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钓鱼的故事简单,用小一点的字写出来,也就是一张纸的样子。一套抱枕,桔子的定价可不低,送上一页故事,桔子完全承担的起。L
☆、第二百零六章 冬衣(上)
兰娘子眼睛亮晶晶地说:“小姐,这些绣图又漂亮又可爱。如果还能搭配上故事,我保证把我们的铺子经营成京城独一份的。”兰娘子又看了一点桔子手里的抱枕芯子,说:“小姐打算把这些图案都绣到这些……”她一时说不出这个抱着睡觉的是什么东西。
桔子笑着接口说:“这叫抱枕。”桔子又把枕芯塞进去,递给兰娘子,说:“这个可以抱着,也可以作垫子。做得大一点,小一点都无妨。”兰娘子接过来,试着抱在怀里,柔软的感觉十分舒适。她点头说:“小姐真聪明。这个抱枕一定会受欢迎的。”桔子原本也没有十分把握。见兰娘子对卡通图案和抱枕都接受良好,才放下心来。
丝趣坊换了新东家,既没有声张,也没有换招牌,直到一个月后。丝趣坊停业三天,换了新招牌,重新开张,大力推出抱枕和全新的绣图,一时间名气大燥。丝趣坊的绣娘忙不过来,桔子就限制了销售额,又让兰娘子寻了一些妇人,专门制作抱枕的枕芯,和枕套的最后缝制,才算是勉强应付下来。
很快,京城绣坊里就出来了抱枕的仿制品。但是,丝趣坊的作品上方角落里,都会绣有两个小篆,就是丝趣两个字。京城有一点名气的绣坊,都不肯把这两个字也仿上。而差一些的绣坊,绣娘的技艺就跟丝趣坊差远了,就算是仿上,也能让人一眼就认得出来,不会对丝趣坊的生意造成影响。
丝趣坊的绣图又会隔一段时间出些新花样,成品的产量却一直不高。一时之间,买丝趣坊新花样的抱枕。成了京城闺秀们的表现身份品味的一件时髦事。
桔子生意做的风生水起,但是知道她就是丝趣坊新东家的人并不多。一般需要露面的事儿,她都让兰娘子出面了。兰娘子也能体谅桔子是一个没出阁的女孩子。很快,兰娘子就发现,桔子不出面,让丝趣坊多了一层神秘色彩,再加上那些从没在大楚出现过的绣图和抱枕。竟上丝趣坊的生意更好一些。这下。她更是干劲十足的把桔子的应酬都揽了过去。桔子乐得轻松,平时只要查查帐,设计几个图案就行了。
江浩见桔子知道谨慎。家里的收入又稳定下来,更是安下心来,宅在家里读书。考进士试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儿,要关在贡院里九天。连着考三场,体弱的书生。九天下来,大病一场也不稀奇。好在江浩自幼就帮家里干活,后来又学了一些武艺,身体比一般的书生要结实很多。九天下来。只是回家大睡了一场,就恢复过来。
桔子并没有问江浩考得如何。她很想得开。既然已经考完了,能不能中。就看天意了。她不想增加江浩的负担。江浩却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休息完了之后。就开始了学子间的来往应酬。这段时间是考生都最放荡的时候,考完了试,成绩还没下来。学子们要发泄心底的压力,玩得都很疯。
江浩第一次知道,所谓的诗酒风流,不过是红楼妓家的虚情假意。他借口自己年纪尚幼,家教严厉,从不肯在外面过夜。别人也不勉强他,只是各人对他的态度就不太一样了,有轻视他出身低微的,有嘲笑他见识浅薄的,恶意地捉弄他和善意地开解他的,种种不等。这凭这一件事,江浩居然交了几个真心相待的朋友。
半个月后,考试成绩终于下来了。江浩考得不错,是二甲第九名。三天以后,就是殿试,这是科举考试的最后一关,考完了之后,这些人就是天子门生了。殿试的气氛并不是十分紧张。一般来说,殿试是不会有落榜的,只是考生们的名次会有一些变化。
