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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这话其实是想试探一下沈国公手里头还有多少筹码。
沈国公也不知道听没听出来，阴沉的沉默片刻之后，冷笑一声：“这个野种到底有什么手段，竟然连七十三都看上了她。”
七十三都看上沈若溪了！
大夫人心头一惊，其实，她握了一个秘密，一个沈若溪身世的秘密！
她知道沈若溪的亲身父亲是谁！
这个秘密本来是想等万不得已的时候向秦王换一条活路的，没想到七十三也对沈若溪有兴趣。
看来，她这个秘密的利用价值比她想象的还大啊！
沈国公没有把大夫人的脸色当回事，在他眼中，大夫人都不会被他当回事。
今夜不怎么平静，而此时，皇后宫中也有客人。
“你是说，北子靖不是东秦的皇子？”七十三眯着眼睛，身上的温和气质丝毫看不见，那双幽深的眸子，看不穿深浅。
“没错！皇上亲口说的，北子靖也没有否认，此事绝对不会有假！”
第二百七十五章 退位
皇上在大殿之中当着皇后和南王的面抖出了北子靖并非东秦皇族血脉。
北子靖没有阻止，不知是疏漏了还是另有安排，但皇后当时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个想法便是尽快告诉七十三！
七十三是孤身来见皇后的，明月不知被他安置在了何处。
明知道此刻秦王府的暗卫四处搜查他，可他还是敢进宫。
不过，他穿着东秦宫中的太监服，脸上带了面具，旁人就算见到他，也认不出他来。
七十三沉默了片刻，只是说了句：“知道了。”便立即离开。
皇后其实还想问一问沈若溪，他似乎很欣赏沈若溪。可七十三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
第二天一早，秦王府。
北子书已经给他师傅写信了，他是来汇报的。其实这事情也没有必要汇报，但就是忍不住来走了这一趟。
来了之后才发现沈若溪搬出暖阁了，北子靖对此好似没有放在心上，因为……成婚之前新郎新娘不宜见面嘛，而且他事情很多，顾不上这些。
北子书迟疑了片刻，还是去找沈若溪了。天还未亮，朝中那些官员全去他的翼王府了。
大家特勤快，上朝是什么时间点起床，今日还是什么时间点起床。把他的翼王府当成朝堂了。
他把那些人和事全晾在院子里了，找沈若溪就是想她帮忙处理下。
反正她没事做嘛。
但一到沈若溪院子，沈若溪就交给她一张配方：“带我去皇城的烟花工坊，挑几个信得过的匠人给我，我教他们做烟花。”
北子书拿着这配方琢磨半天，烟花是怎么做的，他不知道，但他知道：“照着你这个配方做出来的肯定不是烟花。”
“就算我告诉你这是炸药，你这土鳖也不知道什么是炸药。”沈若溪挥挥手拽着北子书就走。
北子书：“……我还有事找你帮忙呢。”
他院子里头搁着的可是朝中大事！
“这种时刻，什么大事都可以搁置。”北子靖有没有裁员的意思沈若溪不知道，但那批朝中官员肯定以为北子靖会打压皇帝的那些旧人。
此刻大家的勤奋并非真的心系天下，只不过是做给人看而已，让北子书看到他们的勤奋，到时候别把他们的官职罢免了。
沈若溪昨晚琢磨了一整夜，辗转反侧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她和北子靖的婚事近了，而看若心的样子，对北子靖显然是不死心。
昨日若心都摆出强硬的态度拦住北子靖了，此刻婚期还未公布，但万一若心知道之后，以西楚的武力逼婚怎么破？
婚事是沈若溪和北子靖两个人的，她不可能让北子靖一个人去承担所有压力呀。
