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这才面露笑容的点点头。他认为房玉晨后面这一句才有些接近事实。
他自认为了解桔子,桔子要是真的喜欢他,当初就不会避开他。桔子对自己没有男女私情,却是崇拜自己,这才说得过去。他不知道,这些话从头到尾都是房玉晨瞎掰的。
秦王淡淡地说:“请圣旨不难,总要江姑娘心甘情愿才行。”房玉晨见秦王的态度缓和下来,又说:“王爷对江姑娘真是怜惜。其实王爷可以让定远侯夫人,去探探江姑娘的口风。江姑娘说起来也算是侯爷的干女儿。”秦王眼前一亮,说:“你这个主意不错。穆将军回府有一段时间了,我也应该去看看他。过两天我就去定远侯府拜访。”
桔子其实只是跟穆佑轩兄妹,口头上认上哥哥姐姐,即没有举行仪式,也没有得到定远侯夫妻的承认。不过,在京城,桔子在京城并没有直系血亲,定远侯夫妻总算是一个比较亲近的长辈。
房玉晨回到定远侯府,兴致勃勃地去找定远侯夫人。穆夫人见房玉晨安静地对自己行礼,完全看不出没有之前的难过。她满意地点点头说:“玉晨,这几天委曲你了。轩儿还真是有眼无珠,放着这么大一个美人儿看不见,偏生天天对哄那个乡下野丫头。”
房玉晨低着头说:“江姑娘长得也好,又有本事。就连秦王也喜欢她,表哥是个大英雄,玉晨只要能陪伴在表哥身边就心满意足了。表哥不喜欢玉晨,不怪表哥,只怪玉晨不够好。”穆夫人叹息说:“真是个痴心的孩子……”说到一半,突然反映过来,顿了一下,对说:“玉晨,你刚才说什么?秦王也喜欢那个姓江的丫头?”
房玉晨轻声说:“我今天出门遇到了秦王……”她把在兰芳亭碰到秦王的事儿,跟定远侯夫人说了一遍。定远侯夫人听完笑咪咪地说:“阿弥陀佛,江姑娘进了秦王府当侧妃,一辈子荣华富贵远胜我们侯府。她终于不会再缠着我家轩儿了。”穆夫人对桔子还是很有好感的,她只是不能接受桔子这样的儿媳妇,才在穆佑轩回来后疏远了桔子。
在做母亲的心里,穆佑轩跟桔子亲近,自然是桔子勾引穆佑轩。穆夫人认为,自己收留桔子,对也恩惠不小,现在她却鸡勾引自己的儿子。这让以前穆夫人对桔子好感一扫而空。房玉晨小声地说:“舅母,我听秦王的意思。江姑娘不太愿意嫁给秦王。秦王是要当明君的,不愿意担个强娶民女的名声。他要江姑娘点头,才肯去请旨册封的。”
穆夫人奇怪地问:“江姑娘不愿意?她知不知道当秦王侧妃,意味着什么?”房玉晨淡淡地说:“她当然知道。她天天往外跑,消息比我们这些内宅女子灵通多了。我猜江姑娘是个心气高的,是不愿意做小。秦王侧妃归根到底是个小妾。”穆夫人脸上一喜,说:“真的。那她也看不上我家轩儿了?”
房玉晨苦笑着说:“表哥已经答应娶她为正妻了。”穆夫人大惊道:“什么?”房玉晨低头垂泪地说:“表哥还答应江姑娘,以后不纳妾。玉晨以后就算是当丫环,江姑娘多半也是容不下我的。”穆夫人又惊又怒地说:“不纳妾?姓江的真把定远侯府当成山野乡下了?轩儿真的就这么宠那个野丫头,就这么答应了?我要亲自问问他。”她又叫自己贴身丫环的名字:“双喜,你去把轩儿给我叫过来。”L
☆、第二百二十八章 定远侯夫人
房玉晨忙拦住双喜,说:“舅母,你就这么把表哥叫过来。他要是坚持非要娶江姑娘做正妻。舅母怎么办?”定远侯夫人想起来,当初穆佑轩为了一门不称心的亲事,孤身跑到边军,从一介小兵升到大将军。现在,穆佑轩年近三十了,又官居高位,在婚事上,自己更是无法强迫他。
穆佑轩回来后,天天往桔子那里跑,穆夫人也只能派房玉晨去捣乱,不敢拿出更强硬的手段。她有些无措地问房玉晨:“轩儿什么都好,就是在这男女之事儿看不开。他要是真看上江姑娘,是不会回头的。他要是非得要纳江姑娘为妾,我也准备应。可是我穆家的媳妇可不是一个平民出身的女子能当的。这可如何是好?”
