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啥甜羹……
腻死人了。
“也不知道是啥甜羹,唉,不知道得费多少糖了。这糖可是精贵物什,要不是你月事来的时候。这一般我都不舍得拿出来吃……
再说,咱家也没有那啥吃点心的习惯呢,这吃多了,晚饭可得啥时候吃呢,等到天黑了吃,可不得饿着几个孙子了,又费了蜡烛……”
秦氏板着手指头一项一项地算着,田慧知道,秦氏这是肉疼极了。
“娘,你那儿的银子是不是快没了?这个月铺子的红利刚刚送了来呢,一会儿我给你送去!”
秦氏摇摇头,“够着的呢,不过就是不像是,不像是咱这种人家,实实惠惠地过日子的……”
秦氏抱怨了良久,才被田慧扶着去吃那啥甜羹了,“也不知道是啥甜羹,咱去吃吃,若是被倒了可就是亏了……”
陆清儿一路哭着回了屋,大秦氏一直看着闺女进门,不过半盏茶地功夫就哭着跑了出来,连忙接下围裙,就往陆清儿的屋子里跑。
一路跑,一路喊着,“儿啊,儿啊……”
陆清儿母女俩住的东厢,原本大秦氏看中的是西厢,不过,田慧如此安排了,大秦氏也只是说着,西厢太阳光足啥的,田慧不松口,母女俩人就一人背着一个包袱搬到了东厢。
田慧的正房外,出来就是对着西厢,她可不想时刻看着这母女俩人,福来福去。
道明了缘由,母女俩人不知道悉悉索索地说了些啥,出来的时候,陆清儿已经换了一件衣裳了,只是眼眶有些红,竟是像是没事儿人一样。
一直风平浪静地过着。
“早前我就有说过了,我把圆子几人放到军营里去练练。只是家里头这副场景,我也不放心,我问过这几个小子的意思了,阿土是不想去军营的,他说自己并不如圆子团子聪慧,做不得一心二用,还是一心扑到书本上算了。
至于圆子说了,不放心你,就想着先让团子去军营,圆子在家先看着,也能照顾丸子。”
被儿子照顾着,果然是暖暖哒。这些日子的心情,总算是好了不少。“我哪用得着圆子照顾,我又不是半大的人了,哪会要人照顾,再说不是还有娘在吗!”
“我就怕娘也晕了头了,被人迷晕了头了!等我闲下来了,再查这事儿,不过是娘的亲姐姐,这个是错不了,你小心着些别着了人的道。
我想着也是让圆子给留下来,我把丸子也给带到军营去,反正也近得很,就是想娘了,也能跟着我一道儿回来,如今咱家蛇虫鼠蚁的,说不得还是军营安全,丸子跟着团子一道儿睡啥的,都是能过的,你就放心吧。
再说这军营可不是想进就能进的,这若是一下子进去地多了,就是我,怕是也不好跟上头交代!”
这些田慧自然知道,只是丸子,那么丁点儿大的人,“娘那儿怕是不会同意的吧?丸子才多大点儿的人,这是不是太早了些……”
“我又不是让丸子去做啥的,军营里也有读书人的,你就放心吧,也就是依着丸子的性子来,你的话,我都有听进去的,放心啊……”说着杨立冬就开始动手动脚,“又得好些天不能回来了,可得让我吃个饱吧?”
还不等田慧答应,就已经扑了上去了!
等吃饱餍足,田慧这才想起来,杨立冬是得过几日以后才去军营,心下一咯噔,难不成还得这几日都得日日让他满足尽兴来着?
“你这去一回军营,几日才回来?”
杨立冬捏了捏田慧肉嘟嘟的小脸儿,“怎么,为夫还没走,就开始想着念着为夫了?若是有事儿,就去衙门让人跑一趟就成了。
我如今自由着,不过是三五日就能回来一趟。陛下对待我这种有家室的人,还是颇为地厚道的!”