现在沈若溪忌惮西楚，就是因为东秦的兵力抵不过西楚。
只要她把炸药做出来，一言不合就丢炸药！
到时候她还需要忌惮谁？
想法是很美好的，但现实往往有点残酷。沈若溪的专业是制药不是爆破，在烟花工坊泡了一整天，炸药倒是给她做出来了，但威力和这个时代的烟花一样low。
炸药和烟花始终有差别，炸药所需的材料，烟花工坊里头并不齐全。
将材料收集齐全这种事情就交给下头的人去做了，沈若溪今天来主要就是收买烟花工坊里头的匠人。
她有个北子靖，要将这座国家的烟花工坊变成自己的，并不难……她好像腐败了。
但无所谓啦。回去之后北子书就将这座烟花工坊批给了她，以后沈若溪就是这工坊的老板。
一连几天大家各忙各的，直到第三天之后，惶惶不安的各位朝臣才又上朝。
只是此刻的朝堂，早就没了往日的样子。
皇上今日依旧穿着龙袍，坐在龙椅上一言不发，整个人颓废的很。
身边的太监也不再是那位周公公，而是一名从来没见过的人在宣读圣旨：“朕自知无力治理天下，甚至犯下种种过错无法饶恕。今日朕自愿退位，由南王继承皇位，择日登基。敕封，翼王为摄政王，监理国政……”
宣旨公公的声音不作丝毫感情，机械又麻木，可他宣读的内容，却字字清晰的传入所有朝臣的耳朵。一时间，朝臣便沸腾了！
“南王殿下继位？真的由南王殿下继位？”
“南王怎么和秦王比？这皇位应该是秦王殿下的！”
“秦王殿下，这圣旨……是不是读错了啊？”
不少拍马屁表忠心的，他们都以为秦王会继位，许多人心里还以为这圣旨是皇上最后的挣扎。
但等北子靖冷冷的回答：“圣旨宣读无误。”之后，所有人都安静了。
就算如何也想不明白，可他们知道，这皇位，秦王当真给了南王。
当今皇后成为太后，皇后人选也定了，就是沈若兰。
朝堂之上有一番忙碌，因为还得选定新帝几位的吉日。早朝之后，朝堂之上的一切抉择就被贴了出来。
皇城城门口贴着的那张大大的皇榜，格外的醒目。百姓知晓了皇榜上的内容，满城沸腾！
议论的声音各种各样，有觉得秦王应该继位的，有对新皇人选不满的，还有好奇皇上犯了什么错的。
不知北子靖是不是仁慈，但他没有把皇上的所作所为昭告天下，算是给了皇上一条活路。
另一头，国公府那边也有人去传圣旨。这传旨的，就是皇帝身边的周公公。
周公公到国公府的时候，大夫人沈若仙等人，已经知道南王就要成为皇帝了。
母女两一听说周公公来了，欢喜的简直别太灿烂。
沈若仙握着自己的手绢，有丝期待，有丝激动，有丝得意。想想，以后她便是皇后了，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啊！
天下所有的女人，就她最尊贵啊！
想着这些，她走路的步子都迈的急了些。到了周公公面前，才整理好思绪，端庄的下跪，等着公公宣读圣旨，等着公公告诉她，以后她便是东秦的皇后！
她等着全天下的人恭喜她，羡慕她呢！
可是……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国公府四女沈若兰蕙质兰心深得朕心，故此赐予南王为正妃，随登基大典一同完婚。”
什么！
沈若兰？
沈若仙和大夫人脸色同时垮了。特别是沈若仙，脸色都白了，不敢相信的望着周公公，顾不得仪态，直接惊呼出声：“周公公，你是不是看错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 私会，好大的秘密
沈若仙简直是花容失色，可以往对她态度很好的周公公，此刻却没有心思多看她一眼，笑盈盈的看向沈若兰：“皇后娘娘，接旨吧。”
沈若兰其实也有点懵，她对沈若溪说想给家南王，自然是真的把期待放在了沈若溪身上。
可她没想到，皇后这样的位置，沈若溪都能轻易许给她！
