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第一次的大火是为了救她,第二次的毒酒还是为了救她,那这第三次的毒药加大火,总该不是假的了吧?难道说,昔颜最终的命运,还是注定了她要死在魔裔冥诀的手上?
“主子,您回回神呀,只是做梦而已,没事了。”见她呆愣愣的不说话,脸色惨白,青雪骇得忙摇了摇她。
沐兰这才转头看向身边的青雪,问道:“青雪,君上来信了吗?”
青雪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手,道:“主子,您难道忘了,您昨儿下午才写的信,现在天都还没亮,君上都还没能收到呢。”
沐兰摇了摇头,这才算是清醒了些,看了看外面天色,果然还是一片漆黑。
“接着睡吧,没准一早起来,就有君上的消息了呢。”青雪扶着她再度躺了下来。
沐兰无力的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却怎么也无法平静。突然想到了莫言,想到了他那架九弦琴上的血迹。这些都无不证明,她刚才做的这个梦是真的。
这个时候梦到这些,是不是预示着什么事情呢?会不会是指,叫她不要太过于相信东陵无绝?是不是在告诉她,当权势与爱情发生冲突的时候,他会把权势放在第一位?
相对于沐兰的噩梦,清舞这一夜过得倒是挺平静,也许是因为她腿上有伤的缘故,这一夜东陵应弦没有赖着要睡她房里,倒是让她睡了个好觉。
刚一用过早膳,不等沐兰催促,孟依青便又亲自跑了一趟旁边的别苑。
东陵应弦这边也是刚刚结束早膳,看苏落落还与他坐在膳桌旁品茶闲聊,显然,这边的早膳是三人同桌的。
对她的再次光顾,东陵应弦也看出些端倪来,请过了安后,开门见山的问道:“太后,您亲自过来找我,可是有什么要事?”
真到了这儿,孟依青也就不急了,道:“是有些事要与你聊聊,这里说话不大方便,旁边有个杏园,咱们上那儿去坐坐吧。”
东陵应弦瞥了眼坐在一旁的清舞和苏落落,苏落落会意的一笑,道:“王爷尽管随太后去吧,我陪王妃四处转转。”
“陪”这个字眼她可用得真好,孟依青扫了扫清舞的腿,提醒道:“清舞腿上还带着伤的吧?”
苏落落闻言,脸上微微一僵,不好意思的道:“我倒把这个给忘了,王妃,实在是抱歉,那我陪你在这花厅里说说话好了。”
“这点小伤不妨事。”清舞应着,一反常态的道:“行宫这么大,你还没有好好转过吧?趁着今天日头不大,咱们可以结伴走走。”
“你们?”东陵应弦对她的话很是质疑,她会突然主动提出陪落落,别不是有什么目的吧?甚至,太后特意来找他,难道是她一早就计划好了的?
“怎么,你是担心自己太过魅力四射,她俩要为了你私下约斗不成?”孟依青把他那点心思猜得透透的,故意挖苦着,推了推他,道:“走吧,保准你回来的时候,她俩都还是囫囵的。”
东陵应弦一想,谅她拓跋清舞也不敢做出什么来,这才跟在了孟依青身后出去。
现在已经过了杏花开的时节,不过,满园随处可见的杏树却也别有一番风雅。两人找了个树荫下的小亭坐了下来,待宫女奉上茶点之后,孟依青才开了口,道:“应弦,哀家离宫也有好一段日子了,你是才从京里过来的,关于有穷和夏凉的事,应该知道一些近况吧?”
听她这番开场白,东陵应弦脸上顿时流露过一丝恍然,摇头笑道:“德妃可真是有能耐啊,自己在我这问不出什么来,竟就想到让您来替她打探消息。”
看他一副浑不正经的模样,孟依青也玩笑般道:“那你倒是说不说吧。”
“您都亲自开了口,我还能瞒着您吗?”东陵应弦嘴上这么应着,却又好奇道:“不过,我很有些想不明白,她那张嘴,有理的时候能把人说得生不如死,就算是没理的时候,也能把弯的掰成直的。您究竟是喜欢她哪一点了?我记得她没来之前,您对皇后是最贴心的吧?可如今,您怎么就一门心思的帮着她说话了?”