江浩原本没想到自己能考进前十名,但是既然考进了,就不能让名次再落下来。江浩对殿试准备的很仔细。按大楚朝的规矩,科考前十名的进士,是要进翰林院的。这对江浩这样根基浅薄的考生来说,是最好的起步,远比被派到不知名的地方,做一个小小的地方官吏要好得多。
殿试后,江浩名次又进了一位,变以了第八名。但是江浩并没有如愿以偿地进翰林院。他被秦王要到了兵部。现在国家正有战事,兵部的权力很大。新进的进士们都很羡慕江浩。江浩心里却有些不安。因为云泽洋的原故,他对京城诸皇子间的争斗也有些耳闻。他并不想这么早就参与进去,但是秦王的这个举动,明显地就是替他打上了记号。
江浩不太情愿地去兵部报了到,几天后,就开始忙碌了起来。现在前方的战事胶着,兵部的人员实在不足。江浩就是才去的,也被安排了一大堆任务。现在天气已经越来越冷,北方更是已经进入冬季,前方军队的冬衣是刻不容缓。只是国库空虚,原来时局紧张的时候,户部还能全力以赴,挤出一些钱粮物资,来保障前线供应。
现在眼看着战线稳定了,户部就叫苦连连,无论是前线需要什么,在户部这里都折扣的十不存一。这导致了前线提出来的军需越来越多,而户部也越来越供应不起了。秦王知道,国家困难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二皇子鲁王也不希望穆佑轩再立功。户部可是他的地盘。现在天气日渐寒冷,大军所需的冬衣已经是刻不容缓了。秦王进宫地皇上那里说了几次,皇帝最后派皇四子宁王宋珞璇,到户部备办大军冬衣事宜。
宁王一直表现得胆子很小,接了差使之后,也是一幅唯鲁王马首是瞻的模样。鲁王却知道,这是皇帝给他的警告,要是他这个对大军冬衣的事情,还是卡着不办的话。这个户部就要由宁王接手了。宁王对这个差使也很积极,他虽然对鲁王还是早请示,晚汇报的。但是,每天还是会对鲁王说一句:“二哥,你看我什么时候去置办大军冬衣?”
鲁王每次都不耐烦地说:“你要是着急,就去户部的库房扫一扫,看看能不能凑出这笔银子?”三天后,两个人又被皇帝叫去骂了一顿。出来后,宁王就对鲁王说:“二哥,你别怪父皇着急。现在北方实在冷得太快,听说军中已经冻死人了。咱们也不能真让大军都冻死,让蛮族打进来不是。”
鲁王怒道:“你当我不知道大军冬衣重要。但是手上无银,我也没有办法。三弟那里就知道催催催,也不算算,这三军的冬衣做起来要多少银子呢。他当户部的银子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宁王怯怯地说:“二哥,我们银子不够集中定制的话,要不,我们从京城的成衣铺子里征收一些。”
鲁王眼光一疑,看了宁王一眼,很快就笑着说:“没想到四弟到是个有主意的。这分开征集也是个办法。这样,我们就可以不必一次性拿出那么多钱。只是,铺子多了,这冬衣的品质却不能保证了。”宁王轻松地说:“这倒不难,只要二哥派几个心腹去各个铺子坐镇,小弟再帮忙看着点就是了。”
鲁王有些弄不明白宁王的心思,只是含糊地说:“我再想想吧。”鲁王回去跟心腹谋士们商议了一番,都认为这件事儿,不能再拖下去了,皇帝已经下了警告,再拖下去害大于利了。宁王的提议虽然不太靠谱,却是一个办法。只是就算是分开办理,也不能分的太散,京城里能接这么大的定单的铺子,都有不差的背景,也不能太过搜刮。
这时,就有人向鲁王出主意说:“军中冬衣的事情,皇帝既然已经让宁王帮办,不如就交给他了。我们选好铺子,尽量压低价格,延后付款期限。至于冬衣的质量,交给宁王就是。”鲁王有些犹豫地说:“要是宁王认死理,非得要品质好的冬衣,那么时间来不及不说,人我们也是得罪了,这不是两头不讨好。”
