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相之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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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相之妻-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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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映雪摇了摇头:“那丫鬟是四姨娘从娘家带过来的,是她最为信任的丫鬟,若丫鬟心中生隙,她完全可以将安胎药之事揭发,也不会平白无故丢了一条性命”

    沈沛白道:“若是有人暗中收买她,让她在院中埋下堕胎药,又收买了另一个丫鬟,让她在适当的时候把此事说出来呢?”

    “又或者这个死去的丫鬟被人抓了把柄,对方以此胁迫,让她做一些摸不着头脑的事情,她不知道这件事情对自己的主人有害,所以懵懂无知的做了这事,又不敢把这事告诉别人。”

    苏映雪豁然开朗,她刚刚的思路一直在死胡同上钻,没有往这个方向想,沈沛白说的完全有理,梅儿若是本来就不知情,而唯一知情的人就落在了那个出来检举揭发的丫鬟身上。

    那会是谁呢,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布下这个居,此人心智谋略远胜于常人,可以肯定的是,此人肯定是太师府的人,而且很有可能是苏正阳的那几个姨太其中之一。

    大夫人林氏如今已经在家庙,四姨太本就是她堂妹,她没有理由也没有时间去做这件事。

    二姨太如今是苏正阳最宠爱最重视的姨太太,她做事八面玲珑,就连大夫人也极为信任她,而四姨太作为唯一有儿子的姨太太,二姨太有很大嫌疑,对四姨太下手,因为此事,苏正阳如今已经怀疑苏孟元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三姨太平日虽然很少出门,而且体弱多病,为人处事皆以避让为主,但是听说四姨太与她素有间隙,曾经几次三番欺辱她,也有一定的嫌疑。

    沈沛白有些无奈地看着陷入沉思的苏映雪,今日好不容易能抽身出来陪她一下午,结果才逛了一家首饰店,对方就时不时走神。

    苏家本与她毫不相干,只是为了还这个身体的恩情,岫儿已经做得够多了。

    怎么办呢,他不动神色地想着,这种被人忽视的感觉,让他心中十分不爽,但是他又不能明着将情绪泄露出来,目光流转间,他突然抬起头对掌柜说道:“把这里所有的首饰玉镯都包起来,送到太师府上。”

    掌柜张大了嘴巴,还以为自己的听错了:“啊,您是说本店所有的首饰玉镯?”

    沈沛白点头。

    掌柜咋舌道:“这……”

    他这店虽然不大,但是好歹也是京城老店了,摆在柜面上的首饰总共加起来二十来件,这至少也要七八千两银子!

    太师府,他扑捉到了一个很关键的字眼,难道眼前这人就是传说中大奸臣沈沛白,那这位小姐就是太师府嫡千金了?

    掌柜的马上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鞠躬屈膝,笑容堆面:“原来是丞相大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这里一共是二十一的首饰玉器,我算算,一共是七千五百两银子,我给你打个折,收您六千六百两,六六大顺。”

    苏映雪吓了一跳,这败家子,买这么多没用的首饰玉镯作甚,有这闲钱还不如给她开酒楼呢,连忙开口道:“不要不要,掌柜的,你刚刚听错了,我们什么都不要。”

    说罢,她就直接拉着沈沛白出门。

    “诶,大人!小姐,别走啊——”掌柜傻眼了。

    苏映雪一边拉着沈沛白走,一边絮絮叨叨,想要让他把这个不良的作风改一改,宴海楼一个月满打满算下来拢共就挣个两千两,沈沛白这随便一逛街,就把三个月的利润给花完了,这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沈沛白也不开口说话,他噙着一丝笑意,静静地被苏映雪拉着,听她絮叨,时光恍惚间,又回到了那时候。

    楚岫玉手里捧着一包糖炒栗子,站在一个铺子里面,对摆在上面的一个圆形瓷器很好奇,她转过身冲着门外不远处的沈沛白招招手:“沈兄,你看这个乐器?”

