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衣服都湿透了,显得非常狼狈。
秦王见桔子没事儿。放下心来。就想起桔子刚刚勾引了他,就来这里投塘。这欲擒故纵的把戏,还真是玩得有些惊心动魄。他想责备桔子。但是桔子红红的脸庞;怒气勃发的眼睛,显得她格外的有生气。秦王觉得这样的桔子更吸引人,他责备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只能放轻了声音说:“江姑娘。你又在闹什么呢。你快点上来,可别着凉了。”
桔子刚刚下水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多半是中了春药。现在已经是初秋,她在水里一点都不觉得冷,反倒是浑身翻滚的热意,有些平息下来。桔子不知道。自己吃下去的春药冷水能不能解,现在只是呆在水里先缓缓了。她见秦王站在岸上满脸无辜的样子,只觉得自己和穆佑轩几年都在帮一只白眼狼。
她也顾不得跟秦王的君臣之别了。大声骂道:“秦王殿下,我江桔子哪里对不起了。你居然给我下春药。亏你还是出身皇家。你做这么污糟的事情,就不怕给皇室抹黑吗?”秦王一听,脸都黑了,说:“江姑娘,你不可胡说。我这次来,只是想问问你的心意。你要是真的不愿意嫁给我,我也不强求。只是你刚刚明明对我有情,现在居然说这种话。就算是你有几分本事,也不能凭白冤枉人。”
桔子怒道:“我呸。要不是你在茶里下药,我会那个……”她不肯说出投怀送抱几个字,只好口气一转,说:“你别以为坏了我的清白,我就能嫁给你。你还是把解药拿出来的好。要不然,我就是闹上金銮殿,也不会放过你的。”秦王见桔子说得坚决反而冷静下来,他这才想起来,刚刚桔子的表现,确实跟平常不一样。要不是房玉晨一直说桔子喜欢他,他早就该发现不妥的地方了。
他不由有一些被愚弄的羞恼。秦王想了一想,就对桔子说:“江姑娘,你要是真有什么不对劲的,肯定不是我做的。我要是真的想强娶你,请一道圣旨就可以了。就算是我只想要你的身子,也不会在定远侯府。你身上倒底有什么不妥,要就是一般的春药,只要你泡在冷水里,忍过了这一阵就没多大问题了。”
桔子仔细看了看秦王。秦王的表情还真是无辜。桔子觉得就算他是个渣,也还没有渣到天怒人怨的地步。何况秦王能在夺嫡,这样的大战中胜出,实在不是笨人。他说的确实有理,他要是真对自己起了坏心思,就凭他的权势,和自己对他毫不设防的心理。他就算是掳了自己关起来,也可以做到人鬼不知。他还真没有必要跑到定远侯府,冒着被人发现失德的危险,做这样的事情。
桔子只是稍一犹豫,就选择相信秦王,说:“我就是浑身燥热,倒没有其也不舒服的地方。我现在泡在水里,一点都不觉得冷,还挺舒服的,暂时应该没什么问题。这件事既然不是你做的,恐怕还有后手。你得想办法别让人进来,看见我这副样子,要不然,我们两个人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秦王也反映过来了。这件事儿不是他做的,房玉晨就逃不了干系。她给桔子下春药自己是希望,自己跟桔子能生米煮成熟饭。无论房玉晨算计的是自己,还是桔子,这样的事情都要有人见证,才会十拿九稳。秦王不知道,定远侯府有多少人参与这件事情,也不知道这件事,跟朝堂争斗有多大干系,可是房玉晨一个寄居的外甥女,不可能有那么大能量。定远侯府一定有重量级的人物,参与到这件事情里来了。
