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让那些人继续挖下去还不得出大事儿,于是他连忙派了心腹前去阻止谢秋。
谁知谢秋是个油盐不进的,直接让人绑庆王的心腹,又派人将此事报给了。
得知这个消息,也是极为震撼,想也没想,便让人继续挖下去。
谁知那空地越挖越深,而白骨却也越来越多。
掌守卫们一直挖到了傍晚,都还能挖出白骨。直到后半夜,仵作将白骨拼凑之后,这才得知,这一方院子里竟然埋了一百零八具尸骸。
一百零八具不分男女老少的尸骸,早已震惊了。
他勃然大怒,天子脚下,竟然有人如此草菅人命,查,这件事必须彻查下去。
谢秋看着震怒无比的,垂着头的道:“陛下,据臣所知,那处院落乃庆王名下的。”
一怔,庆王?
他正在沉思的时候,便有宫人来禀报,说御史们齐齐跪在太极宫内,恳求陛下彻查此事。
心中烦躁,有心想保下庆王。
却听御史们高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竟然有人在皇城外杀人行凶。若不彻查此事,只怕这凶狠极端的背后主谋对大秦江山不利。”
闻言目光一凛,因为他想起了因为段柯而查出的芙蓉膏事件。两两事情一联合,便觉庆王府有不轨之心。
想到这里,忙安抚御史,又对谢秋道:“此事先交给你去查。”
话落,面色阴沉的去了萧皇后的宫中。
萧皇后此时早已耳闻宫中发生的事,见面色铁青,她却装作不知,连忙小意温柔的上前嘘寒问暖。
萧皇后被长大,性子可媚可温婉也可,是以对付男人很有一套。
就很喜欢她的,是以在萧皇后面前,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
萧皇后没问任何有关于案情的事情,却自主开口将事情说了个明白,然后又询问萧皇后的意见。
萧皇后闻言,便道:“庆王乃陛下同族血脉,此事,全在陛下的一念之间。”
闻言目光一沉,同族血脉,庆王在先帝的皇子里排行老大,先皇本意属将皇位传给庆王,却因庆王性子暴戾残忍,先皇才不得不将皇位传给了自己。
这些年庆王那爆戾残忍的性子不减而增,想到这里,不免想到了先前发生的川南铁矿被外族洗劫占领,后又有芙蓉膏和汉山刺杀案件;若是庆王一直对皇位的事情怀恨在心,正如御史们说的那般对大秦江山有着不轨之心的话……
眼神一冷,随即沉着声音道:“庆王生性残忍,此事必须彻查清楚。”
萧皇后早就从那几经转变的气压上猜到了的心中所想,闻言便又道:“此事关乎宗族皇亲,一般的大臣只怕没胆子来彻查此事。”
闻言唇角一勾,淡道:“此事朕心中已有人选。”
待走后,萧皇后一直有些纳闷,心中的人选到底是谁?
正巧此时沈少钦从暗道中走了出来,听闻萧皇后的疑惑,沉了沉眸光,随即眉眼含笑的去拂萧皇后衣襟上的那朵云凤凰纹:“陛下心中的人选大概是梁老相爷。”
萧皇后一愣,沈少钦的指尖顺着那朵云凤凰纹抚进了萧皇后的衣襟,他咬着萧皇后的耳垂,轻轻笑着说:“老相爷乃先皇钦点的天子帝师,又是两朝元老,除了他还有谁有和宗室敌对的背景。”
他含着萧皇后耳垂的唇,缓缓移到了她纤细优美的脖颈之上。那在衣衫里作乱的手,撩的萧皇后娇喘吁吁。
萧皇后伸手搂着他的脖子,妩媚笑道:“原来如此。”
沈少钦闻言眸中潋滟重波的将萧皇后抱上了凤榻之上,月光穿过窗户的缝隙,打在了青砖之上。
他修长白皙的手指灵活无比的了萧皇后的凤袍,那风神郎朗的面容之上带着一抹温柔魅惑的笑意。
这躺在他娇喘的女人,将成为他孩儿的母亲。
月色一寸寸的斜移到了树梢,而沈少钦猜的果然不错,当天夜里便紧急召见老相爷命他彻查此事。
老相爷得了旨意回家,他的两个儿子早已经等在了书房。
见他回来,梁相存忙道:“父亲,陛下这是何意?”
