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相之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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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相之妻-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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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映雪大吃一惊:“发生何事?”

    杨枫道:“沈夫人可还记得几月前我们被山匪劫镖,死了一个带着白玉观音的男子?”

    苏映雪道:“我记得,袁镖头不是赔了很多银子给那位死者的家属吗?”

    杨枫愤愤道:“那富商是沧州城的一个玉器商,叫朱奇,靠着倒卖玉器玉器发家,他这次去京城收了一个白玉观音,那白玉观音价值千金。”

    “师父赔了那富商将近两千银子,其中一千两是白玉观音的价钱,原本已经跟那朱奇的夫人说定,银子也付了,谁料这几个月来那朱奇的兄长朱志多次来长丰镖局闹事,说白玉观音不止一千金,狮子大开口要两千两才肯满意。”

    杨枫面上闪过一丝怒火:“这朱志好吃懒做,平日不是生产,只是聚赌喝酒,想来这父亲赔给那朱夫人的钱大半都落在这厮的手中,几个月就花了精光,花光之后,觉得那白玉观音不止只值这个价格,若是有喜欢的买主,至少还能赚一倍的价格,于是他三番五次来找师父,每次都是毫不讲理,师父与他理论,他就哭嚎他那死去的弟弟,师父让人把他赶出去,他就站在长风镖局门口,破口大骂,镖局恃强凌弱,欺人太甚。”

    “今日朱志约了师父去朱府解决此事,没想到却传来了朱志被师父杀死的消息,这朱志虽然该死,但是师父绝对不是那种一怒之下就杀人的人,我与师娘一道去衙门中伸冤,却不料那知府已经将此案判下,说人证物证皆是我师父所为,如今师父已经下了监牢,师娘急火攻心昏了过去。”

    苏映雪连忙道:“杀人命案,需得呈交至京,再由刑部司核查无纰漏后批复回涵,你且不要心急。”

    苏映雪派了闲雨去打探朱府消息,过了半天,闲雨回来了:“这朱志的妻子此刻正在长丰镖局闹事呢。”

    苏映雪让闲雨准备马车,闲雨道:“夫人,你现在还不能出门呢!”

    苏映雪道:“无妨,人命关天。”

    闲雨却不肯去准备马车。

    苏映雪只好道:“我就坐在马车内不出去,也不会上前劝架行了吧!”

    闲雨犹豫了半天,终于慢吞吞的去背马车了,苏映雪赶到的时候,长风镖局的门口一片喧嚣,一个夫人披麻戴孝想要朝着那长风镖局的柱子撞去,其他一群人赶紧拉着她。

    “老天爷!我不活了!老爷你死得好惨啊,妾身这就下来陪你。”那夫人鬼哭狼嚎。

    “夫人节哀啊,老爷泉下有知,定不会舍得让你去陪他的!”她身旁的人在劝着。

    “可是老爷的仇不得不报,妾身愿以撞死在这长丰镖局的门口,化身厉鬼跟凶手索命。”那妇人嘤嘤哭泣。

    杨枫站在门口脸色铁青,愤怒道:“我师父没有杀人,他为人磊落狭义,绝不会杀人,你们若是还要在这里闹事,休怪我不客气了!”

    朱妇人一听立马就停了下来:“不客气!好啊,你们长风镖局杀了我夫君,难道还要把我们这些人也杀了不成,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说罢她往前冲了两步,走到杨枫的跟前,扬起了头,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有本事就往我脖子上划一刀!”

    杨枫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见那群朱府的人一拥而上,看似想要拉着朱夫人,实际上却是推搡着杨枫,杨枫一时不慎就被推到在地。

    “够了!”一个怒吼突然在门口响起。

    众人一惊,看到一个少女举着双剑,眼睛血红血红的看着他们:“谁若敢在我长丰镖局闹事,不要命的,就来吧!”

    众人心中一凛,竟然被那少女的气势所慑,袁柔冲着他们挥舞了一下双剑,朱府的人马上就后退了好几步。

    “好好好!长丰镖局果真虎父无犬女,我朱府今日可算是见到了!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袁雷杀了我家二老爷,此事我朱府定不会善罢甘休!”