秦王脑补得自己有些心惊。他急匆匆地对桔子说:“你先等在水里,等药性下去再出来。我去想办法拦住人,不让人过来。”他想了一想,又问:“你有什么亲信丫环,我找人通知她。让她给你带换的衣服过来。你们两个想办法溜回自己的房间,这种事情不好声张。”
桔子苦笑着说:“我从老家就带了丁彩一个丫环。其他的下人,都是定远侯夫人给的。”桔子到底是不习惯买人,在身边有得用的人之后,她就不乐意去买奴婢了。秦王皱了皱眉头说:“丁彩那个丫头我见过,平时不都是她陪你的吗?”桔子脸色难看地说:“今天铺子里出了点事情,我就让丁彩过去看看。”
今天原本不是丁彩去铺子对帐的日子。可是一个大清早,铺子里的人就传话说:铺子里卖出去的一件绣品有瑕疵,买家不但要退货,还要赔偿。那人要的赔偿金额有点大,掌柜的不敢做主,就托人带话,请桔子或者丁彩过去看看。桔子这段时间因为穆佑轩的事情心烦。主要原因,是她喜欢穆佑轩,又不想嫁进定远侯府。桔子下不了决心,就没心思管铺子里的事了。她就让丁彩过去看看能不能解决。
现在想起来,这铺子里的事情出现得如此凑巧,也未必全是巧合。秦王见桔子苦着脸的小模样,不由地笑了一下,紧张的心情倒放松了不少。他对桔子说:“你别急。我会让人把丁彩带过来的。”他也不避诲桔子,招了招手,一个全身黑衣的男子就出现在他面前。桔子吃惊得嘴都合不拢了。
秦王对那人轻声说了几句话,那人就又飞身而起,转眼就不见了。桔子有些结巴地说:“秦王,那,那个人,是,是你的护卫。”秦王难得见到桔子失态的样子,今天他算是把桔子的各种表情,全都见齐了。他心情开始有些好起来,淡然地回答桔子说:“那是皇室暗卫。平日里只要我不招唤,或者我没有遇到生命危险。他们是不会出来的。”
“暗卫呀,传说中的人物。今天见到活的了。”桔子有些激动嘀咕,几乎忘了自己尴尬地处境。秦王听不清桔子在说什么,有些好笑地看着桔子,不由得为桔子的恢复能力暗中赞叹。他轻笑了一声,把桔子从幻想中拉了回来,说:“你先老实在池塘里呆一会儿,我去拦人。”
秦王算计着,房玉晨要是真的要带人来捉奸,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果然,秦王刚走到院门口,就看见定远侯夫妻两人,还着一堆丫环婆子,向小院走来。定远侯看见秦王,忙跟他见礼说:“老夫听说秦王殿下来了,就赶紧来拜见。家里的人不懂事,带秦王来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实在失礼得很,还望秦王殿下不要见怪。”
秦王见定远侯夫妻都到了,他疑心更大,笑着说:“定远侯,我们自家亲戚,不用那么客气。这个小院风景不错。房姑娘茶艺也好,我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了。现在,这闲已经偷过了,我也该去忙些公事了。正要向定远侯告辞呢。”
定远侯见秦王急着走,愣了一下,说:“公事是做不完的。秦王殿下身体也该保重一些。你既然来了定远侯府,至少让老夫招待一些茶点再走。”L
☆、第二百三十二章 安全
秦王听到茶这个字,心里更是愤闷,他说:“定远侯太客气了。刚刚房姑娘已经煎茶招待了。我已经喝了一肚子的茶,实在不能再喝了。”房玉晨听到提起她,才找到机会插话说:“秦王殿下,刚刚真是失礼了。我原本看江姑娘与秦王相谈甚欢,就想找一找我的小丫环螺儿的,不想遇到了舅舅舅母,就一起过来了。怎么江姑娘没跟你在一起?”