田慧大呼上当,这不就是跟这两年一样的,三五日回来一趟,可有啥区别?不过就是将儿子也给拐了去了!“我就是舍不得儿子,要不,索性我也跟着你去军营算了,这家里头,如今可闹心了。
我这个外人,说不得半句重话,还得掂量着人的眼色说话。就是睡觉,也不敢睡晚了,生怕一觉睡到了吃午饭……”这事儿,田慧也并不少做。
“管这么许多做啥,若是碰着啥事儿,你就寻郑伯和福伯,郑老伯可是个妙人,他有的是法子!回头我跟郑老伯说说,让人看着你些……”杨立冬虽说知道田慧发起飙来,战斗力十足。
不过尽是些损敌一千,自伤八百的损招。
“行了,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你别担心我,你可得帮我看好儿子哇!那可是我心尖尖上的肉呐……”杨立冬低头一吻,封住了田慧的喋喋不休。
杨立冬虽说近来,时常不在家里吃饭,这可是以往少有的事儿。不过,杨知故那贼小子,只要杨立冬进了铺子,就让大柱偷偷地来说一声,杨立冬与那谁谁谁,在自家的石头宴里吃着菜呢。
许是最近火气有些大,要的都是加了些辣子的!
第二日,杨立冬知会了声秦氏这事儿,秦氏怎么都不肯应了,杨立冬也不多说,秦氏自以为这是妥协了。
只是,三日后,杨立冬就将人给带走了。
秦氏在屋子里,骂骂咧咧地骂了好一阵的“自己”,又哭了一日,只是想起来就哭上了,就是连田慧都无法幸免。
“这儿子大了,自然是不由娘的。小妹啊,咱这心里头跟个明镜似的,你莫跟自己儿子记仇,不过看田慧好似无事儿人似的,看来这夫妇俩人早就在屋子里商量好了,可不就是瞒着你一个人呐!”
大秦氏又是打水送帕子,又是劝慰道。
“可不就是串通好的,我还原以为这是跟我商量来着,那摆明了只是知会我一声!可把我给骗得好苦呐!”秦氏又被劝出了眼泪。
陆清儿得了她娘的眼色,也在秦氏的床边坐了下来,“姨母,嫂子可能就是面上不显,说不得心里头正难受着呢。这儿子可是嫂子亲生的,哪有做娘的不心疼的道理……”
一连好几日,秦氏都不搭理田慧,偏偏杨立冬这回,过了三五日,都不曾回来。秦氏一直眼巴巴地望着,也没将孙子给盼回来,对着田慧,就愈加不想理睬。
“慧娘,你说,咱要不要找人去查查这母女俩人的底,我听着这母女俩人话里话外,都是带着三分旁的意思,定是不简单的。
就是清清白白的,也是极有心机的!”
郑老伯看得心急,不过偏偏田慧不来寻他,这不,趁着田慧出门去石头宴,就跟了上来。
田慧苦笑,“这毕竟是娘的姐姐,我能如何?这家人不说去查查人家的底,我这个做媳妇的,哪有啥资格?就是查出来,也吃力不讨好,何苦来哉……”
至于话里话外的意思,不过就是她带着俩儿子改嫁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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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 不欢而散
杨立冬,千呼万唤始出来!
团子哥俩也跟着一道儿回来了,秦氏的怒火总算是有处儿发泄!抱着丸子,拉着团子,又是笑着,又是哭着,诉说着这些天来地“沉重”地打击。
丸子自打过了年,又去了军营十日,这人好似变了个样儿。田慧站在一边,看着秦氏拉着团子哥俩,心酸……不过,她也知道,儿子,怎能娇滴滴地养在自家。
杨立冬站在田慧身旁,趁着人不注意,偷偷地捏了捏田慧的手,轻声地说道:“这些日子,对不住你了,我,都知道了……”
泪涌!
