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翻了个白眼,声音犹如蚊子哼的一样,轻轻地问:“秦策,我们……”
“护心丹与玉池,再加上我的至寒内功,你死不了。”秦策回答的简单精确,一个多余的字眼都没有。
“那床单上的血……”叶蓁蓁纠结,说完之后直接闭上了眼睛,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
“我的鼻血。”
噗——
“哈哈……”叶蓁蓁控制不住的大笑起来,抱着被子坐起身来,笑弯了腰,直捶床,压根没注意身边的人脸色越来越黑,“我说秦策,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不许笑。”秦策凝眉,怒气值百分之三十。
“我控制不住啊……”叶蓁蓁竭力止了笑,可看到他别扭的脸色,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说不许笑了。”秦策盯着她,怒气值百分之六十。
“好,好。”叶蓁蓁双手捂住嘴巴,视线也不去看他了,转过身对着墙壁,虽然没了笑声,但不停耸动的肩膀,却是掩饰不了她在笑的事实。
秦策忍无可忍,一把拽过她的胳膊,按在了怀里,俯身吻了下去,淹没了她的笑,还轻轻地咬了她一口。
叶蓁蓁睁大着眼睛,她似乎能感觉到他在对她抗议:让你笑,让你笑。
叶蓁蓁眉头一皱,愣神间唇齿已经被他占据,就连唇舌,也在他的纠缠舞动下,失去一切抵抗力,整个身子软倒在了她的怀里。
她的身子在被子里,秦策隔着被子搂着她,这种感觉似乎令他很难受,单单是亲吻无法让他满足,手顺着她的手臂滑到了她的肩上,一点点往上,顺着那嫩滑的肌肤,探到了她的后背。
叶蓁蓁只觉得身子一颤,神智也找回一大半,使劲一偏头,躲开了他的火热双唇:“秦策……停下……”
秦策似乎没听到她的话,唇落在了她的颈上,耳垂,肩头,所过之处,似乎开了花,在她的体内一点点盛放。
叶蓁蓁被亲的意乱迷情,但神智还算清醒,似乎感觉到他有什么不对,猛地一把推开了秦策。
之前的一劫都过来了,怎么能在此时沦陷,要命啊。
“不能这样。”叶蓁蓁摇了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神色间平静的很,只是微微有些喘息。
秦策舔了舔唇上的味道,看向她的目光同样是没什么情绪,似乎还带着一丝嘲讽:“你不是说本王救了你,想怎么样都行吗?”
他言辞上的疏离,令叶蓁蓁的心一痛,笑容变得浅显:“殿下是要我陪你一夜?”
秦策眉头紧皱,也心生倔强,直视着她的双眼,说出的话如同此时的夜,一片冷寂:“这个要求,过分吗?你现在不就是在本王的床上吗?”
叶蓁蓁心中有些痛,看向他的目光,略带凉意:“是啊,一点都不过分。如殿下所说,我已在你的床上,自然逃不掉。既然殿下不嫌弃,我又有什么不舍的呢?”
话落,叶蓁蓁躺了下来,带着一丝赌气的意思闭上了眼睛。
良久,等不到身边人的动静,忽然一声响动,秦策似是下了床,打开了房门,对着外面的人说道:“备车,将叶小姐送回去。”
回话的蒙孤,他有些不解,问道:“爷,此时夜色已深,要不让叶小姐留一宿……”话没说完,立即转了话锋,“是,属下这便去安排!”
