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出了房间和丫鬟交待了一声,皇甫羽晴便出了殿门,朝着贤淑宫的方向走去,却是没有料想到途中竟然会遇见苏贵妃和武德妃二人。
还隔着一小段距离,皇甫羽晴水眸微怔,划过一抹疑惑,没有想到这两个人怎么会走得如此之近,以前倒也没有看见苏贵妃和武德妃有什么交情,难不成因为苏舞和二皇子的婚事,所以也让她们俩人变得亲近了。
虽是想回避,要是眼下就算是想掉头也来不及了,因为苏贵妃已经一眼看见了她,而且还叫出了声:“这不是平南王妃吗?穿得这么漂亮……是打算上哪儿呀?”
“臣妾见过武德妃、苏贵妃……”皇甫羽晴也只能硬着头皮笑着迎上前去,唇角笑得有些僵硬:“这儿正打算去贤淑宫给母妃请安。”
如此近的距离,武德妃还是头一回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位平南王妃,从那日在大殿上儿子眼神里透露出来的情绪,让她察觉出一丝异样,所以这一次她倒是要仔细的将这个平南王妃打量一番,看看她到底长得什么模样,竟如此勾魂。
瓜子脸,柳叶眉,杏眼樱唇,清丽脱俗的气质里却又透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媚态,那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惑人本色,虽然挺着大腹,看着却依然是个娇艳的美人。
“平南王妃身上穿的这件……是金镂衣吗?”武德妃杏眸划过一抹惊讶,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件金镂衣应该是在皇上那里才对。
“金镂衣?”苏贵妃眸底划过一抹异色,她正盯着皇甫羽晴身上这件漂亮的缎子想问布料是从哪里来的呢,突然听武德妃说出了这么个名字,听起来好像有几分耳熟。
“好像……是叫金镂衣,不过臣妾不知道这件衣裳有什么不同。”皇甫羽晴眸底闪过一抹精光,小心翼翼的应对着眼前两个女人的话,直觉告诉她稍不留神可能就会踩到某人敏感的神经,因为她看见当武德妃提到金镂衣三个字时,苏贵妃眸底闪过的那一抹妒忌。
“如果本宫没有记错的话,这件衣裳应该是圣上年轻的时候御驾亲征带回来的战利品,听说是敌国皇后最珍爱的衣裳,它最大的特点便是刀枪不入,不惧水火。”武德妃虽然语气很平淡,可是盯着那件金镂衣的眸光却是带着侵略的光芒,事情发生在很多年前,这件金缕衣也算是有些年头了,宫里不少嫔妃都曾惦念过这件宝物,或许大家惦念的也都并非这件宝物,而是皇上的心。
…
第一百六十七章 算是承诺吗?
包括武德妃在内,也经常对这件金镂衣抱着幻想,可是奇怪的是南宫彦却未将这件衣裳送给任何人,年数久了,这件事情大家也都淡忘了,却是没有想到今天这件衣裳会穿在皇甫羽晴的身上。
苏贵妃因为入宫的时间晚,所以并不清楚当年的事,不过对金镂衣这样的宝物,她倒也并非闻所未闻,还是听说过一些的。此刻她的眸光正在皇甫羽晴身上细细游移,似要将这件金镂衣的每一根丝线都记清楚似的,若是早知道皇上的龙阳宫里有这样的宝贝,这件金缕衣定然早就落入她的囊中了。
两个人的视线都让皇甫羽晴感到一股迫人压力,依然保持着优雅仪态,浅浅的欠身行了礼:“臣妾还赶着去贤淑宫给母妃请安,就不打扰二位娘娘雅兴,先告辞了!”
转身离去,依然能够感受到身后四道火辣辣的视线,皇甫羽晴只能心里暗暗庆幸自己很快就要离开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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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羽晴没有想到,梅贤妃竟然也同样一眼便认出了那件金缕衣,不过倒是不同于苏贵妃和武德,梅贤妃眉眼间流露出一股淡淡笑意,淡淡道:“你是说……皇上把这件金镂衣赏给了泽儿?”