老相爷目光沉沉的道:“陛下对庆王起了杀心。”
此话一落,梁相存和梁相润两人对视一眼,皆是面色凝重。
而老相爷此时又看着梁相存道:“老大,近来你劝劝太子收敛性子。”说到这里,他长叹一口气,陛下子嗣能力不行,这成年的太子又同庆王一样是个残忍爆戾的,若是让太子登上了皇位,只怕大秦会迎来一位暴君啊说个笑话给你们听,这个108具尸骨,写的时候我想的梁山108好汉。
他们被我埋在了这里
第103章
当太子段琛在第二日听了梁相存一番委婉又语重心长的劝阻,只是拿针点着绿墨在宫女背上刺着一幅绚烂富贵的牡丹图,表情淡淡的道:“做帝王无非是名垂千古和遗臭万年,本宫从未打算当前者。”
话落,手下那凝脂般的肌肤一抖,那针尖上的绿墨便花了刚刺好的。
鲜艳怒放的牡丹上多了一点翠绿,瞧着便成了瑕疵,那宫女的身子越抖越厉害,段琛却微微一笑,他俯子,用舌尖将那点翠绿的色彩进嘴里。
随后浑不在意的点了绿,继续再宫女的背上刺着绿芽,梁相存见状,心中叹气,就算是遗臭万年的帝王,那也要等登上皇位再说啊。
如今这样的情况,虽说地位稳当,但小心驶得万年船不是?
于是梁相存细细劝慰道,让太子得空去萧皇后那里坐坐增进一点母子情分。
太子勾了勾唇,并不说话。
见那宫女的背实在抖的不成样子,便收了针,轻道:“可惜了一张上好的人皮。”
他用指甲在宫女背上用力的划了一下,那宫女洁白的肌肤上便起了点点星星的红。
他睨着宫女那胆战心惊的模样,微微一笑,温柔无比的道:“莫怕,我让人把皮从你背上扒下来就不疼了。”
眼见着那宫女被从暗处现身出来的侍卫拉了下去,梁相存眉头微微皱了皱,轻声道:“殿下,因庆王的事情,陛下近来多疑,殿下也该收收性子。”
“这样啊?”太子从榻上起身,便有宫人脚步轻盈的捧了水过来。
他在盆里净了手,这才转头瞧着梁相存轻笑道:“本想着带着方才那张人皮去萧皇后那里做客。”
梁相存面皮一抖,太子却又低低笑了起来:“既然你这样说了,那就饶她一命,本宫另备数十颗夜明珠给皇后送去。”
他见梁相存表情立马轻松了不少,便起身朝外面走去:“梁詹事同本宫一同前去。”
眼见着太子的身影已经走到了门口,梁相存赶紧提起步子追了上去。
同时在心中彻底的松了口气,只要太子还听得进去劝,便是大好的。
太子带着梁相存在萧皇后那里坐了半晌,萧皇后倒是很热情的接待了两人,两方笑容温和,子恭母慈的模样倒还真像那么回事。
而此时的宫外,老相爷带着江颐和梁溪冉彻查庆王孽杀百姓事件,却又牵扯出庆王占地,私藏兵器意欲谋反的事情。
得知这个消息,当场震怒,直接命人抄了庆王府,将庆王府的人尽数打入天牢。又命老相爷继续追查下去,一连几日汴梁城风声鹤唳。
老相爷在追查庆王府的时候,顺手将大秦不少权臣都网络其中,一并以勾结庆王谋反给处决了。
四月初十,立夏那一日。
下旨将庆王连同一众谋反的罪臣都压到午门斩首,行刑之时,庆王冷笑看着老相爷:“你竭力为他清扫了障碍,接下来他要清扫的障碍便是你。”
老相爷闻言目光不变:“老臣乃先帝所封,为大秦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话落,他扔下火签喝道:“行刑!”
令起头落地,当得知庆王被斩的消息之后。
抬手蒙着眼睛洒了几滴泪,有些惆怅的对萧皇后道:“皇兄被小人所间,心生谋反,实乃家门不幸啊!”
