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的话,还不如不如于立飞到家里来。
“我看,梦莹的事情得抓紧。”彭燕云望着女儿紧闭的房门,叹了口气,说道。虽然女儿的条件差了点,可是也不能随便找个什么人就嫁了吧。
“你自己看着办吧。”蔡波说道,他对于立飞的印象也不是很好。一个小小的保安,怎么能娶自己的女儿呢。
“我看着办?得你的宝贝女儿答应了才行。”彭燕云没好气的说,她以前也帮蔡梦莹介绍过男朋友,可是蔡梦莹眼高于顶,一个也没看上。
“婚姻是一辈的事,当然得她满意。鞋好不好,只有脚知道。”蔡波缓缓的说。
“刚才那个,她就很满意,你同意?”彭燕云冷嘲热讽的说。
“保安当然不行,至少也得是政府机关的工作人员吧?”蔡波提高声音,说道。他知道博物馆很多保安是临时工或者合同工,有编制的都非常少。哪怕于立飞真有编制,保安也是一个没前途的职业,他也是不会同意的。
于立飞回到一号公馆的时候,朱辉腾已经上桌了。虽然还是他们四人在玩,可是荷官却换成了一个男的。这让于立飞有些意外,他坐到朱辉腾身边,故意夸张的盯着那个荷官。
“怎么样,手气如何?”于立飞微笑着问,丝毫没有受蔡波和彭燕云的影响。
“小赢了一点。”朱辉腾笑着说。虽然于立飞没在身边,可是他感觉,手气还是不错。虽然没做庄,但依然还是赢了。
“那就好。”于立飞放了心。但他又很奇怪,自己去送蔡梦莹,来回也有个把小时,朱辉腾怎么会赢呢。
今天晚上是林兴做庄,根据昨天晚上定的规则,他先拿牌。而因为朱辉腾坐在他的上首,所以最后拿牌。于立飞只是看了一会,就知道今天晚上他们玩的是什么把戏。他们三人先拿了牌,也就能把荷官指定发的牌,送到朱辉腾手上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朱辉腾竟然还能小赢。
“于老板,我拿了两件古玩,你帮我看看吧。”姚卫革自然不希望于立飞坐到朱辉腾身边,等了一会,好像突然想起这件事似的,朝着于立飞微笑着说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五章 贻笑大方
姚卫革给于立飞准备的是两件古玩,一件是床上屏风,一面写着一首李白的《静夜思》,另外一面配了图画。画的是一个书生,在房间里,双手背在身手,望着天上的月亮深思。另外一件是青花水山瓶,典型的清式风格。有山有水有亭有院还有人物,简洁明了,笔画较细。那些山水和人物,看起来有些弱不禁风。
“于老板,你给我看看这两件东西,可以的话,出个价。我卖谁不是卖啊,你总不会让我吃亏吧。”姚卫革说道。说完之后,他就又回到了牌桌上,没再理会于立飞。
于立飞没有说话,微微颌首之后,他戴上随身携带的白手套。以前于立飞戴手套的时候,要特意在手指上弄破一个小洞,要不然他就不能一下判断物件的真假。但现在,他的手套全部是崭新的。不要说隔着手套,哪怕就是隔着更厚的东西,也不会影响他的判断。
但是于立飞戴上手套之后,并没有马上上手。他围着桌转了一圈,先仔细的看着那副床上屏风。李白的《静夜思》脍炙人口,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白,低头思故乡。
于立飞看到这首诗,心里已经有了底。再看屏风的底款,上面刻着大明成化年制。见到这个底款,于立飞嘴角露出笃定的微笑。这件床上屏风,他是完全凭借自己的学识,判断出来的,心里非常高兴。
再看那件青花山水瓶,于立飞仔细的看了看之后,又放了下来。这件青水山水瓶,倒是真的。但年份不对,以他所掌握的知识,再加上脑里立体图形的清晰度,他觉得这应该是清后期的。再仔细看着上面的水山画。于立飞笃定,这是咸丰年间的瓶。
“于老板,看的怎么样了?”姚卫革见于立飞很快就看完,又坐到了朱辉腾身边,笑吟吟的问。
“那件床上屏风,看不太准。青花山水瓶年代有些不对,价格不高。”于立飞淡淡的说。
“哦,我也不太懂,能跟我说说吗?”姚卫革有些惊讶的说,这两件古玩。他特意跑到古玩市场请人看过,古玩市场好几家的老板,都说这两件古玩是到代的东西。怎么于立飞只看了几眼,就看出底细了呢?