“嗯,王爷又把它送给了臣妾。”皇甫羽晴点点头,小心翼翼的清冷眸光暗暗打量着梅贤妃脸上的表情,看起来贤妃娘娘的心情不错,那自己今日看来也不会被念叨了。
梅贤妃泛着精光的杏眸突然直勾勾的紧盯着皇甫羽晴的脸,清冷的嗓音比起往日也稍有柔软:“那日在殿上本宫就看出来了,二皇子这步棋走得确实高明,泽儿差一点就上了他的当,不过……泽儿这一次能够开窍,本宫猜得出其中必然也有你的功劳。”
皇甫羽晴水眸闪过一抹光亮,她当然听得出梅贤妃这是在夸自己,清了清嗓子不自然的应道:“呃……臣妾确实是劝说了王爷几句,不过最重要的是王爷自己的领悟。”
梅贤妃点点头,接着又出声了:“泽儿能有你做他的贤内助,也算是他的福气。”
“多谢母妃赞誉,只是臣妾愧不敢当,比起母妃来,臣妾还有许多要学习的地方。”皇甫羽晴低垂眼敛,一副恭敬模样,轻柔出声。
“知道本宫那日为什么要在皇上面前提出让你们出宫的事吗?”梅贤妃突然话峰一转,杏眸深处划过一抹意味深长的锋芒。
皇甫羽晴微微一怔,这个她倒是真没想明白,而且当时她也察觉到,就连南宫龙泽也显然十分意外,因为之前他曾经向梅贤妃提过出宫之事,却被她一口回绝。
“臣妾愚钝,还请母妃明示。”皇甫羽晴低应道。
“说到底,这件事本宫也是在帮你。”梅贤妃的语速突然慢了下来,意味深长的语气令皇甫羽晴眸底划过一抹疑色,只闻梅贤妃接着道:“关于泽儿和苏三小姐的事,本宫相信你也听到过不少流言蜚语,泽儿那孩子是一根筋,这一次二皇子和苏舞订婚的事情里,相信你也看出了几分端倪,本宫突然向皇上提出让你们搬出宫去,也是不想再生出事端,希望你们小俩口能够好好过日子。有你在泽儿身边辅佐,本宫还是更安心点。”
皇甫羽晴听到这里顿时也明白了梅贤妃的用意,不过梅贤妃美言曰自己是在帮她,其实皇甫羽晴心里明白,说到底梅贤妃不过还是为了自己的儿子着想,自古红颜多祸水,她担心苏舞入宫后,南宫龙泽和南宫龙夔和关系会变得更加紧张,而梅贤妃心里其实对武氏还是有几分忌惮的,武德妃娘家的兄弟同样是手握重兵,而二皇子南宫龙夔也一直受到皇上的信任和重用,相较于长皇子南宫龙菁,他反倒更具有威胁。
“母妃能够为臣妾着想,臣妾心里感激不尽。”皇甫羽晴还是客气的应了话。
梅贤妃满意的点了点头,淡淡道:“想必你们明日就要搬出宫了,今儿晚上就在本宫这里用膳好了,一会儿本宫让人捎话过去,让泽儿睡醒后也过来。”
皇甫羽晴眸底闪过一丝郁闷,梅贤妃的话却并非询问,而是命令,压根儿没有征求她意见的意思,自个儿便已经决定下来了,不过对方毕竟是长辈,皇甫羽晴也就咬咬牙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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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贤淑宫用过晚膳回去,梅贤妃特意让人备了轿辇,还不忘望着皇甫羽晴隆起的肚子交待了几句,这才放他们小俩口离去。
坐在轿辇里,皇甫羽晴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指,今日梅贤妃说出了让他们出宫的理由后,也让她原本高昂的兴致瞬间褪了个干净,好像让她变成了一个逃兵似的感觉,敌人来了,所以她就要撤走了。
“怎么突然不说话了?”南宫龙泽睡了一天一夜,人也清醒了,侧凝向坐在身旁的女人。
“说什么?该说的在你母妃那里已经说完了……”皇甫羽晴冷睨男人一眼,眸底突然划过一道精光:“知道你母妃为什么突然要放我们出宫吗?”
“管她为什么,只要能出宫就成,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么?”南宫龙泽漫不经心的淡淡道,这个他倒是忘了问母妃,不过也并不关心这个问题,粗粝的大手突然一把扯开女人紧紧教缠的十指,这女人看起来像有心思?
