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故作不解的道:“哪个她?”
“少跟朕装蒜,你知道的。”东陵无绝微恼的自龙椅里站了起来。
看他眼里少有的有些急切,莫言这才一改刚才的玩味,道:“如果君上问的是德妃的话,我倒的确是知道一些的。”
他到现在还敢卖关子?东陵无绝眸光一冷,道:“既然知道,还不快说?”
“君上应该也能想到的。”知道自己再不说只怕就真要惹怒他了,莫言这才道:“她已经折回有穷了。”
这无疑是东陵无绝最最担心的答案,他就知道,以她的心性,断然不会这么善罢甘休。她竟然就这么折回有穷去了?凭她一个女人,又能怎么样?为了那个萧翼,她是非把她自己的命也搭上才甘休吗?
只是,有穷那边尚未有消息过来,就不知她又会闹出什么乱子来。如果萧翼的事原本就是一个局,那么,她此番重回有穷,便无异于自投罗网了。
这个笨女人!东陵无绝心头一紧,立刻便吩咐吴庸去传焰风。
莫言自是知道他的心思,故意从旁道:“君上既然已经宣告德妃病逝,想必也不会再插手这件事了吧?”
东陵无绝心里正烦躁着,冷声道:“朕要怎么做,需要向你报备吗?”
呵,火气倒真不小。莫言倒也不惧,道:“臣只是看君上似乎还挺在意,想着是不是需要臣替您去有穷跑一趟?”
“不必了。”东陵无绝想也没想便回绝,上次他故意危言耸听的事自己还未跟他计较呢,谁知道他要去有穷又是安的什么心思。
左右他也是准备要不计一切将那女人找回来的,如今既已知道了她的下落,剩下的事自是不难。
“也是,做这种事焰风比我更适合。”莫言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不过,德妃已逝,您若再将她接回来,这名份……”
“你最近很闲吗?”东陵无绝冷声打断了他,道:“既然你这么着紧她的事,关于她回京的身份,便交给你来处理好了。”
这就是多嘴的下场,虽然莫言对于这个差事还颇为乐意,却还是故作为难的皱了皱眉,正要再揶揄几句,焰风已经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
东陵无绝一见他,也不待他行礼,便问道:“有穷那边的信还没有到吗?”
焰风脸色原本就有些异样,被他这一问,也不敢隐瞒,自怀中掏出一封信函,禀道:“这是今日刚送到的急报,属下正要上呈。”
东陵无绝心里倏的沉了一下,忙夺过信拆了开来,只粗略的看了一遍,凤眸立刻危险的眯了起来。
莫言向来不太守什么君臣之礼,见他这般反应,便也伸过了头来瞅了一眼。这一看,脸色也已经凝重起来。
有穷国发生的事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像,沐兰不光是折回了有穷,炸了太子府,屠杀了数百侍卫,更为严重的是,竟还毒杀了有穷国的六皇子?