    沈沛白慢腾腾走过去,那是一个椭圆形黑瓷,名为埙,上有六孔,刻着梅兰竹菊四君图案,他随手拿起,吹了半首曲子。

    楚岫玉的眼睛立时就瞪圆了:“哇,你好厉害,这个也会吹。”

    “那这个呢?”楚岫玉又拿起了一根竹笛,一脸期待,放到他的面前。

    沈沛白把笛子横在唇下,吹了方才那首曲子的后半首。

    楚岫玉双目发亮,又给他选了一个葫芦丝,对面掌柜的不乐意了,开口道:“这位小公子,你若是想吹,就一次性买回去吹个够,你每个都吹一遍,我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这人一看就是寻热闹的,正常人买乐器,都是奔着现学的那样来的。

    楚岫玉皱着眉:“这总共多少钱?”

    掌柜道:“这里一共有八种乐器,这瑶琴是名匠所做,要五百两,还有这个琵琶,你看着上面镶着的玛瑙玉石,每一块都是价值不菲,还有这玉箫——”

    楚岫玉掏出自己的荷包,数了数,里面一共只有二十文钱……娘亲给她的零花,已经被她买了各种小吃果脯。

    掌柜马上鼻孔出气道:“小公子,你这钱只能买一根竹笛。”

    楚岫玉转头看着沈沛白道:“沈兄,我听闻你的瑶琴弹得极好,等过段时日我攒了钱,送你一把如何。”

    沈沛白面露惊讶:“闻庭贤弟,你为何要赠我瑶琴?”

    楚岫玉认真道:“你之前救了我性命,我想要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沈沛白突然伸手,拿起那根竹笛道:“既如此,我就要这根笛子罢。”

    楚岫玉连忙道:“沈兄不必担忧我买不起瑶琴,我——”

    沈沛白冲她挥挥手:“不瞒贤弟说,我府上已有三把瑶琴,每一把都是价值千金,贤弟还是不要破费了。”

    楚岫玉窘,只好默默的闭嘴了。

    沈沛白无奈道:“其实贤弟若是想要报答我的恩情,这有何难,为兄正好有一件难事,想要贤弟帮忙。”

    千山一碧,满目葱茏。

    楚岫玉望着山间竹林,清风闲来,发出沙沙声响,楚岫玉微张开嘴,惊讶道:“沈兄,这就是你说难事??”

    沈沛白指着山头的某处竹林:“那片苦竹长势极好,为兄已经想砍很久了。”

    “你砍竹子作甚?”

    “自然是做竹笛。”

    楚岫玉叹道:“沈兄,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沈沛白道:“我自小身体不好,很少出门,闲来无事,做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事情。”

    “沈兄,你的兴趣真广。”

    沈沛白却是用十分羡慕的目光看着她:“其实为兄很想跟你一般,舞枪弄棒,习武强身。”

    楚岫玉走在前头,没有听清他的话,却担忧他走不动,冲他道:“沈兄,你身体不适,就不必上去了,你在此处等着。”

    沈沛白却跟在她身后:“无碍。”

    楚岫玉:“……”

    你不是不能到处乱走么,怎么力气这么好。

    然而走了一半,她转头看到沈沛白扶着一棵树,脸色苍白,闭着眼睛,满脸是汗。

    “沈兄,你还是在此地歇一歇吧,我去就好。”楚岫玉忍不住道。

    沈沛白眼皮微微颤动,好半天,他才睁开双目道:“那就有劳贤弟了。”

    楚岫玉身手利落,很快扛了几根苦竹下来,却不见沈沛白的身影,正待开口喊,却见不远处石台上一道白色的身影。

    石台上摆放着一些散落的工具,楚岫玉心中感叹了一番,然后同沈沛白一道,把苦竹截了好几段,一个多时辰后,一根碧绿色的竹笛做好了。

    楚岫玉吹了两下,却没有吹出声响。

    沈沛白接过吹了一个调子,声音却没有以往听到的笛子声音悠扬清脆。

    对上楚岫玉的目光,沈沛白解释道:“好的竹笛须得经年立冬,用陈竹做出来的笛子才会轻急缓长,清脆流畅,不走调不变音。”