第一卷 第79章 不被家族认可的子嗣
房间里的叶蓁蓁,定定地看着床顶,然后轻轻地笑了出来。
片刻后,房门被敲响,紧接着是一道柔柔的声音传进来:“叶小姐?奴婢来给您送衣裙了。”
“进来吧。”叶蓁蓁敛了心神,抱着锦被坐起身来,只见一个身穿浅淡绿色衣裙的侍女走了进来,看上去十分乖巧。
“奴婢迎夏,是公主的贴身侍女。”迎夏朝着叶蓁蓁福身一礼,然后将衣裙放在了桌子上,看向叶蓁蓁,“叶小姐,让奴婢伺候您起身吧。”
叶蓁蓁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任由迎夏服侍。
迎夏在掀被子的时候,无意间瞧见了床单上血渍,顿时一愣,动作停住了。
叶蓁蓁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知道她误会了,不禁皱了皱眉,轻声道:“你家王爷有点上火,流鼻血了,记得给公主说一下。”
迎夏又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应声道:“是,奴婢记下了。”
拿来的衣裙很合身,而且料子什么的,都是极好的,叶蓁蓁觉得应该是秦谧的,反正这种宽松型衣裙束上腰绅都差不多。
走出房门,叶蓁蓁才发现这是秦策的房间,院子里除了种着罂粟花,再也看不到其他鲜花。秦策是有多爱罂粟啊!
“叶小姐。”蒙孤在院门口等着她,见她出来,恭敬上前道,“爷吩咐在下送您回府。”
“那便有劳蒙侍卫了。”叶蓁蓁淡淡一笑,跟着蒙孤朝着府外走去。她看了眼天色,不由得问道,“这会儿是什么时辰了?”
“回叶小姐,临近子时了。”蒙孤道。
“哦。”叶蓁蓁点了点头。子时之前的话回去,应该不算是夜不归宿吧。秦策此时送她回去,是顾及她的名声吗?
蒙孤将叶蓁蓁送上马车,然后坐在了驾车的位置上,马鞭挥动,朝着相国公府驶去。
策王府中,秦策站在高高的望月亭上,目送着那辆马车逐渐驶出视野,慢慢的与夜色融为一体。
夜色清冷而孤独,微风轻轻掠过,透着一种来自心底的寒意,似是更添了一份令人恍惚,已经不习惯的孤寂。
“你差点走火入魔,还站在这里吹什么冷风?”秦尘琰凉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淡淡的责备,与往常的嬉笑,完全不一样。
秦策没理会,仿佛没听到,依旧定定地立着。
“六哥。”秦尘琰走到他的身旁,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然后叹口气道,“我查过了,是有人算计了她。”
“谁?”秦策吐出一个字,冷如冰锋,带着淡淡的杀气。
秦尘琰的眉头微微蹙起,撇了撇嘴道:“叶絮月。”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陷害叶蓁蓁倒罢了,偏偏将他的浮生若梦给连累了,真是死不足惜。
“还有呢?”秦策的声音微微放低,似是压着更恐怖的怒火,让秦尘琰都有些不敢回答了。
秦尘琰定了定神,回答道:“叶郝东应该也知情,还有叶绍坤。”
秦策的手放在围栏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点着,迟迟不发一言。
秦尘琰心中有些拿不准他的想法,试探问道:“六哥,你打算处置他们吗?”
“要么静观其变,要么……斩草除根。”秦策慢悠悠地开口,清冷的声音透过寂寥的夜,多了几许孤冷,无边无际。
秦尘琰自然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点了点头:“那便让她自己处理吧。”如果仅仅处置叶絮月他们,那些世家必定会将所有的怒火记在小蓁蓁头上。想要一劳永逸,便是斩草除根。
可处置所有知情的人,牵扯太广,恐怕会牵动整个京城,毕竟这些人都是世家子弟。
“那赵家呢?”秦尘琰想起将军府还被包围着,赵明德还在城门上挂着,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收场了。
“赵家这些年的罪证是时候拿出来了。”秦策淡淡开口,偏头看了眼秦尘琰,“让所有人都知道,惹到我的人,是什么下场。”
秦尘琰心头一凛,不敢去看秦策的眼睛,忙移开了视线:“知道了,我这就去办。”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叮嘱道,“六哥,你还是去疗伤吧,别拖太久。”
秦策还是没理会他这句话,目光远眺,再次仰望着那一片暗沉的夜空。
秦尘琰叹了口气,没再多说,飞身掠下了望月亭。
当叶蓁蓁回到相国公府的时候,恰好差不多子时了。
“小妹!”叶锦程一直等在门口,见叶蓁蓁下了马车,立即迎了上来,满是担心地看着她,“你终于回来了!”