萧皇后闻言,忙抽出手巾替擦泪,柔声安慰道:“如今反贼已经被诛杀,陛下该高兴天下太平才是。”
“萱儿说的不错,可朕心里还是伤心。”眼眶通红的长叹一起,萧皇后无法,只能亲手捧过一杯茶服侍喝了一口,又劝解了一番。
大约一刻钟之后,心情终于好了许多,便从皇后宫中离开,去了慕容琳玉所住的宫殿之中。
萧皇后站在宫前,看着渐渐走远的身影,这才抚着腹部微微勾起笑了笑。她反身回了寝宫之中,头一次走入了沈少钦所藏身的暗道密室之中。
此时沈少钦手里正捧着一本佛经在看,萧皇后见状微微蹙了蹙眉:“怎么看这东西?”
“闲来无事打发时间。”沈少钦放下书站起身来,他走到萧皇后身旁,微微笑道:“如今朝中官员频繁变动,娘娘须得早作准备。”
萧皇后扯了扯嘴角,轻道:“放心吧,本宫早已有安排。”
密道里的灯火摇曳,萧皇后伸手勾着沈少钦的衣襟,吐气如兰的道:“你这样的妙人藏在这后宫密道中有些可惜,不若本宫也给你谋个一官半职?好让你可以正大光明的行走在这宫中?”
她的话里带着半真半假的试探,沈少钦便也似笑非笑的嗅着萧皇后颈间的幽香,轻声道:“娘娘这个法子极好,在下上了朝堂,便是娘娘的得力助力,可比藏在这深宫之中的用处来的大。”
萧皇后听了还算满意,便冲着他妩媚一笑。
“但凭娘娘做主。”
沈少钦面容温煦的萧皇后的唇,反身便将她了。
当最后一丝余辉消失在天边的时候,一辆马车缓缓驶出了宫门。
马车穿过十字街停在一处三进的宅院前时,赶车的太监这才下马恭谨无比的道:“沈公子,到了。”
沈少钦闻言,从马车中探出身子来。
眼前这座宅子的门匾上挂着沈府字样,屋前此时正站着一对中年夫妻和几位仆役,他的目光从众人身上微微一过人身上微微一过,便含笑收回目光对着那赶车的太监道:“回去告诉娘娘,一切安好。”
“是。”
那太监得了命令离开,沈少钦这才提起脚步缓缓走到门口。
那人群中的老夫妻早已经面容拘谨的迎了上来,跟在两人身后的一位穿粉色衣衫,面容秀美的一个丫鬟站在一旁,神色恭谨的道:“公子,奴婢是服侍你的丫鬟春阳。”说着,她朝沈少钦微微倾身,介绍着那两位老夫妻道:“这是老爷、夫人。”
萧皇后为他准备的身份乃一户姓沈的人家,府中男主人乃刚从外地升迁到京中的六品小官,而沈少钦此时的身份便是他们的独子。
沈少钦笑容和蔼的看着眼前的中年夫妻,分别唤了声父亲、母亲,惹得两人神情有些局促和尴尬的应了声。
进了府中,沈少钦对眼前的景象还算满意。
两进的宅院,不算奢华,胜在幽静。
春阳一直默默的跟在他身后,但凡沈少钦一个神色,便连忙上前为他解惑。
沈少钦不免多看了她几眼,皇后真是为他挑选了一个聪明的丫头。
第104章
到了第二日,任命官员的时候,湛若水任职翰林院庶吉士。
庶吉士为皇帝近臣,负责起草诏书,有为皇帝讲解经籍等责,大多内阁辅臣都是由庶吉士升上来。
一时之间,湛若水的身价便又往上抬了抬,成为炙手可热的潜力后生。
江颐得知了这个消息,便吵着要为大肆庆祝一番。
湛若水却面色绯红的看了梁溪冉道:“先前教书的主家,今日在家里操办了宴席。庆祝一事,还是明日吧。”
江颐见他眼光一直落在梁溪冉脸上,便咧了咧嘴,勾着他的脖子笑道:“那成,明日在京城第一酒楼为你庆祝。”说着,他转头看着梁溪冉问道:“明日不见不散,对不对老三?”
其实他这句话明显很多余,但梁溪冉好歹也给了他面子,点了点头。
湛若水见她点头,心里便特别高兴,那眼中似乎都能生出花来一般。
萧遥见状,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一座冰山。
湛若水真是路漫漫兮其修远……
到了第二日,湛若水刚当值出宫,便见梁溪冉、江颐还有萧遥三人正骑着马等在宫门口。
湛若水见状微微一笑,连忙提着衣摆朝三人走了过去。
江颐从马上下来,笑呵呵道:“怎么样?今儿入宫当值是不是见到了好多想把女儿许配给你的大官?”