    朱府的人撂下这一句狠话,恨恨地转身离去只剩下杨枫和袁柔二人呆立在长风镖局的门口。

    苏映雪打开车帘,喊了一句,杨枫吓了一跳,还以为朱府的人去而复还,抬头一看,原来是苏映雪,他眸色有一丝惊愕:“沈夫人,你怎么出门了!”

    苏映雪道:“我听说朱府的闹事,所以担忧出什么事情。”

    杨枫苦笑了一下,道:“那朱府的人想把长风镖局往死里逼啊!”

    苏映雪问:“那个朱府家中可有后台?或者家中可有出任官职的?”

    杨枫想了想,道:“朱府的二夫人,也就是朱奇的夫人,听说她的娘家与那两淮总督的夫人有一些关系。”

    两淮总督?苏映雪的脸上闪过一丝诧色。

    淮南城,城门口。

    一位穿着官袍的大人端身站立,面容慈和,他身后站着一溜儿的官员,站的歪七倒八的,汗流浃背,一个个在烈日灼阳下,好像被晒焉的小青菜似的。

    “总督大人,相爷何时才到,下官们都等了有一个多时辰了。”一个官员忍不住道。

    站在最前头的两淮总督斜了他一眼,刚想要说话,就看到城外远远一队马车朝着这边方向而来。

    一众官员立时精神一震,纷纷挺直了腰杆子,整理仪容和衣冠,争取在相爷面前留下一个出色的印象。

    不多时,那马车由远及近,很快就到了城门口,只见当头一人骑着一匹黑马,穿着一身黑衣,生得冷峻不凡,众官员心道,这莫非就是丞相大人不成?于是连忙想要上前行礼。

    两淮总督朗声笑着开口:“怀剑,上次一别已是三年前,远远见你英姿勃发,器宇轩昂,本官都快认不出你了。”

    众官员心中哦了一声,不愧是相爷的属下,气质就是出众!

    怀剑翻身下马,只是看了总督大人一眼,也不吭声,直接走到后面去了。

    众官员又哦了一声,不愧是相爷的属下,连总督大人的话都敢置若罔闻!

    又心道,连属下都敢给总督大人甩脸,看来这个左相大人的确是如传言中一般狂妄,目空一切啊!

    众人心中凛然,肃容等着丞相下马车。

    先是一只手从车帘后钻了出来,继而一个穿着墨青色长袍的男子从车上,众官员抬头望去,只见眼前面容比之前骑马的属下还要俊逸三分,其中一个官员心中想到了一句诗,双目如朗月,二眉聚风云,甚觉得此句用在丞相大人身上不为过。

    “本相在来途被一件事情耽搁了一会,诸位大人久等了。”沈沛白开口道。

    咦,为何相爷看起来挺好商量的样子?众人又是一阵疑惑,连忙上前拍着马屁道,没事没事,能等相爷是我等荣幸。

    总督大人上前一步道:“相爷一路劳累,定比我等更辛苦,下官在酒楼替相爷定了洗尘宴,相爷这边请!”

    酒楼内,众人依次落座。

    高居首座的自然是丞相沈沛白,沈沛白右边坐着两淮总督,左边坐着淮南太守,那太守一边给沈沛白敬酒,一边说着祝酒词。

    这个敬完,那个又上,全部敬了一圈,沈沛白面前的酒杯一滴不少。

    不亏是丞相大人,这么多人敬酒,除了总督大人敬的酒之外,他竟一滴不喝。

    沈沛白等他们敬完才道:“诸位大人请见谅,本相曾受重伤,太医我一年之内都不准饮酒,只是总督大人为我这宴席如此费心,本相断不能不给总督大人面子。”

    众人一听目光在总督大人身上打了一个转,却不敢多看,总督大人可是个笑面虎,虽然远不及丞相大人,但是也是招惹不得的!

