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淡淡一笑:“不是什么易容术,只是一般的化妆术而已。”
“公子,方才我去问过了,这雅间的确是华公子定下的,华公子应该还没到。”沐槿道。
“嗯。”叶蓁蓁点了点头,刚刚来的时候,便找到了管事的姑娘,询问了一下有没有华之谦定的房间。
果然在三楼的雅间,有一个是华之谦预定的。
在家里听丽月说了,浮生若梦的一厅是客人吃喝赏乐观舞的地方,二楼是姑娘们接客的房间,而三楼以上,便是贵宾区了,经常是那些风流才子,吟诗作对的所在。
本来还有些忐忑疑惑的叶蓁蓁,在进了这个房间之后,便放心不少。
大概等了一刻钟的样子,门外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是轻轻地敲门声。
“奴婢去开门。”沐槿过去打开门,紧接着是她的疑问声音传来,“这位公子,您走错房间了。”
“这里不是华之谦定的房间吗?”说话的是一个男声,很陌生。
沐槿愣了一下,皱了皱眉,疑惑地朝着房间里看了眼,然后道:“的确是华公子定的房间……”
“那便是了!”男子打断了沐槿的话,径自走了进来,见桌边坐着一个人,目光上下打量了片刻,然后微微讶异,“叶六小姐?”
叶蓁蓁一惊,眉头轻轻地皱起,不答反问:“阁下是?”
“自我介绍一下,本公子是赵家嫡子,赵明德!”赵明德摇着扇子,笑容自得,而一双透着异样光芒的眼睛,在叶蓁蓁的全身扫了几遍,然后走到她的身边,“也许你不认识我,本公子却是早就仰慕小姐之名了!”
一股香气随着赵明德的扇子飘来,叶蓁蓁顿时心头一跳,忙起身道:“我还有事,告辞。沐槿,我们走。”
“是。”沐槿上前来扶叶蓁蓁,可不知怎么,刚刚抬脚,便觉得双腿发软,才走了两步,便倒了下来,“小姐……有迷药……”
“君子兰的花香,遇到本公子扇子上的香气,便会产生一种强大的迷药功效,会使人昏迷,并且丧失一切内力。”赵明德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说道,“越是会武功,药效便越是发作的快。”
赵明德的话还没说完,沐槿已经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晕死过去。
叶蓁蓁冷冷地瞪着赵明德,全身发软的她也已经无力,跌坐在沐槿的身边,心中保持着镇定:“我与你并无任何怨仇。”
赵明德站起身,走过去将房门锁上,然后回头看着叶蓁蓁,笑得淫邪:“本来就是无仇无怨啊,本公子只是纯粹的喜欢美人而已!”
“赵明德,你知道我是谁吗?”叶蓁蓁直视着赵明德,眼看着他从桌子上端起一杯酒,一步步朝着自己靠近。
“本来对你,本公子没什么兴趣,但后来听说连琰世子与九千岁都对你青睐有加,就觉得你应该是很特别的。”赵明德慢悠悠地道。
第一卷 第74章 无聊的戏码
“你既然知道九千岁对我不一般,还敢这么做,知道是什么下场吗?”叶蓁蓁暗吸一口气,故作镇定地看着赵明德。
此时的她当然知道自己是被设计了,要说不害怕肯定是假的,可她知道,恐惧并不会改变什么。
她现在头晕目眩,注意力完全集中不起来,催眠术压根施展不出来。她能做的,就是去尽可能的拖延时间。
之前跟丽月说过了,她去了浮生若梦之后,如果见到华之谦,会让华之谦的人回去给丽月报个平安。如果一个时辰没有消息,就让她去找叶锦程,或者直接去世子府。
掐算着时间,丽月应该已经找到了叶锦程,或者已经见到了秦尘琰。
再坚持一会儿就好了。
叶蓁蓁一遍遍在心里提醒着自己,看向赵明德的目光,充满了透骨的寒意。
赵明德在她的目光下心中猛地一悸,竟生出一丝丝退却之意。可向来色胆包天的他,又有家族为自己撑腰,再想到叶蓁蓁的出身,便坚定了最初的心。
他在叶蓁蓁的面前蹲下,一把掐住她的下颌,道:“这酒是本世子专门为你准备的,绝对会让你欲生欲死!”