“李白的《静夜思》,这诗我们小时候都背过。而实际上,这首诗的原不是我们熟知的那个版本。在宋代洪迈的《万首唐人绝句》里,原诗是‘床前看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山月,低头思故乡’。到了明代。《万首唐人绝句》被修订了一下,‘举头望山月’改成了‘举头望明月’。到了清代沈德潜的《唐诗别裁》,第一句‘床前看月光’改成了‘床前明月光’。再到了蘅塘退士编撰《唐诗三百首》,把这两句修改综合到了一起。这件屏风。下面落款‘大明成化’,那个时候还是‘床前看月光’呢。”于立飞微笑着说。
“真的?”姚卫革被于立飞通俗易懂的解释,他一听就明白了。他放下牌,特意跑过去。看了看,果然如于立飞所说。屏风上的诗,是清朝乾隆时期的蘅塘退士编撰的。底座上的落款。却是大明成化,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么。
“于老板,没想到你懂的还真多。”朱辉腾没有过去看,可是他知道于立飞说的肯定不假。这个姚卫革,也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竟然拿个假的来糊弄人。
“这没什么,只是古玩鉴定的常识。要是连这些常识都不懂,被人蒙骗,损失点钱财事小,被同行的人耻笑,让那些做假货的人得逞,那才得不偿失。”于立飞说道。
“姚卫革,你不懂古玩,就别拿这些假货来骗人。你丢人现眼不要紧,我们脸也无光啊。”朱辉腾冷嘲热讽的说。
“朱少,我也是打了眼。今天要不是碰到于老板,我还真不知道古玩里面会有这么大的学问。”姚卫革尴尬的笑了笑,他自然心里有数。可是万万没想到,于立飞不但知道这个屏风是假的,而且还能说出问题出在哪里。就算他想反驳,根本无从说起。要是他还抵赖的话,那就是不学无术了。
“你毕竟不是古玩界的人,打眼也是正常的。”于立飞淡淡的说。
“于老板,你能不能跟我说说这方面的知识,以后让我也别犯这样的低级错误。”姚卫革脸上难得的浮现了一朵红晕,尴尬的说。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既然大家想听,那我就说说。陆游有一首《示儿》,也是众人皆知。它开头一句‘死去原知万事空’,其实最初版本写的是‘死去元知万事空’。原来的‘元’,是元旦的元。因为在明代之前,‘原来’、‘原知’都是写成‘元来’、‘元知’,元字做本来、起初意。后来朱元璋嫌恶元朝,连元字也看不得,遂下令将‘元来’改为‘原来’,才成为现在通行的用法。了解这个知识盲点后,若有人给拿出明代之前的古董,里面出现‘原来’字样,不用再做别的鉴定,一定是假的。
还有一个成语,叫‘纸上谈兵’,说的是赵括夸夸其谈,在长平被坑杀了四十万赵军。可仔细想想,赵括是战国时候的人,纸是什么时候发明的?西汉年间刚有纸的雏形,到了东汉蔡伦,真正意义上的纸才出现。实际上,‘纸上谈兵’这个成语最早出现,要到晚清那会儿,和赵括联系到一起,差不多是民国时期。如果看到一件古玩古书里提及赵括纸上谈兵的故事,直接扔开就是,假的无疑。
此前古玩界出现过一对明代青花暖水瓶,很精致。所有者宣称是郑和用过的,着实唬住不少人。可当这对暖水瓶的题款一亮出来,只要是内行人,都会大乐。那题款写的是‘明成祖朱氏棣皇帝皇宫御用大明永乐年戊秋’。稍微有史常识的人都知道,明成祖是庙号,皇帝死了才有,怎么可能在永乐年就出现呢?