    总督大人嘴角抽了抽,面带恭敬,微笑道:“哪里哪里,相爷这般说,就太见外了。”

正文 第169章 密谈

    第169章密谈

    酒过三巡,众官员溜须拍马,歌功颂德,一个个端着笑脸,脸皮子都酸了,也没有见丞相大人露出半分表情。

    众人心中慎然,丞相大人果真与传闻中一般难以讨好,想到皇上派他来巡察土地新改一事,心中更是惶惶不安,在不久的将来,定会有大批官员丢官贬职;又想到自己,于是愈发的阿谀奉承起来。

    酒宴过后,沈沛白一行人入住官驿,吴太守再三邀请沈沛白去他府中居住,然而却被沈沛白一口回拒,众官员见太守被拒绝了,自然不会觉得丞相大人会给自己面子,知情识趣的离开了。

    两淮总督早两日来淮南,本来是住在太守家中的,见沈沛白住官驿,他让仆人把东西收拾一下,搬到了官驿中。

    吴太守皱着八字眉,心中苦。

    他早知丞相大人过来,提前好几天在太守府中准备好了厢房,花了不少的心思,谁料如今不仅丞相大人不住他府中,连原本入住的总督大人也搬走了。

    他眼珠子一转,对跟在身边的下人低声耳语了几句。

    夜色降临。

    总督大人方才在席上喝多了酒,此刻在房内有些燥热,就推开了窗子,结果一推窗子就看到一人带着两名女子从外面行过,那人正是吴太守的属下。

    “呵,有好戏看了。”总督大人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

    他慢悠悠喝完了一盏醒酒茶,算了算时辰,开门走出了院子,才行了没多远,就听到了女子嘤嘤啼哭和求饶声。

    走到沈相居住的院子外,总督大人装作无意间路过的样子,故作惊诧地探头看向院内:“相爷,发生何事?”

    两个衣不蔽体的女子跪在院子里,娇弱雪白的脖颈上架着锋利的武器,香腮雪泪,好不可怜。

    沈沛白神色淡漠站在台阶上,抬头看了总督大人一眼:“韦大人来得正好,此二人是刺客,还请韦大人告知吴太守,让他派人将犯人收监审问。”

    总督大人吃惊道:“这严防禁护的官驿竟然有刺客,这太守大人是干什么吃的?”

    那两名女子惊慌失措,一边摇头一边哽咽道:“大人,我们两个是太守大人的女儿,不是刺客!”

    一旁的侍卫嗤笑道:“笑话,太守大人的女儿怎么会在官驿之中,你们扯谎也不先打探打探,太守大人都快六十高寿了,你们当他孙女还差不多。”

    总督大人嘴角抽了抽,这吴太守政绩平平,全靠一张巧嘴左右逢源,别看他长得像六十的年纪,实际上他还不到五十呢。

    话音刚落,吴太守火急火燎地从外面跑了进来,一脸冷汗道:“误会,都是误会!相爷,这两位是下官的女儿、干女儿,下官特意让她们给相爷送醒酒汤来的……”

    说完,他又想起了丞相大人在席位上根本就没怎么喝酒,都说丞相大人不好女色,原来这都是真的,吴太守此刻后悔万分,偷偷瞄了一旁看好戏的总督大人一眼,见他丝毫没有替自己开口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道:“她们二人少不更事、天真无邪,不知道有无冒犯到相爷?”

    总督大人在一旁差点没笑出声来,这位吴太守还真脸皮厚如墙头,都这般还能让他找出理由来。

    总督大人在一旁憋着笑,瞧够了戏,清了清嗓子开口道:“相爷,对方或许只是仰慕大人,用错了办法,你就原谅她们吧。”

    “既是总督大人开口,那本相就网开一面,下不为例。”沈沛白像是没有听出总督大人的戏谑,撂下这话,也不管吴太守了,直接进屋。

    吴太守一边擦着冷汗,一边跟总督大人道谢:“多谢总督大人求情,下官不打扰您休息,先行告退。”

    总督大人看着面皮松弛看起来都快可以当他爹的太守,本想说点什么,想了想还是闭上了嘴。

    他转过身,恰好看到怀剑端了一碗药走进院子,疑惑道:“怀剑,你家相爷身体有恙?”

