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夫人舒无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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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夫人舒无虞-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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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在鼻子处闻了闻,拿出其中一种药来:“治你这脚踝的伤,只能用这种。”
他晃了晃手中的布袋子,又向丫鬟要来水。
“你别动,我给你上药,好得快。”宴宁见她挣脱着,严肃说道。
舒无虞只好坐着不动,那就在旁边的陶露此刻正一副看热闹的样子看着她。
舒无虞见她眼神耐人寻味,知她又是误解,索性也不解释,跟她解释也是多余。何况,这不过是上个药的事,她还能嚼出多大的舌根。
宴宁轻柔的为她上药,末了又吹了吹说道:“好了,索性没有骨折,上了药就好了。这几日好好静躺,不要多走动。”
舒无虞连声感谢,又将那布袋子收在怀中。
此刻门大开了些,从里间走出许多大夫来。
林叔夜站在门口,向诸多大夫谢道:“今夜多亏了各位太医,各位大夫。”
那些人拱手说道:“林将军客气了。”
便有人提着药箱离开,只留了两位太医在那候着。
林叔夜说道:“今夜还要麻烦两位太医了,等犬子好了,必然登门道谢。”
两位太医皆又说道:“林将军太客气了,这都是我们的职责,不敢居功。”
林叔夜又说道:“辛苦了,二位太医还要留夜。不如我先让丫鬟给二位呈点宵夜,毕竟二位太医还未用晚膳。”
那二位太医自然谢过,这才由丫鬟领着下去。
林叔夜站在门口,长舒一口气,又叫道:“陶露?”
陶露听到叫她,立刻走了过去嗲着声音叫道:“父亲…”
林叔夜怔了怔,对于这个称呼似乎不愿接受,可又知道她是平阳王的人,又不好说什么,只是说道:“我先去休息,有什么事你再叫我。”
林叔夜又看到了宴宁和舒无虞,又问着陶露:“那是?”
陶露看着二人,回答道:“父亲,那是宴宁宴公子,平阳王的人,旁边那位…不过是个随行小厮。”
林叔夜向宴宁点头示意,也算打了招呼,又对着陶露说道:“宴公子想必是来见我儿的,你招呼下他们,我先休息去了。”
今日真是筋疲力尽,经历诸多事,早已困乏不行。林叔夜见儿子病情稳定下来,终于放心,明日还要保护皇上,自然要下去休息了。
陶露应声答应着,见他离去,这才向二人走过去。
“宴公子,公子高烧退了,你就进入看看,不要打扰了将军休息。”陶露说道。
宴宁自然明白,于是带着舒无虞便要进入。
“哎…我可没让她进入。”陶露阻拦道。
舒无虞看着她,见她一副能奈我何的样子,又颇为恼怒。
林景止就躺在里面,却又偏偏不让她进入看一眼,如此折腾一晚,到头来难道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宴宁步步逼近陶露,厉声说道:“难道你,想让林将军醒了后知道…你不让舒三小姐进去看他,然后治你的罪,将你赶回平阳王府吗?”
那陶露似乎怕了,摇着头:“宴公子,别告诉将军。”
这些时日来,她早已倾心于林景止,虽是平阳王的人,可她却不愿再回平阳王府。
宴宁见她知难而退,又说道:“还不让开?”
陶露只好退到一旁,任由二人进入林景止的房间。
舒无虞步步走近那个人,他全身多半都布条包裹住,静静的躺在那里,还未醒过来。
心似乎被这身伤也伤的全是刀口,舒无虞眼含泪水,慢慢的跪在他的床榻前。
宴宁见她如此,只好说道:“你多待片刻,我出去等你,不会有人进来打扰你。”
他知道她对他的情谊,虽然不知从何开始,可他深知,这份情谊似乎经历了诸多事情,才会去现在这般坚如磐石。
而他,似乎又开始羡慕着这份情谊,多想,多想他也拥有。
宴宁摇摇头,不再想这些,于是走了出去。
舒无虞感激的朝他点点头,又看向眼前这个人。
此刻,房间里安静的只有二人的呼吸声。舒无虞抬起手,将手附在他的脸庞上。又忍不住,轻轻啜泣着问道:“景止,你疼吗?”
