温柔的美娇娘,至于你……”他把平阳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那种鄙夷的目光就好像在看案板上的烂菜叶子,最后不忍直视赶快躲得远远的。
“我有这么差劲?”她虽然很生气,但紧绷的神经已有所放松。
“你很有自知之明嘛。”他伸手烤着火,似乎完全忘记了刚才的疼痛,懒洋洋地道,“我救了你,你不谢我?”
平阳道:“若不是你用力推我……我也不会受伤……”
黑衣人无奈地摸了摸左肋的伤口,又看了看手臂的牙印,叹道:“我自己受了伤却还要照顾你,真倒霉!”说着长长地打了个哈欠,双手交叉枕在头下,懒懒地闭上了眼。
火苗跳动着,哔哔啵啵响个不停,屋外狂风怒吼着,越发衬得夜极静极深。平阳听黑衣人呼吸渐渐沉重,知已睡着,提防之心才稍稍放松下来,只静静地望着外面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
她昏昏默默,终于睡去……



第十一章 如梦初醒
阳光暖暖地照在脸上,她伸手挡住阳光,睁开了眼。
“你终于醒了!担心死我了!”红妆惊喜地道。
平阳只觉头沉沉的,身子却轻飘飘的。周围的一切如此熟悉,她,又回到了凝香阁。
红妆道:“听说你昨晚被刺客劫持了,是真的吗?是不是他弄伤了你?”
“别问了。”
平阳心底一沉,昨晚的一切像是梦一样,但梦境却又那么真实。她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自己会被爱人所伤,却为劫匪所救,天底下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吗?
红妆见她秀眉微蹙,忙道:“不管怎样,你回来就好。”
“我是怎么回来的?”平阳问道。
红妆道:“是宇文公子送你回来的。听说今天早晨追查刺客的下落时有一个小孩子跑到他跟前递了一张纸条,他按照纸条上写的地址,在一间破庙里寻到了你。”
“他人呢?”
“已经被皇上召进宫了,他走的很急,什么话也没留下。”红妆答道。
“那父亲可曾受惊?他现在是否安全?”平阳忙问道。
红妆道:“听说唐王殿下随众官员一同安全撤离相府,今早已派人来报平安。”
“那凝香阁的姐妹们都平安归来了吗?”
“我们当时趁乱全部躲在西厢房里,后来御林军盘查了几句要将我们全部压入大牢,幸好我眼尖看到了宇文公子,他向御林军解释清楚后,便将我们放了。”
日上三竿。凝香阁迎来了今天的第一批客人。
唐王李渊走进厅内,环视四周,只见这里粉墙新漆,碧纱笼窗,是名副其实的“(青)楼”。只不过这表面上夜夜笙歌、纸醉金迷的艺妓坊,实则为唐王府在京城的联络站。凝香阁中共有二十八位歌姬,加上她们身边的三十个丫鬟,十五个婆子和二十名护院都是唐王府潜伏于此的精奇干练之士,皆对平阳惟命是从。
李渊真不敢相信,这段时间自己的小女儿能组建这样一个庞大的联络体系。
平阳望着昨晚“不经意”撞到的那位长者道:“前辈,别来无恙。”
“别来无恙。”李渊微笑道。
他看的出,女儿这两年消瘦了许多,个头却是长了不少,独自在外漂泊,一定很辛酸吧。平阳看得出,威风凛凛的父亲脸上又多了一抹沧桑,四处联络起义之帮一定很辛苦吧。
没有过多的言语,没有激动的相拥,两人只是相视一笑。或许,这就是亲情,平平淡淡才是真。
正在此时,一个身穿绯红五色绣花锦缎的女子风尘仆仆地走进屋里,进门就喊着:“渴死我了,快给我倒杯水来!”她头上绾就了盘云髻,上插金簪;一双凤目,樱桃口,脸蛋儿虽然漂亮,但沾有少许泥土。丫鬟婆子一见她进来忙奉上茶果,伺候左右。
李渊立即认出了她,平阳的贴身侍女——云霜。
云霜一面嚼着果子一面含含糊糊地道:“你是谁呀?以前怎么没见过?也没听平阳提起过。”
“她疯了?”李渊脸上多了些许疑问。
平阳低声道:“此处说话不方便,你随我来密室。”
两人来到密室后,平阳唤道:“爹!”她这一激动,又牵动了伤口,疼出了一身汗。
李渊忙问道:“昨晚丞相府潜入刺客,你是不是被人掳走了?你有没有怎样?”
平阳道:“爹放心,我并没有收到伤害。那黑衣人身手不凡,做事说话不露痕迹,我几次旁敲侧击问他的来路,他都只字不提。不过听他说话的语气,好像除了刺杀皇帝以外,还有更重要的目标未完成。是敌是友,女儿尚未辨清。”
李渊道:“当今世道,痛恨昏君的人数不胜数,不知他是哪门哪派的英雄豪杰。”
平阳道:“行刺之时他们井然有序,反应迅速,头脑灵活,如果他们能为我们所用,唐军无异于如虎添翼。这件事的始末我一定要调查得清清楚楚。绝不能像我当年一样,糊里糊涂就离开了太原府……”她顿了顿,终于忍不住问道:“对了,后来玉麟山庄没有难为你们吧?”
李渊责备道:“玉麟山庄以为把你弄丢了,还一直道歉。如果不是侍卫们向我通风报信,我还真以为你被强盗掳走了,你这丫头,让我说你什么好!”
