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笑颜如花的女人,沈韵堂冷眸射在她脸上,双手握紧,才忍着没把女人掐死。死女人,对其他人她就温柔到不行,怎么不见她对他笑?!
“走!”他冷硬的说了一个字,攥住女人的手腕就往下山的路走去。
“沈韵堂,你慢点……”上官嫣然一拐一拐的,看着大步的男人,她紧皱眉头喊道。
发觉她的异样,沈韵堂这才停下脚步朝她看了过去,就见女人脸色不怎么好看。这才想起早上她说过的‘痛’,薄唇抿得紧紧的,他突然弯腰,轻巧的就将她给打横抱了起来。
……
淮阳王府,沈千姿等了一夜都没等到两人出现,早上她就派人去泗水阁和上官府问过,都说两人并没有回来。她这才觉得事情不妙,眼看着晌午都要到了,她正准备让人准备马车去一趟泗水阁找沈潇,结果就见沈韵堂抱着一个女人大摇大摆的走进他们院里。
“哥,到底出何事了?你们去哪了?”面前的一对男女,简直让人掉眼珠子。
两人衣衫凌乱,沈韵堂一向喜爱的黑袍没穿在身上,而是被上官嫣然抱在怀里。难得看到他穿着一身素白,可穿着里衣到处跑,这也太败坏形象了。
而上官嫣然,身上的衣裙又脏又乱不说,发丝也凌乱,染着红晕的脸上有着几分憔悴,漂亮的大眼睛有些红红肿肿的。
特别是被沈韵堂抱在怀里,这两人的举止、两人的形象不让人乱想都不行!
对上沈千姿的目光,上官嫣然就跟缩头乌龟一样把头埋在沈韵堂怀里根本就不敢抬头。而沈韵堂只是面无表情的朝自己妹子丢下一句话就抱着上官嫣然回了她的房间。
“让人送热水和食物到房里来!”
“喂!”看着大步离去的男人,沈千姿忍不住掉黑线。这人也太随便了!
“明珠,小柔,快去。”回过头,她赶紧朝俩丫头吩咐起来。
作为过来人,她多少猜得到发生了什么事。一看上官嫣然那羞羞捏捏的样子,除了被沈韵堂打来吃了外,她还真想不出其他的可能。
她也没去打扰,只让明珠和小柔送了热水和饭菜进房以后,就带着俩丫头在花园里等着。
直到半个时辰后,房门被打开,看着穿着月钦城衣袍的沈韵堂走出来,沈千姿赶紧迎了上去。
“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昨晚去哪了?”她不相信他们失踪就只是为了办事。这要办事在哪都一样,又没人阻止,何必跑到外面打野战?
“可以疗伤的药?”沈韵堂冷着脸,不答反问。
沈千姿皱眉,“你们谁受伤了?那还不赶紧请大夫?”真有他们的,居然能在房里磨蹭半个时辰。
沈韵堂幽深冷傲的眸光转向别处,突然说了一句,“止痛消瘀的药!”
给那女人清洗,他一碰她就喊痛,烦死了!害他想做点什么都下不去手……
沈千姿看不到他的表情,却眼尖的看到他莫名红了的耳朵。嘴角抽了抽,她忍着爆笑的冲动,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作为过来人,她不是不懂,若嫣然在他手中还能安然无恙,那才是不正常的。
……
房间里,上官嫣然躺在床上,将昨天发生的事说给了沈千姿听。沈千姿听完,没对事情做评论,毕竟她没在现场,也没看到卢子杰和宁珍是如何演戏的。
但她没忘记提醒上官嫣然,“嫣然,既然你已经同意和我哥成亲了,以后就别再见卢子杰了好吗?你也知道我哥那人的性子,要是你再跟卢子杰纠缠,会有什么样子的后果你心里应该清楚。”
对于她的提醒,上官嫣然也并没有用沉默来对待,“千姿,你不用担心,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你放心,我以后不会见他,就算不巧见到,我也会离他远些的。”
看着她笃定的保证,尽管眼底还有着淡淡的伤痛,但也没发现她有多难受。沈千姿这才放下了心来。
不想因为某个不必要的男人影响了心情,她赶紧转移了话题,调侃的拿手撞了撞上官嫣然的胳膊。
“嫣然,感觉怎么样?”