“大哥。”叶蓁蓁轻轻地唤了一声,看到他身边的沐槿和丽月时,心中便明白了。转身看向蒙孤,微微一笑,“多谢蒙侍卫送我回来,你回去吧。”
“是,在下告辞。”蒙孤拱手一礼,架着马车离开。
沐槿和丽月一脸担忧地跑过来,紧紧地握住叶蓁蓁的手,心中满是自责,有些话不知道怎么问出口。
“小妹,回来就好。”叶锦程上前,没有多问,“进去吧,外边有些凉。”
“好。”叶蓁蓁知道他们担心什么,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想着先进屋再解释吧。
刚刚踏进门,齐管家便迎上来了,朝着叶蓁蓁躬身一礼,然后道:“六小姐,老夫人请您去祠堂。”
“祠堂?”叶蓁蓁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记忆里的八年,她从来没有去过叶家的祠堂。
还记得八岁那年被父亲接进府的时候,父亲便打算带她去祠堂祭拜一下,可老夫人说什么也不让,甚至以死相逼,缠绵病榻数个月。父亲很孝顺,只能顾及着老夫人身体,也就没再提过此事。
其实不入祠堂,在这个时代,就是不被家族认可的子嗣。
可今天,却突然让她去祠堂。
“齐叔,可知祖母让小妹过去是什么事?”叶锦程自然也察觉到了不正常,想从齐管家的口中打听一些事。
齐管家摇了摇头,道:“奴才不知,但各房的人都在。”
叶蓁蓁皱眉,心中差不多已经猜到是什么事了。这是打算三堂会审,一举将她铲除吗?
“小妹,怎么办?”叶锦程满是忧心地看着叶蓁蓁,这次的事情,他也不知情,可见是故意瞒着他的。
第一卷 第80章 连夜三堂会审
“走吧,去看看就知道了。”叶蓁蓁淡淡一笑,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担忧表情,似乎完全不担心,“齐叔,你带路吧。”
齐管家点了点头,侧开身子让出路,做了个请的姿势。
叶蓁蓁抬步,跟上了齐管家的脚步,叶锦程不放心,自然也跟着去了。
叶家的祠堂在后院,是一个单独的院子,旁边靠着一个小佛堂。
每逢一些重要的节日,叶家的所有人都会在祠堂祭拜,唯独她叶蓁蓁,每次都只能在院子外面远远地看着。
沐槿和丽月是不能进祠堂的,被人拦在了院子外面。
叶蓁蓁回头看了二人一眼,冲她们点了点头,然后便跟着叶锦程一同进去了。
夜色已深,祠堂却灯火通明,院子里立着数名家丁,看向叶蓁蓁的时候,皆是一脸的鄙夷与不屑,好似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都等着要将她凌迟呢。
仅仅是下人的目光,便已经如此犀利了,叶蓁蓁差不多可以想象前厅里坐着的那些人。
前厅里,烛火如昼,摇摇晃晃的烛光晃人眼睛,给本就有些闷热的空气,更添了许多热量。
踏入祠堂,一眼便瞧见正堂中心挂着的一副人像,估计是叶家的祖宗吧。
供桌上,立着一个个牌位,其他人都不认识,叶蓁蓁一眼便看到了叶树原的牌位。
脑海里浮现那个对她爱护有加的父亲,不由得,她只觉心中有些酸楚,一股悲伤浮上心头。
叶相国公与老夫人坐在上首,白发苍苍,皱纹爬满了额头,看着叶蓁蓁的目光,满是冰冷与漠然,似乎在看一个陌生人。
大厅两侧,按照辈分与长幼挨个坐着两房的人,女孩是没有位置的,各自站在自家母亲的身后。
叶锦程领着叶蓁蓁来到厅中央,行礼道:“孙子程儿见过祖父祖母。”
叶蓁蓁的神思快速收回,自动忽略了两旁那无数道不善的目光,也径自朝着上面的两位老人行了叩拜大礼:“孙女蓁儿拜见祖父,祖母。”
叶相国公的目光扫过叶蓁蓁,看向叶锦程,道:“程儿,你回位子上吧。”
叶锦程愣了一下,微微侧目看了眼身边还跪着的叶蓁蓁,也不好多说,只好垂首道:“是。”说完坐在了属于他的位置上。
叶锦程的位置靠近谭氏,在叶绍坤的前面,只因为他是叶家长孙。
其实如果不论在家中的地位,叶锦程在外人看来,始终是光鲜得礼的。谭氏作为长房的主母,对妾侍所出的子女,待遇还算不错。
在世人的面前,谭氏一直都是一个宽容大度,贤妻良母的典范。
叶蓁蓁依旧跪在地上,额头贴在自己的手背上,心中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有点热。
老夫人的声音缓缓从头顶传来,带着点压迫逼问的意思,直接罩在了叶蓁蓁的上方:“六丫头,你可知今夜让你来祠堂是为了什么?”
