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啊,随便就下嘴,不知道狂犬病传染么?”
“嗯,知道,所以我在考虑要不要咬回去。”
意思是传染也是你传染给我。
舒锦歌身子一僵,回头怒视对方,却见对方满眼的戏弄。
用力擦了一下已经红肿的唇,舒锦歌谨慎的看了看四周,发现仍旧一个人都没有,她不由皱眉,看了看眼前的男人。
“你的身份应该也不寻常,既然你不杀我,那就当作你默认了我们之间的合作,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有事相信你要联系我也是很轻松的。”
说完,舒锦歌回头就走,一边走心里的小人一边唾弃。
“没种,人家都欺负你了,你居然不敢欺负回去。”
“什么欺负回去?打得过吗?别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
“那也不能就这样便宜了他。”
“放心,来日方长。”
舒锦歌咬着牙,等着瞧,这个仇,姑娘我记下了。
回到大殿,已经接近尾声,因为皇上的赐婚,舒锦歌再一次得到了众人的白眼和嗤笑。
幸灾乐祸的多,不过妒忌的也有。
御敏佳在宴会还没结束的时候就被她家老爹强行遣送回去了,临走之前还给了舒锦歌一个你等着瞧的眼神。
而舒锦莲则是在见过御天成之后就很老实的坐在舒太师的身边,和梁氏一起照顾心情沉重的舒太师。
见舒锦歌回来,舒太师想要说什么,却见舒锦歌对着他摇摇头,便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平静的看向场内。
舒太师张张嘴,终究没有开口。
御天齐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眼神朦胧,嘴边带着傻乎乎的笑,旁边,御天禧还在说着什么,倒是逗得他连连点头。
不过,舒锦歌皱眉。
御天齐,似乎喝了酒。
突然,御天齐摇摇晃晃的起身,走到舒锦歌的面前,看着舒锦歌好半天,才开口说道:“媳妇,您喝酒吗?很好喝哦。”
舒锦歌摇头,便见御天齐皱着一张脸说道:“可是二哥说你是我媳妇,要听我的。”
御天成?
舒锦歌抬眼,便见御天成坐在御天禧的旁边,见她望过去,还煞有其事的举举杯。
而御天禧,却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斜靠在椅背上,挑着眉想要看她之后的反映。
舒锦歌知道,习武之人,素来耳力超凡。
“王爷,臣女虽然赐婚与你,却还不是你的媳妇。”
“怎么不是?父皇都答应了。”
“但是咱们还没有成亲啊,没成亲,就不是呢,所以臣女现在还不能全都听王爷的。”
御天齐听了歪着头皱眉,似乎仅有的脑子都被酒给烧没了,一直看着舒锦歌,眼睛的焦距都快没了。
不过,他还是强调的说道:“胡说,你就是我媳妇,就是。”
“王爷,你喝多了。”
“喝多了?才没有,我只喝了四五杯啊,以前我可是能喝那么多的。”
说着,御天齐似乎很得意的比了一下手臂。
“想当初本王喝了这么一大桶都没怎么样,这会肯定没事,诶?媳妇,你别晃,都成三个了。”
舒锦歌嘴角一抽,快速扶住某个晃来晃去差点栽倒在地的王爷。
您以前喝的是水吧!
御天齐被舒锦歌扶着,顺势爬着爬着就到了舒锦歌的肩头,闭着眼睛喊道:“再来一杯,二哥说了,娶媳妇高兴必须喝酒,不喝是王八。”
王八
貌似这句话应该不会是御天成那样的伪君子会说出来的吧!她斜眼看了看那边,见御天禧的脸已经笑的拧劲了,而御天成则是皱眉。
这兄弟几人似乎都不是什么好鸟。
舒锦歌扶着御天齐,站不住,只好坐下,御天齐也就赖在她的旁边靠着她的肩膀昏昏欲睡,倒也不吵不闹了。
舒锦歌松了一口气,随手喝下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杯水,瞬间,喉间一股火烧的感觉蜂拥而至,辣的她满头黑线。
特么的这是酒好么,她的白开水呢?
