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迫使他出使秦国,导致他被害而亡。”
“那么,苏叶呢?”雪玉忍不住插嘴,血玉既然给了苏叶,姬良怎么又会把它交给自己呢,虽然雪玉早就猜到了结局,却不敢去证实。
“小叶被他们害死了,他们骗小叶去找父亲,却将她杀害,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未见到。”苏樱有些哽咽。
“苏”雪玉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一下子失去自己挚爱的两个人,那样的痛只有本人才知其中味吧。虽然雪玉孤身一人生活在这里,可是她毕竟知道父母在另一个时空好好地活着。
“玉儿,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会将你留下吗?”苏樱理了理情绪,这么多年,她早就习惯了一个人坚强。
雪玉摇摇头,她这会儿已经乱的不能思考了。
“因为你很像她,你刚来的时候真的很像苏叶。”苏樱勉强一笑,替雪玉理好鬓发,“直到现在,我有时候都会错以为苏叶还在我身边,我有时候会想要是苏叶还活着,会不会也像玉儿现在这么漂亮。”
“姐姐,我一直都是你的妹妹啊。”雪玉鼻头一酸,“我一个人莫名其妙的来到这儿,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如果没有姐姐你,我早就死了。我很怨上天为什么让我来这,可是我又很感谢上天给了我这样一个好姐姐。”
苏樱也忍不住落下泪来,一把抱住雪玉,“好妹妹。”
“苏樱姐。”雪玉轻轻答应着她,可是心头却涌上一阵不安。
血玉,这枚血玉间接地夺走了一个女孩的生命。
那么我呢,雪玉简直不敢想象,从前她是不怕死亡,可是现在她的心里突然有了担忧,我要是死了,苏樱姐怎么办呢。姬良呢,他明知这一切为什么又将血玉给我。
是夜,万籁俱寂,雪玉却无论如何睡不着了。
我以为我只是个局外人,站在棋局之外看着棋盘中人一步步走向他们注定的结局,没想到如今我自己也卷入了这盘棋,当局者迷,很多事也因此而成迷。
对了,那个黄老前辈貌似知道很多事,明天去问问他。
雪玉一个翻身坐起,“哎呦,那个糟老头什么都不说啊!”雪玉一想到那个老前辈总是一问摇头三不知不觉头大。
而且这个老前辈本来也够奇怪的了。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现在又出现在自己面前,还好心的收自己为徒教自己武功。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算了,死生有命,富贵在天,非人力可强,我还是睡觉吧。这么一想,便觉浑身轻松,迷迷糊糊的入睡了。
梦里雏菊正艳。
☆、祸起
“这个黄老前辈到底是什么来头呢,剑术很精,内力又深厚,还善于医术。”雪玉抱着双臂,一边思考着,一边晃动着手中的狗尾巴草。“他又为什么对我和苏樱姐这么关照呢,先是教我练武,现在又乐意教苏樱姐医术,真是个怪人。”
“算了算了,不想了,总之这个怪老爷子绝不是什么坏人。”雪玉拼命地摇了摇头赶走了脑中的杂念,趁着苏樱姐和黄老前辈都不在,我刚好可以下山玩玩。
“雪玉!”有人赶着马车靠近。
“欸?”雪玉惊讶的回过头,却是同一山村里的王大叔。苏樱和雪玉搬到这山间僻壤两年多了,山里的乡亲们都很喜欢这对姐妹,尤其感谢苏樱,她精湛的医术可帮了不少人。“雪玉,你下山吗?怎么不见你姐姐?”王大叔奇怪的四下里看看。
“嘘。”雪玉赶紧冲他打了个手势,“我是趁姐姐不在才溜出来的,大叔,你可别去告状啊。”
“这样啊,我还奇怪怎么苏姑娘会放心让你一个人下山呢。”王大叔了然一笑,“走吧,大叔下山去卖药材,刚好载你一程,这里离集市可远着呢。”