你疼吗?挨了这么多刀剑,一定很疼吧。
床上的人并未说话,似乎还在睡梦中。
舒无虞将手放在他额头上,知道高烧已退,自己不过是想再看看,求个心安。
她掏出怀中所有的布袋子,她真糊涂,没有写名字,又如何知道哪个药是哪个药。真是急疯了,她叹了口气,悄悄在他耳边说道:“你瞧,我给你带了药来。可是我真笨,全部弄混了。”
尽管知道眼前的人已经没有危险了,可她还是忍不住伤心。
她抬手他的手,摸向自己的脸庞,依靠在他宽厚的手掌中,又说道:“快好起来,快好起来。”
手掌微微一动,反手握紧了她的手。
那躺在床上的林景止微微睁开了眼睛,眼神幽幽的看着她,轻轻说道:“阿虞,你来了。”
舒无虞见他醒来,激动不已,点着头说道:“我来了,我来了。”
林景止唇色苍白,感觉身上被紧紧用布缠着,难以动弹。于是一动不动,只是嘴咧开了个笑容,又说道:“我别担心,我没事。”
舒无虞破涕为笑,脸靠在他的手上,又说道:“我知道你没事,下次,别再有下次了,保护好自己。”
林景止眨了眨眼睛,似乎在答应她,又说道:“我现在终于能体会你挨的那顿鞭子了,也一定很痛吧。”
舒无虞哪知他怎么突然说到这个,这根本就是两回事,她那鞭子对于这身刀剑之伤而言,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正文 第五十四章 关心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舒无虞泪目说道。
那躺在床上的人微微扯出一个笑容来,手中握紧她的力气倒又加重一分,他清晰的吐露着:“这么晚,你是怎么出来的。”
舒无虞有些尴尬,想到脚踝处还有伤,不禁有些头疼,待会回去又该如何?
她回道:“我自然有办法,哎,你别担心我,好好养好你的伤才是。昨天还生龙活虎的,今天就这副模样了。刚刚还高烧不退,多亏了太医和诸多大夫替你忙前忙后的,不然啊你现在哪有力气同我说话。待你好了,可要多多谢过他们。毕竟医者仁心,他们可是提着脑袋给你治病的。你不知道,皇上说了,治不好你他们脑袋都要搬家…”
她兀自说了好多,不过是想转移话题。可林景止见她支支吾吾,倒有些担心了,对着她说道:“我差人送你回去,这么晚,你一个人不安全。”
舒无虞看着他,眉心深处皱着的样子,恍惚之间竟想起二人死于敌军下的样子。他也是这般忧愁,唉,多夜想起,她心中也是悲痛难忍。
她轻松抚过他眉间,郑重说道:“你好好休息养伤,以后我再也不会再让你处于这样危险的境地了。”
她突如其来的郑重,又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话,林景止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可还是笑着点了点头回道:“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
说吧,他手中力量松懈。舒无虞也站起了身,又多看了他几眼,这才转身离开。
每一步的跨越,都坚定了保护他的决心。
舒无虞知道,要想不重蹈覆辙,必然要做出改变。
宴宁见她出来,装作脚没事的样子走出来,知道她不想让林景止担心。于是什么也没说,小心扶着她。
“我送你回去。”宴宁说道,口吻不容拒绝。
舒无虞点了点头,又要劳烦他,心中还颇有些不好意思。
“劳烦宴公子了。”她如此说道。
宴宁停下了脚步,又说道:“叫我宴宁就行了,不必称呼公子。”
舒无虞只当他是熟络,并未深想,于是叫了一句宴宁。
宴宁见她丝毫不拘谨忸怩,微微点头。
二人出了将军府,见门口有马车等候,心知是林景止的安排,便也不多说什么,立刻上了马车。
宴宁坐在前面,舒无虞透过帘子说道:“宴宁,别停在大门口,我…”
她自然还要翻墙进入,走大门确实就不合时宜了。
宴宁了然,架着马车不一会停在了离舒府尚有一段距离的街边。
舒无虞从马车上下来,冲他说道:“能不能麻烦你,用轻功送我翻墙。”
她颇为尴尬,可眼下确实只有麻烦他了。
宴宁笑了笑,点头应允:“我也是这样想的,走吧。”