话落,将叶蓁蓁的嘴巴掰开。
“咳咳……”叶蓁蓁的挣扎根本毫无用处,一张脸被酒水打湿,一杯酒还是灌进去了一半,滑入喉间入了胃,似是火烧一般蔓延了身体。
“赵昕敏是你妹妹吧?”叶蓁蓁忽然问,很清楚这是什么酒,然而毫无反抗力的她,只能祈祷着一切不要发生得太快。
赵明德一愣,冷嘲地看着她:“没错,不过她乃是妾侍所生,根本不配做我的妹妹。”
“是你不配做她的哥哥才对。”叶蓁蓁冷笑一声。
“你拖延时间没用,华之谦已经被牵绊住了,不会来赴约了。”赵明德笑着抬起她的头,酒水冲化了她的妆,一张绝美清冷的容颜若隐若现,激动地道,“你哥哥说你长了一张极美的容颜,果然没骗我!”
“我哥哥?”叶蓁蓁只觉得腹中有什么在翻滚,只是被她刻意去忽略而已,“叶绍坤?”
赵明德没回答她的话,手指在她的脸颊轻轻滑过,那微凉光滑的触感,瞬间勾起了心底的欲望,目光一深,一把扯开了她的肩头的衣衫。
衣袍下的皮肤,与经过遮掩而露在外的肌肤,几乎完全不一样。
突然裸露在空气里的皮肤,一丝凉意让叶蓁蓁的头脑恍然清醒一瞬,猛地推开了赵明德,连忙将肩上的衣襟拢起,拖着无力的身子,一点点往后挪动:“你别过来……”
浑身无力,大脑的神思几乎要沉沉睡去,可体内却有一种诡异而跳动的火苗,一点点地燃烧,本来要灭去,可一遇到空气,又瞬间窜高,烧得比之前还要旺盛。
“你虽然中了软骨散,可媚毒的霸道,却足以让软骨散失去功效。别挣扎了,不然死路一条!”赵明德笑得猥琐,一把拽住了叶蓁蓁的手腕,直接朝着那软榻拖去……
而四楼的顶级雅间内,一堵墙在一个机关的控制下缓缓移开,视野扩展,对面是另外一个房间。
两个房间之间,有一块薄如蝉翼的屏风遮挡着,对面的春景若隐若现。
若隐若现中,罗纱红帐,一张很大的雕花床上,一个身材妖娆,被一块极薄的红色轻纱遮住了关键处春光的女子,微微侧着身子,一脸娇笑地看着面前这个正宽衣解带的男子。
“六哥,快看,要开始了!”秦尘琰伸手推了推秦策,有些兴奋地转头看向他。
虽然他们能瞧见对面的房间,但因为是他的特别安排,所以那边并不会发现他们。
秦策闻言,抬了一下头,目光朝着对面看了一眼,淡淡地点了点头:“嗯。”然后又垂下了脑袋。
“不是吧?没兴趣?”秦尘琰眉头紧皱,有些迷茫了。
正说着,对面传来男女声的调情声音,酥麻入骨,那缠绵焦灼的翻滚场面,即使是号称风流世子的秦尘琰,也有些招架不住了。
秦尘琰的鸡皮疙瘩全部冒了起来,转头去看秦策,一身的鸡皮疙瘩被他的冰冷表情又全部压下。
秦策神色淡漠,一张冷到可以结冰的脸毫无表情,那眉眼间蕴藏的无尽悠远,与往常一点变化都没有。
“六哥……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好了,你就是一块木头,此时此刻也该给一点反应吧!”秦尘琰本来紧张又兴奋的心态彻底消散,用一种无计可施的眼神看着他。
秦策倏地起身,凉凉地看了眼秦尘琰:“如此无聊的戏码,你自己慢慢观赏吧。”说完转身,大步出了房门。
秦尘琰半张着嘴,反应了一瞬才回神,哼了一声,一边嗑瓜子一边去看对面的好戏:“无聊吗?应该不会很无聊吧,不然都跑来找姑娘干什么。”
出了雅阁的门,秦策头也不回,流星阔步朝着楼下走去。
秦策的步子很稳,如同走在最普通的林间小道,那**迷情的声音传到他耳边,似乎自动止住,然后原路而回,勾不起他一丝一毫的动容。