放眼望去,舒锦歌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白开水,一饮而尽,然后在注意到,刚才喝的,居然是御天齐醉酒之后放在桌子上的那杯酒。
第47章 各怀心思
倒霉催的。
叹息了一下自己的命运太惨,舒锦歌重新恢复了云淡风轻,丝毫没瞧见躺在自己肩头的某人嘴角微微倾斜。
嗯,媳妇和他用了一个杯子,喝了同一杯酒,算不算间接接吻?
一直端坐到宴会结束,御天齐也没有醒来,皇上命人将御天齐直接扛走,丝毫不理会他的张牙舞爪,倒是让舒锦歌轻松了不少。
可是,看着皇上一动不动坐在龙椅上,外间看向她带有某种深意的眼神,舒锦歌就觉得自己浑身都不好了。
重官员拖家带口的离开,舒太师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可是他刚起身就被皇上一句留步给留住了,只能坐在凳子上干着急。
舒锦莲和梁氏见状也不着急走,毕竟舒锦莲还能趁着这会儿功夫和御天成来几次眉目传情。
而造成此次事件的罪魁祸首御天禧也没有离开,只是看着舒锦歌这边若有所思。
这场生辰宴,舒锦歌什么都没做,却因为一道圣旨名满京城。
太师府的门前经常驻足一些人,小声议论什么丑女配傻子的笑话。
舒太师因为没能保住自家闺女变得精神不济,就连早朝都不去了,递了假条就躲在书房里看着舒锦歌娘亲的画像自责。
朝堂上,看着空出来的太师的位置,御牧野浑身上下都透着不舒服,可是,这能怪谁?还不是自家那个臭小子非要娶人家闺女。
可是这舒太师到底是什么意思,不就一个丑女么,至于那么宠爱么?
再说了,他儿子那么优秀,虽然现在傻了,可也是现今他的子嗣中唯一的王爷。
她一个丑女,有什么了不起的,他都还没说什么呢,怎么就给朕摆架子了?
还真当自己是块大半蒜了。
越想越生气,索性袖子一挥,既然太师身体有恙,就直接休息个两个月,朝中事务全都交由丞相杜宽处理。
这下子,满朝野沸腾,都在议论舒太师殿前失宠,舒家恐怕要没落了。
御天成站在朝堂之上,看着舒太师空着的位置,微微皱眉。
舒太师绝对不会失宠,之所以皇上会这样下令,定是因为觉得自己失了颜面。
等到皇上自己想通了,一定还会将舒太师拉回来重新为自己效力。
可是,舒太师此举又是为何?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这个丑陋的女儿对皇上生出了不满的心思?
若真是如此,那他之前压的宝岂不是失算了。
可是,那么一个丑女。
想了想,又觉得自己想的不太对。
舒锦莲曾经说过,舒锦歌因为容貌丑陋,惹得舒太师心烦,所以在舒府的生活不算太好,常年呆在太师府的一个角落里的破院子里,无人问津。
他调查过,全部属实,舒锦歌确实到现在都还住在那个破烂的院子里。
就算这段时间舒太师去那院子的时间多了,想来也是因为齐王的缘故。
不过是一个丑女,若是舒太师护着,定然也是因为心中的一份愧疚。
想着,御天成嘴角划开一丝弧度,想到舒锦歌因为他的接近,眼里的那一抹挣扎和期待,他想,不管如何,后路已经铺好,就算之前出了差错,那么后来也会补上的。
舒锦歌,舒家的东西,注定会是他的囊中之物。
这里面,唯一没有受影响的当属舒锦歌本人了。
除了在御花园偶遇的面具男让她略微的有些心忧之外,其他的都是浮云。
“香草,珍宝楼的宣传做的怎么样了?”
“小姐,差不多了,装修也已经差不多完工了,小姐,你画出来的那些样式,奴婢居然都没见过,真好看,相信等开张了,一定大卖。”
“可不一定,这宣传要做到位了也是很难得。”
舒锦歌笑笑,随即问道:“可知最近有没有什么大人物的千金或者夫人做寿的?”
香草听了,想了一会说道:“前些日子,老爷的小斯庆生好像是提过一嘴,下个月,威武侯爷的长孙百日宴,还有出云国质子的生辰宴。”
“出云国质子?”