湛若水脸色一讪,偷偷的瞧了梁溪冉一眼,这才摇了摇头。
不过随即他的脸色便有些呆,江颐见状,连忙问道:“怎么了?入宫当个官难不成还当傻了?”
湛若水忙回神摇了摇头,昨日他到教书的主家里参加宴席之时,却正好遇见了一身天青色常服的丞相苏肃。
那时候湛若水才晓得自己一直教书的人家原来是苏丞相家的幕僚!
苏丞相还想把女儿许配给自己,当时就把湛若水吓的够呛。
还好他严词拒绝了,湛若水在心里握拳,一身正气的看着梁溪冉道:“你放心,除了你,我谁也不娶。”
看着湛若水那溪水般清澈的眼眸,梁溪冉心里忽然生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出来。
她偏了偏头,轻声道:“你娶不到我。”
湛若水脸色一白,看起来很伤心。
萧遥和江颐同时叹了口气,尤其是萧遥,伸手拍着湛若水的肩膀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把剑?”他豪爽到:“走,我带你去见识见识这人间绝色,让你知道什么叫做茶,最活血补气。”
梁溪冉双眼一亮,喝下去觉得能量比肉都还多。
萧遥看着不爽,江颐却拉着他说:“算了,你说不过他,也打不过他,就这样吧。”
萧遥哼哼,看着湛若水,心里简直恨铁不成钢的吼道:“喜欢妹子你就上啊,你就扑啊,这么委屈有什么用?看看相里续,不要脸到家了,你就不会学学?”
湛若水本来郁郁寡欢,被萧遥这么一激,勇气顿时暴增。他红脸握拳,噌地一下握着梁溪冉的手,在梁溪冉淡定的目光下,大声道:“梁……咚……”
一句话没说完,就被相里续隔空点穴的打晕了过去。
卧槽,不要脸!
江颐和萧遥起身准备帮忙,相里续却目光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道:“她名字都差点暴露了,你们不嫌事大就使劲闹!”
两人面面相觑,这才反应过来。
虽然该暴露也暴露的也差不多了,但就这么暴露也终究不妥!
于是两人悻悻然的坐了回去,相里续扯了扯嘴角,拉着梁溪冉起身道:“天色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
看着两人前后离开的身影,江颐眨眨眼,有种老妹被拐的心酸!
萧遥叹了口气,坐回去举杯邀明月,脸上带着一丝罕见的惆怅。
搞得江颐莫名其妙:“不要告诉我你羡慕了?”
“羡慕。”萧遥破天荒点了点头,目光有些萧索的道:“曾几何时我也有一个两情相悦的情人……”
“然后呢?”江颐听着有趣,却见萧遥淡淡一笑,喝光了杯中酒,轻声道:“她走了!”
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江颐挤过去想劝解,可刚抬头开口,就看见窗外走过一群人。他“咿”了一声,指着窗外狐疑道:“三公主怎么和他们在一起?”
打扮的明艳娇美的三公主正和几个形容散漫开放的男子行走在一起,期间,不知是谁说了句什么话,逗的三公主笑得前仰后合,最后脸色发红,浑身无力的靠在檀郎怀里歇了口气。
檀郎用手半拥着三公主,却见三公主忽然从他怀里站直了身子,目光呆呆的看着从第一酒楼走出来的相里续:“表哥。”
三公主粉面含春,双眸之中似乎带着一层薄薄的水雾。这满街的喧嚣,似乎都因相里续的出现而安静下来。
相里续闻声抬头,目光从三公组身上划过,落在她身后的众人身上。这些人都是汴京有名的浪荡子,和萧遥他们不同的是,这群人更为下流和无赖。
三公主怎么会和她们在一起?
相里续凤眸微眯,脚步一顿,便朝三公主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三公主见状,心里一跳,一双多情的眼眸,几乎能滴出来。
锦衣华裘的相里续则没了往日的平静,薄唇微崩成一条直线,低头睨着眼前的三公主,半晌才冷着声音道:“三公主为何深夜还在外面游荡?”天啦,因为这几天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