忽然,在经过三楼的一个房间时,他的心陡然一沉,脚步也不由自主地放慢一些。
房间里没什么说话声,但一丝粗狂的喘息却是直直地传来,微微偏头,他瞧见了那未曾闭合的窗户缝隙里,两个男人的身影纠缠在一起。
秦策眉头一皱,一种厌恶感油然而生。再次抬步,一道清晰而干脆的衣衫撕碎声直入耳膜,仿佛如针一般,直接扎进了他的心,几乎是下意识,他的视线再次朝着窗户看进去。
这一眼,看似无意,只是惊鸿一瞥,却更似过了千载万年,越过万水千山,遥遥望去。
那仿佛是一朵来自梦中摇曳的花,更是那不知何时镌刻在内心深处的印记,又似乎是与生俱来,与他的心一同萌芽生长。
只听一声巨响,犹如惊天炸雷,在整个浮生若梦的上空炸开!
四楼的秦尘琰听到声音,桌上的茶杯猛地颤动,里面的水摇晃溢出,惊了满桌都是。
想到什么,秦尘琰破门而出,直奔声源的地方。
第一卷 第75章 扒光衣服吊在城门上
三楼的一个房间,满屋狼藉,即使站在门口,便已经能感受到从屋中散发出的凛冽冷意。
若梦与几个女子跪在门口,头贴在地面上,整个身子不停地颤抖。
“怎么回事?”秦尘琰一颗心沉到了底,目光朝着房间里看了眼,里面简直乱到了极致,甚至连一块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属下不……知啊……”若梦刚说完这句话,整个身子便倒了下来,唇角留着鲜血,脸色苍白如纸,显然是受了重伤。
“都滚下去!”秦尘琰连连摆手,深吸一口气,快步走了进去。但愿一切不是他想象的那样……
房间的空气里除了淡淡的熏香,还有一种寒冷胜过冰窟的寒意,将整个房间包裹其中。
“世子!”华之谦快步走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时,也瞬间僵住了双腿,眼中还有一抹深深的懊悔自责。他终究还是来晚了了吗?
地上,到处都是被内力震碎的桌椅残木,还有撕碎的帘幔与一片片残破的衣衫,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视线微微往前移,墙角处躺着一个上身光着,满面痛苦的男人,秦尘琰一眼就认出了他:“赵明德?”
赵明德费力的抬起眼,眼中满是求生之欲,缓缓抬手,试图求秦尘琰救他性命。
不等秦尘琰反应,华之谦快步走了进去。
秦尘琰淡淡地看了眼赵明德,也快步步入内室。
内室同样是一片糟粕凌乱,香气淡去,只有冰与火的纠缠,充斥着整个房间。
满身怒火却又被寒冰压制着的秦策,抱着怀里用被子裹着的人儿,缓缓抬眸,看向急急赶来的华之谦,微微开口,声音里透着无数杀气:“过来。”
华之谦微微点了点头,一眼便认出了秦策怀里的人,眉头紧皱,迈着沉重的步子上前,搭上叶蓁蓁的脉搏。
此时叶蓁蓁很是安静地躺在秦策的怀里,迷药上头的她,大脑一片浑浊。只是知道在关键时候,有人救了她,而这个救她的人,好像是秦策。
他的怀抱很凉,很冰,似乎还有一种镇定的功效,让她安心沉静。
华之谦的脸色再无之前的笑容,眉头微微抬起,看向秦策,缓缓摇头:“迷药可解,媚毒,解不了。”
“你不是师承医鬼吗?”秦策道,毫无情绪。
华之谦回答不了,只是垂了眼睛,眉头拧在一起,再无往日的淡泊姿态,轻声道:“若你不愿救她,便将她交给我吧。”
“你怎么救她?”秦策的声音又轻又冷。
华之谦皱眉不语,一旁的秦尘琰却是忍不住了,急道:“总不能随便给她找个男人吧!六哥,你快决定啊!”