有人兀自强辩,说庙号说不定是皇帝生前就准备好的?这又是一个标准的知识盲点。实际上,朱棣死后的庙号是明太宗,一直要到一百多年后,嘉靖皇帝在位时,才把朱棣的庙号改为明成祖。后世的人习惯叫成祖朱棣,但当时的人可绝对不会这么称呼。”于立飞说起这些鉴定知识的时候,如数家珍。
“今天真是学到了不少知识,于老板,你那个瓶不假,只是年代不对,那是什么年代的?”姚卫革问,这个瓶他一直觉得雍正年间的,可是于立飞却说不对,他现在知道于立飞其实很懂行,就算想反驳,也不会随便说不出口,免得贻笑大方。
“这个就涉及到一些专业知道了,这个瓶应该是咸丰时期的。之所以有这样的判断,是因为咸丰青花的特点就是非常细弱。在咸丰时间,不管画什么,都变得没有力量。
比如画同样的一颗树,清初画的对都是虬劲有力,咸丰时期画的树,就像是看台上搭的背景,一个纸片插在那儿,是棵半死不活的树。咸丰时画匹马,很像马戏团刚演出完的马,出来都蔫不拉肌的,没有生机。而雍正时画的山就是山,树就是树,动物就是动物。
这是当时的历史时期造成的,所有的人都知道,咸丰朝不如雍正爷,就连窑工也知道,现在抵不上祖上,他们不如雍正,只好照着雍正那样画。所以在咸丰一朝,仿了大量雍正时期的瓷器,底下都写‘大清雍正年制’,写祖上的款,不写自己的款。”于立飞说道。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于老板,这个青花山水瓶,你要不要?”姚卫笑着问。
“咸丰的瓶不值几个钱,我隔壁的店里,满满一大屋的青花瓶,都是清期、清晚期的。”于立飞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他对姚卫革这个人很警惕,这件东西的来历,他并不清楚,他可不想要。
“那就算了。”姚卫革心里一阵失望。
“于老板,今天晚上朱少手气很旺,而且也不是他做庄,你要不要也一起玩几把?”林兴突然说道。
“你们只发四手牌,我也不好下注啊。”于立飞笑着说。
“这又没关系,你随便下到哪手牌就可以,通跑也可以,不下注也行。”朱辉腾拍拍于立飞的肩膀,说道。
“那行,我也玩一会,下注有限制吗?”于立飞问。
“今天没限制,但我的本钱不足,只有五十万,你可得让我赔得起。”林兴笑着说。
“好吧。这个拿牌,有先后次序之分吗?”于立飞又问。
“庄家先拿牌,其他人可随便拿牌。”林兴说道。
“我看这样好不好,庄家先拿牌,剩下的,按下注的大小拿牌好吗?谁下的注码大,就让他先拿牌。当然,通跑的不算。”于立飞笑着说。
“好啊,于老板脑壳就是灵光,这个主意好。”林兴虽然有些不舒服,但于立飞说的在理,他只能认同。
“那好,我在朱少这里下注一万。”于立飞说道,他们下注,是不用放钱的,只有输了之后,才用掏钱。(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六章 换人
于立飞开口就是下注一万,林兴很是诧异。他们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也还没谁在一方下过一万的呢?看来这个于立飞很不简单,他心里一紧张,就没有注意到荷官给自己的指示。
而且林兴看到于立飞,已经迫不及待的拿了一把牌到身前,更是着急。于立飞昨天晚上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很确信于立飞之所以拿这把牌,肯定是非常有信心。他想当然的,就想要于立飞选的这把牌。
