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四人会合准备出宫之时,杨智突然匆匆来报——
“皇上、娘娘,不好了,出大事了。”
看着他慌里慌张的样子,两对夫妻神色都变了。
“出何事了?”月钦城沉着脸朝他问道。
“回皇上,昨日娘娘让奴才们抓的鸟儿全死了!”
……。
偏殿里,众人神色都不怎么好看。特别是沈千姿,看着几只断了气的鸟儿,心里更是翻腾着怒火。
她就说嘛,这金香炉肯定没这么简单!
一只鸟死了不足以说明什么,可四只鸟儿全死全光了,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这几只鸟都是极为常见的画眉和麻雀,就算饲养不当,也不至于一个晚上通通死光。
“千姿,这金香炉看来是真有问题,要不,我们把它带出去让爹和大哥看看?”上官嫣然也觉得事态有些不正常,于是提议道。
沈韵堂冷笑的勾着薄唇,毫不掩饰自己的看法和对月钦城的嘲讽,“你也够命大的,被自己的爹害了这么多年,居然还能活着。啧啧啧……”
月钦城神色本就不好看,听到沈韵堂直言不讳的话,俊脸更是沉冷得让人无法直视。藏在袖中的双手紧紧的攥着,一丝丝阴戾的气息从他月白色的衣袍下散发出来,整个偏殿似乎都被一股冷空气包围。
沈千姿看情况不对,担心他们俩又干上,赶紧走过去将月钦城手臂挽住,“钦城,要不我们照嫣然说的那样先把东西拿给义父看看,让他鉴别一下看金香炉是否被人动过手脚。”
这一品金香炉本该是品宝宴上拍卖的东西,是不该有问题的,否则上官家把这样的东西卖出去不是自找麻烦吗?
她一开口,其余人自然没意见。
看着那死去的几只鸟儿,月钦城紧敛的黑眸中全是冷冽的杀气,毫不掩饰的杀气。
幸好,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用这件宝物……否则,这后果?
“杨智、追魂,把宝物带上,出宫!”他沉着脸,用着近乎没有温度的嗓音下令。
……。
从自家出来的宝物有问题,上官泰也不相信。可事实摆在眼前,加上几个晚辈都一致怀疑金香炉古怪,于是,上官泰把自家最好的工匠请来,他让几个晚辈在外等着,而他则和工匠大师一同进了一间屋子。
半个时辰之后,上官泰带着一脸失望的出来。
“爹,如何了?可有发现什么?”上官嫣然最先上前问道。
上官泰紧锁着浓眉,严肃的老脸上布满了疑云,看了几个孩子一眼,最后摇头,“并无发现有何异样。”
闻言,几个晚辈面面相觑,神色都变得凝重起来。
上官泰见状,解释道:“或许就跟当年嫣然遇到的情况相似,这金香炉对某些人和事也会产生相克的情况。”
沈千姿皱眉看着他,“义父,你这话虽说有道理,可为何我老觉得有问题呢?”
上官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你们怀疑也没错。这金香炉被上官家珍藏了多年,如今拿出来拍卖,是没考虑周全,幸而落到你们手中,被你们及时发现问题,若是落入外人手中,万一闹出人命,定是会给上官家招来麻烦。”
沈千姿突然朝他笑道,“的确,若是这金香炉真有问题,这麻烦还不是一般的大,因为我正打算送给我爹。”
“……?!”闻言,上官泰那老脸瞬间就黑了。若是沈潇那老东西用了……
“行了,没什么事你们都各自玩去。”板着脸,他朝几个晚辈一挥手,意图撵人。
“义父……”沈千姿眨眼望着他,似是欲言又止。
“还有何事?”
“那金香炉可是我的,你把它收走了,我拿什么送我爹啊?”
“……?!”上官泰险些当场吐血。揉了揉额头,他黑脸怒道,“就你最财迷!多少银子,为父给你就是!”
