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子对江泽说:“既然是这样,你们这几天还是没有车做。这马的病,要是容易治,马畈子也不会便宜卖了。明天,我去一趟县城,带这匹马去县里的兽医署看看。也许能够治好它。”L
☆、第一百零九章 通勤车
江常安对桔子要带小马,去兽医署治病委是惊讶,他对桔子说:“县里兽医署的兽医,医术是好。可是他们不轻易给平民的牲口治病的。”桔子知道,兽医署的余楷瑞,因为马蹄铁的事儿,升了一级,还得了不少赏赐。所以并不担心他会拒绝自己。
她并不打算把马蹄铁的事儿,告诉家里的人。就说:“我以前跟穆二哥一起,见过余署令,他应该会给我几分面子。”江常安虽然奇怪,桔子怎么又会与,县里兽医署攀上关系。但桔子不说,他也不打算细问了,就很淡定地点头说:“那我明天和你一起去。”
桔子对江常安说:“铺子刚开张没几天,暂时最好不要关门。我们两个人不能都离开。明天,我自己去就行。明天,我早点起,把红烧肉这类的菜调配好,让周大力按时间炖上就行。另外,撤下几个周大力还不会烧的菜牌,有老顾客来,跟他们解释一下,打个折扣,应该没有问题。”桔子想了想,又说:“我们还需要招两个人,一个做跑堂,一个到厨房去帮忙。这几天爹也留意一下。”江常安一一点头答应。
镇上有一些每天往县城,送菜粮或者柴火的骡马车,也搭乘客人。桔子找了一辆,把小马拴在车后面跟着。车把式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见桔子见这么瘦弱的马,去县城医治。还劝她还不如趁马还没死,赶紧杀了卖肉,还能挣回几文本钱。这让桔子对能治好小马,少了几分信心。
桔子到了兽医署门口,却被拦在外面。门子看到桔子半旧的棉布衣服,和病怏怏的小马之后。就开始用鼻孔看她了。最后,桔子塞给了他五十文钱,他才答应替桔子送封信进去。桔子家里没有拜贴。桔子就用素描的方式。画了一个马蹄铁,下面写上:“上次一面之缘。对大人的医术十分敬仰。如今有事相求,还请大人不吝赐见。”
余楷瑞听门子说,有一个小姑娘带着一匹病马,想见他。觉得很不高兴,他让门子把信留下之后,就打发他出去了。门子见余楷瑞脸色不好,也不再等他回话,是否要见桔子。他出来后。直接对桔子说:“我家大人没时间见你,你走吧。”桔子对余楷瑞的态度有些意外,但桔子上次来的时候为了保密,并没有接触兽医署的其他人。如果余楷瑞真不给面子的话,只能回头再找穆家兄妹帮忙。桔子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了。
余楷瑞懒懒地打开桔子的信,看到里面画得逼真的马蹄铁,大吃一惊。他想起来,第一次钉马蹄铁的那个小姑娘。虽然以后再没有见过她,但这马蹄铁跟她肯定脱不了关系,再加上穆家的关系。他可不敢再托大了。但等他站起来找门子的时候,才发现门子早就,自觉自愿的出去轰人了。
他赶紧跑到门口。看见桔子正悻悻地要走。他一眼就认出了桔子,赶紧叫住桔子,在门子惊讶的目光中,将桔子请了进去。他见桔子手里牵的小马,对桔子来的目的,自然是不问就知。为了弥补之前的怠慢,他也不用桔子相求,直接帮小马检查起来。好在他的医术是真的不错。
他对桔子说:“姑娘的这匹马确实是好马。它生的这个病是一种罕见的皮肤病,所以马脱毛脱得厉害。因为病毒不仅伤害了外表的皮肤。就是马的肠胃、脏胕器官的表皮也被病毒所侵。所以马吃不下东西,自然瘦得厉害。再过一段时间恐怕就被饿死了。这病一般的兽医还真是治不好。好在我父亲年青的时候。曾见过这病。当时死了好几匹好马,就花了三年时间。研究出了治愈这种病的秘方。只是这秘方,有两味药的价钱不斐,所以如果不是好马,也没人使用。”