田慧低着头,一滴一滴地泪,落在青石板上,砸在杨立冬的心口。
看着一屋子的人都静静地站在一旁,就那俩人上蹿下跳,不觉地,杨立冬有些微火。
“团子,你奶奶这可是心疼你们哥俩呢,这茶不思饭不想的,这才几日,这人就已经瘦了一大圈了!若是个孝顺的,就别再走了,在家多陪陪你奶奶!”大秦氏坐在秦氏的东首,摆足了长者的架势。
杨立冬刚想发火,自己的手就被田慧晃了晃,杨立冬用力都握了握,有些不舍地放了手。
秦氏抹着泪,“我孙儿都是孝顺的,孝顺的……”囫囵地说着话,看着自己的孙儿排排站着,这心里踏实极了,这几日的烦躁一扫而空。
“奶奶,我娘怎么瞧着好似瘦了,我跟丸子可是将娘交给奶奶的!奶奶你不心疼我娘了吗?”团子一进屋就看到了他娘远远地站在一旁,反而是这俩人一个劲儿地说着,瘦了。累了,别去了。
就是圆子的脸上,也并不半点儿欣喜。团子敏感地觉得,这事儿不对劲儿!
“奶,我讨厌,她,让她们走。欺负。我娘……”丸子从进门到现在,一直没有开口说过话,不管秦氏问啥。逗着她说啥,丸子一直倔強地嘟着嘴!
秦氏哪顾得上丸子说了啥,只记得丸子口齿清晰,大大地刷新了她的认知。
“丸子。你说了啥,唉哟。这么能说得这么清楚了,我好似都听得清清楚楚的!冬子,我听错了?”
大秦氏瞪了眼丸子,“我也是听得清清楚楚的。这么小的孩子,不知道是谁教的,我可是你们的姨奶奶!现在的娃子哟。一点儿都不尊老敬老,都说读书人最是懂规矩了……”
陆清儿楚楚可怜地站在一旁。很是忐忑,“姨母,你们真的要赶我们娘俩走吗?”
秦氏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儿子媳妇,远远地站在另一旁,福伯四人则是更是干脆,站在门旁,只一间屋子里,就站着三处……
“丸子,这话是谁教你说的?”秦氏将丸子板正,轻声地问着,“跟奶奶说了,谁说谁欺负你娘了?”
丸子倔强地扬着头,“我娘哭了,你们坏,坏人,欺负我娘!我娘,可怜!”
秦氏大吃一惊,转头望向丸子,丸子趁着秦氏松手的空档,就往田慧的这边跑,一边跑,一边哭喊着,“娘,娘,丸儿好想你,好想你……”
被丸子猛地一撞,田慧向后退了一步,堪堪站住,丸子抱着田慧的大腿,哭得好不凄惨,声声呼唤,“娘……娘……你跟我走吧,丸儿带你走……”
蓦地心酸,田慧弯腰,紧紧地搂住丸子,圆子团子也走了过来,娘四人,就这样团团围住,哭得好不心酸。
“娘,是我没用……”
“娘,你就跟着我和丸子走吧……”
“娘,坏人,让叔叔,抓走坏人,打死!乱棍!”
田慧哽咽道:“娘没事儿,娘就是突然,想哭了……”
三个儿子,顶起田慧的一片天。
福婶,郑婶子早就靠着门,在那儿抹眼泪了,这会儿,听到田慧的话,再也忍不住哭了出声。
一屋子的人,哭得好不凄惨。
就是秦氏听得,心酸酸,忍不住擦了擦泪。
大秦氏尴尬地拿着帕子,点了点眼角。
“你们先出去吧,让他们娘几个好好哭一哭吧……”杨立冬盯着大秦氏,大秦氏坐在椅子上的稍稍地挪了挪,不过,看了眼秦氏,就又稳稳地坐定。
“小妹,你说,今儿个可是大喜事了,冬子父子三人都回来了,咱可不得好好地聚一聚,说说那里头的事儿。清儿,还不赶紧去打点儿水来,半点儿眼色劲儿都没有的!”大秦怒斥陆清儿,不过听在杨立冬的耳里,怎的指桑骂槐了?
杨立冬随手操起茶盏,就往陆清儿的去路上砸了下去!“滚!听不懂人话!别摆着啥长辈的谱,告诉你,若是把我惹急了,我管你们是谁!
娘,我最后一次说一声,若是谁惹了我,哼,别怪我不给脸!”