那人又说:“这倒不难。我们只要放出不在意冬衣品质的口风,就行了。到时候,要是宁王不开翘的话,就让宁王背黑锅就是了。”鲁王心里满意,但面上还是摆一摆他大楚皇子的身份,说:“这不太好吧。我大楚朝的将士们正浴血奋战,这批军衣要是不能替他们保暖防寒,我岂能不心中有愧。”
那谋士在鲁王撇清,知道他心中已经同意,就说:“鲁王说的是。是我们小人了,这冬衣的品质,我们尽力维持就是了。总是户部库中无银,向各方征集冬衣也是权益之计。只能让京城的百姓多承担一些了。”鲁王掩面说:“也罢。你们去跟这次承担了冬衣的商家说,他们为朝庭解决困难,我鲁王记在心里了。只是国家正是战时,户部的事情太多,这冬衣的事情,让他们尽力奉承宁王吧。”L
☆、第二百零七章 冬衣(下)
鲁王一幅万不得已的样子,走了出去。剩下的心腹相视一笑,开始筛选能赶制冬衣的商家。没多久,鲁王的小厮就送过来了两三家铺子的名字。这自然是要优先安排的。这批冬衣的定价虽然低,但是如果不追究品质的话,还是有赚头的,鲁王自然不肯放弃。
宁王回府后,脸上立即就没了胆怯小心的样子,立刻招人商议。这个把冬衣分散给京城商家的主意,却是他府里连桂方出的。宁王年纪小,刚出宫开府没多久,这个连桂华是他母亲特意派给他的。他自从跟了宁王这后,连出了几个主意,让宁王很得了些好处。宁王现在把他当作自己的第一谋士。
连桂方跟宁王见过礼之后,宁王不等他坐下,就迫不及待地问他:“连先生,你出的主意,我跟老二说了,你看他能照办吗?”连桂方信心十足地说:“鲁王现在没有什么退路了,也不以失了圣宠,必定会以最快的速度,送一批冬衣上去。我这个主意,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他只能接受。”
宁王却不太有信心,说:“我说这个办法时,我那二哥的脸都有些黑了。这个办法没办法保证,这批冬衣的品质不说,还要得罪京城的一大批商家。商户的地们虽然低,可是能在京城做大生意的,谁没有一二个靠山?这次关系军情圣意,他们不敢反抗,可要真得罪了他们,就要防着他们对景的时候,给我二哥使绊子了。我看二哥还真是进退两难了。”
连桂方不以为然地说:“现在鲁王最要紧的是能圣宠不衰。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可以解他的燃眉之急了。最多他放手冬衣品质的监督。王爷是钦点协办军中冬衣事宜的。到时候,但凡有问题。鲁王还可以推到王爷头上。”
宁王大惊怒道:“连先生,我二哥必定不会放过,我这个挡箭牌的。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连桂方亲手给宁王斟了一杯茶说:“王爷不必惊慌。鲁王是个贪婪的。军中用品一向油水最多。现在有咱们做他的挡箭牌,他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明天鲁王让王爷做的事儿,王爷尽管答应。我们只要拿住他贪污的证据,王爷最多吃点挂落,鲁王却是彻底没法翻身了。”
宁王还是不太愿意。说:“现在父皇极重视军需。冬衣出了差错,我怎么能脱身?”他当初同意连桂方的主意,主要是想着办法是自己想出来的。自己能在皇帝面前买了好,而出头得罪人的是鲁王。他从来没想过在冬衣上做什么手脚。在大楚朝,战时的军需一向看得很重的,真出了问题。就算他是皇子也吃罪不起。
连桂方轻笑着说:“王爷多虑了。王爷这是第一次办差,到时候。我们完全可以把事情做成,鲁王贪没军需用品,拿自己不谙外事的弟弟来顶缸。到时候,皇上最多训斥王爷一顿。心里肯定还会怜惜王爷,被自己哥哥算计。”宁王想了一想,按照皇上的脾气。自己确实吃不了大亏。而且自己平时形象好,皇帝一定想不到自己胆子大的敢打军中冬衣的主意。