桔子问了一下费用,确实有些贵。她有几分犹豫,但是想想江泽对这匹小马的喜爱,又不忍心见死不救,最后还是决定要治。她对余楷瑞说:“还请余署令能不吝出手医治。治疗所需费用,我自会承担。”余楷瑞笑了笑,说:“姑娘不必为难,所需药材,兽医署中都有现成的。兽医署本身就承担着,对所辖区域牲畜的疾病的治疗和研究工作。姑娘这马的病,在平安县还是第一次出现,兽医署是可以免费治疗的。”
桔子知道这是,余楷瑞要还自己马蹄铁的人情,也是对刚才他对自己怠慢的赔罪。要不然,他可能会替小马医治,但是绝不会白治。桔子心想:“果然是天下乌鸦一般黑。这用公家的东西,还自己的人情,到哪里都少不了。”想归想,但桔子也没想过拒绝,这种白送上门的便宜,自然是高高兴兴的答应了。
余楷瑞先熬了一幅药给小马灌下去,又煮了一大桶水,配了药进去,让徒弟给小马洗了个澡。又给桔子配了七天药的份量,一天两幅汤药,一个药澡。桔子看见配好的药,放在一个竹筐里,那筐足有一米高。桔子看着快到她胸口的竹筐,直皱眉,真的后悔没让江常安跟她一块来了。
余楷瑞第一次与桔子接触,是因为马蹄铁的事情。那时桔子一脸的严肃,这次还治马也是一付小大人的模样。这时,难得看到桔子的小脸上,出现孩子气的表情,不由地说:“要不,你就把马留下。我的大弟子晚上是住在兽医署的,可以帮你照顾马儿的。七天后,你再来把马牵回去。”
桔子想不到,余楷瑞能给小马,一个住院的待遇,立即高兴地说:“好啊,多谢余署令了。”余楷瑞话说出口就后悔了,他和桔子本来就没多大交情,不过是看在马蹄铁和穆府的份上,才高看她一眼。现在不但要白给她的马治病,又要搭进马儿的草料费用了。
桔子装作没有看见,余楷瑞那幅悔之莫及的样子。她摸出五两一锭的银子,给余楷瑞说:“这是小马这几天的草料钱,请余署令收下。”这五两银子是,桔子原来给小马准备医药费。余楷瑞拿着五两银子,心里终于平衡了一些,嘴上却对桔子客气地说:“这不太好吧,一匹马哪能吃得了这么多?”桔子笑着说:“马儿生病,照顾起来很费力的,多出来的钱,就给几位大哥买些点心,补补体力。”
从兽医署出来,桔子一身轻松。虽然加上治马的五两银子,这匹小马花得钱,已经能买一匹健壮的青骡了。但这毕竟是马儿,而且江泽喜欢。桔子觉得这钱还是花得很值的。
江泽放学后,直奔饭铺,里里外外没有找到小马,还以为桔子把它给卖了,差点没哭出来。桔子忍不住把他拉过来,蹂躏了一番,才告诉他,七天后就能有一匹健康的小马了。七天后,桔子并没有自己去牵小马。而是委托上门来蹭红烧肉的丁易,抽空去县里,把马儿接回来。桔子知道,余楷瑞卖了她这么大一个人情,可不仅仅是为了区区五两银子。
把丁易送过去,表示她明白,余楷瑞的人情是给穆府的。小马接回来时,果然精神了不少。桔子因为在小马上又搭钱,又搭人情,就直接给小马起名叫:“小金。”就算是被江浩嘲笑,名字太俗气,也坚决不改。小金回来后,又养了两天,就套上小车。江浩学了两天赶车,就上岗了。好在小马脾气温顺,马车走得稳稳,还处安全。
于是,每天沿山村里在穆府族学读书的五个孩子,就有了通勤车。他们早上一起乘着马车上学,晚上再驾着马车回家。这很快成了沿山村的一景,让村里的其他孩子羡慕的眼都红了。大小张氏对江常安特意买一两小马车,送几个孩子上学,更是生气。但是江常安住在镇上不回来,宁氏独自在家不说,家里还住着他哥哥一家。这让大小张氏十分忌惮。再加上江山去了府城赶考,他们也找不人商量。就只能在江德财和江常顺那里嘀咕一下。