孟依青挑了挑眉,很是巧妙的反问道:“哀家也觉得奇怪,德妃明明和其它人都处得好好的,怎么你一见她,就非得和她吵上几句不可?莫非,她什么时候得罪过你?”
说到这个问题,东陵应弦便不由得皱了皱眉,道:“听您这么说来,我倒是想起件事。我说她怎么每次见到我都跟见了仇人似的,说话都是夹针带刺,难不成,就因为本王曾拿核桃砸过她脑袋,她就把本王给记恨上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联手
第二百五十二章:联手
孟依青一听原来还有这种事,便睨了他一眼,道:“是你顽皮了吧?拿核桃砸人家女孩子的脑袋,你说她能待见你?”
“本王那也是看她鬼鬼祟祟的,教训一下而已。”想起当时的场景,东陵应弦颇有些自得,又想到昨天她百般向他示好求和的样子,唇角的弧度就翘得更高了,道:“不过,本王与她也算是棋逢对手了。饶是她再怎么厉害,终究也有输给本王的时候。”
“话可扯远了啊。”孟依青知道,他终究还是太年轻,骨子里还是很孩子气,便将话题兜了回来,道:“夏凉国的事你还没跟哀家说呢。”
东陵应弦原本是要说的,这会突然改了主意,道:“这样吧,冲着您的面子,我一会亲自去跟德妃说。”
“怎么,还想在她面前讨便宜是吧?”孟依青一语道破他的心思,道:“你以为哀家为什么把你叫到这儿来说,可别怪哀家没有提醒你,夏凉国的事,在德妃面前你能不提就不许提,就算要提,若不是好消息,也最好是管住你那张嘴。”
她一改刚才的玩笑,很是慎重认真,东陵应弦不解道:“这事她不迟早都得知道吗?而且,事情也没那么糟糕,一座城池的损失而已,如今两国已经在议和,想来也不会有更差的消息了。”
“这事我会酌情跟她说。”孟依青说着,交待道:“总之,有关夏凉的事你以后在她面前能不提就不要提。”
“为什么?”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发现她这个软肋,想到她昨天那股拿他无可奈何的样子,多好玩。
孟依青知道,如果不给他个合理的理由,这应弦迟早要坏事。可沐兰的情况,她又不能跟别人说。左思右想之下,道:“因为德妃思乡情切,患了种怪病。一旦听人提到自己国家有任何不测,就会情绪失控。轻则性情大变,重则还会动手伤人。这也是君上让她来这么远的地方养病的真正原因,就是不想她再受到任何刺激。”
说着,警告似的拍了拍他的肩,道:“你还年纪轻轻的,又刚成了婚,连子嗣都还没有。总不想因为几句口舌之快,哪天身上就缺了些什么部件吧?”
“有那么严重吗?”东陵应弦显然是不信,不过,想到昨天沐兰的反应,确实像是换了个人一般,不禁又打了个寒颤。
孟依青对他的反应很是满意,又叮嘱道:“总之,夏凉国的事,如果她问起,你尽量捡好了说就是。切记,祸从口出。”
东陵应弦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颇有些想不通的叹道:“看她平时那么强悍,原来竟得了这么可怕的怪病?倒也挺可怜的。”说着,很是大度的道:“那本王以后多让着她一点就是。”
孟依青赞许的看向他,道:“这才是男人该有的风度嘛。”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家常,孟依青牛##e兰等得急了,东陵应弦这边也担心着苏落落与清舞不知相处得怎样,两人便也没有久待,就匆匆的离了杏园。
找遍了大半个行宫,东陵应弦这才在一处温泉小湖边见到苏落落和清舞的身影。两人坐在水边正说着什么,气氛似乎还算融洽。
两人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快找来,东陵应弦走近时,便只听得苏落落匆匆的低声应道:“好,我答应你。”
“她让你答应她什么了?”东陵应弦语气里夹杂着一丝凉意问着,带着审视的目光却已朝清舞身上投了去。
清舞别开了脸去,淡淡的道:“王爷以为会是什么?”