震惊之余，沈若兰心底对沈若溪更多畏惧和嫉妒。
怎么能不嫉妒？
沈若溪当初分明比她还卑微，可现在，却能轻而易举决定她的命运！
不过，看着沈若仙脸上的表情，沈若兰心底还是很愉悦的，轻轻扫了沈若仙一眼，款款附身抬手：“臣女接旨。”
“不可以！这个贱女人不可以做皇后！她根本就不是完璧之身！”沈若仙根本不相信，她此刻都快疯了！
她大喊出声，周公公当即被吓到了，震惊的看向沈若兰。沈若兰更加是脸色煞白。
可沈若仙完全不知道闭嘴：“这个女人的身子脏死了，她一夜间被十几个男人碰过，她怎么可以……”
“闭嘴！”沈若兰阴沉着脸吼道。
国公府的一同吵闹就不必多说了，周公公可不会管沈若兰是不是完璧，毕竟，这根本不影响皇家颜面。
就算周公公将此事告诉皇上和皇后还有南王，这些人也只能闭口不言。谁叫沈若兰是秦王指定的皇后呢？
周公公走了之后国公府里头还有一番吵闹，沈国公一言不发的看着屋里的三个女人闹腾，也不说一句话。
这种时候了，沈若兰可不会再怕大夫人和这位父亲了，她可好生扬眉吐气了一把，把大夫人和沈若仙气的差点背过气儿去。
“老爷，兰儿是妾身一手带大的，现在她都投靠了沈若溪，咱们现在……”等沈若兰回院子之后，大夫人才忧心忡忡的开口。
她心底在乎的只有自己和自己女儿的将来，但是却能把话说的像是在为国公府考虑。
大夫人这点心思，沈国公岂能看不穿？只不过没有放在心里罢了，“本国公记得，南诏有位皇子很中意仙儿？”
不知道沈国公心底打的什么主意，可大夫人闻言却惊了：“老爷，你莫不是要把仙儿嫁到南诏去吧？”
南诏和秦王也不和，因为这东秦的先皇后，秦王的母后，就是南诏的公主。而南诏，遭遇叛乱，已经改朝换代了。
就是说，秦王的外祖父，就是南诏现在的皇帝杀得！
老爷该不会想用仙儿做礼物，联合南诏对付秦王吧？
那怎么行！南诏那地方女人十分没有地位，哪怕是贵族家中的正妻，都得做洗衣煮饭的粗活，她的仙儿怎么可以去遭这份儿罪？
可是，沈国公却没有回应大夫人。眸低的神色，只觉得有几分狠毒。
大夫人也不便多说，匆匆回去之后，心头就是无法平静。
现如今的东秦，没有谁比秦王更加有权利。就算是做秦王的妾，也总比嫁到南诏好啊！
想着这个，大夫人立即就去找了沈若仙，将心头的想法一说，沈若仙立即反对：“不行！娘，你竟然要女儿屈居沈若溪之下，沈若溪那个贱人，她配吗？”
皇后的位置被沈若兰抢了，她还满肚子气，正准备带人去羞辱沈若兰呢。
现在娘又过来跟她说这个，沈若仙感觉娘亲真的是疯了！
大夫人也不急，“凭你的才貌，能比沈若溪差吗？”
大夫人这么一说，沈若仙瞬间就怔了。她想嫁的人一直就是秦王，南王只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她倒是觉得凭自己的才貌屈身做秦王的妾有点委屈，可是……就算是妾，秦王能愿意吗？
看着女儿的表情，大夫人岂能不知道她已经动摇了，立即继续道：“只要你愿意，娘一定帮你想到办法。”
闻言，沈若仙看向大夫人久久不语。
其实，她心底有个办法……
“若是生米煮成熟饭……”妾吗？说不定正妃都是她的！
大夫人眼睛一亮，这真是个好办法啊！
“放心吧，余下的事情，娘给你办。”
事不宜迟，大夫人匆匆回了自己的院子，立即写了封信约人见面，入夜之后就悄悄出去了。
也不知她约得是何人，穿着一件黑色斗篷，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一路十分谨慎的到了一个普通小院儿。进去，里头已经有个男人等着她了。
一见大夫人来，男人显得十分没有耐心：“不知道现在东秦的局势很紧张吗？到底什么事情你急匆匆把我约出来！”
此人，正是刑部尚书啊！