房玉晨却差开话头,说:“秦王侧妃以后就是皇妃,或者是皇贵妃,那是多少女人巴都巴不到的位置。其实一点都不比大将军夫人的地位差。”
定远侯夫人怒道:“玉晨,你说这些有什么用?轩儿要是真答应只娶她一个的话,是个女人都知道怎么选了。只是苦了我的轩儿,一辈子都被一个乡下丫头给栓住了。咱们定远侯府会成为京城的笑柄的。你要是把定远侯府当成自己的家,就应该帮我想想办法,怎么才能分开他们两个。”
房玉晨抿着嘴笑道:“舅母,你先别急。我已经说服秦王过两天来定远侯府了。”定远侯夫人不解道:“江家那个丫头是个有主意。她既然缠上了轩儿,秦王来了有什么用?这几年秦王也来找过她几次,我看她倒是淡淡的。我看她对秦王还有几分防备呢。”
房玉晨低声说:“我跟秦王说,可以请舅母来为秦王做个冰人,秦王这次来主要是来见舅母。”定远侯夫人又惊又怒。说:“玉晨,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明知道江姑娘不会同意的。现在我帮江姑娘拒绝了秦王,将来万一她嫁给了轩儿,秦王岂不是忌恨上我。你这是把我往火炕里推呀?”
房玉晨淡淡地说:“舅母要是帮秦王娶到江姑娘。秦王感激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忌恨舅母?”定远侯夫人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说:“你明知道江姑娘只是寄住在我家的。她的亲事我做不了主。你还给我揽这样的差使,亏得我以前还认为你是个懂事的。玉晨。我知道。你一心一意要进我穆府的门,可是你这样做事儿,可真真算得上的损人不利已了。”
房玉晨声音更低。几乎听不见了。她说:“舅母,要做秦王和江姑娘的冰人并不难,把生米做成熟饭就可以了。”定远侯夫人大惊道:“你不要命了,竟然想算计秦王。”房玉晨小声说:“我不是要对秦王做什么。我们只是给秦王和江姑娘制造一个见面的机会。到时候,要是江姑娘主动勾引秦王。秦王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一时把持不住,也是情理之中的。”
定远侯夫人有些明白房玉晨的意思了。她细细想了一想,却也可行。只是。要把桔子送到秦王身边,她还是有几分犹豫。她轻声问房玉晨:“秦王真的那么喜欢江家姑娘?我们把江姑娘送进秦王府,要是她得了专宠。我的清儿怎么办?”穆清儿是定远侯夫人的长女,比起从小就住在外院学文习武的两个儿子来说。穆清儿跟定远侯夫人更亲近一些。要不然,当初定远侯夫人也不会顺着穆清儿的心意,把她嫁给秦王了。
房玉晨淡笑着安慰穆夫人说:“舅母,大表姐是秦王妃,又有嫡子傍身,地位是极稳的。江姑娘就算是进了秦王府,也不过是个做小的。她是乡下平民出身,要京城无依无靠的。到时候,只怕还要依靠大表姐的庇护。就算是她为了自身着想,也会跟咱们亲近的。大表姐也有二十多了,咱们把桔子送过去,也算是给大表姐添一个助力。”