她能有多大本事,东陵无绝自是再清楚不过,难道,是汐枫?但不管这事究竟是谁做下的,根据信上所言,这件事在有穷已经传扬开来,那她的处境……
莫言也不由得挑了挑眉,仿佛自信的内容中嗅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看来,事情正往他未曾预料的方向发展呢,这事只怕已非焰风所能解决了。
东陵无绝只震憾了数秒,便将手中的信一收,一言不发的出了议事厅,留下焰风和莫言相视了一眼。
“看来,君上又要出宫了。”莫言眼里升起一抹让人不解的兴味,他也真想见见现在的沐兰呢。
焰风则是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次德妃的漏子可真是捅大了,只希望一切都能顺利解决才好。
作为“重刑犯”,沐兰在太子府的日子过得倒还颇为“舒适”。除了“自由”,可以说一切安排都还算很衬她心意,吃穿用度上,拓跋凌云都将她奉为上宾一样对待,还有两个丫环随侍左右,供她使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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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五章:太子妃
第三百四十五章:太子妃
对于拓跋凌云如此明显的示好,沐兰受之泰然。他既乐于玩这样的游戏,她也不介意奉陪到底。
倒是太子府的几个姬妾对她的到来颇有些不满,沐兰还记得她才住进来的第二天,那几个女人便结伴前来“看望”她,想要给她一个“下马威”,不过在她表明“身份”之后,几个女人便二话没说灰溜溜的跑了,从此,打老远在府里遇到她也要绕道。
拓跋凌云笑称她很有做他太子妃的潜质,要知道,那些女人可都是他父王赐下的,都是有些背景出身的闺阁千金,性格上自是也可想而知,却个个对她“望而生畏”,怕也只有她坐在这个位置上,才没有谁敢闹上半句。
沐兰对他这些话只不以为然的笑笑,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就已经习惯了人们用“敬畏”的眼神看她,就如同敬畏死神一般。不只是因为她预知祸福的能力,更是因为她凌辣的手段。
他若是了解她的过去,便不会还有心思跟她调笑了。
这日,沐兰饭后照例在太子府里闲逛着晒太阳,却见来往的太监使女比寻常多了许多,不断见有人搬着物什来来往往,似是在张罗着什么。
前不久,太子府才被她炸毁了部分建筑,兴许这会是在翻新重建,对此,沐兰本也不是很在意,直到,看到府里四处开始张贴喜字,四处布置得喜气洋洋,才开始有些好奇。
“怎么,你们太子是因为才死了嫔妃,又要重纳一个填补空缺吗?”沐兰随口问身旁的侍女。
侍女伺候她好些天了,因见她说话还挺和气,甚至不像府中那几位小主那样动不动就对下人乱发脾气,故此对她也少了几分畏惧,却仍是怯怯的应道:“姑娘原来还不知道吗?这些都是为迎娶太子妃而准备的。”
太子妃?沐兰心里瞬间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问道:“你说的太子妃是?”
侍女摇了摇头,正要回话,却听得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应道:“你以为我那些话都是说着玩的?那么,现在总该相信了吧?”
拓跋凌云!
沐兰转过身去,看向他,道:“这就是你的计划?”所谓的一定能让东陵无绝亲自来有穷的方法,就是与她成婚?
“你不觉得这计划很不错吗?”拓跋凌云走近她,凝视着她的脸,道:“倘若他不来,那我正好可以假戏真做,让你名正言顺的成为我的女人。”
沐兰微微别开了脸去,讽笑道:“或许,他会直接派兵打过来。”
“他不会的。”拓跋凌云颇有几分笃定的说着,看向她,道:“如果,他真像传闻中的那么在意你的话。”
他会吗?沐兰心里漾起一丝淡淡的涟漪,脑海中瞬间浮现起东陵无绝的身影,那些曾经美好的片段闪过记忆,让她有些莫名的动容。他究竟能有多在意她,这也正是她内心深处渴望知道的。尽管,最终的结果,他注定是要死,她却还是想知道,在她和权势利益面前,他会如何取舍。
只因为,前世他曾做过那样让她心碎的决断。她想知道,在他灵魂深处,是否也曾有过一丝悔意。
拓跋凌云没有忽略她眼中异样的情愫,心里一时泛起一股浓浓的酸意。看来,她对东陵无绝也并不像她自己所说的那么恨。那么,他就又多了一条必须杀了东陵无绝的理由了。
西楚那边,东陵无绝内心还在纠葛矛盾之时,有穷国国君发来的急报便已呈入了宫中。他早料到,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有穷必会来信与他交涉,然而,让他意外的是,信中竟还夹着一张字条。
“若想她平安无事,请于见信后一月内亲赴有穷,否则,你将永远失去她。”落款署名是拓跋凌云。
有穷国的太子?东陵无绝眉心一拧,当初那个宁王意图埋伏刺杀他,他便已察觉到那太子的意图,如今看来,莫非连萧翼的事也是他一早算计好了的吗?想要利用沐兰来对付他?