林兴跟姚卫革今天晚上制定的策略跟昨天又有所不同,他们知道朱辉腾已经叫了于立飞一起过来。所以决定,上半夜,先让朱辉腾赢钱。当然,不能让他多赢,否则朱辉腾突然不玩了,他们连哭都找不到地方。
可是也不能让朱辉腾输,要是朱辉腾输了钱,于立飞肯定会怀疑。再加上姚卫革准备的那两件古玩,相信于立飞不会太关注牌局。林兴见于立飞上了场,也想让他赢一点。可是于立飞出手就这么重,要是于立飞手气旺,不用多长时间,他这几十万就得输光。
所以他心里马上就改变了主意,必须得让于立飞输。至少也要像朱辉腾这样,就算赢,也不能让他多赢。
“于老板,我还没拿牌,你怎么就先下手了呢?”林兴笑了笑,说道。虽然他很不喜欢于立飞上桌,可是谁让姚卫革和二胖都是自己的人呢?而且朱辉腾并不知道,荷官也是自己请来的。否则的话,朱辉腾就要破口大骂,拂袖而去了。
昨天晚上于立飞坐庄,又被他改变了规则,哪怕荷官是他们的人,也拿于立飞没办法。可是今天晚上,林兴特意提出。也想坐庄,朱辉腾没有坚持。在朱辉腾看来,坐庄的压力还大些。这就让于立飞有些为难,毕竟林兴才是第一个拿牌的。如果他每把都拿到了最大的牌,不管于立飞能不能看透这些牌,都没有意义。
“不好意思,我太着急了。”于立飞笑了笑,把牌又轻轻推到桌央,可是并没有按照刚才的顺序。于立飞之前观察过他们的玩牌,今天晚上林兴跟荷官也有交流。只是他很奇怪,既然如此,朱辉腾怎么可能还能赢钱呢?
林兴刚才没有注意荷管的手势,又被于立飞打乱了顺序,心里一下就没有了底。见于立飞想要这手牌,他也没多想,把刚才于立飞拿过去的牌抓了起来。
“于老板,你的注码最大,现在可以选牌了。”林兴暗暗得意的说。昨天晚上于立飞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于立飞第一把牌就下注一万,可是
“朱少,我来挑牌,没意见吧?”于立飞问。他下在朱辉腾这一方,而且朱辉腾只下了两千,他却下了一万,按道理。选择权应该在他手上。
“随便。”朱辉腾说道,于立飞一下就是一万,他自然不好去挑牌。否则要是输了的话。他也会不好意思。
“那好。”于立飞微微一笑,随手拿起了一把牌。
“开牌吧。”荷官面无表情的说,可是他心里却暗暗着急。原本于立飞拿的是最小的一把牌,林兴硬要拿走,这下好了,于立飞拿的是牛牛。
“庄家没牛,通赔。”荷官等所有人亮牌之后,平静的说道。他虽然在发牌,可是也不能清楚的知道,每把牌的大小。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知道哪手牌最大。
于立飞刚开始拿牌的时候,他心里还有些高兴,毕竟于立飞拿不是最大的牌。可是后面,于立飞再拿牌的时候,他就很是震惊,因为于立飞拿的,就是他特意发出来的牛牛。
“还是你运气好。”朱辉腾一拍于立飞的肩膀,大笑着说。
“不是我运气好,是林领导运气差了点。”于立飞笑吟吟的说。
“于老板,下注吧。”林兴气得牙齿咬得咯吱直响,可是拿于立飞又无可奈何。
“算了,这把我休息一下。”于立飞笑了笑,这把林兴肯定会拿最大的牌,他却不会傻乎乎的送钱。
“怎么,于老板怕输?”林兴瞪着于立飞,像头发怒的狮。
“不是怕输,是怕赢的太多。”于立飞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但还是没有下注。如果被别人激几句,就忘乎所以,那于立飞早就被别人卖了,甚至还会帮着别人数钱。
林兴见于立飞确实不想下注,也拿他没有办法。毕竟于立飞没有坐一方,他们只发四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