    楚岫玉似懂非懂,笑嘻嘻道:“沈兄懂的真多。”

    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刚刚还是由旭日当头,转眼就是雷声轰然,暴雨骤下。

    “贤弟,这里有一个穴洞。”沈沛白用外衣,举在两个人的头顶上。

    可惜这山洞很小,楚岫玉进去之后,沈沛白的半个身子就落在的外面,楚岫玉冲着沈沛白道:“沈兄,你进来吧,我给你挡着。”

    沈沛白不为所动,楚岫玉只好往里面缩了缩,尽可能地给他空出一些位置来,两个人几乎紧贴在一起,感受到彼此温热的气息,仿佛能听彼此的心跳声。

    雨丝击打着竹林,发出悦耳的声音,时而伴随着风声,风雨潇潇,仿佛天地奏起的一支山歌。

    ……

    苏映雪耳根后微微发红,连忙把手松开,走了半条街,她才发现自己拉着沈沛白。

    沈沛白眸色微微一暗。

    苏映雪道:“哈哈,方才走的有点乏了,咱们进茶馆喝杯茶。”

    沈沛白点头。

    “相爷!请留步!”一个声音从侧边冒了出来。

正文 第115章 武比

    第115章武比

    第115章

    苏映雪转过头一看,看到一个穿着半旧长袍的男子快步小跑过来,仔细一瞧原来是孙易风。

    “孙大人,你怎么会在这里?”苏映雪问道。

    孙易风看着苏映雪,先是愣了一下,想了一会才认出苏映雪,自己还欠着她十八文钱呢:“啊,这位姑娘,原来是你啊。”

    “对了,上回欠姑娘的钱。”孙易风摸出了自己的钱袋,然后又露出一个窘迫的笑容,“在下钱未带足,还请姑娘留下宅院地址,我好让下人送上。”

    这书呆子怎么还记得这事,苏映雪苦笑不得,连连摆手道:“不必了,孙大人,你就当我请你吃的。”

    孙易风道:“无功不受禄,若是姑娘不收下我的钱,那在下就成了吃白食的小人了。”

    苏映雪嘴角抽了抽。

    孙易风目光在沈沛白和苏映雪二人身上来回转动,忍不住问道:“相爷,你们二人认识?”

    沈沛白眉头微挑:“此乃本相未过门的妻子。”

    孙易风的脸上闪过一丝了然的神色:“原来是太师府的千金,在下失礼了。”

    孙易风又想起了什么,抬头看着沈沛白道:“沈大人,下官去要儒松院参加学子们的比试,不巧的是,下官的马车车轴坏了,不知大人身上可带银子,下官怕赶不及比赛。”

    他颇有几分窘然的神色,俸禄还未发,他手中没有什么闲钱,省吃俭用,本以为能支撑道月底,结果家中唯一的马车坏了,还好路上遇到了丞相大人,不让他作为比试的试官,若赶不上比赛那就糟糕了。

    苏映雪觉得十分惊奇,孙易风看起来跟沈沛白的关系很好,两次碰到他都跟沈沛白借钱。

    沈沛白习以为常,从袖子里取出一个钱袋,递给他。

    孙易风连忙作揖道:“多谢大人,下官还要去租马车,先告辞了。”

    走了两步,他又转过身道:“沈大人,要不要一起来,今年儒松院里有几个才华出众的学子,应当有一场完美的较量。”

    他本来是随口一邀,谁都知道,自从两年前因为科举舞弊之事,沈沛白恩师被卷入其中,被沈沛白大义灭亲,就被天下读书人所不齿,儒松院的学子们,更加看不起沈沛白的为人,更何况他在朝中打压了很多朝臣,其中很多都是儒松院出身,又或者是学子的血亲挚友,要知道天下文武才子一半皆从儒松院出来的。

    而沈沛白也是出身儒松院,以往儒松学子以得到他的墨宝为荣,如今他是名声鹊起的佞相弄臣,那些墨宝却不知道是不是早已被践踏成尘泥,或投入火炉中,焚烧成灰烬。

    沈沛白看了苏映雪一眼:“也好,本相正无事。”

