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醒过来的田锦玉还来不及反应,就听耳边传来一阵男子的喘息声。抬眼一看,她几乎要魂飞魄散!一把就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张流子!!”
言棋冷笑着,压低了声线,“毒妇!原来你也会怕!看你以后还敢有害人之心!且让你也尝尝被人玷污清白的滋味吧!”
听了这话,田锦玉不由慌了。急急的往前一扑,就要抓住言棋的衣袍。却被他轻巧一闪就躲过去了,顺便还踹了她一脚。让她刚好滚到了面色赤红呼哧带喘的张流子身前。
张流子已经在药物的作用下神智不清了,只是苦于此刻腿被绑于柱子上不得动弹,这会儿见田锦玉“主动”滚过来。女儿家的清香撩拨着他早就绷紧的神经,他哪里还忍得住?
口里流着涎水,他一把将田锦玉揪到了身边,身上的衣服早就被他撕得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他死死按着不停尖叫挣扎着的田锦玉,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阵撕扯!
言棋靠在门外,听着里面的挣扎哭泣,唇边露出了一丝冷笑。起身就往远处去了。他暂时还不能回去,还要留在这里善后。
田锦玉绝望的尖叫咒骂着。手脚乱蹬,努力的偏头想要躲过张流子肮脏的手。但是她一个弱女子。平日里又是半丝重水也不提的娇养惯出来的,哪里是已经被欲火烧得理智全无的张流子的对手?
不过顷刻之间,她身上的衣物就被扒了个一干二净。
看着眼前粉光腻腻的*,张流子狂乱的眼底有一瞬间的清醒,喃喃了一句,“锦玉!”就挺身而进!
“啊!”
田锦玉发出一声痛苦而悠长的尖叫,那声音在半空中打着转儿,充满了怨毒。心里脑里只有一句话在回旋:“我完了,我完了……都是田落落你个贱人害的!”
“贱人!贱人!贱人!我一定要你不得好死啊啊啊!!!”
***
就在田锦玉身陷自己设计的困局的时候,另一边的顾晋文却是有些烦躁的看着面前的人儿。
刚刚一怒之下,他快马加鞭就将人给带回了临时在白水镇租的院子。这会子平静下来,他却有些为难了——那药之所以厉害,就在于它无法可解,除非与人燕好,或是依靠自身强大的意志力熬下去。但是一般常人哪有如此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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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小诗儿,叶子姐的粉红票嘤~感谢猫,叶子姐,吃仙丹的香囊~感谢仙子不语,土依水中,老虎不是大猫,千语,唐深深的平安符~
谢谢乃们~~
☆、第64章 还制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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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锦玉觉得自己身处在一个幽长的噩梦里,没有尽头……
浑身无一处不在疼,身上的张流子还在不知疲倦的运动着。她喉咙已经完全嘶哑,只能发出一些无意义的嘶气声,双手无力的摊在地上,眼泪早已流干,剩下的是无尽的怨毒!
她恨,恨自己棋差一着反害了自己!
她怨,怨自己不长见识相信张流子!
田锦玉到现在都不知反省自己的行为,仍是一味的在别人身上找着借口。她怪遍了所有人,却独独不怪自己害人在先。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不得不说她是非常强大的,非常强大的……一朵奇葩。
夜,渐渐深了,一副棋,两个人,今夜注定无眠。
冯老太医苦脸看着败势已现的白子,突地眨眼,一脸坏笑,偏头看向面无表情的顾晋文,“诶!我说你小子,你既出手救了这个姑娘,何不索性帮她将毒解了干净!何必如此苦苦煎熬?啊,对了,是你的身子不行,哈哈哈……”
顾晋文眉眼不动,抬手就是一枚黑子落下。
冯老太医顿时垮了脸,“喂喂喂!你要不要走得这样绝啊!让让我老头子不行吗?”