老夫人身负一品诰命夫人的名头,别说在叶府的地位,即使在整个京城,恐怕也是没几个女人赶得上她的。
“孙女不知。”叶蓁蓁轻声回话,尽量保持着淡然的姿态。本来她还想回来问一下沐槿,看看是谁害她,没想到被人掌控了先机。
连夜审她,是想要直接置她于死地吗?
老夫人地位尊崇,听说还曾经是先太后的救命恩人,在府里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
“六丫头,你这么晚回来,是去了何处?”老夫人的声音带着点沙哑,带质问的语气,却是毫不敛藏的。
叶蓁蓁眉头轻轻地皱了起来,简短的思量之后,便道:“孙女是从策王府回来的,蒙侍卫将孙女送到了府门口。”
虽然有些避重就轻,可她说的是实话。
果然,只听耳边划过一道抽气声,似乎是从右边谭氏那里发出来的,估计是气到叶语菡了。
叶锦程适时出声:“小妹所言属实,我在府门口接她的。”
老夫人淡淡地看了眼叶锦程,然后再次将目光落在叶蓁蓁的身上,继续问道:“六丫头,你可知深夜不归于一个闺阁女子来说,意味着什么?”
“孙女知道错了。”叶蓁蓁低着脑袋认错,依旧本着虔诚知错的态度,“以后再也不贪玩了,还请祖父祖母不要生气。”
“贪玩?”叶絮月凉凉地声音忽然插入,似乎再也等不及了,“六妹妹可真是会认错,有女孩子贪玩玩到青楼的吗?”
叶蓁蓁心中冷笑。总算是切入正题了,叶絮月恐怕快要急死了吧。
老夫人的声音冷了下来:“六丫头,三丫头说的可是实话?”
“是。”叶蓁蓁直起了身子,目光不抬,依旧落在光滑的地面上。
“既然如此,为了叶家的名声,你自请去祖宅的庵堂吧,在那里了此一生。”老夫人缓缓道,听上去似是很慈悲,好像已经网开好几面了。
“祖母!不可!”叶锦程立即起身,在叶蓁蓁的身边跪了下来,求情道,“小妹只不过一时贪玩,求祖父祖母不要对她处罚这么严重!”
“程儿,此事与你无关,起来。”叶相国公开口,严肃道。叶锦程是小辈中才华最好之人,虽然是庶出有点可惜,但为叶家争些荣光,却也不是什么难事。
“祖母,此事怎会与程儿无关呢?”叶锦程一脸沉着,看了眼旁边的叶蓁蓁,道,“父亲去的早,俗话说长兄如父,程儿作为兄长,自然有责任与义务教导好弟妹。不管小妹犯了什么错,程儿都责无旁贷,请祖父将程儿一并处罚!”
叶蓁蓁偏头,看了眼叶锦程,心头感动,冲他浅浅地笑了笑。
如果让她在叶家还能感受到一点温暖的话,便只有身边这个哥哥了。
“程儿,你胡说什么呢!”谭氏出声斥责叶锦程,摆出一副当家主母善良宽容的样子,皱眉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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