定远侯夫人还是不太愿意。当初,桔子进定远侯府,可是穆清儿亲自回家安排的。定远侯夫人刚开始的时候,还关注桔子和秦王之间的交往,但是桔子和秦王之间,当初接触的真的很少。她还当穆清儿是太敏感了。所以,现在她一听房玉晨说:“秦王要纳江姑娘为侧妃。”她立刻就相信了。
她还觉得有些对不住女儿。桔子在定远侯府住了这么多年,她都没看住桔子,还是让她跟秦王有了首尾。现在,为了儿子,她要把桔子亲手送给秦王。就算是像房玉晨说的,让桔子为穆清儿拴住秦王的心,她也觉得自己几乎能看到,穆清儿愤怒的眼睛。
房玉晨侍候了定远侯夫人这么多年,对她的心思也算是清楚。她淡淡地说:“轩表哥这次立了大功,多半会以军功封侯。穆家一门双侯,算是富贵之极。江姑娘就算是不嫁给表哥,她的夫家多半也抵不过穆家的权势。”
定远侯夫人打了个冷战。秦王喜欢桔子。要是桔子嫁给穆佑轩,那就是给穆佑轩招祸。穆佑轩已经有功高不赏之闲,要是再抢了未来皇上心爱的人,穆佑轩只怕落不下什么好下场。要是桔子不嫁给穆佑轩,无论夫家是谁,只要穆佑轩有心,都能把她弄到手。最后,照样得罪了秦王。还不如,现在就把桔子找包送给秦王,断了穆佑轩的念头,也算是去了穆府的祸根。
至于穆清儿那里,她是秦王正妻,将来有可以就是皇后,这容人的气度是不可缺少的。她要对付不了个把宠妃宠妾的,还不如尽早收敛一些,只占稳了自己嫡妻嫡子的地位,秦王也不会轻易动她的。
定远侯夫人下了决心,就跟房玉晨细细地计议了一番,各自回去准备,就等着秦王上门来了。秦王两天后,果然来看穆佑轩,他跟穆佑轩自幼相交,也是极好的朋友。只是现在两个人分开三四年,再次见面,却有些隔阂了。皇上虽然还没下旨,但秦王的储位已定,两个人有了君臣名分,就不像以前那样说话随便了。
秦王坐了没多久,就提出要去拜望定远侯夫人。他是穆府女婿,来定远侯府原本就应该给定远侯夫妻问安的。只是秦王身份不一般,这个时代是先讲君臣之分,再讲家族礼仪的。所以,他要是不自己提出来,是可以不见定远侯夫人的。现在,他要守晚辈之礼,穆佑轩自然高兴,就先派了丫环去通报。他自己陪着秦王来见穆夫人。
两个人刚要出门,就见有小厮急匆匆地来找穆佑轩,说是桔子陪世子夫人出门上香,在城外山路上马惊了,桔子受了伤,惊马又跑了,世子夫人不知道怎么办好,托人来府里报信,请穆佑轩赶快过去。穆佑轩是知道世子夫人今天去城外上香的,但是他没听说桔子跟着一起去。
只是今天秦王来的早,他还没来得及去见桔子。他并不知道桔子是不是在府里。他听说桔子在城外受了伤,又没了马车,无法进城,心里就有些发慌。他忙对秦王说:“殿下,我大嫂出城进香惊了马,还伤了人。我得赶快去看看,就不能陪你去见我母亲了。”
他和桔子的事情还没有公开,也就不愿意在秦王面前提起,伤的人就是桔子。秦王虽然觉得事情过于凑巧,但也没有多想什么。他要跟定远侯夫人谈桔子的事儿,倒也不太愿意穆佑轩在旁边听着。他对穆佑轩说:“你大哥前几天,刚得了去晋省查看水情的差事,这才走了没几天,他的夫人儿子就出了这样的事儿。你还是赶紧去看看吧。我可是你母亲的半子,见岳母大人哪需要你陪着?”