沐兰!想到这个名字,东陵无绝不由得握了握手心。他本不该再管她的事的,她既甘愿为萧翼奋不顾身,他便该由得她去,让她知道她的选择有多愚蠢。
可是,想到她现在可能遭遇的处境,那些曾经对她的恨与怨便又抛到了九宵云外去,转而化之的,是让他怎么也无法忽视的揪心。
那女人明明能力那么弱,却还偏生了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胆子。此番她闯下这样的大祸,若有穷国誓要拿她问罪,她绝无活命的可能。除非,由他出面与有穷交涉。
他倒很想知道,再见到他时,她又会是怎样的反应。
想到此,他即刻提笔拟了封信,命焰风以飞鸽传书发去有穷,又令吴庸传旨召群臣前往议事厅。
金碧辉煌的奢华大殿内,烛光映照着一室冰冷的金器,反射出清冷的光。男子沉重的喘息在略显空荡的大殿回荡着,暧昧得引人遐思。
昔颜缓缓睁开眼睛,看向眼前不远处声音的出处。
殿中那根雕刻着蟠龙的梁柱上绑着一个男子,男子双眼紧闭,性感的薄唇随着一声声喘息而轻启,身上的玄色华服已经被汗水沁透,俊颜之上仍在不断往外渗着汗珠。
此刻,他正在幻境中体会烈火煎熬的滋味。看他握紧了双拳,手背上青筋毕现,似乎已是忍耐到了极点,昔颜原本冷漠的脸上闪过一丝连她自己也不曾察觉的动容。
想不到传闻中最最冷血残暴的魔裔帝君原来也不过如此,竟这般轻易便被她俘虏,面对她设下的幻境,也如普通人一般无计可施。只需再过些时刻,他必将虚脱而死。
真要就这么杀了他吗?可为何在他幻境里出现的人竟然会是她自己?她是云池国的大巫女,而他是幽竺国的君主,他们之间唯一的交集是在战场上,而他心底唯一能动摇他意志,让他入幻的人为何却是她?
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他有足够反制她的能力,混淆她的意识。不过,从他现在的反应来看显然不是。另一种可能,便是这世上真的还有另一个酷似她的女子存在。
昔颜凝了凝神,想要从中感知到更多的信息,然而,任凭她怎么感应,却只能看到一片虚无的空白。就好像她曾经企图看到自己的过去时一样,她竟感应不到关于那个女子的任何讯息。
也就是这一分神的瞬间,她突然敏锐的感觉到周边的气场倏的变冷,刚提起警觉,一只滚烫的大手便一把拦腰勒住了她,同时,颈脉处也是一片炽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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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六章:强吻
第三百四十六章:强吻
“游戏结束了。”魔裔冥诀的声音自她耳根边清冷的响起。
不过是这么瞬间的疏忽,他竟能破了她的幻境,还挣脱了铁链挟持她,果然还是她太轻敌了。
“你最好是把你的手拿开!”被他紧紧揽在怀里,强健有力的怀抱让她很有些无所适从,尤其是那炽烫的呼吸,时不时的扫过她耳根,将那灼热的感觉传导至她身上,竟让她一时有些心慌气短。
“在送我离开之前,恐怕都只能这样了。”魔裔冥诀可不受她的威胁,手上的力道反而故意又紧了一分。视线扫过她绯红的耳根,唇角不由得微微一扬,“你还跟以前一样,这么容易害羞。”
“闭嘴!”昔颜冷声斥着,心却有些不受控制的加强了跳动。她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道:“我不知道你把我当成了谁,不过,你若再敢放肆,我就……”
“就怎样?”那张邪魅的俊颜突然欺近,几乎贴上了她的脸。昔颜呼吸一窒,到嘴边的话竟生生咽了回去。
他是魔裔冥诀,又怎么可能把她的威胁放在眼里。来自他身上的危险气息让她下意识的想要逃开,这个念头才刚升起,他却像是先一步洞察到了她的内心,眸底突然多了一抹异样的炽热,措不及防的勾过她的下巴,低头封住了她的唇。
他的唇和他的眼神一样带着浓浓的侵略意味,柔软而又霸道的触感如同一道强劲的电流,直袭她的心门。