第二天。鲁王果然对宁王说:“四弟,现在受灾的地方多,有些地方的税也收不上来。二哥实在忙不过来,这军中冬衣的事情,就全权委托给四弟了。我手下的人也有限,就请四弟多受累了。”然后,他又拿了一叠名单过来,说:“昨天我查了一下户部商税的名册。这里有几个商家能接下军中冬衣的生意,信誉也不错,四弟可以参考一下。”
他说是让宁王参考。宁王却明白,他是非要选这几家了。要不然,这冬衣能不能做出来都是个问题。宁王笑得跟花一样,说:“小弟正愁对京城商家不熟,有二哥的提点,实在是太好了。二哥放心,我一定让这批冬衣保质保量地发往前线。”
那些商家在接到冬衣定单后,看到价格,就纷纷找自己的后台哭诉。这么低的价格,这么大的量,这明明是让他们破产的节奏啊。当这些商家的东家或掌柜,从那些王公大臣家里出来后,就一个个都镇定了。这些钱做好衣服,是亏本的。要是不挑材料,那还是能赚到钱的。要是黑心一点,利润还不低,量又大。这些商家眉开眼笑地回到自己的铺子或作坊,倒让那些伙计,对他们变脸的速度十分佩服。
第一批冬衣很快发往前线。鲁王和宁王也在朝会上,受到皇上的表彰。但是在冬衣发出的第二天,秦王就收到一封匿名信和一个包裹。匿名信是一个小乞丐送到兵部衙门的大门口的。送信的人只说是兵部当差的小书吏,家里拖人带信来。守门的衙役没当成什么大事儿,就把信给传了进去。那名书吏拆开信封,才发现里面除了一张薄纸外,还有一封信。纸上说,这次所做的冬衣,有皇子们的秘辛。要求这名书吏把信传给秦王。
那名书吏一敢隐瞒,就连里面信的封口都没拆,直接两封信一起给了秦王。秦王看了信之后,大怒之下,要去找送信的小乞丐,早就无从寻起。秦王让人按照信中所说,在兵部西墙外的一个老树洞里,寻到了一个包裹。那包裹里却是一件刚做好没多久的冬衣。
秦王拿着这件冬衣,手都不由有些发抖。这是一件棉袄,折在那里看起来还比较新。可是拿起来,就能发现,布料差不多都糟了,轻轻一撕就是一个大洞。关键是看着厚厚的一件衣服,拿在手里轻飘飘的。秦王一撕开衣服的外套,里面的芦花就飘了出来。
当下,秦王顾不得别的的。当务之急,要先把这些冬衣截下来。这样的冬衣发到军中,军中将士非哗变了不可。秦王顾不得请旨,带着护卫了京。好在冬衣出京只有一天,秦王快马追上满载货物的大车,不到半天就追到了。压车的小吏却是宁王的人,叫汪海。见秦王带人拦车,叫得跟秦王要谋反似的。秦王的一名护卫,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才止了声。
秦王让人砸开装棉衣的木箱,里面的棉衣甚至比不上树洞里的那一件。有的已经破了洞露出里面的芦花来。那小吏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些破衣服,不可置信地反复嘀咕:“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带的明明是新棉袄啊……”他要是真把这些衣服送到军中,他自己就未必能完整回来的。
秦王冷笑着示意护卫放开他,对他说:“汪大人,你也看到了。这些东西根本不能送到军中,劳烦你先带人把它们送到兵部的库房中。”汪海不知所措地说:“可我是接令送军需的,按理说,出了京是不能回头的。”秦王淡淡地说:“按理说,你该把这些送到军中才行。你是打算让暴怒的兵痞把你撕碎,还是打算让皇上把你明正典刑。”
汪海打了个冷战,愁眉苦脸地说:“我这就把这些东西送到兵部的库房去,还望秦王殿下救我一命。”秦王冷冷地说:“个中原由,我自会向皇上说明。你的命能不能留下,就要看天意了。”他又对护卫们说:“留下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