舒锦歌心中一动,前世记忆里这个出云国质子似乎到最后回到了出云国,还和御天成死磕来着,最后怎么样就不知道了。
不过,能只身呆在敌对国家到成年,还全身而退的人,绝对不可小觑。
不过,这样大张旗鼓的操办生辰宴,不知上面那位怎么想?
“可知那出云国质子叫什么名字?他的生辰?我爹作何打算?”
“奴婢不知,庆生没有说,不过老爷似乎还是每天在书房中,不准任何人进入,就连夫人也被阻隔在外了。
小姐,你要不要去看一看,老爷这个样子,身体怕是受不住啊。”
舒锦歌听了叹息一声。
舒太师脾气倔强,就从当初强行让舒锦歌扮丑就看得出,想要别人把他拉出来,费劲。
还是要自己想开。
不过,想了一下,舒锦歌又觉得不对劲,舒太师官海沉浮这么多年,什么大事没见过,怎么可能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被打击成这样?
“既然这样,我这就去看看,你跟着我过去,余香,你去把这碟芙蓉糕送去给老太太,只说是我送过去的就可以。”
余香点头带着芙蓉糕出去了,香草跟着舒锦歌去书房,却不解的问道:“小姐,为何这个时候给老太太送糕点?”
舒锦歌笑笑:“香草,你说,这太师府中,谁最大?”
“当然是老爷了。”
“那你觉得府中出了这么大的事,老太太为什么没有出来问上一问?”
香草一愣,舒锦歌不说,香草还真忘记了府中还有这么以为老太太。
貌似从上一次御天齐来闹过之后,老太太就没出来过。
哪次,估计若不是皇后来了,老太太也是不打算出来的吧!
“小姐,你说,老太太是不是有些神秘,这段时间,府中的中馈是老太太管着的,也没见老太太走出佛堂半步,可是这府中井井有条的,一点纰漏都没有。
小姐,您不知道,这段时间,夫人去佛堂的次数可频繁了,可是愣是连老太太的影都没见着。
您没瞧见夫人气的那样,我有两次瞧见了都没敢往前走,都是等夫人走远了我才跑回来的。”
舒锦歌笑,有气不敢撒,硬生生的往回憋,那样子绝对不会好看了。
更何况,梁氏掌握着太师府多年,她绝对不相信府中账本一点差错都没有。
她嫁妆就是例子,到现在,还有七八个铺子,十来台的嫁妆箱笼舒锦歌还没有拿回来呢。
不过,老太太那里居然连个响动都没有,是没发现,还是发现了没声张,想必只能是后者。
还有老太太的态度,舒锦歌琢磨不透,索性暂时将老太太这边放下。
来到书房,庆生站在外面,见舒锦歌来到立刻上前低声说道:“小姐,您去劝劝老爷吧,这都多少天了,一直在里头呆着,也不要人陪着,我都被轰出来了,这也不是个事啊。”
舒锦歌听了皱眉:“这些天都没吃东西?”
“呃吃了,但是胃口好像是不大好。”
庆生回答的模棱两可,舒锦歌见状也没有追问,只是点点有,径直进去了书房。只是进去之后,舒锦歌只觉得满头黑线,终于知道庆生为何支支吾吾了。
门内的状况,怎么说呢,已经不能用嘴角一抽来形容了。
看着躺在那睡的一塌糊涂的舒太师,舒锦歌真想一个棒槌砸过去。
外面担心的要死,他老爹居然在这睡觉。
再看看桌子,还摆着送进来的食盒。舒锦歌走过去,看到桌子下面随即一头黑线。
尼玛那整只鸡骨架是怎么来的?她怎么不知道这几天府上有准备整只的鸡?
睡的迷迷糊糊的舒太师听到响动睁开眼,便看见自家闺女虎着脸看着他,他顿时起身。
“今个来了啊。”
“嗯,来了。”
舒太师一愣,闺女这心情不大好啊。
“怎么了?不高兴?”
高兴?舒锦歌呵呵,斜眼看了看桌子下面,语气不阴不阳的说道:“我说老爹,您这是闹哪样?”
顺着自家闺女的视线望过去,舒太师顿时老脸一红,起身拍了拍衣袍,缓释一下自己的尴尬。
“那个对了,这么多天,你怎么才来啊?”