江德财因为捉妖的事儿,被江山利用,在心里对江常安有愧,也不想再干涉江常安家里的事情。小张氏见没人给她撑腰,就想把江峰也塞到五人组里。她听说在穆府族学读书,是不要束脩的,还能白乘江常安家的马车。这个便宜可不能不占,可江峰实在是不争气,一听说送他去读书,就在家里撒泼打滚地的反对,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桔子管不了大小张氏心里的纠结,饭铺的生意越来越好,珍味馆的猪肉菜,已经开始有了些名气。周大力还算聪明,桔子做的又多是家常菜。很多,大多数菜他都做得像模像样了。桔子又请了一位帮厨,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叫刘季的。他是镇上的人,是苏玉海介绍的。还请了一个跑堂,是小福子的表哥,叫王来。L
☆、第一百一十章 养鸡场
桔子等新来的人都能上手以后,就回到了沿山村。她现在确定自己,真的已经溶入了这个小山村。在饭铺的日子虽然忙碌,但她还是非常想念沿山村的一切。她想念自己的新闺房,担心池塘里的莲藕和猪舍里的猪,也担心地里的土豆。虽然她知道自己来饭铺的时候,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但心里的挂念,却不会为此而减少。
桔子回到沿山村的时候,宁广应已经修补好了,桔子家的旧房子。旧房子其实并不算小,当初桔子家里没钱,没时间也没人手,就收拾出一间能住人的,勉强在那里过了一个冬天。现在宁广应要住,就不能再对付。等地里的活有一点空闲,宁广应就带着儿子和周在田,开始一点点的收拾旧房子。
宁氏又拿出钱来,买了些砖瓦、木料。把旧房子里,不能用的东西都换下来。一番修缮下来,旧房子也算是焕然一新。宁广应只说是,修房子的钱算他借的,让宁氏很不高兴。最后,还是桔子说:“舅舅,哪怕是你不来,这旧房子也不能总是荒着。以后,我们不是修缮,就是推倒重建。现在只是提前了一些,毕竟房子是我家的,你们只是借住,修房子的钱理应我们出。”宁广应才不再提还钱的事。
但是搬家毕竟是一件伤筋动骨的事,但是添置那些必要的生活用品,就把宁广应那点可怜的积蓄给花干净了。宁广应还是向宁氏借了不少钱。这些钱在宁广应坚持之下,江浩给他写了借条。约定了秋收之后,等宁广应有了收入,就还。
宁广应对宁氏说:“妹妹,我知道你想帮我。但救急救不了穷,我不能凭白无故的拿你的钱。你能帮我安下家来。又帮我找了挣钱的路子,我就很感激了。我再拿你的钱,让别人知道了。别说你公婆那里过不去。就是村里人的闲话,也能让我直不起腰来。所以这个借条一定得打。钱一定得还。”
桔子也认为,宁广应的话有理。宁广应要想在沿山村站稳脚跟,必须要自立自强。桔子对自己把舅舅说动,出来帮自己家这个主意满意极了。只是因为现在家里,基本上都是宁氏一个人在家,晚上虽然有江浩、江泽,但都还是孩子。周在田虽然是买来的仆佣,但还称得上是陌生人。宁广应实在不放心。就还没有搬家。
等到桔子回来住了之后,宁广应也和周在田相处了一个多月了,对他的人品有了几分了角,才放心地搬走。只是白天的时候,他的妻子吴氏还是会经常过来。
桔子回来的时候,莲子已经发了一二片小叶子。桔子就指挥李志文兄弟,给莲藕追肥,提高水位。这里没有化肥,好在桔子早有准备,怄了一些农家肥。家里的猪舍也贡献了不少肥料,加在池塘底。水位提高以后,桔子又买了一些鱼苗放到池塘里。宁广应怕小鱼咬坏了莲藕。