“本王就知道,你这么主动好心,必是有所图谋。”东陵应弦鄙夷的扫了她一眼,转而对苏落落道:“她跟你说什么了?若是无理取闹的事,你只当没听见便是。”
苏落落眼里有些复杂,却还是解释道:“王爷,您误会王妃了。王妃说,等过两天她腿伤好一点,便提议大家一起去山里打猎野炊。我本来担心着她的腿伤,不过,听她说起和德妃太后野炊时的趣事,便还是忍不住心动答应了。”
“真的只是这样?”东陵应弦质疑的看向清舞,摸不清她怎么突然像是转了性子。
清舞知道他不信,索性道:“我若直接邀请王爷,王爷定是不去的,便也只好沾苏姑娘的光了。”
东陵应弦先是一怔,继而笑着讽刺道:“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你这算是在向本王示好?”
“夫妻一场,以后说不定便再也没这样的机会了,反正平时我在王爷眼里也是形同虚设,王爷便权当是陪苏姑娘就好了。”清舞眼里有着一股笃定与淡然,转过身去,道:“我去找德妃娘娘说说话,王爷,苏姑娘,你们请自便吧。”
她今天这是怎么了?东陵应弦隐隐觉得她有些不一样,却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同。
“王爷,您对王妃……好像很有成见?”看他盯着清舞的背影紧皱着眉头,苏落落终于问出了一直哽在心里的问题。
东陵应弦这才转过头来,不屑的道:“她?哼,不提也罢,本王一看到她那张脸就讨厌。”
苏落落听着,抬眸看向他,道:“那,我与王妃比,如何?”
东陵应弦想也没想,便笑道:“你呀,清新,聪慧,有才情,性格又善良温柔,将来娶到你的男人可是大有福气了。”
苏落落脸上飞起一朵红云,道:“就不知我有没有像王妃这样的福气,能嫁一个像王爷这样才华横溢,对我又这般关心照顾的男人。”
东陵应弦戏谑般打量着她,道:“怎么,你喜欢本王这样的?”
苏落落有些不好意思了,笑了笑,背过了身去不答他。
东陵应弦弯###来,在她耳边笑道:“这可怎么办,像本王这么优秀这么好的男人,全天下哪会再第二个?”
若是沐兰在场,听到这番话,定要好好糗了糗他的臭美。不过,这话听在苏落落耳里,却另有一番甜蜜,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道:“若真找不着,那我便终身不嫁了。”
“好啊。”东陵应弦也没心没肺的应道:“你若真那么快嫁了,本王还有点舍不得呢。”
是怎样的舍不得呢?苏落落真想趁机问个明白,却又怕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再也收不回来了。也罢,再过几天便要一同去野炊了,一切,就按王妃的意思办吧。
听孟依青转述了从东陵应弦那儿打听来的消息后,沐兰的心情总算稍稍转好了些。由于清舞有腿伤,接下来的几天里沐兰和孟依青都陪着她在行宫里聊天闲逛。倒是东陵应弦闲不住,带着苏落落把这周围能玩的地方都玩了个遍。
………
抱歉,更新来迟了~
☆、第二百五十三章:生死抉择
第二百五十三章:生死抉择
野炊的日子终于到了,除了清舞他们三人,沐兰又一次自告奋勇的加入。对此,东陵应弦表示了他很“大度”的欢迎。
出发之前,沐兰终于收到了东陵无绝从京里给她发来的回信,信里称,有穷国已经提出了议和的条件,两国正在停战交涉,这件事应该很快就能彻底结束了。看完了信,沐兰心里顿感轻松了许多。
刚到了山谷,找了处临水的草地做为今天的野炊地点,沐兰便开始了分工,道:“旻亲王,今天是你大展身手的好机会,你可要多打些野味,我们三个就负责找些野果,拾柴打水和烤肉,如何?”
东陵应弦亮了亮手中的弓,道:“只要你不耍什么花样,自然是没问题。”
沐兰只觉有些好笑,道:“旻亲王,莫非你是患了被害妄想症吗?怎么老存这种小人的心思?”