舒无虞踉跄着走在他身后,却不想他一停,直生生的撞了上去。
“对不住,对不住。”舒无虞摸摸脑门,连声说道。
“唉…”宴宁叹了一口气,扶住了她。
舒无虞好奇他为何叹气,可又到了墙下。她尚且记得塞在树下的棉衣,于是赶紧找了出来。
“你这是?”宴宁见她抱着一件棉衣,样子十分奇怪,不由问道。
舒无虞尴尬的笑了笑,跺了跺脚。
宴宁随即明白,倒觉得她聪慧过人。
“你抓紧我。”宴宁小声说道。
舒无虞点点头,双手抓住了他的衣襟。
宴宁伸出手,又环顾了她的腰间。只一个天旋地转,二人稳稳落在了墙内,正是她院子西角处。
舒无虞见四周并未有人,又小声说道:“宴宁,多谢你,你快回去吧。”
要是被人发现了,她又少不了被大娘罚了。
宴宁自然明白此刻正是危险时分,于是嘱咐她:“注意你的脚伤,多静养休息,我先走了。”
舒无虞感激的冲他点点头,见他一个飞身旋转,人立刻出了院子到了墙外。
舒无虞这才放心,抱住怀中棉衣小心翼翼的回房。
她轻松关上了房门,正要摸索着去点灯。猛然摸到一双手,她吓得往后一退,栽倒在地上。
“是谁?”她颤巍巍的叫道。
房间内立刻被点了灯,一时间被照得犹如白昼。
舒无虞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房间的人,心如死灰。
那坐在正中央的不正是舒老爷和俞氏吗?
而刚刚碰到的一双手,正是站在面前的母亲宋氏。
宋氏赶紧扶起了她,眼神瞟了瞟坐着的舒老爷和俞氏,颇为怪罪的打了舒无虞的手背,嘴上问道:“这么晚,就在屋内小解就行了,非要跑出去。”
舒无虞了然,赶紧说道:“娘,我晚上吃了不干净的食物,有些拉肚子。”
俞氏见她二人打着哈哈,站了起来,阴冷的说道:“晚上大家吃的都一样,唯独你拉肚子?”
舒无虞暗自叫苦,怎么忘了这一茬。又急中生智,赶紧回道:“大娘,我晚上还多吃了点昨日的糕点,兴许是放久了被虫咬了,这才肚子难受,跑出去拉肚子了。”
俞氏看着她,神情耐人寻味,仿佛在说,你继续编。
舒无虞暗叫不好,果然舒老爷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朝她怒气冲冲的说道:“身为闺阁女子,深更半夜跑出去与人私会,你…你…”
舒无虞颓着脑袋,又小声低估着:“父亲,你莫要冤枉我。”
总要诋辩两句,不然死的太快。
那舒老爷拍了拍手掌,便有家丁冲了进来。
“老爷,小的看清了,三小姐确实在府外树下藏了件棉衣。刚刚也确实有人送三小姐回来,是个男的。”家丁低着腰说道。
“你…你…胡说八道。”宋氏指着家丁说道。
那家丁不再回话,只是弯着腰静静候着。
“你还有什么狡辩的,你怀中的棉衣就是物证。”舒老爷生气的说道。
俞氏拍了拍舒老爷的胸口为他顺气,又对着舒无虞说道:“你这丫头,莫不是想男人了,这夜里还往外跑。”
言语之中,颇多诋毁,舒无虞猛然抬起头,死死瞪着俞氏。
“老爷,你看她。”俞氏赶紧说道。
舒老爷又大力拍了拍桌子,大声说道:“简直…简直不要脸!”
舒无虞看着他恼怒的样子,也不说什么,如今“人赃并获”,她也没什么好抵赖的。
今日,总是院中有大娘的人发现了,这才来个瓮中捉鳖,舒无虞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正文 第五十五章 被发现
舒无虞看着那怒气冲天的父亲,还有那一副看好戏模样的大娘,只觉得他们如此晚了还不休息,也真是苦了他们。不过是想抓住她的把柄,弄得如此大费周章,委实不应该。
“你这丫头,还不跟你父亲认个错。”宋氏赶紧说道。
舒无虞看着着急的母亲,又让她担心了,心里颇为难过,“父亲,无虞知错了。”舒无虞低声说道。
舒老爷怒目而视,该如何管教,他自己都拿不准了。
“老爷,这要是不罚,要是开了这半夜翻墙的先河,下人们难免不学了去。”俞氏添油加醋道。
舒老爷深以为然,于是说道:“从今天起,不准你踏出房门半步。为父我,会尽快给你安排门亲事,早把你打发出去,省得我操心。”
舒无虞颓气般坐在地上,幽幽问道:“父亲,我是你亲生孩子吗?”