“嗯?”上官嫣然看着她,一脸的不解。
沈千姿嘴角露出邪恶的笑容,“打野战啊?感觉如何?”
“千姿,你怎能如此坏?”上官嫣然突然就红了脸,忍不住大声嚷了起来。
这让她不由的想起就在刚才不久前,某个男人给她清洗身子时的情景,要不是她一直喊痛,他都险些要了她。不止千姿坏,那男人更是个大坏蛋!
看她羞恼的样子,沈千姿‘哈哈’大笑起来。这两人算是修成正果了吧?
……
皇宫御书房内
宁太后正对着龙椅上的儿子勃然大怒。可以说,这是几十年来,宁太后最为愤怒抓狂的一次。面对着还是帝王的儿子,作为母亲的她几乎是怒得口不择言。
“亏你还是一国之君,竟然无能到如此地步!我月家的江山,你竟然如此轻易拱手于人,你简直让哀家失望至极!早知道你会如此无用,当初哀家就不该帮你争夺这皇位!”
对于她口不择言、甚至是失态的辱骂,月凛默默的听着,出奇的冷静,除了面无表情的解释几句外,几乎没有其他的反应。
“沈潇逼眹退位,将皇位授传淮阳王,只要朕如此做,他就答应同陇南国联盟并世代修好。”他说的很平静,就似在讲诉别人的事一般,龙颜上竟找不到一丝威严。
这几日,他整日整日的关在书房中,想着沈潇威胁的话,让他惧怕之下又不得不妥协。
他不知道这到底是沈潇的主意还是淮阳王的主意,但逼他让位却是不争的事实。
而他,不得不妥协!
他要保住陇南国的江山,为今之计除了将皇位让于淮阳王外,再无其他办法。先不说沈潇是否会攻打陇南国,就算他只是威胁,作为一国之君,他也必须防备。
沈潇已经有攻打陇南国的意图了,那其他三国呢?
他赌不起,一点都赌不起。
这几日,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想着自己将来的后果,越想他越是心惊胆颤。
若他成了俘虏,其下场不是用一个惨字可以形容的。
若把皇位交给淮阳王,不仅可以让沈潇退兵,凭着淮阳王和沈千姿的关系,其他三国也不会冒然打陇南国的主意。
虽说皇位没有了,可是命还在,比起被天下人唾骂耻笑做败寇皇帝,他宁愿安稳的做个太上皇。就算淮阳王恨他,但也不会轻易的杀他。毕竟他是他的父皇。
对于他的妥协,宁太后根本就不甘心,气得脸色一直都是青的。
“你这个无能的废物,你把皇位交给了淮阳王,那太子清儿怎么办?这陇南国的江山是清儿的,哀家不准你交给其他任何人!沈潇和淮阳王分明就是勾结好了的,为何你不昭告天下让人指骂淮阳王通敌叛国?”
提到太子,月凛脸上终于露出一抹伤痛,目光哀求的看着对面愤怒中的宁太后,“母后,别再提了好吗?清儿怕是早就落在他们手中了。”
这么久都没清儿的消息,他再傻也猜得到清儿此刻的处境。定是在淮阳王手中!
就算他昭告天下说淮阳王通敌叛国又如何?这样对他也没有一点好处,只会更加激怒沈潇和淮阳王。到时,皇位一样是淮阳王的,可那时他和母后恐怕就不会有好结果了。
听到月凛的话,宁太后睁大眼,美目中流露出来的恨意让她端庄的容颜都变得狰狞起来。
难道清儿也惨遭……
那些人怎能如此卑鄙可耻?他们杀了她的朝阳公主不说,甚至还把她的爱孙……
不!