一旁,众人皆是无语,赶紧将目光移向别处。
特别是上官游,不动声色的往门口靠近。他觉得这五十万两白银很有可能会算在他头上……
待把几个晚辈打发走以后,上官泰赶紧朝李庚吩咐道:“去,把冯老请过来,就说老夫有急事要找他。”
“是。”李庚应声后赶紧退下了。他知道老爷的意思,肯定是老爷发现了什么才会让他去请冯老。
回房,上官泰围着金香炉走了一圈,面色沉重,那两道严厉的浓眉就没舒展过。
这东西的确是同一件没错,可是这香味……
他记得前不久自己还去库房看过,因为是密封在箱子里的,当时打开箱子的时候,那股沁人心脾的香气很浓郁,只是闻一闻,体内似乎就有真气流动。可现在呢,为何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就算暴露在空气中香味因为扩散而减弱,但他在这房里也待了半个时辰,总不至于一点异样都感觉不到吧?
工匠也查看过,并没有发现有动过手脚的痕迹。
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没多久,冯春捋着白胡子乐呵呵的走了进来。
“冯老,您请。”李庚在门口躬身引道。
“这般急着找我过来做何?”冯春笑着走向上官泰,看了一眼他面色,顿时打趣起来,“瞧你这气色,老夫瞅着怎么像是要病入膏肓了?”
上官泰瞬间朝他那不正经的笑脸瞪过去,“老鬼头,你死了我都还没死呢!”
冯春没气,反而厚颜无耻的乐道:“那可不一定,老夫最近在学长生不老之法,肯定会死在你之后。”
上官泰无语的对他翻了一个白眼,“那种东西你也信?你看那月凛,吃了多少长生丹药,我也没见他年轻多少。”
冯春淡笑的摇了摇头。眼前金光一晃,他这才看到桌上的宝物,不由的调笑起来,“这不是你珍藏多年的那件金香炉吗,听李庚说你让我过来就是为了它?怎么,是打算把这金香炉送给我?我说上官老弟,你这次可真大方,这么贵重的东西都舍得送我,真没枉费我俩多年的情义啊。”
“想得美,谁说要送你了?”上官泰老脸黑了一层。
“那你让老夫来做何?陪你赏宝?”冯春鄙夷的撇嘴。
看着两个半百的老头儿斗嘴,李庚想笑又不敢笑。特别是看到自家老爷被冯春气得说不出来的样子,他赶紧上前主动的替上官泰解说起来,“冯老,是这样的……”
听着李庚把来龙去脉说完,冯春老脸上的笑意收敛了起来,伸手将那精美别致、贵气十足的金香炉给捧在了手里,垂眸认真的查看起来。
闻着那阵阵怡人的香气,他鼻子微微抽动,忍不住靠近金香炉嗅了好几下。
“这香炉确实被人动了手脚。”片刻之后,他严肃的说道。
闻言,上官泰神色一震,“何以见得?”
对手中捧着的金光灿灿的香炉,冯春眼眸清明,眸光并无半点贪恋,甚至连欣赏的神色都没有半分,随即就将金香炉给放在桌上。
转头,他看向上官泰,正色的问道:“确定这东西到过伏顺王手中?”
上官泰点头,“前不久欢乐在街上冒犯了那伏顺王,游儿为使他消气,于是将这金香炉作为人情送给了他。谁知他到手没几日,昨日就将此物转手送给了钦城和千姿。”
闻言,冯春突然面露紧张,“那他们可有用过此物?”
上官泰摇头,“并未用过。千姿那丫头谨慎,怕伏顺王在金香炉上动手脚,所以先拿香炉养鸟,不想鸟儿都死了。发现异常,几个孩子这才找上我。”
冯春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气,“幸好那丫头没用。”
听他那语气,上官泰脸色更为严肃起来,“这金香炉到底被动过什么手脚?为何我让工匠来查看都看不出半点端倪?”