“你太闲了。”
顾晋文凉凉地扔出四个字,顿时让正在吱吱哇哇乱叫的冯太医哑了火。他没给落落解毒,自己的身子不大能承受得了是一方面,但更大的原因却是因为落落的一句话。她喘着粗气,强忍着身体的渴望,说:“我不想,不甘。不愿……”
正是因了这一句话,因了她眼底的那一份不屈,他决定用另一个法子为她解毒——大冬天里浸冰水。让落落借着冰水的刺激,靠着自己的意志力撑过去药性。
过了好半晌。冯太医才从输得惨烈的打击中回过神来,嘟嘟囔囔地哼念着,“你小子太也小气!这样对你的身体可不好!要平心静气懂不懂,不要事事都计较那么多!”
“那姑娘长得也不丑,做你的通房绰绰有余了!甚至就是一个良妾也是使得的!真不知你为什么不愿!嘁!既不愿,那又为何又要救她!”
顾晋文动作优雅从容的收着棋子,心里却是一动,是啊。为何要救她?她不过是一个别有用心来接近自己的女子,为何自己要救她?这样想着,有那么一瞬,他的眼眸幽深如海,但转眼就恢复了正常。
他在心里自嘲的一笑,不过是因为想起了她而已,不过是因为不想这世上再有一个女子无辜枉死在这样的情境之下罢了。师傅说得没错,自己的心还是不够强大,还是会被外事外物所左右。
他身上的气息突然冷了下去,正在那里叨叨咕咕不知在说什么东西的冯太医一怔。赶紧住了嘴。
“我去看看,这大冬天的,她在那冷水里泡了这么久。药性应该下去得差不多了。再泡下去,估计人就会毁了!”
看着冯太医大咧咧的起身就往后院池塘而去,顾晋文突地一皱眉,叫住了他。转而冲着黑暗中吩咐了一声,“影,去将那姑娘扶出来。”
冯老太医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中差点就害了一个姑娘家的名节,脸上不由红了红。
虽说他是大夫不大忌讳这些。可是落落的样子实在是太过狼狈,刚刚他给她号脉的时候,她身上还裹着顾晋文的衣服。仍是没挡住大片的春光外泄。更何况她又在凉水里泡了这许久。
不多时,只听后院“哗啦”一阵水声。接着就见一个浑身上下连头发面容都被包在黑色布料中的纤细人影走过来,无声的冲着顾晋文一点头。
顾晋文这才将手一引。冲冯太医道,“进去吧。”
每次看到顾家的影卫,冯老太医都忍不住心中发寒,因为她们实在是太沉默了!他觉得顾晋文就够沉默的了,可是她竟比他沉默!头一回看到她的时候,他还以为那是个哑巴,后来才发现,她只是话少,真正的惜字如金。
这让有着“话唠”称号的冯太医实在是难以想像这样的人该怎样生活。
落落紧紧的将被子缠在身上,一张脸冻得乌青,上下牙不停的咯嗒磕着,“多,多谢!”
冯太医拿过她的腕子,按上去的瞬间冻得他差点缩回了手去。他不由叹息了一声,眼底露出一丝佩服的神色来,“竟真的忍了过去!好了,等会儿我给你开点驱寒的汤药喝下去,你这一场一定会感染风寒,我再给你开几副药,你明儿照着吃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嗯,”落落哆嗦个不停,脸上的肌肉已经僵死,但是她仍是忍不住露出了开心的笑。同其它的比起来,这风寒真的是一件小事了。
“真是多谢你了!”
一杯热汤下肚,落落说话利索多了。再次由衷的感谢着冯老太医,她被救的时候神智已经完全模糊,只依稀记得救人的是一个男人。因此她误会了自己是被他救回来的。
冯老太医停了正在写方子的笔,爽朗一笑,“哈哈,丫头!你不用谢老头子我!你要谢的可是另有其人!”
落落眨了眨眼,突地想起来自己做的一个梦。方才神智迷糊间,她竟梦见了顾晋文那一双如古井般的眸子,梦到自己对他说自己不甘不愿。难道救自己的,竟是他么?