当初沈国公生日，大夫人以大不孝之罪要挟沈若溪回府，刑部尚书极为给她面子，只要沈若溪入狱，必定遭受各种刑罚。
可是，寿宴之时，刑部尚书见了在门口迎客的沈国公却不怎么给面子。
“沈国公那老东西想把仙儿嫁到南诏，怎么办啊！”大夫人估计真的心急如焚，没有在乎刑部尚书不耐烦的脸色。
刑部尚书闻言，却心头冷哼，面上也冷冷的：“婉儿，你有难我可以帮你，但婚姻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沈国公要把他的女儿嫁给谁，与我何干？”
婉儿是大夫人年轻时闺中名讳，少有人知，她跟刑部尚书其实是老相好。当初她娘家的人也是看上沈国公的身份，硬生生把她嫁给了沈国公。
只不过没人想到，人家刑部尚书那么有出息，能从一介穷酸书生爬到刑部尚书的位置。
大夫人没在意刑部尚书的冷漠，脸色纠结的很，像是下了很大的勇气，才终于轻叹一口气：“若是我那个儿子有难，便是天大的难处，我也不会找你帮忙。可是，仙儿你必须帮。”
刑部尚书蹙眉，大夫人直视他的眸子，慎重的开口：“因为仙儿是你的女儿！”
趴在房顶上的沈若溪：“……”
哦买雷迪嘎嘎！
她就是在烟花工坊呆的晚了点，回来的路上看见大夫人鬼鬼祟祟的要去什么地方，于是就悄悄跟来看看……
无量寿佛阿门！
她这是听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秘密？
第二百七十七章 爬床，成全她
沈若溪表示自己已经凌乱了，大夫人也是大家闺秀出生，她竟然也能干出偷人的事情？
可悲的是，大夫人和屋内的刑部尚书，丝毫没有察觉房顶上有人，而且不止沈若溪一个……
傅少锦不知道为北子靖办什么事情，也是半夜回来，路上遇到了沈若溪，两人一起走。
沈若溪身边还带了清风护卫她的安全，此刻，房顶上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傅少锦给了清风一个大笑脸，清风翻白眼无视之，转头看向无语擦汗的沈若溪。
屋内的谈话还在继续。
刑部尚书闻言，整个人呆若木鸡，不过，他干过什么事情，心头还是清楚的。
他的脸色也凝重的很，不可置信的问道：“莫非……当时……”
大夫人立即回答：“当时我便有了身孕。那时候老爷被宫城蕊那个贱人迷的神魂颠倒，他根本就不愿意进我的屋子。若非我发现有了身孕，也不会将他骗入我房间灌醉。”
“仙儿当时说起来是早产的，可这世上那儿有那么多早产儿。你若是不信我的话，可以和仙儿滴血认亲。”
沈若溪此刻已经回神了，大夫人这话的信息量有点大啊……
沈国公和她说过，当时他待她的母亲极好的。沈若溪相信，现在听大夫人的话，她都可以肯定，沈国公当时待她的母亲真的极好。
当时沈国公也是不愿意碰大夫人的，大夫人要沈国公去她的房里，还是骗去的。
是用什么理由骗去的呢？这个疑惑在沈若溪脑中闪过，但那么多年前的事情了，她没有放在心上。
清风和傅少锦听见大夫人说起沈若溪母亲名字，都下意识的看了她一眼，但见她的目光依旧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房间里头，两人便也把注意力放在屋子里两人的谈话上。
刑部尚书沉吟了很久，像是在分辨大夫人话中的真假，但最后似乎选择了相信。
他十分的严肃：“你要我怎么帮你？去沈国公面前说说话？”
但他和沈国公的关系，并不融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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