冯春向来和善的老脸难得带上了几分冷色,“这香炉被毒药浸染过,难道你不觉得这香味有些古怪?”
上官泰猛的睁大眼。
冯春没理会他的震惊,继续说道:“老夫说的浸染并非指一般浸染,应该是在丹炉中熏染……你说这香炉曾被伏顺王得到过,那这更好解释了。你我都应该知道月凛一直都有请得道高僧为他炼制长生丹药,能使这香炉被熏染得让人看不出丝毫异样,只有那他秘制的丹炉能做到。”
“居然会有这样的下毒方式?!”上官泰又怒又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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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二十二 不耻下问
冯春朝他鄙夷的挑了挑白眉,“你以为呢?你当真以为月凛那老匹夫让出皇位就会放弃?还是你觉得他已经改过自新会真心对待钦城他们小两口?”
上官泰沉沉的叹了口气。是,他那月凛那老匹夫想得太善良了!都不知道他到底还有没有人性,也不知道他那心究竟是什么长的,虎毒还不食子呢,他怎么就能如此心狠毒辣,且一次又一次的伤害自己的亲生骨肉?!
“老冯,这金香炉有何毒害?”上官泰沉痛的问道。
冯春捋着胡子围着桌边走了一圈,摇头,“老夫一时也不能确定它究竟有何毒性,你也应该知道,这世间毒物繁多,且用丹炉制毒更是比寻常毒药要厉害得多,要想知道更多,恐怕这金香炉得借老夫一用才行。”
上官泰不确定的看着他,“你确定你能查出毒性根源?”
冯春挑眉,唇角划过一丝得意的笑,“我刚不是说过吗,最近我正在苦学长生不老之法,兴许在炼丹过程中能找出一些答案。不过嘛,这过程或许会花上许多时日,什么时候能将金香炉归还我就不敢保证了。”
上官泰嘴角抽了抽,最后狠狠的瞪他一眼,“老财迷!要宝贝就明说,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做何?”
这些人一个比一个贪得无厌……当然,这种被动了手脚的东西他肯定不会再要的,还不如做顺水人情送给老友。
“呵呵……”冯春捋着胡子笑了起来,随即扭头看向一旁的李庚,“老李子,来,帮老夫把这金香炉抱回去。”
李庚都忍不住失笑。这冯老是越来越不正经了。
……
从品宝宴上出来,一群男女找了个偏僻的酒楼落脚歇息。
几个男人相对比较沉默。月钦城习惯性去注视沈千姿,习惯性去听她说话,在他看来,自己的女人有时疯闹起来的样子特吸引人,没个正经,没个大小,可不知道为何,他就是喜欢她这独特的一面。那般的随性自然,比那些矫揉造作的人赏心悦目多了。
而沈韵堂对谁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别人聊天说话仿佛永远都没他的份。
至于上官游,虽说也一直沉默,可现在也差不多和月钦城一个样,会时刻去关注某个小女人,习惯性去观察她的神情。
三个女人,就郑欢乐话少,大多时候都是沈千姿和上官嫣然嘻嘻闹闹的调笑,不过很多时候两个不太正经的女人也会把郑欢乐给拉到话题中去。
就如现在,沈千姿和上官嫣然围着怀孕的话题说着说着就看向了郑欢乐。
“欢乐,你最近气色不错哦,看得出来上官大哥最近对你不错。”沈千姿带着几分真诚的赞道。能看着他们和好,其实真的是皆大欢喜。
“是啊是啊,我哥现在对欢乐可好了。”上官嫣然见郑欢乐羞红了脸,赶紧替她答道。完了,她有些口无遮掩的朝郑欢乐问道,“欢乐,你看我跟千姿都有孩子了,你什么时候也跟我大哥生个孩子?”