落落拉了拉身上略有些长的衣服,将袖口裤脚卷了卷。她自己的衣服已经完全不能穿了,现在穿的是影的,影身材虽然纤细,但是她自幼习武,身高自是要比营养不良的落落要高出许多。
此刻正是东方天际微明,不知不觉中,竟是一夜过去了。
落落来到外间,只见庭院里,在微熹的晨光里立着一个修长的身影。那个影子同她神智模糊时在那个地窖里看到的相互重叠。
她的脸不由红了一下,方才她看了自己的衣物,也看到了同那一堆形同破烂的衣物放在一起黑色外裳。她心底感激之余,也有几分狼狈。因而此时再看到顾晋文,她竟有种想要落荒而逃的冲动。
双脚在原地挪了两下,落落终于鼓起了勇气上前,正要道谢,却突然见原本背对着自己的人豁地转过身来。
“啊!”落落捂着呯呯急跳的胸口,使劲瞪着面前的人,原本正要开口的“谢谢”生生卡在嗓子里,憋得脸颊紫涨。
顾晋文低头,审视的看着眼前只到自己胸口的纤细人影,缓缓开口,“你不是田落落。”
落落心里又是一阵慌乱,同样的话,他以前也曾说过。那时候她没有辩驳,是因为自己完全不能辩驳。因为自己的表现同原主实在是相差太多。
现在她更不能辩驳,因为无从辩驳。但是,她眼神里闪过一丝茫然,自己又要如何向他解释自己的来处?
她自是知道顾晋文说这句话的目的。
他想要知道她的身世,来意。
而这些恰恰是他查不出来的,也是她无法解释的。
“是,我不是田落落。”
落落深吸了一口气,坦白,“可是我也是田落落!因为我也不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我只知道我睁眼的那一瞬间就在那座花轿里,再后来被当众退婚,脑袋摔伤,被张流子抓住,我逃走,被逼上吊……”
“事情发生得太快,我根本没有时间去想我是谁,我来自哪里。我只知道在那个集市上被六郎找到,他说是我哥哥,那他就是我哥哥。还有我的父母爷奶,他们就是我的亲人。”
说到这里,落落突地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顾晋文,语气坚定,“我,就是田落落!”
顾晋文定定的盯着眼前的人,而她就那样坦荡荡的看着他。
不知为何,被这样坦然无垢的目光看着,他突然觉得有一丝狼狈,移开了眼去,语气仍是淡淡的,“白夙臻的姑姑是当朝皇后,他身边的人绝不允许有人别有用心的接近与他。”
说出这句话时,顾晋文突然觉得有一点痛恨起她的坦荡来,明明就是担心她别有用心接近自己,可是他仍是习惯性的拿白夙臻当幌子。
自小被那人那样教导着,他早已经不知道应该如何真实的表露出自己的内心,因而才会特别羡慕痛恨坦荡的人吧?就如他一直羡慕着白夙臻一般,他现在也羡慕起落落来。
落落突然俏皮的笑了起来,“同你们结识,不过是幸运使然,人人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都大难不死两次了,还失了忆,老天总得要给我点补偿不是?以前我不知道白公子的身份的时候,我没有别有用心,但是以后嘛,还真有点用心了!嘿嘿……”
看着落落毫不作伪的笑,顾晋文心里突地生起了一丝好奇,“你就真的不想知道自己是谁了?”真的只是好奇,现在的他已经隐隐相信了落落的说辞,相信她并不是有心来接近自己的了。至于她说的以后会有用心,也奇异的并没有引起他的反感,反倒觉得她坦承得——有点可爱。
“不,不想。”落落毫不犹豫的摇头,以前的她或许还会想要回到现代,但是现在的她,在感受了田家三房的亲情之后,再也不想回到那个冷冰冰的现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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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红日当头的平安符~
☆、第65章 蠢蠢欲动(二更,求订阅,粉红)
言棋有些厌恶地挥剑,就在田锦玉惊恐的眼神中将张流子的舌头割了下来。鲜血喷了田锦玉一脸,吓得她一声尖叫卡在嗓子里,狠命地用手捂住嘴,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不小心惹得眼前这个煞神不高兴把自己的舌头也割下来。
“如果以后你还不知悔改,”说到这里,言棋顿了顿,自来了白水镇就太久没有威胁人了,他得组织一下语言。
田锦玉赶紧点头如捣蒜,“我改!我改!我改!”