嗜血!
秦氏看得心口一窒。
“儿啊……”
“娘,我不想再说一遍!”杨立冬冷哼道。
秦氏悻悻地,自然是不想在人前驳了杨立冬的脸面,“大姐,你跟清儿先回房吧,一会儿我就去寻你……”
陆清儿挽着大秦氏的手,一路朝着东厢走去,头也不回,步步走地坚定。“娘啊,原来,表哥说的外人,就只有咱这俩人!”
大秦氏忍不住想回头,看看那屋子里的情形,她只知道自己母女俩先走了出来,就是靠在门旁的福伯四人,都不曾被杨立冬赶出来。心下微火,“我可是杨立冬的嫡亲的姨母,凭啥作践我!”
“凭什么?哼,凭咱借居在他家,靠着都是他的……”
陆清儿的声音,轻轻浅浅……
“娘,咱不急,现在说啥,都还早,不是吗?杨府,总将只是咱的垫脚石!”陆清儿不知道在看向何处,只是,眼神坚定。
屋子里,丸子最先哭够了,哭得狠了,还打起了嗝儿。“呃儿……”
田慧抱着丸子,坐在椅子上,将脸埋在丸子的身上,有些不好意思抬头。
“娘,我已经不想说啥了,你若是觉得慧娘这个媳妇不好的话,我就带着她去军营就是了,左右也有你的外甥女,你的姐姐陪着你,我看你也已经尽够了!”杨立冬有些累,他并非不知道家里的事儿,若不是实在是朝廷里来了人,他也不会被耽搁住了。
就是今日,也是抽着空出来一趟,明日一早就得赶回去的。
秦氏有些惶恐,“冬子,你这是说得啥话。慧娘,娘就是糊涂了,娘也不是怪你,就是怪冬子,把丸子这么小的给扔到军营里去,这可不是闹着去玩儿的,这,东海附近的倭寇可是时常出没的……”
秦氏有些着急,急急地解释道。
杨立冬实在是抽不得空,“娘,慧娘让我在康定城置办的铺子已经收回来了,后院也已经打通了。我是实在是抽不出空档来了,就让圆子阿土陪着慧娘去一趟康定城,将铺子给弄弄起来,等天凉了,就能开业了……
就让郑老伯,婶子也一道儿去。”
“冬子,慧娘,娘真没啥旁的心思,旁人怎么能比得了你们!”秦氏知道,杨立冬这是将人都给指使了出去,这怕是对自己失望了,秦氏有些委屈。
杨立冬不欲多说,“娘有怎样的心思,娘最明白。咱好好地一个家,如今就因为这俩人,搬弄是非,装傻充愣,就是我,也一刻都不想多呆!
娘,你就不会好好想想,你儿子已经多久没有在家吃饭了?
我看着这俩人,就觉得倒尽了胃口,我就宁愿待在军营里,也不想回来!思来想去,我这个儿子竟是比不上这些来路不明的外人!”
杨立冬咄咄逼人!
秦氏只喃喃地分辩着,“不是的,不是的……娘没有这心思……”
静默了许久,“若不是,冬子你和慧娘,给清儿说个好人家,这样就都行了……”
“好人家?娘你别来寻我跟慧娘,我们是开不了这个口,你不看看自己有啥!就是陆清儿嫁了出去,她娘能跟着去?还是要一辈子住在咱这儿,我要给她养老送终?”杨立冬咬牙切齿,这个问题已经说过了许多回了,他也不想再说了。
秦氏迟疑了半日,“我早就想好了,往后给你大姨买个丫鬟,以后就让她自己到外头住着去。听说,方府的,大少爷,还没有娶妻?”
杨立冬有意带着方家少爷,就是去“石头宴”吃饭,也会差人将方家少爷去寻了来。
方家少爷,不知为何,至今仍未娶亲。南下镇惦记着的女子,不知凡几。
“娘,我跟你打赌吧,陆清儿若是能瞧得上一介商户,哼……娘,你也太小看了你的外甥女了吧?”杨立冬冷哼一声。
秦氏倒是吃了一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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