她不会放过那些人的!
若是清儿真的惨遭他们杀害,她一定会不择手段的为清儿报仇!
“母后,朕已经拟好诏书,明日就昭告天下,让位于淮阳王。此事已定,母后不必再劝。”看着神色极度不好的宁太后,月凛也没心情去过问她的想法,很平静的抛出最后的决定。
“好!”宁太后一反常态的居然同意了,只不过简单的一个字却是从她牙缝里磨出来的。
她没有再说一句话,转身,高傲的拖着旎地的凤袍头也不回的离开御书房。
既然淮阳王想做皇帝,她就让他做!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她的太子清儿,只要找到太子,她再来想办法对付那些该死的人!
当初她既然能够帮助儿子从先皇手中夺下皇位,如今,她一样有把握能帮助太子清儿夺下皇位!
那些人就让他们暂时嚣张,总有一天,她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自不量力……
……
翌日
月凛的让位诏书一下,满朝哗然。
早朝以后,文武百官集体出现在御书房,纷纷求请觐见,想探明原由,但月凛似乎早就做好了准备,早朝之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御书房里,任谁觐见都拒之门外。
对于他避而不见的态度,有忍不住的官员甚至激动得想闯入御书房,要不是大内侍卫强制镇压,场面几乎暴乱。
皇上说退位就退位,这让众人大为不解不说,更多的还是惶恐不安。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个道理谁会不懂?如此草率的让位,打得众人措手不及,谁甘心?
更何况这些年前,不少人都站在皇上这一边明里暗里的打压淮阳王,现在却把皇上传给淮阳王,谁能保证自己以后还能安稳的出现在朝堂之上?
比起宫里乱成一锅粥的情况,宫外上官家的祥瑞酒楼中,却是另一番欢乐融融的场面。
作为如今最受争议的人物,月钦城表现如常,明明此刻大街小巷全都是议论他即将登基的话题,可此刻,他依旧淡然从容的坐在酒楼里,似乎外面的所发生的事同他无关一般。
“钦城哥哥,恭喜你马上就要登基了,从此以后你终于脱离苦海了。这一杯酒算是我敬你的。”豪迈的举着酒杯,上官嫣然一脸的喜色。
她所说的‘脱离苦海’,在场的人都懂,对于月钦城来说,更是深有体会。可当了皇帝,真能‘脱离苦海’?
他抿笑不语,不过却也将身前的酒饮了下去。
沈千姿无语的看着对面的女人。这丫头一沾酒,那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什么优雅,什么美态通通都没了。
看着从早上到现在都面不改色的男人,只有她才明白其实真的没有什么可喜可贺的。
陇南国也不过是一个没有多少实力的空壳罢了。接手皇位,不见得就是一件好事,等待他要去做的事太多太多了,要面对的压力真的不是一般人敢于去承担的。
说好听点是当皇帝,说难听点就是去帮他父皇收拾烂摊子。她真没觉得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看着她豪饮不说,且还打算往空杯里斟酒,在上官嫣然身侧,某个男人那张脸几乎冷到不能看了。抬手,直接将她手中的空杯夺走,冰冷的黑眸刀一样剜在女人脸上。
“做、做何啊?”上官嫣然不满的出声,可对上那张冷脸,气势瞬间就弱了下来。
沈韵堂将酒杯重重的放桌上一放,起身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这女人,不给她点教训,她几乎都不把他当一回事!
“沈韵堂,你要带我去哪?”被他拉着大步走,上官嫣然明显就跟不上他的步子,不由的急声问道。
“回去办事!”男人头都没侧,冷硬的回道。
“……”上官嫣然瞬间就红了脸。
正准备骂某人无耻时,突然间看到迎面朝他们走来的白袍男子,她顿时就停住了脚步,脸色忽红忽白,甚至有种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感觉。
不是她对卢子杰还存有什么念想,换做是谁,当着曾经喜欢过的人跟现在喜欢的人**且还说出那样露骨的话出来,恐怕都会尴尬吧?