房玉晨和定远侯夫人没想到,秦王出来的这么快。她们算计着,秦王应该正和桔子在鸾颠凤倒。当初,她们决定把药只下给桔子,也是因为不敢得罪秦王。穆夫人算计着,秦王既然对桔子钟情,年轻人原本就是*的,只要桔子主动一些,秦王不可能会拒绝的。事实上,刚刚秦王确实十分心动,要不是桔子心里还有一份清明,两个人这会儿多半就会在床上了。
秦王心里是非常生气的,这里面也包括着愧疚和羞恼,明明他是清醒的一个,却让桔子这个被下了药的人破了局。这让他觉得自己很无能。他现在没心思应酬定远侯,只想着把这些人拦在小院外,自己就回秦王府。他见房玉晨提到桔子,就说:“江姑娘见你一直没回来,就自己先回去了。
房玉晨惊讶地说:“她的裙子不是破了吗?怎么能回去呢?”秦王撇了房玉晨一眼,说:“自然是她的丫环把换的衣服拿过来了。”房玉晨愣了一下,才说:“江姑娘还真是个不爱管事的性格。她在这府里住了这么久,也算得上是半个主人,竟然留秦王一个人在这里。我不该留下她一个人接待秦王,还请秦王容我敬茶陪罪。”
定远侯却说:“玉晨。你与江姑娘在这儿游玩,遇到秦王。招待他喝杯茶也就罢了,你怎么能留下江姑娘一个人,跟秦王在一起,要是被人看见,还不知道传出什么话来,想必江姑娘也怕惹来是非。才走的。”房玉晨认错说:“舅舅说的是。是玉晨考虑不周了。”秦王看了定远侯一眼,心里猜疑着:“如果这事儿,定远侯没有参与。就应该与朝堂争斗无关,只是内宅手段了。”
其实,秦王发现只有桔子中了春药,而自己没事儿。他就有几分明了。应该是桔子在内宅得罪了人。那个人给自己送上桔子,即想讨好自己。又能打击桔子。他只是还想证实一下。毕竟他还没有正位储君,这时候出不得差错。要不然,关系的不只是自己的性命,还有亲族属下的荣辱兴衰。实在容不得一点马虎。
定远侯夫人却说:“不管怎么样,江姑娘留下秦王一个人也是不应该的。殿下,江姑娘是从乡下小地方来的。不太懂礼数。还请秦王殿下不要怪她。秦王既然就有事,我们也不敢耽误殿下。就帮殿下暂回院子里的小屋,受了玉晨一盏陪罪茶,也能安安她的心。”秦王见定远侯夫人开口留他,还让他回那个小屋,也就明白算计桔子的事,至少定远侯夫人是知情的。
定远侯夫人见到秦王,就知道计划出了差错。现在,她们无法找桔子和秦王的奸了。可是房玉晨说:她是看着桔子喝了那盏茶才走的。定远侯夫人就想:“要是能让众人看到桔子衣冠不整的丑态,也能断了桔子嫁进穆府的念想。”
定远侯夫人对着秦王,话虽然说的客气,但是秦王却不太可能拒绝她。不管怎么说,她还是秦王的岳母,她的要求并不高,只是想让秦王,回那间小屋接一杯茶。秦王就算不是一般的女婿,也要给她几分面子。他算计着自己在院门口,也耽搁不少时间了,暗卫应该已经处理好桔子的事情了,就爽快地点头说:“夫人是我的长辈,无需如此客气。既然夫人有话,我就再耽误一点时间吧。”说完,他当先往院子里走去。
路过池塘时,秦王隐晦地往池塘里看了一眼,桔子果然已经不在里面了。他放下心了,接着陪定远侯夫人和房玉晨演戏。这时,桔子已经坐在自己房间里,听丁彩叽叽喳喳地讲她的历险记。
她有些兴奋地说:“今天铺子里的那个人还真是不知所谓,我一去,他就软了跟脚,没几句话,他就同意降低赔偿金额了。我原本想趁机看看铺子里的帐,省得下次多跑一趟,可是帐薄还没翻几页呢,兰娘子就进来说,有人找。我还纳闷,我们在京城这几年,也不太往外跑,谁知道我今天在铺子里呢?小姐,你猜,来的是谁?”
丁彩现在刚服侍桔子洗了一个澡,这会儿正站在她身后,帮她擦头发。她卖了一个关子,等了一会儿,见桔子不回答她,就接着往下说:“那人长得高高大大的,一身黑衣,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就这么一会儿,我就想不起,他的脸是什么样子了。他拿了小姐的那个蝴蝶玉钗,说是小姐找我,我只好跟着他走。可是刚一转进小巷,他就把我打晕了。等我醒来,就站在咱自己的屋子里了。小姐,你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神奇的人呀?”