舒老爷火气上来,两步跨上来,一个清脆的巴掌甩在她脸上,又厉声而道:“不孝子!”
舒无虞仰面看着他,在他脸上,除了生气以外,还有丝丝冷漠。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那个她以前尊敬的父亲吗?
虎毒不食子,何况人呢?
她若错了,又何必堵上她一辈子的幸福,将她如一盆水一般泼出去,丝毫不留情面。
宋氏哭着捂住舒无虞的脸,轻轻问道:“阿虞,痛不痛?”
痛?痛是什么?是曲意理解她与人私通?是一顿鞭子后的冷漠?还是一巴掌下的不留情面?最终不过是心生厌恶,要将她赶出府而已。
舒无虞倔强的摇摇头,轻轻抚过她脸上的泪珠,小声说道:“娘,别哭,我不痛。”
舒老爷看着她如此“死性不改”,干脆一甩袖子往门口而去。刚到门口又留下一句:“你真不如你的两个姐姐。”
言语里尽是失望之气,舒无虞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又转头看着俞氏。
“大娘,满意了?”舒无虞冲她咧嘴一笑,嘲讽而道。
俞氏阴冷而道:“我不知道你这死丫头在说什么,不过老爷说得对,你真的不如清音。”
舒无虞缓缓站了起来,步步逼近她,嘴里铿锵而道:“我是不如大姐,能嫁给当今皇上,大娘一定很开心。”
嫁给一个可以当父亲的人,还不如井厉,至少不会伴君如伴虎,时刻担心自己的性命。
“你…你什么意思?”俞氏指着她鼻子尖声问道。
“我是恭喜大娘,做了皇上的丈母娘,以后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舒无虞又说道。
俞氏面色如墨,她话中嘲讽之意她是听得真真切切。俞氏挺直腰杆,对她回击道:“你放心,我会给你找个好婆家。”
舒无虞无所谓的笑了笑,今日她已有了打算,再也不会任她牵着鼻子走。
而她,再也不能拿此事来要挟她了。
俞氏看她这副模样,又破口说道:“死鸭子嘴硬,看你得意到几时。”
说吧,俞氏挪动脚步,从宋氏身旁撞了过去。
顷刻之间,又恢复了宁静。
宋氏再也忍不住,掩面哭泣着,嘴里还呜呜噎噎的说道:“是娘没用,害了你。”
舒无虞看着她哭泣的样子,心如刀割,坚定的说道:“娘,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带你离开这里,不再看他们脸色。”
宋氏赶紧捂住了她的嘴说道:“嘘…你这丫头说什么呢,什么离开,要去哪里?你…我们娘俩出去能活命吗?现在可是越来越不太平了…”
舒无虞沉默不语,虽心里有这个决心,带着母亲远离这里,可自己尚且还没有个完美的计划,也不知何时才能做到。只是心中这种离开的愿望越来越强烈,几乎要吞噬她的正常心态。
“可不许胡说了,索性还有你祖母在,你大娘也不会胡来,你放心,娘会为你争取的。”宋氏又说道。
舒无虞点点头,俯在她肩上,小声低估:“娘,阿虞会说到做到的。”
宋氏此刻没有打断她,只是点了点头,不知是认同她说的,还是单纯的想安慰她。
舒无虞笑了笑,真想如此,永远陪着母亲。
舒无虞一觉醒来,见门口站了两个家丁,也只是笑了笑,果然是被禁足在房间了。
那么接下来,按照大娘的速度,必要会找到几户人家供父亲选择,好早日把她嫁出去。
可是,舒无虞正在屋内活动筋骨时,却听见丫鬟们窃窃私语。
“你知道吗?二公子被打了。”
“嗤…都传遍了,我能不知道吗?”
“啧啧啧,这二公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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