拽开女人的手,南宫龙泽突然注意到女人的柔荑洁白如瓷,光滑经腻,十指尖尖,如同雨后冒出的新笋一般细嫩,就连指甲盖也显得精巧可爱,指甲上用凤仙花汁涂抹了一层淡淡的粉色,清新亮丽,让人眼前一亮。
虽然天天同睡在一张床上,可是南宫龙泽倒还真是第一次注意观察女人的柔荑,以前只是觉得特别小巧柔软,并未仔细看,突然觉得着实好看,竟让他有爱不释手的感觉,只想一直握在掌心里把玩。
“母妃也看出了王爷对苏姑娘的心思,所以刻意提议让我们搬出宫去,大概是不想再看见王爷和二皇子发生冲突。”皇甫羽晴不留痕迹的将小手从男人掌心抽离,声音淡淡的。
看的南宫龙泽一怔,随后又是一笑,性感薄唇微微扬起,淡淡道:“恐怕母妃是多虑了!”
男人的反应倒是让皇甫羽晴有些意外,盯着南宫龙泽深邃的瞳仁看了好一会儿,水眸划过一抹精光:“难道……王爷不再为苏姑娘嫁给二皇子的事情生气了吗?”
“生气又有什么用?父皇圣旨已下,此事已成定局,你觉得本王还应该继续为这种事情纠结吗?”南宫龙泽的语气很平静,唇角依然噙着笑,和皇甫羽晴印象中的男人,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女人心底油升起一抹疑惑,突然水眸一亮,抬手探向男人的额头。括件身金可。
女人突如其来的动作,也让男人眸光微怔,不过下一秒便闻女人嘴里喃喃嘀咕着:“脑袋没有发热呀?他这是怎么了……”
“女人,你不会是以为本王脑子发热,烧糊涂了吧?”南宫龙泽狭长半眯,眸光一暗,这女人的想像力还真是够丰富。
皇甫羽晴冷白他一眼,淡淡道:“王爷若不是头脑发热,又怎么可能说出刚才那番话来。”
“吃一堑,长一智,本王当然绝不可能被同一个人绊倒两次。”南宫龙泽淡淡一笑,唇角勾起的冷魅却是让皇甫羽晴水眸闪过一抹复杂,男人所指的应该是这一次被二皇子设计陷害的事儿,虽然已经化险为夷,却也让男人的头脑清醒不少。
“看来王爷在龙阳宫的这两天没有白跪。”皇甫羽晴水眸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虽然男人对苏舞的反应突然淡了下来有些异常,可是她的心情却莫名好了点儿,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这大概就是做为女人的本能反应吧。
“不过……这一次还真得感谢爱妃你,若不是你点醒本王,依着本王的性子这次恐怕就真的栽在二哥手里了,这回看不出本王落魄的下场,他该失望了!”南宫龙泽深邃的瞳仁突然变得更暗,唇角的邪魅笑容却是越漾越深。
皇甫羽晴盯着男人的俊颜,清澈澄净的水眸也划过一抹异色,男人虽然笑着,可是眸底的那股森寒的冷意却是令人不寒而栗,仿若地狱里走出来的撒旦一般,俊美无铸,却又从骨子里让人感到一股寒意,女人心底不禁暗叹,这一次男人和二皇子的梁子算是真结下了。
“明日真的就要出宫了,唉!竟感觉像做梦似的。”皇甫羽晴轻叹一口,淡淡道。
“出了宫你就能见到你的那两个宝贝丫鬟了,本王看得出你心里对她们是惦念得紧。”南宫龙泽盯着女人的脸,眸光也渐渐点点柔和下来,大手突然再一次覆上女人的柔荑:“晴儿,本王这回也算是真看出了你的好,你是真心辅佐本王,日后本王也会加倍的对你好。”
皇甫羽晴眸光微怔,男人这还是头一回当着她的面许诺什么,这个……能算做是对她许下的承诺吗?
第一百六十八章 陪他演出戏
不想轿辇才刚刚停在华云宫门口,正好有公公从殿内出来,看见率先从轿辇内走出的南宫龙泽,眸光一亮:“奴才还正以为扑了个空呢,不想却正好遇上平南王和王妃回来。”
南宫龙泽冷眼淡淡的睨了他一眼:“什么事?”