    孙易风眼珠子都要脱框了,但是话已出口,他也没办法收回去,只好说了一声,然后先行告辞了。

    苏映雪有些闷闷不乐,心道,难道跟她在一起很无聊,沈沛白侧头看着她:“听说儒松院的武比,会有江湖人士混入。”

    苏映雪眨了眨眼睛。

    半个时辰之后,苏映雪换了一个身份,跟在沈沛白的身边,大摇大摆走进了儒松院的大门。

    沈沛白一进门,形形色色的目光就落在了他的身上,有的人咬牙切齿,有的人一脸不屑,有的人愤然低骂,然沈沛白面容淡然,连一个目光都不曾落在他们身上。

    学正和司业却是不得不上来行礼,谁让他们两个还要在朝中混呢。

    “相爷,您……”学正很是纠结,这丞相大人的位置究竟要怎么安排好呢,若是把他安排上去那些年少轻狂的学子会不会把台子给掀了。

    不过让他疑惑的是沈沛白并没有走到学子比试的那边,而是朝着演武堂的方向走去。

    与问学居不同的是,演武堂内,人声鼎沸,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或激昂或紧张的神色,人群之中,时不时传出欢呼声。

    苏映雪抬头看去,场内一共有三个擂台,每一个擂台上皆有两个拿着武器的青年,人影翻飞,刀光剑影,看得苏映雪心中一阵激动。

    高台上,坐在最中间的人是两鬓霜白的梁师傅,也正是当年教习苏映雪武艺的师父,当年他不过三十多岁,如今垂暮将老,苏映雪方才进来的时候,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心中不禁有些感慨万千。

    比赛要进行三日,今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已经淘汰掉一些身手低下的学子,此刻在台上比试的功夫都不错,至少不是花架子,人群中时不时爆发出一声喝彩。

    最近的一个台子上,一个舞着双锤的精壮男子用蛮力撇开了对手的长枪,端得是力重万均,震得擂台微微颤鸣,引起了众人的叫好声。

    那双锤形状好像两个巨大的南瓜,比头颅还要大一半有余,被那个精壮男子挥舞的赫赫生风,每次出招,站得近的人都能感受到擂台在震动。

    苏映雪看得目不转睛:“好大的力气。”

    身边的人道:“可不是,李兄天生神力,他那手里的双锤共约八十来斤,看来张兄不敌李兄啊,马上就输了。”

    苏映雪啧啧称奇,八十多斤重,那岂不是跟扛了一个人跟对方打斗差不多吗,不过他这等神力在演武堂怕是没有人敢欺负他吧,苏映雪胡乱想道,要是能早生个十几年,或许能发展成头号小弟。

    “我看不然,不出三十招,你说的李兄就要输了。”沈沛白突然开口道。

    苏映雪往台上看去,精壮男子的对面是个少年,看起来不过是六七岁,长枪若龙,不屈不挠,追着对方的步伐,每一枪都落在精壮男子的身上,精壮男子左闪右避,看似避开,却已经险象环生,苏映雪一边想着自己若是在台上要怎么避让,一边为这个精壮男子可惜,虽然他的身手不错,但是对方的身手显然是比他还要好一大截,一开始他只是为了浪费他的力气罢了。

    果不其然,不出三十招,长枪把重锤挑开,飞入人群之中,围观群众一声惊呼,缓慢避开,苏映雪运气不太好,那锤子飞的方向正是她站立的方向。

    沈沛白手疾眼快,伸手揽住了苏映雪的肩膀,避开了那个天外飞锤。

    苏映雪深呼一口气,感觉不是因为那锤子,而是因为自己被沈沛白揽在了怀中。

    擂台上已经分了胜负,拿着一个锤子的李兄跳下台,跑到苏映雪这边,连连追问:“这位公子,你没事吧,需不需要看大夫?”

    旁边的人有些奇怪地看着沈沛白和苏映雪,这两个男子是不是太过亲密了?

    苏映雪急急忙忙从沈沛白怀中跳出来,摆了摆手:“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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