从来还没有人敢对她有半分不敬,何况是这样放肆的侵犯。昔颜眸中又羞又怒,平生第一次有些慌乱。然而,在他的钳制之下,却连半点反抗和躲避的机会都没有,独属于他的陌生气息强行侵占着她的感官,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他身上的温度像要将她融化了一般,心更像是不属于她了,几乎快要跳出嗓子眼。这该死的男人在对她做什么?竟让她感觉有些掌控不住自己。
有那么一瞬,脑海里竟浮过一丝念头,让她想要臣服于这种感觉。但也只是一瞬,便被她的意念克制住。
魔裔冥诀!他真以为她这么好欺负吗?昔颜眼睛一闭,凝神聚气,想要给他致命的一击。然而,那原本浅尝着她唇瓣的嘴却突然猛力一吸,将她紧抵的唇齿吮入他口中,吮住了她的舌。
“呃……”###的感觉让昔颜只觉整颗心都为之一悸,刚刚凝起的内力也随着这一声惊呼而散尽。
他却像是轻车熟路一般,半是###,半是温柔的恣意撩拨着她的齿腔,将她仅有的理智与抵抗一一击溃。
不,他是魔裔冥诀,是她要对付的人,她不能中了他的招!清醒一点,杀了他!有个声音在她心底深处提醒着,瞬间唤起了她的心智。一股力量再次在掌中凝聚,趁着他最不设防之际,拍向他的后心。
掌心落在胸前,那不轻不重的力道足以将人从梦境中唤醒。沐兰猛的睁开了眼睛,看到头上的青纱帐顶,才发现自己不过是做了一场梦。
“梦到什么了?”拓跋凌云的声音毫无预警的在一旁响起,让她还未定下的心又一次揪紧。
沐兰侧头一看,才发现拓跋凌云竟不知几时坐在她床沿。
“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沐兰忙坐起身来,好在她只是午歇片刻,并未脱衣服。饶是如此,眸中仍是带了一丝警惕与敌意,冷视着他。
拓跋凌云摊了摊手,道:“我敲了好一会门,见你没有回应,有点担心,就自己进来了。结果,你又怎么都叫不醒。”
说着,狐疑的打量着她,道:“你脸这么红,该不会……是做###了吧?”
本是一句无心的调侃,却不幸一语道中,沐兰只觉脸上更烫了些,没有接他的话茬,道:“你这么急着找我,莫非,是有东陵无绝的消息了?”
这句话果然很成功的转移了拓跋凌云的注意力,他眉心一挑,笑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不错,我来找你,正是要告诉你这个好消息。”
说着,他自怀中取出一封信函,在她眼前晃了晃,道:“不出十日,你便可以再见到他了。”
沐兰一眼便认出了,信函上正是东陵无绝的字迹,虽然早有预料,心里却还是起了一丝涟漪。尤其,是在刚做了那样的梦之后。
不过,很快,涌跃在心头的杀意便将这股情绪压了下去,道:“那就恭喜你了,离死期又近了一步。”
“看来,你是铁了心要杀他了?”拓跋凌云没有忽略她身上流露出的那丝戾气,眸中顿时升起一抹玩味,突然伸手撩向她颈间,道:“既是如此,那把这个借来一用。”
沐兰正要闪避,只觉脖颈上被什么轻轻勒了一下,原本一直佩戴在颈间的那块玉佩已然落入了他手里。
那块古玉曾是魔裔冥诀亲手赠给她的最贴身的东西,辗转千年,又经由东陵无绝之手,重回她的身边,对她而言,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见他竟未征求她的同意便强夺了去,沐兰眉头一皱,伸手便要将玉佩夺回,拓跋凌云却像是早有预料一般,手一缩避了开来。
“还给我!”沐兰冷声命令着。
拓跋凌云看了看玉佩上那个“诀”字,再听她的语气,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浓浓的不快,索性将那玉佩往自个怀里一揣,道:“你都舍得要他的命了,又何必还留恋于一块他送你的玉佩?还是说,你不过是在口是心非?”
玉佩上刻有独属于皇家的龙纹,他会猜到倒也不足为奇。沐兰知道,再要自他手中将玉佩夺回已是不可能。心里有那么一瞬间竟有些难过,但也只是短短数秒,又豁然放开来,无所谓的道:“也罢,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