穆佑轩点了点头,就匆匆忙忙叫了四五个护卫一起往城外赶过去。秦王等穆佑轩走后,就让小丫环引着,往定远侯府的后院走。走了没多久,他就停下了脚步。他对定远侯府的格局也算熟悉,已经发现,这不是去定远侯夫人的院子的路。引路的小丫环见秦王停了下来,就轻声对秦王说:“秦王殿下,我家夫人正等着你呢。”
秦王冷冷地看着那个小丫环说:“这不是去定远侯夫人院子的路。你想带我去哪里?”小丫环低着头,半晌才说:“是我家小姐想先见见殿下。”秦王想了一想,不明白自己跟定远侯府的小姐又能扯上什么关系,就问:“你叫什么名字?”小丫环小声地说:“小婢叫螺儿,前两天还在兰芳亭见过秦王殿下。”秦王一愣,仔细看了看这个丫环,依稀还记得,她就是当时站在房玉晨后面的丫环。
秦王对房玉晨并无多少恶感,但也看得出房玉晨是个心大的。他也不认为,房玉晨能帮到他。他不愿意在房玉晨这里耽误时间,就对螺儿说:“我不方便见你家小姐。你还是带我去见定远侯夫人吧。”L
☆、第二百二十九章 煎茶
秦王论相貌也是,京城里数得着的佳公子,要不当初也不能得,穆清儿一见钟情。就算是前几年他地位尴尬时,也有不少女子愿意当他的女人。现在,他储位已定,身边更是不缺乏前赴后断的贵女。
他怕兰芳亭一面之缘,令房玉晨起了非份之想,所以并不愿意单独见房玉晨。螺儿不明白秦王的心思。在兰芳亭的时候,秦王一直很和气,令螺儿以为秦王是个脾气极好的人。这会儿,他皱起眉头,身上自然地散出上位都的威势。螺儿只觉得浑身发冷。她战战兢兢地说:“我家小姐说,她知道江姑娘的心思了,想先同你谈谈。”
秦王又是一愣。但这次他很快就回过神来,说:“前面带路。”他并不怕房玉晨耍什么花样。房玉晨要是敢在,定远侯府里面对付他,那纯粹是找死。
秦王跟着螺儿走了有一会儿,才进了一个小院子。这是定远侯府最偏僻的小院子。以前,是穆佑轩的一位祖爷爷住的地方。这位祖爷爷为定远侯府立下大功,却没有继承爵位,也没娶妻生子,晚年就在这个小院子里清修。他过世之后,这个小院子就空了下来。平日里并没有人住。那位祖爷爷留下的东西却也没人动用,院子里的家具摆设都是极精致的。
秦王以前只是听说过,定远侯府的这位传奇人物,从来没来过这个院子。但是他进来后,还是发现,这个院子被人特意清扫过了。螺儿边走边说:“这里原本是没人住的。夫人说,这个院子风景好,打算过几天在这里招待。二公子军中的同僚,这才打扫出来。我家小姐说,她跟你见面,还是不要被人看见为好,就选了这里。”
秦王依旧觉得有些不对劲。房玉晨要是真想避人耳目的话,跟他约在定远侯府外面就可以了。房玉晨能这么大胆地用桔子的消息,从定远侯夫人这边劫人。她就该知道。她是可以用桔子的消息来约自己的。但是。再怎么样,秦王也相信,房玉晨不敢在定远侯府里面害他。
他不动声色地跟着螺儿往里走。一进前厅。就看见房玉晨正在那里煎茶。在大楚朝,贵族女子的茶艺是一道必修课。房玉晨的茶艺很好。她见秦王进来后,只是站起来行了一礼,就继续坐下来煎茶。秦王也不说话。坐在桌边耐心地看她表演。秦王进来时,凉炉上的水已经三沸放在一边。房玉晨正在备茶,备好了茶,水温也就差不多了。
泡茶前先用热水暖杯,泡茶时注入三分之一水略作温润即可。然后注水至七分满。又等了约一分钟后,房玉晨双手奉上煎好的茶汤,轻声说:“请秦王品尝。”
秦王淡淡的一笑。慢慢地饮尽,茶香很清幽。有一丝淡淡的海藻气息。茶汤入口甘淡,几乎没有苦涩。细细品味,于淡然中却别有滋味。一盏喝完,房玉晨又递上第二盏。秦王轻笑着说:“房姑娘上请我来饮茶吗?”房玉晨淡然地说:“前天家里管家送来上好的煎茶,不由一时技痒,就在殿下面前献丑了。”
秦王又慢慢地开始喝第二盏茶。他淡淡地说:“茶好,水好,房姑娘的手艺也好。本王倒是有口福了。”房玉晨自从知道,秦王想纳桔子,就很受了一些刺激。她这次与定远侯夫人一起定计,要把桔子和秦王送成堆,心里却很别扭。她不明白,这些男人是怎么了,明明自己一个大美人放在面前,却不动心。一个一个地都看上了桔子,那么一个粗俗的野丫头。所以,这次她特意在秦王面前,展示她最拿手的茶艺。
在她的小心思里,哪怕秦王能对她表示出一丝半点的惊艳,也能弥补一下,她已经碎成渣渣的自尊心。但是,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