桔子告诉他,这是立体养殖。只要不放进草鱼就没事,如果能放些泥鳅更好。宁广应并不怎么相信,但是他在宁氏面前说了二回,见宁氏不阻止桔子,也只能随她去了。
土豆是极好种的,桔子希望这次土豆的产量,能给人们一个惊喜,所以管理的也极用心。回来后。去看了一下,土豆已经了苗了。就让周在田也加了一次肥。桔子知道,土豆生长期对钾的需求量很大。施农家肥的同时,也拌进了不少草木灰。至于,其它的农作物,桔子的那点农业知道,就远比不上原住民的老庄稼把式了。
桔子空下来后,就和宁氏商量,再办个养鸡场。饭铺的卤肉蛋生意极好,刚开始来买的人多是贪图,白送的卤肉汤。但吃过的人,很快就喜欢上了卤肉蛋本身。再加上卤肉蛋实在不贵,只要两文钱一个,五文钱可以买三个。吃在嘴里又有蛋味,又有肉味,还有卤肉汤送。现在经常有人拿着碗,买上三个卤肉蛋,加一大碗肉汤,端回家里或者船上去吃。
桔子早就开始算计,自己家里弄个养鸡场了。宁氏回家之后,已经把家庭养鸡规模从二十几只,扩展到了五十多只。但在桔子看来,是远远不够。等桔子看到池塘里,亭亭玉立的小荷叶时,桔子又想起了叫花鸡的美味。用荷叶包的叫花鸡,一定公成为珍味馆的一道招牌菜的。
她急不可耐地跟宁氏商量,要加大养鸡规模。宁氏看着家里,挤得满满的鸡棚有些为难,这些鸡白天都放出去找食,晚上会自己回来的。桔子站在院子门口,意气风发地对宁氏说:“娘,我们买了那么大一块山地,就养这么点鸡,实在太浪费了。就在前面再搭一个鸡棚,要能装下三百只鸡。就在那里圈了七八亩地,每天只要早晚稍微给小鸡们加点餐,山地里的小虫草籽,就能让鸡吃饱了。
宁氏无奈地看着,自己能折腾的小女儿,对她说:“桔子,我不是反对你养鸡。可是养这么多鸡,要是发起鸡瘟来,损失就太严重了。”桔子却不在意,说:“鸡瘟虽然可怕,但也是可以防治的。鸡棚里用生石灰消毒,鸡场和鸡棚经常打扫保持干净,就能预防大部分疾病。至于预防的药……”
桔子有些犹豫地说:“春秋季,鸡瘟高发期,在鸡的水盆里,加些板蓝根之类的抗病毒的药,应该是有用的。”宁氏听不懂病毒之类话,但听得出桔子说的是中药,她疑惑地问桔子:“你说的是人吃的药吧?”桔子语气中更肯定了,说:“人吃了能治病,鸡吃了一定也能,到时候稀释了试试。只要鸡吃了不出问题,就行。”
桔子见宁氏还是犹豫,就抱着她的手撒娇道:“娘,现在地里没什么事儿。院子里的活儿都让周在田给包了,咱们弄个养鸡场。平时,就让你和舅母管,忙起来的时候,让周在田帮把手。我们不用增加人手,还给舅舅家里增加收入,又能供应咱家饭铺。这是多好的事儿呀?”
宁氏想起自己手里,还压着宁广应的借条,大侄子宁石头十五岁了,也该说亲了。而哥哥家里,现在这么拮剧,也是因为她鼓动哥哥从猎户村搬出来造成的。她敲了一下桔子的头,说:“死丫头,就知道戳你娘的心窝子。我不管了,随你折腾。真要发了鸡瘟,亏了本钱,你哭就行。”
桔子笑嘻嘻地说:“放心。你和舅母都是勤快,爱干净的人,鸡棚、鸡场只要打扫的干净。哪能那么容易就染上鸡瘟。要说起来,县上的余署令治好了小金,医术还真不错。我再去找他,弄点防治鸡瘟的药预备着。”桔子在心里打着小算盘,上次余楷瑞态度不错,可自己也把丁易送上门去,给他拉了紧了和穆府的关系。自己再找他一次,应该没有问题吧。
桔子说干就干,当时就把宁广应和周在田找来,让他们帮自己搭鸡棚。鸡棚虽然大,却不难搭。宁广应他们并排搭了十间鸡棚,计划每个鸡棚住三十只鸡。山上的石头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