平阳垂首道:“是我不好,害父亲一直操心。”
“是我错看了柴绍,错怪了你。”
平阳淡淡一笑,心里一股暖流奔涌,这种时候,信任成为了世间最温暖的东西。
李渊道:“你随我一同回太原吧,兵荒马乱,你一个人留在京城太危险!”
平阳忙道:“我走了,凝香阁怎么办?”
李渊道:“京城这边我再派其他人打点。”
平阳道:“我主意已定,父亲再说无意。”
“你这脾气,跟我一个样!”李渊用食指戳着她的脑门道。“猜你也不会乖乖跟我走,所以今天我给你带来了一个人,以后有事多跟他商量。”一个中年男子缓缓从他身后走出。
“世南哥!”平阳激动地道。
虞世南是平阳的贴身侍从,在太原府逃婚的那天他见小姐一直没有回来跟他通风,情急之下便告诉李渊实情,众人匆忙赶往黄沙坡,却发现平阳早已不见踪影。他跟随平阳整整七年,七次随她和唐王李渊出战,五次从敌人的刀口下救出她,三次从马匪窝里捞出她,身上还有无数伤疤都是为了保护平阳而留下的。平阳对他就像是对待亲哥哥一样,充满了感激和敬佩之情。他做事平阳向来不过问,因为她信得过他。
“小姐,当日都怪我,没能一直保护你……”虞世南充满歉意地道。
平阳道:“是我自己太任性太冲动,才酿成大错,你不要自责。”
虞世南问道:“那……云霜现在怎么样?”
平阳道:“云霜姐姐不大好,你见了她就知道了。”她接着叹气道,“若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以后你要万事小心。有事多跟虞世南商量,他经验丰富,办事稳妥,有他在你身边我也放心了。我们就此别过,遇到危险立即返回太原府。”
平阳一听父亲即将离去,十分不舍,又说了些贴心的话。
日暮时分,天边晚霞泛流光,帘卷朱楼,离别心伤。平阳站在门口望着李渊远去的背影伫立良久……
虞世南来到凝香阁以后,一群如花似玉的女子整天围着他转,可是他的视线却从未离开过一个人——云霜。他多年前在王府时就已经对云霜倾心,只是没有说破这层感情而已。这一切平阳都看在眼里,她暗暗感到欣慰。两年前自己闯了祸带着云霜来到京城,原本担心两人见面后虞世南不能够接受这个现实,如今看来这个担心完全没有必要了。不过,虞世南本人对凝香阁的生活还是感到不适应,尤其是听所有的姑娘们都对郡主直呼其名的时候非常反感。平阳则告诉他:“我现在的身份是凝香阁中的歌姬,她们不叫我平阳叫什么?”虞世南也只好听之任之。
李渊走后的日子里,平阳怏怏不乐,或许是因为自己的伤势未愈,又或许宇文成都因行刺一事惹恼了皇帝,被软禁于相府中,不曾来过凝香阁,她的胸口总像堵着一块石头,感到闷得慌。
这一日平阳清晨坐在梳妆台前为左肩上药。她双目垂落,看见了自己右手背上的那道疤。她每次看到这疤,都会忍不住感叹,纤纤素手偏偏会被这样一条难看的疤痕破坏了美感!平阳当然记得九年前,一个小贼闯入了她的视线,在她的手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迹。最近,这道疤又开始隐隐作痛,好像留下它的元凶已经出现了一样。她从腰间摸索出一块雕刻着海棠花的美玉,托在手上,轻轻一叹。虽然小贼走了,但是却遗落下这块通透的美玉,原本留着想待他日再相见便还给他,这一留却是整整九年,现在它已经成为了平阳的护身符,无论走到哪里都要带着。想来昨晚能够幸免于难,也一定跟这翠玉海棠有着莫大联系。
这些日子发生了许多事,将来还要发生许多事,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颗单薄的心能否扛得住这身上的重担。
吃完早饭她便出了门,云霜一直吵嚷着要陪平阳一起散心,便一同跟来。



第十二章 冤家路窄
在一个幽深的巷子,一带遮天蔽日的树丛中,隐隐露出一带黄泥筑就矮墙,围着大大小小的房舍。其中最大的一间屋子,里面都是合着地步打就的床几椅案,屋里极是通透明亮。壁画,博古,宝鼎,无所不有,刻有“万福万寿”的紫檀落地屏风上乃是五彩销金嵌宝。
“少庄主——”门外传来了仆人蓝孤笑的声音。
柴绍睁开惺忪的睡眼,这万通帮的上房虽比不上家里,但也算舒适了。他借着“为父寻医”的名义已来到京城半月有余,这半个月里他忙得要命,一直在联络父亲在京城的所有旧部,每日早出晚归,今天好不容易睡了个回笼觉,却又被吵醒了。
他忙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蓝孤笑端着洗脸盆推门而入,道:“少庄主,都日上三竿了,您怎么还能睡懒觉?您忘记老庄主曾经定下的第二十八条家规了吗?”
柴绍打了个哈欠道:“‘鸡鸣三声务必起床练剑’,蓝叔,这个我知道。今日只不过因神困体乏贪睡了片刻,您就又拿家规来压我了!”
蓝孤笑忙道:“您可不是别人,乃天下第一山庄——玉麟山庄的少庄主!咱们山庄的茶酒生意遍布全国,旗下有上百家分号,加上……”
柴绍掏了掏耳朵,不耐烦地道:“加上三十家钱庄和十八家镖局,总共有五万人之多。我的一言一行都对属下们有莫大的影响,今日贪睡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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