“真的!多谢大叔!”雪玉兴冲冲的上了车。
“你们两姐妹的性子还真是不一样。”王大叔笑着,赶起了车。
“那是因为姐姐像父亲,我像母亲。”雪玉胡诌道,她想起当初人们问她俩怎么不同姓时也是这么胡说的,不免捂着嘴偷笑,这倒是个很好的理由。
“哇!”雪玉刚一下车,不免赞叹。
咸阳的街市比阳翟更是另一种繁华,这么想来,秦国已灭了韩赵两国,嬴政正虎视眈眈的更要东进吧。下一个便是燕国,这不可阻挡的历史啊,雪玉不禁感叹。
“喂喂喂!让开!让开!”有兵士护着一辆华贵的车辆走过。
雪玉站到路边好奇的向这张望,也不知道这车里是怎样的大人物呢。
“喂,这谁家的孩子!还不给我滚一边去!”雪玉正极力想着车厢张望,粗鲁的叫骂声蓦地闯入。
抬头看去,原来是个孩子摔倒在地,大概是刚才躲避不及,才摔到车队前方的。那孩子不过六七岁的模样,可怜兮兮的趴在地上,不住的发抖。
“还不滚开!耽误了大人赶路,你可担当不起。”领头的一个士兵举棍便要打。
雪玉由不得思考,一条银鞭已经出手。
那士兵的木棍正要砸向地上的孩子,却突然被一道银光击中,再回神棍子已经落地,不免骇然。其余的士兵见状,立刻仗刀护在车驾四周。
小题大做,雪玉在心里把这群莽夫蔑视了个遍。
“喂,你们一群大人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孩子,羞不羞啊!”雪玉上前,扶起地上的小孩,那孩子真是受惊过度了,双腿仍在打颤。
“你什么人,胆敢挡我们徐大人的路!”
徐大人?雪玉轻笑,“我不管你什么徐大人还是许大人,难道大人便可以跟一个孩子过不去吗?”
围观的人群多了一些,人群里传出支持雪玉的声音,雪玉得意的笑笑。
那兵士自知理亏,向后退了几步,双手一招,“给我捉住她,交给大人治罪!”
雪玉恼了,你丫的说不过别人就想动武,还真是一群莽夫。姐今天就拿你们练练手。
“小朋友,你快走吧!”雪玉推了推愣在原地的小孩。那小孩似乎如梦初醒,迷迷糊糊的赶紧跑走了。围观的人一看势头不好,都忍不住后退了几步,一边为这个姑娘担心。
“给我上!”一声令下,刀剑出鞘,闪着明晃晃的光。
切!雪玉不屑,扬手挥鞭,那条银色长鞭在风中呼啸而过,再一转身,银鞭在空中舞出一个优雅的弧度,直击那些高高举起的兵刃。
未等人们反应过来,只听得一阵“叮叮当当”之声,大刀纷纷落地。士兵们惊慌的看看空空如也的双手,不免害怕。
“好!好鞭法!”人群中竟发出一阵叫好之声。
雪玉明显感到额边一粒豆大的汗珠滚下来,顿感无语,原来鲁迅先生笔下的帮闲早在秦朝便存在了。
雪玉担心这个风头是不是出的太大了正准备开溜,车厢的帘幕突然被拉开。
“大人!”那群狗贼们立马迎上去跪下。
车上一人紫袍玉带,戴一顶黑色帽冠,显然身份不低。
“姑娘一副侠义心肠,老夫实在佩服。今日之事原是老夫手下人的不对,老夫替他们致歉。”
雪玉看了一眼车中人,容貌威严,蓄着短短的胡须,这个人看上去挺正派的,雪玉暗想,就他刚才那番话怎么说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
“今日多有得罪,还望大人见谅。”管他怎样,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可得先溜了。
雪玉略一抱拳,回身就走。
“姑娘请留步,敢问姑娘芳名。”
雪玉不得已只能回过头来,心里却嘀咕,这人好奇怪,古人对女子之名是不便相问的,这人起码有四十多的年纪了,却来问一个姑娘之名,难不成给他家某个公子做媒吗?我可不要。
雪玉故作洒脱,“我们家乡规矩,做好事不留名的。”转念一想,我今天对他做的不是好事吧,算啦,差不多。
换上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抱拳道“告辞!”