“将赵明德扒光衣服吊在城门上。”秦策没回答秦尘琰的话,抬起一双厉眼,看向秦尘琰,“还有,天亮之前,我不要再听到任何关于青楼的消息。”
秦尘琰心中一沉,看了眼奄奄一息的赵明德:“六哥,赵明德是赵氏唯一的嫡子……”
“殿下啊!”正说着,门外冲进来两个年纪差不多大的夫妻,正是赵明德的父母。
赵夫人直接扑倒在自己儿子身边,满脸泪水的去检查宝贝儿子的伤势。
而赵锐风却是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有人给他送消息,说他的儿子跟叶家的小姐大白天在浮生若梦荒唐,便立即带着夫人赶来了,没想到还是晚了。
还有,怎么秦策也在这里?
赵夫人的哭声惊回了赵锐风的思绪,他一脸仓惶地跪在秦策的面前,一个劲儿地磕头,双腿直发软:“求殿下饶命,饶犬子一命啊!”
“赵锐风,你以为仅他一命便可消本王心头之恨吗?”秦策冷冷地看着赵锐风,一字一句,犹如凌迟,“若她有事,赵家满门,一个也别想逃。”
话落,不再看赵锐风,秦策抱起叶蓁蓁,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下,出了房间。
华之谦最先回神,想起什么,快步追了出去。
“世子,求您救救犬子啊……”赵锐风爬到秦尘琰的腿边,抱住他的大腿,不停地苦求,“下官就这么一个儿子,还请世子求情,为赵家留这一条血脉啊!”
“来人,送赵锐风赵夫人回府,将赵明德拖下去!”秦尘琰毫不动容,压着性子,不然早一脚踹出去了。
冷枫带着人走进来,将人带了出去。
“传六哥命令,调动京畿御林军,包围将军府,任何人不得出入!”秦尘琰将一块兵符交给冷枫,“另外给京兆府下令,天亮前查封京城所有青楼!”
“是!”冷枫一个字也不会多问,拿着兵符消失的无影无踪。
秦尘琰的目光扫过所有人,一字一句地说道:“今日之事,本世子不想在外面听到任何风言风语。”
“是。”众人齐声应道。
秦尘琰看向地上的沐槿,微微皱眉,找人弄醒了她,询问事情经过……
而抱着叶蓁蓁离开的秦策,刚上马车,便被华之谦拦住了车。
“秦策!”华之谦按住马车,掀起车帘,看着车里的两个人,然后目光定在秦策的身上,沉声道,“你该清楚你带走她,意味着什么。”
“不要你管。”秦策道。
“你不能毁了她,将她给我。”华之谦说着便要去抱叶蓁蓁,却被秦策一把按住了手臂,两人对峙。
秦策微微眯眼,冷冷地盯着华之谦:“你早就认识她对不对?”
华之谦紧抿着唇,不想在此时回答这种问题,手上暗暗用力,与之对起了内力。
华之谦的武功,令秦策心中暗暗吃惊,对上他的目光时,多了几分嘲讽与深邃。
秦策面无表情,一手抱着叶蓁蓁,一手与华之谦对峙,目光幽冷似藏刀锋,卷着无尽的对决之芒。
“不要……打了……”叶蓁蓁微微皱眉,抬起沉重的眼皮,看了眼华之谦,扯起一丝笑意,“华之谦……我跟秦策走……”
华之谦闻言,立即收了力道,想说什么,可见她一直红到脖子的脸,便什么也说不出了。她已经很克制自己了,再拖下去,怕是……迟了。
抿唇,收手,退后两步,任马车从自己的面前经过,逐渐远出视野。
风,轻轻地吹过,拂动了心中的什么,又淡去了什么。
华之谦凝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多年前的一幕恍入了脑海。那个总是跟在身后的幼小身影,似乎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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