桔子这会儿已经不再燥热,放松下来,却觉得全身发软,还有些发冷。她淡淡地对丁彩说:“不该问的,你就别问,哪个做丫环的像你这样多嘴。”丁彩愣了一下,桔子语气虽然淡,说得却是她很少对丫环说的重话。她想起那个黑衣人凶巴巴地催她给桔子找齐内外穿的衣服,就带着飞奔到池塘边,实在是忍耐不住好奇心,就小心奕奕地问:“那我可不可以问一下,小姐怎么会在池塘里泡着?”
桔子的口气依然很淡,说:“这也不是你能问的。难道你不知道,好奇心害死猫吗?你还是先把初雨给我叫进来。”丁彩跟了桔子这些年,已经对她非常熟悉了。她听得出桔子的语气虽然平淡,心里却已经很愤怒了。她也顾不上说她的丁彩历险记了,忙出去找初雨。
她只是一边走,一边还在心时纳闷:“这好奇心跟猫有什么关系?”自家小姐的嘴里总喜欢冒出几句奇怪的话,但就这句最莫名其妙了。只是她能感觉到桔子隐忍的怒火,她不敢再说。就决定只当没听见这句话。初雨跟了桔子之后,也提了位份,算是一个大丫环了。她是和丁彩住一间屋的。
丁彩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坐在房间里发呆。丁彩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她听丁彩说:桔子找她。也不说话,起身就往院子外面走。丁彩快走了几步,才叫住她说:“初雨,你怎么了?小姐在屋子里呢,你要去哪里?”初雨大吃一惊说:“小姐回来了?”
丁彩见初雨魂不守舍的样子,不太高兴地说:“小姐不回来,还能去哪儿?你这是怎么了?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就是这么侍候小姐的?”初雨脸涨的通红,喃喃地说:“我以为小姐在夫人那里。”丁彩疑惑地看了初雨两眼,这会儿已经是下午了。桔子极少在这个时候,去见穆夫人,初雨不会不知道。
初雨被丁彩看得更是惊慌,说了句:“小姐还等着呢。”就匆忙地走进桔子的房间。桔子见初雨进来,盯着她看了半天,才问:“初雨,你虽然是定远侯府的奴才。但我自问没有亏待过你,你居然跟别人一起陷害我。说吧,是谁指使你的?”丁彩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说:“小姐,我冤枉啊。我不是有心害小姐的。我只是,只是,在路上崴了脚,走得慢了,才没有及时把裙子给小姐送去。”
桔子点头说:“崴了脚啊,做丫环的腿脚要是不好,可没有什么前途。我就让丁彩去请个郎中来给你看看,可别落下什么后患。”初雨忙说:“不用,不用。我刚刚疼了一会儿,现在已经不疼了,不碍事的。”桔子虽然很想在初雨这里打开个突破口,但她现在只觉得全身发冷,头昏脑涨的。她知道自己多半着了凉,也没心思听初雨找借口了。
她对丁彩说:“你去找根绳子把她绑起来,先扔到边上小屋去,也免得我们初雨姑娘一不小心,又伤到哪里。然后,你再去找一下多银哥哥,让他给我请个郎中。”她现在一点都不相信,定远侯府的人。好在李多银前两年,就把煤饼铺子开进了京城,他现在是长宁镇和京城两头跑,这几天正在京城。
丁彩惊讶地看了初雨一眼,就到小厨房找了两根粗绳,先把初雨的两只手绑在背后,又让初雨自己走到边上的小屋,再把她的双脚也绑起来。初雨并不反抗,由着丁彩折腾她。桔子现在出现在自己的院子里,她就知道穆夫人的筹划多半落了空。她也不知道自己是高兴,还是失望。自己跟了桔子这么多年,原本也把她当成自家主人了。可惜她是家生子,老子娘都穆夫人手里,就只能听穆夫人的话了。L
☆、第二百三十三章 想家
初雨自幼就生活在定远侯府,很清楚大户人家对范了错的奴婢的处置。现在穆夫人谋划的事情出了差错。她很明白,她一个地位低下的小丫环,多半要被抛出去当弃子了。她不敢出卖穆夫人,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丁彩这时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