车上的徐大人看着雪玉落跑的身影,不觉轻轻一笑,“血玉吗?居然在这出现了。”
“走吧!”放下帘幕,徐大人下令,车队又缓缓前行起来。
闭上眼睛回想刚才那个女子挥鞭的时候确实有血玉的力量,虽然只是一瞬即逝。
“看来陛下寻找的人已经出现了。”睁开眼睛,面前已经是咸阳宫瑰丽的大门。
雪玉等离了那群人的视线便是一路狂奔,回头看看,确定没有人跟上,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却不知道她已经给自己埋下了祸根。
☆、重逢
疑惑地看看四周,到处都是相似的景,雪玉不觉头大,我好像又成功的迷路了。
王大叔让我到什么虹桥等他,虹桥在哪呢。
我刚刚来的时候倒是有见过一座桥的,是不是那儿呢,雪玉信步走着。但很快她又被路边的小摊小贩吸引了去。
“哇!这个好漂亮啊!”雪玉情不自禁的挑起一枚玉坠,通体剔透的白,当真是美玉无瑕。
“姑娘好眼力!这枚玉坠可是相当珍贵的血玉。”机灵的小贩立马抓住商机。
“血玉?”雪玉不免好笑,“怎么说血玉也是红色的,怎么会是白的呢?”
“姑娘你这就不懂了,这枚玉坠得是有缘人得到才会变红的。”小贩一脸神秘样。
雪玉忍不住笑了,“你这玉啊,难怪卖不出去。”
“怎么卖不出去!”小贩不服,“我这可是货真价实,偷偷告诉你啊,这血玉原是韩国相国的藏物,韩国被灭之后,听说相府被一场大火烧的干干净净,这玉也不知下落,机缘巧合,被我得到了。”
“哦,是吗?”雪玉故意上扬了声调。
“怎么,你不信?”小贩还企图说服雪玉。
“你这玉啊,若是客人买了不变红你便会说对方不是有缘人,是吗?”雪玉不等小贩插嘴,说下去,“可你这玉啊,根本就不能变红,你想想,玉不变色就不是有缘人,既无缘,谁还买它。”
小贩眨巴眨巴眼睛,转而一想是这么回事啊。
“所以啊,我说你这玉根本就卖不出去。”雪玉瞥一眼小贩的神色,早就知道他的心理了。
“那我该怎么办?”小贩毕竟是利益为先,抢着问。
“那还不容易,就实话实说呗,以这玉本身的成色啊就挺不错的了,干嘛要编个谎话来骗人呢。”
“是啊,姑娘你说的有理。”小贩点点头。
“你看你自己都承认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血玉不是?”
“哎呀。”小贩一拍脑袋,这才发觉自己入了雪玉的圈套。
“姑娘,求求您,可千万别说出去。”小贩立马来了个态度大转弯“咱们这做小本生意的不容易啊。”
“放心放心!我绝不会说的。”雪玉感到好笑,不过他怎么会知道血玉一事呢。
“你从何得知血玉的呢?”
“姑娘你不知道?这传闻可多了去呢。”小贩一心想讨好雪玉。“有人传言啊,当初咱们秦王攻打韩国可也是为了寻找这个宝贝呢。”
“秦国的宝贝可多了去了,鼎铛玉石,金块珠砾的,还要枚破玉做什么呢?”雪玉故意装作不解。
“您是不知道,听说有个叫徐福的人给秦王进言,若能找到血玉,便能长生。”
雪玉猛然想起黄老前辈的话,不觉一怔。
“姑娘,您怎么啦?”小贩说的正在兴头,猛然看到雪玉脸色逐渐苍白,不觉奇怪。
“哦,没事没事。我没吃早饭,有点低血糖。”雪玉佯装镇定。
小贩不解,“什么糖?”