东陵应弦虽没听懂什么是“被害妄想症”,但她说他是小人,他便有些不乐意了,道:“话不可说尽,靳宁公主,这可是你教我的。你这一张口便骂本王是小人,就不怕什么时候又有事要来求本王了?”
“好吧,出来玩就得尽兴,是我失言。”沐兰耸了耸肩,笑道:“那旻亲王您就大人有大量,别放在心上。加油!”
东陵应弦倒也不是真要与她计较,听了这话,非常满意的拿着他的弓箭,骑上马打猎去了。
沐兰又对清舞与苏落落莞尔一笑,道:“你俩就拾柴生火吧,摘野果这种事我比较拿手。”
两人对视了一眼,难得很有默契的点了点头。三人分头行动,各自散了开来。
因为是属于皇家圈定的地盘,这里的山林平时并无百姓狩猎。东陵应弦要不到一个时辰,便收获颇丰,正清点着猎物往回赶,忽听得林子里传来一阵惊慌的叫喊声。
“东陵应弦!你在哪儿?快……快回来帮忙……”
似乎是德妃的声音,东陵应弦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忙打马催鞭,往声音的来处疾赶。
三人都在离野炊地点不远的地方,不过,清舞和苏落落已经倒在了地上,沐兰正手忙脚乱的围着她俩在做着什么。看到这情景,东陵应弦立刻飞身下了马背,冲到了跟前。
“发生什么事了?她们怎么了?”东陵应弦一把拉开了她,就见清舞和苏落落两人面色惨白,人事不省的躺在地上,清舞的衣袖被捞起半截牢牢扎住,手腕肿得老高,上面两个触目惊心的像针眼一样的伤口,伤口处有些发黑,一看便知是有毒。
苏落落也没好到哪去,裤脚也捞到了膝盖扎紧,小腿上有着同样红肿发青的伤口。
见到他回来了,沐兰总算是稍稍镇定了些,道:“她俩被毒蛇给咬了,现在已经昏死过去了,这可怎么办?”
“怎么会这样?”东陵应弦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故惊呆了,继而一把抓住她的手,道:“你不是会些医术吗?赶紧想办法给她们解毒啊。”
“解蛇毒的药我倒是会配,可这一时半会上哪儿找那些药去。”沐兰也是焦急,突然想起什么来,忙伸手自怀里掏了掏,摸出一个小瓷瓶,道:“对了,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我以前也中过毒,所以后来自己配了点药,虽然不说能解毒,但一个时辰之内可以护住心脉,应该能撑到回行宫找御医医治。”
沐兰手忙脚乱的拔开瓶塞,往手心里倒了倒,却只倒出一颗药丸来。
“怎么只有一颗?”东陵应弦刚升起的一丝希望瞬间又黯淡下来。
“是啊,怎么只有一颗了?”沐兰拍了拍脑门,道:“是了,我本来就只配了三颗,之前我自己已经用过两颗了。怎么办?她俩这样子,只怕撑不过一刻钟了,从这里回行宫至少也要小半个时辰。而且,没有药,贸然搬动她们,只会加速毒血流动,让她们死得更快。”
东陵应弦在心里挣扎了一下,道:“让她们一人吃半颗行吗?咱俩一人带一个回去。”
沐兰摇了摇头,道:“一颗药的药效才够支撑一个时辰,如果只吃半颗,那也只能延半个时辰了,只怕到时候两个都救不了。”
“这可怎么办?”东陵应弦看了看清舞,又看了看苏落落,只觉得前所未有的为难。
“时间紧迫,来不及细想了,只能先救一个算一个,你快拿主意吧。”沐兰在一旁看得都替他着急,道:“一个是你老婆,一个不过是个萍水相逢的朋友,这都还用细想吗?”
说着,见他纠结的样子,索性道:“你要是做不了决定,那就由我来替你决定好了,救清舞。”
“不。”在她拿着药要往清舞嘴里送时,东陵应弦竟一把拦住了她,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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