“……”郑欢乐被她问得又羞又窘,偷偷的瞄了一眼不远处的男人,她赶紧低下头只露出两只红红的耳朵给大伙看。
上官嫣然正问在兴头上,哪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了她,也不管在场有没有男人,直接笑了起来,“欢乐,你别不好意思嘛,我们都是女人,没什么不好说的。不就是孩子嘛,只要你让我大哥多努力,我相信你很快就有了。到时候等我们都生了孩子,那些小家伙也能够一起玩了。”
她说得津津乐道,郑欢乐羞得脑袋都垂到胸口了,两只小手绞着衣角,绞啊绞啊,就差没把衣角给绞个洞了。
在上官嫣然看来,生孩子那还真不是难事,只要男人无耻一点,像沈韵堂那样,看,她不就怀上了嘛。可在郑欢乐看来,要想生孩子,那需要经历的过程似乎就是一座大山,让她想翻都翻不过去,心理所承受的阴影哪有那么快就遗忘的。
听着上官嫣然直言不讳的话,再看看郑欢乐羞恼得想钻地缝的样子,沈千姿赶紧拉了拉上官嫣然的手,“你丫说这些做何?欢乐才多大,比你少了好几岁呢。”
在一旁的几个男人,各个表情也是相当精彩。月钦城是一脸的玩味,看着上官游的眼神都充满了打趣的味道。
而沈韵堂则是勾着薄唇,冷硬的笑着,鄙视的味道很浓。
饶是脸皮再厚,上官游都觉得有些坐不住了。这一个个都在质疑他的能力是不?先前是自己的爹,现在又是自己的妹妹,他们是串通好了的?
“咳咳咳……”轻咳一声,他起身径直将某个小女人走过去,把人牵起来就往外走,临走时还不忘狠狠的剜了自家妹妹一眼。这丫头,回头再找她说事!
明知道自己的嫂子脸皮薄,竟还当着众人的面开玩笑!
待上官游和郑欢乐尴尬的离开,屋子里,上官嫣然突然扑哧就笑出了声。
“哈哈……没想到我哥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沈千姿同样笑了笑。想到什么,她突然很好奇的问道,“嫣然,你哥跟欢乐圆房没有啊?”
上官嫣然笑得又得瑟又邪恶,“他们啊早就圆房了,你以为我哥是大好人,放着到嘴的食物不吃?”
沈千姿嘴角抽了抽,“……”
看来上官游那货也是个重口的。欢乐才多大啊,他居然都能下得去手?
虽说这时代流行早婚早育,可当真看到这样的事发生,沈千姿觉得自己还是有些没法适应。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其实两个女人也能搭一出戏。就好比上官嫣然和沈千姿,两个人性子都乐观,而且随心所欲惯了,在她们两人眼中,能让她们看脸色行事的人还真不多,能管得住她们的人也不多。更何况爱八卦是女人的天性,她们八卦自己的同时少不了把其他人一并拉入话题中。
沈千姿本就是那种多面体,拿得出正气也耍得了流氓,开玩笑这种事对她来说几乎是小儿科。而上官嫣然尽管出生大家氏族,可因为上官泰的教育,她在拥有女子矜持的特性下也养成了大大咧咧的性子。更何况她自小就不算深闺淑女,老早就开始为家里做事,二十岁的年纪都走遍了好多地方,要让她像一个温婉的女子那样生活,她还真做不到。
两个女人玩得起劲,可就苦了一旁的两个男人了。上官游一走,就月钦城和沈韵堂两人对着干瞪眼,横竖都看对方不顺眼。
“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别一副‘非弄死你不可’的样子?昨晚打得还不够,要不要我跟嫣然把地盘让出来,让你们接着打个够?”沈千姿突然出声朝两个男人冷眼睇去。
想到昨晚沈韵堂身上的淤青,上官嫣然也没再嘻嘻哈哈了,冷下脸附和起沈千姿的话来,“就是,也不看看多大的年纪了,还打架,真是丢脸死了!”
两男人同时黑了脸,并同时朝两个女人瞪去。
“瞪什么瞪,难道打架还有理了?”沈千姿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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