闻言,舒锦歌一愣,舒太师一脸的幽怨是搞哪样?合着这些天闭门不出是在等自己上门?
舒锦歌满头黑线。
“爹,找我就叫庆生去叫我就好了,怎么还这样等下去?要是把身子拖累病了可怎么好?”
任性,绝对的任性。
“这不是不想让梁氏起疑心么。”
“那你就弄这样?舒锦歌抽搐。”
黑着脸将那堆鸡的尸体收拾到食盒中,然后叫了庆生全部收拾下去。
末了,舒太师还说道:“庆生啊,别让其他人看见。”
说完,还捂着嘴咳嗽了两下。
庆生应着,这几天习以为常,每天收拾,老爷都这样嘱咐,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舒锦歌此时彻底明白了,合着自家老爹这几天过的日子都是这样的。
第48章 不愧是爹的女儿
明面上食不下咽,结果在书房里自己吃独食,看看这脸色,油乎乎的,看起来比以前还胖了一圈,根本不像是几天几夜呆在书房的人好么。
“爹,你这是想让谁看见?”
舒太师听了笑道:“不愧是我女儿,聪明。”
舒锦歌
她聪明吗?这不明摆着的。
见自家闺女的脸再一次拉长,舒太师赶紧说道:“不管是谁,现在最想看到为父日益消沉的,也沾半数之上,既然如此,为父何不就让他们看见。”
“爹爹何出此言?”
舒锦歌皱眉,前世,朝堂之上的风起云涌她根本不了解过,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舒太师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
“唉!老夫为官多年,效忠的是皇上,得罪的人数不胜数,现在皇子们各自为政,皇上的意思又不明确,想要拉拢为父的,想要铲除为父的,现在全都冒了出来,为父想着,不如辞官去了。”
“所以,爹爹想出了这个法子,想让皇上放人?”
可是,舒太师根本不是怯懦之人,到底是谁,能逼得他这样退步?
“放人?谈何容易啊,锦歌啊,为父最不想的就是把你牵扯其中。”
舒太师说着,心里就不是滋味了。
想当初,为了把舒锦歌摘除这些争斗,他直接找了受过自己恩惠的奎老爷子,给舒锦歌做了一味药,毁了容貌。
可是却不成想,还是躲不开这些争斗。
不然,他怎么会用这种尚不得台面的馊主意。
“爹爹想的太多了,锦歌就算被卷进去,最多也是边缘,齐王是傻子,想必不会有太多人针对他。”
“防人之心不可无,就算齐王是傻的,可是别忘了,他才是当初皇上最中意的皇子,若不是突发事件,齐王现在应该已经是太子了。”
“可是就算是如此,那又怎样?他已经傻了。爹,皇上把我许配给齐王,目的不就是想要断了其他皇子的心么?”
“可是你要明白,你嫁给齐王,齐王是傻子,那你爹就还是无主的,他们一定会变本加厉。
莲儿生性随了她的母亲,想必也会走上争斗的老路,锦歌,为父有时候就想着,不如你就假死好了,从这堆破事中彻底摘除去。”
舒太师说着,坐在桌案前,心情沉重。
两个女儿都是他的掌上明珠。
锦歌长大了,懂事了好安排了,可是,锦莲却不一样,被梁氏教育的,把自己加入皇家成为目标,根本就不听劝。
那日在齐王生辰宴上,舒太师就看出来自家的二闺女赎金俩和二殿下眉来眼去的。
而那御天成,想来绝对不会看上一个还未及笄的黄毛丫头,那么,这样做的目的,定然是因为他。
回来后,他就把梁氏和舒锦莲训斥了一顿,并且说出了自己的意思。
可是梁氏非但不听,还说自己偏疼舒锦歌。
“老爷,就算我是续弦,好歹也和你生活了这么多年,也生了锦莲,你怎么可以这样偏心?
锦歌容貌丑陋都被皇上赐婚给了一个王爷,为什么我家的锦莲就要避开皇室?
我不管,反正那二皇子现在已经看上了我家锦莲,如果老爷不用心,那我就去找我父亲和兄长,总能为锦莲讨到这门亲事。”
当时,气的舒太师真想一巴掌把这无知妇人打晕了过去,谁知这还不算,舒锦莲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