“没有啦!欸,这个挺漂亮的啊。”雪玉随手捏起一支步摇,引开小贩的注意力。
小贩一见有生意,立马精神起来,“姑娘,这支钗子可配您了。”
“是吗?”雪玉放下步摇,“可我不需要。”
“别呀,哪个姑娘家不爱美呢!”小贩急了,到手的生意怎么能放了,“我给您便宜点!”
雪玉此刻只想快点离了这儿,血玉的事搅得她心烦意乱,可这该死的小贩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
“哎呀,这珠链可有点松了,劣质产品,我可不要。”雪玉欲脱身,主要是自己身无分文啊,想买也买不起。
“这支步摇我买了!”好听的声音传来,雪玉一愣,这个声音。
“这位公子,您真有眼光,您准备送给哪家姑娘的,那姑娘可真有福气。”小贩趁机拍马屁。
雪玉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人,一袭纯白深衣,纤尘不染,一张俊秀的脸简直比两年前还要妖孽,一支玉簪簪于发顶,三千青丝如瀑。
雪玉一时间忘记了呼吸,只呆呆的看着,不敢动甚至不敢眨眼,她怕一眨眼这个人就消失了,更怕一消失就再也见不到了。
张良看着某人直愣愣的模样,不觉好笑,看来这两年她一点都没改脾气。刚才他就一直跟在她身后,她竟浑然不觉,明明迷了路,不急着问路,反而跟一个小商贩聊得不着边际。
“看够了吗?”张良无奈的问。
“你会说话?你是真的呀!”雪玉瞪大了眼睛,答非所问。
张良满脸黑线,感情他这么一大活人站在这儿,她还以为是幻觉不成。
“姬良。”雪玉不等他反应,上前一步踮起脚,伸手就在他脸上捏了一把。
“你干什么!”张良有点恼了,你敢再放肆一点,我非灭了你。
“你真的是姬良啊?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你怎么在这?你见到苏樱姐了吗?对了,韩宇呢?你们后来都去哪了?”雪玉只觉得有很多话要问,一说出口全成了跑题的疑问。
张良顿感压力,这么多问题,你让我答哪一个。
“叫我张良,这世上早没有姬良了。”理了理头绪,张良冷冷的开口,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贯的从容到了她面前就不再存在。是不是跟这种没脑子的家伙相处,自己也会变笨呢。
雪玉一时间张口结舌,呆了半晌又低了头拨弄着指甲。
张良看看她,一张眉清目秀的脸,褪去了稚气。长发及腰,一条红色发带隐于发间,略显一丝俏皮。一袭朴实的青衣却被她穿出了别样的风情。两年不见,她出落得越发超逸。一些习惯却始终不改。张良看看那快被她折断的指甲,颇为无奈。
“苏樱呢,她给我的地址现在并没有人住。”张良淡淡的开口。
就知道你是来找苏樱姐的,雪玉一阵失落,“我们搬走了,苏樱姐怕住在闹市里会有麻烦,就搬去山间小村了。”雪玉说完,突然想起来,王大叔要她到虹桥等他的呀,糟了,我可不认识回去的路。
张良看看某人心虚的模样,立刻就猜到什么事了。
“你又迷路了?”明明是问句,却是肯定的口吻。
“嗯。”在对方的逼视之下,雪玉只得点了点头。
这个不让人省心的丫头,张良苦恼的揉揉额头。
“你知道虹桥怎么走吗?”雪玉弱弱的问了一句。
“二位要去虹桥吗,前去不远就是。”小商贩突然答话,两人都吓了一跳,他们刚才似乎都忽略了还有一个人的存在。
“多谢你了。”雪玉赶着要走,不忘对张良喊道“你走不走啊,迷路了我可不管。”
张良有口莫辩,到底是谁迷路了啊。
“雪玉。”两人一路沉默,还是张良先开了口,“血玉的事···”
“你都听到了?”
“是啊,刚才你跟那个小贩的对话我都听到了。”
“你知道这些吗?”
“知道,你···”
“我也早就知道了。”
又是很长的沉默,两人都在笨拙的试探对方的心理。
“你会恨我吗?”张良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
“我只想问你是怎么想的呢,把这枚玉交给我的时候,你到底是怀着怎样的想法呢?”雪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