“奴才奉皇上之命,请平南王和平南王妃去龙阳宫,今儿北夷进贡了一些佳酿,皇上说平南王和王妃近日就要搬出宫了,今夜就当是为二位饯行。”
闻言,皇甫羽晴和南宫龙泽对视一眼,虽然女人此刻已有些倦意,可是为了男人着想,还是缓缓点了点头,南宫龙泽如墨的瞳仁闪过一抹深邃,低沉应声:“也好,你先回去复命,就说本王和王妃一会儿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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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长廊便听见了殿内传来的奏乐声,踩着光滑如镜的白玉石,皇甫羽晴任由南宫龙泽托着她的手进了龙阳宫正殿,殿内除了照得通亮的夜明珠,站成两行的宫人婢女手里都握着五羊角宫灯,一进殿门便能嗅见淡淡檀香味道,正从香炉间幽幽袅袅弥散开来。
玄关处一座五尺高的紫檀木座羊脂玉佛手,右边供着个汝窑天青釉面的花觚,工艺精美,色泽鲜艳,走过的时候皇甫羽晴不禁多看了两眼,再回过头来,却是注意到殿内除了南宫彦和苏贵妃外,南宫龙夔和苏舞也同样在。
清澈的水眸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异色,皇甫羽晴淡淡的睨了身侧的男人一眼,没有想到相较于她而言,南宫龙泽则显得镇定自若得多。
俩人先给皇上和苏贵妃请了安,便回到位置坐下,却是正好与二皇子和苏舞相对的位置,皇甫羽晴淡淡睨望过去,正好对视上苏舞清澈的水眸,她的脸色很苍白,眸光却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皇甫羽晴倒是很意外她今晚竟然与二皇子同坐一桌。
南宫龙泽眼敛低垂,看着丫鬟为自己斟上满满一杯酒,皇甫羽晴清冷的水眸看似漫不经心的凝向他,男人唇角微勾:“看父皇这里备了那么些好菜,你再吃点儿。”
皇甫羽晴淡淡一笑:“臣妾在母妃那里已经吃得很饱了。”
“老二,老四,你们俩喝一杯。”南宫彦低沉的嗓音从上方传来,显然今夜这场酒宴男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想从中调解两个儿子之间的矛盾。
南宫龙夔深邃的眸底闪过一抹复杂,大概也是没有料到南宫龙泽这一次能化险为夷,原本以为那天龙阳宫殿上的事情至少能削减掉他几分势力,可万万没有想到,一向心高气傲,不与人低头的南宫龙泽这一次竟然会前往龙阳宫负荆请罪。
“上次的事情是为弟失礼在先,借着这杯酒向二哥赔个不是。”南宫龙泽深邃的眸底划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端杯举向南宫龙夔,率先开口道。
龙椅上的南宫彦满意的点点头,虽然那日南宫龙泽确实将他气得不轻,可是没有想到经过这件事情后,男人的锐气也收敛了不少,细细想来那日的事情似乎也算不得是坏事了。
南宫彦的目光望向南宫龙夔,南宫龙夔唇角微微抽搐两下,不过很快便挤出一抹温和笑容,同样端举起杯,轻笑出声:“为兄早就把那件事情忘干净了,亲兄弟哪还能有隔夜仇,来,咱们干了这杯。”
看着如此和谐的一幕,皇甫羽晴注意到最开心的人便是南宫彦了,男人频频点头,眼角深邃的沟壑也随着笑容显得更加深邃。
兄弟俩一饮而尽,南宫龙夔将手中的酒杯缓缓放落到案台的瞬间,侧眸睨向坐在身边的女人,意味深长的道:“舞儿,你也斟一杯,和本王一起敬四弟他们。”
苏舞苍白的嘴角微微颤动了下,没有说完,侍候在旁的丫鬟闻言,上前为女人杯中斟上了酒,虽然动作显得有些僵硬,可苏舞还是缓缓端起了杯,和身旁的男人一起举望向南宫龙泽和皇甫羽晴的方向。
皇甫羽晴水眸闪过一抹复杂,苏舞柔弱的模样看着让人心疼,这也让她忍不住侧睨向身旁的男人,南宫龙泽眸底的诲暗深色却只是一闪而过,面色平静如水,此刻落落大方的举起杯来:“晴儿不胜酒力,还请二哥和苏三小姐勿怪,她的这杯酒就由本王一并代劳了。”
说话的同时,南宫龙泽已经自作主张拿走了皇甫羽晴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随着将他自己的那杯也干了,那份豪气干云天的架势,让皇甫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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