言棋奇了,自己还没说改啥呢?她就知道?他偏了偏手,吓得田锦玉又是一阵尖叫,身下有浑黄难闻的液体溢了出来,竟是吓得尿了。
“我改,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不敢再害落落了!啊啊,不要杀我,不要……”
田锦玉并不笨,早在她醒来的那一瞬间,发现张流子被人喂了烈性春|药的时候,她就知道了这事一定跟自己想要害落落有关。因而她在见识到了言棋的狠辣无情之后第一时间选择了屈服告饶。
言棋将剑上的血珠抖干净,声音冷冷的,看着疼得浑身发抖却没敢发出任何声音的张流子,“留你一命,是因你还有用。至于你的那些兄弟,自会有官府的人来为他们收尸!”
“还有你!”言棋手上剑花一挽,吓得田锦玉又是一阵尖叫闪躲,“张流子在我手上!若是你敢有任何举动,哼!”
说完这些,他手一抬,横起剑面“啪啪”两声就将两人拍晕了过去。
言棋拉下蒙面的黑布,有些嫌弃的将之缠在手上,这才探手出去拎起了衣不蔽体的张流子。
将之扔在早就候在一旁的马车上面。言棋冲着一身黑衣的赶车人点了点头,“送去西谷。”
来人也不说话,沉默的点点头。挥鞭得儿得儿就去了。
言棋呼吸了一口冬日清晨清冽的空气,回过身。有些厌恶的扫一眼面容憔悴躺在原地的田锦玉,本待就此离去,想了想却还是回身,伸足将张流子落在一旁的外裳挑在她半祼的身子上,这才转身走。
***
田家的气氛很凝重,正院上房中烟雾缭绕,田大爷咕噜噜一直在抽着水烟袋。
吕玉兰一直在旁低声啜泣着,她只觉得自己的天都要塌了下来。小女儿还躺在床上生死不知。一向引以为傲的大女儿又失了踪。
蒋氏死死的皱着眉,眉间深刻的印迹几乎可以夹得死蚊子了。突然她重重的一拍炕沿,冲吕玉兰喝道,“嚎啥嚎!秀玉儿还没醒,你还不过去看着在这里嚎啥丧!”
骂完还不解气,突地一偏身从炕上下来,冲正在小心翼翼摆弄碗筷的何秀娟就一嗓子,“你就是根木头啊!都这时候谁还有心思吃饭!整天就知道吃吃吃!看吃不死你!还不赶紧去把老四家的给我叫来!看看人有信儿没?”
何秀娟一缩,赶紧丢了碗筷,拉了自家一双儿女就出去了。
还没走到三房院门口。就见三奶金氏佝偻着身子,依在门边朝外张望着,跟在身边的明玉忙快走两步。扶住了三奶摇摇欲坠的身子,“三奶奶,您腿不好就不要出来了,有啥消息我们会告诉你的。四婶儿四叔他们呢?还没回来吗?”
金氏满是风霜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来,声音打着晃,似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可能,“没,你们那边也没信儿?”
待看到明玉点头,三奶脸上最后的一丝神采也黯淡了下来。挣脱了明玉的搀扶,独自摸索着进了里屋。
站在原地的明玉依稀听到她口中的喃喃。“我再去拜拜菩萨,我家落儿总是这样多灾多难的。幸亏有菩萨一路保佑,这回也一定没事……”
明玉眼里一酸,她一直是真心疼落落的。在没有退亲那事儿以前,落落跟自己的关系也很好,可是后来……
她摇摇头,拉住了还想上前问话的何秀娟,“娘,咱回吧,落落她一定会没事的。”
“就你个傻丫头还一直为她担心!”何秀娟重重的一戳自家闺女的脑袋,“她在茶楼上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