“嫣然。”卢子杰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特别是看到沈韵堂拉着上官嫣然的手,他心里莫名的感到愤怒。可他也知道,此刻不是他该生气的时候。
走上前,他既欣喜又担心的看着上官嫣然,低沉的声音一如往常,温柔又动听,“嫣然,你没事太好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你出事?”
沈韵堂脸上罩着黑气,头顶喷着黑烟,可他却没急着离开,而是如雕像一样一动不动的站着,冰冷的眼角一直落在某个女人身上,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的反应。
听着卢子杰担心的话,上官嫣然突然笑了,不过若是仔细看,定能看到她大眼中凝聚出的冷意,“我没事,谢谢你的关心。多亏了韵堂能舍身救我,否则我哪能活命?”
不是沈韵堂,她早就死在山崖下了!
卢子杰脸上的关心之色变得僵硬起来。微眯的桃花眼从她脸上移到沈韵堂冷若覆冰的俊脸上,再移到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上。
“嫣然,你们、你们……”他似是不解的问道,眸底甚至带上了痛楚。
上官嫣然突然朝沈韵堂靠近了一些,朝卢子杰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子杰,我跟韵堂很快就要成亲了,他已经向我爹提亲了。等成亲的时候别忘了来喝我们的喜酒哦。”
卢子杰桃花眼瞪大,隽美的脸庞上布满了震惊。他猜到他们关系不一般,不,应该说他能想到沈韵堂对上官嫣然有不轨的心思,可他没想到上官嫣然居然……
她不是最爱他的吗?
她怎么突然就变了心?还要和沈韵堂成亲?
那他怎么办?!
听着女人一口一句‘韵堂’,沈韵堂那一身冷冽的气息这才消退了不少。很显然,对女人此刻的反应和态度,他很满意。
趁着卢子杰震惊发愣的时候,他突然弯腰将上官嫣然打横抱了起来,连个正脸都没给卢子杰。不是他不敢对情敌出手,而是他沈韵堂压根就没把情敌放在眼中。他能在乎的也只是女人的态度,至于是谁来跟他抢女人,最终都只有一个结果……
“回去看本少如何收拾你!”抱着女人一边离开酒楼,他还不忘恶语威胁。
上官嫣然没好气的在他肩上乱揍,“沈韵堂,你怎么这么坏?我哪招你惹你了?不就是喝口酒嘛!”
沈韵堂后牙槽磨得嚯嚯作响,也不知道是故意说给身后某个男人听的还是只是想威胁女人停手,故意放大了声音,冷喝道:“你还敢闹?信不信本少让你明日连床都起不来!”
“沈韵堂,你无耻!”
两人看似吵得不可开交,可流露出来的气氛却美好得刺痛了卢子杰的双眼。
这样的打情骂俏若是他还不能清醒过来的话,他也枉自行走江湖了。
看着那离去的两人,他双手紧紧的攥着。心里的愤怒和不甘让他温文儒雅的气息都变了,俊美的眉眼之中全是阴沉沉的戾气。
不,他不相信这是真的。
嫣然怎么可能会变心?
她怎么可能变心?
据他所知,这些年她可是都在等他的!
相识这么久,他连牵她的手都要小心翼翼,生怕惹她不高兴,而那沈韵堂才出现多久,他们竟然、竟然已经有了肌肤之亲!
“咦,这不是卢公子吗?”站在走廊上,沈千姿似是很惊讶般。她肯定是不会承认自己刚才是在围观。
不得不说,沈韵堂和上官嫣然表现得极好,看看这卢子杰的脸色,就知道了。
那两人也真是,没点古人的自觉性,床上的事也敢拿出来吼,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睡过似的。
听到她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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