    怀剑没好气道:“本来已经煎好了一碗,被那吴太守的好干女儿打翻了。”

    这药需要定时喝,一点都马虎不得,而且药材难得,此次出京只带了一定的数量,也难怪怀剑也抱怨起来。

    总督大人脸色担忧:“相爷得了什么病,要紧吗?”

    怀剑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开口解释,总督大人虽然与大人是好友,但是这些事情并非他一个做属下的人可以置喙的,只是道了一句:“年关之时,大人被刺客刺了一剑落下的旧疾。”

    总督大人跟着怀剑见了屋,屋内的沈沛白正坐在案前批阅着什么。

    “大人,药来了。”怀剑将药递给沈沛白。

    沈沛白将手中的豪笔放下,接过那碗药一饮而尽,怀剑退下,将门带上。

    “这都过了大半年了,伤还未全好?”总督大人忍不住道。

    沈沛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用眼神意示他落座,又拿起了方才放下的豪笔。

    有些人天生自带气场,就算是不开口说话,也没有会无视他的存在,而沈沛白就是这种人的佼佼者。

    还好总督大人了解他的为人,落座之后开口道:“相爷,朝中又发生了何事?你为何会离京?”

    这土地改革之时因为旧政党插入,情况十分复杂,进度近乎龟速,沈沛白既为超一品的丞相,在朝中诸事繁杂,这等事情随便委任一个四五品的官员也就罢了,绝不可能会轮到他。要知朝中格局盘根错节,瞬息万变,等闲大臣若非万一,绝不轻易离京,更何况这巡查土地新政之事没有个两三个月也完不成,等三个月之后回京,朝局很有可能发生异变。

    他又想到了刺杀之事,皱眉问道:“莫非与刺杀之事有关?”

    沈沛白停下笔,将手中的宣纸换了一个方向,推到总督大人的面前。

    总督大人低头一看,面色一震:“这是建州的驻军地图,莫非安平王……”

    建州是安平王封土,安平王赵业为先皇之弟,也是当今皇帝的亲叔,世袭亲王,手中握有三万兵权,人数虽少,却是个个精兵,一直是皇帝的心头大患,莫非这次沈沛白离京是为了调查安平王。

    总督这么想着就这么开口问了出来。

    沈沛白道:“近几个月来西川关战事骤起,上个月德牧失守,两位将军也战死沙场,皇上怀疑朝中有奸细,命我调查,我几番调查之后发现安平王似于西厥有所联系。”

    总督大人皱眉道:“这安平王的确不是个能安分守己的主,只是要抓住他的狐狸尾巴也不容易,相爷准备从何处下手?”

    安平王的王位可是太祖皇帝赐下的,手中又有丹书铁劵,就连先皇见了他都要可客客气气的,皇上一直想要削他的兵权,却一直无从下手,因为这个安平王平素行事十分低调谨慎,从未留下任何把柄。

    “这就要麻烦总督大人了。”沈沛白道。

    “下官能帮到相爷什么?”总督大人语气有些激动,说完这句又道:“相爷快别这般称呼我,你我二人相识十多年,叫我士章就是。”

    总督大人姓韦,名金平,字士章。

    沈沛白点头道:“既然如此,士章也直呼本相表字便是。”

    他们已经有好多年未见,以前在书院的时候关系交往只是平平,若不是楚岫玉,估计不会深交,韦金平与陆茗不一样,他为人圆滑,又深谙为官之道,所以如今他已官至二品,虽不是朝中,却也算得上位高权重。

    韦金平也是少数知晓当年沈沛白和楚岫玉之间发生的大部分事情,去年的时候他也接到了沈沛白的请帖,只是那时他腾不出时间,所以没能赶上婚礼。

    沈沛白道:“听说尊夫人的出身柳台厉家?”

    ……

    烛火摇曳,不知过了多久,韦金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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