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王妃出去了,满月,代本宫送平南王妃一程……”
“是,娘娘。”满月欢快的领了命,小心翼翼的引着皇甫羽晴出了殿门:“平南王妃,轿辇就在门口候着,奴婢就送到这儿了。”
禇姬上前搀扶皇甫羽晴上了轿,杏眸闪烁着复要的深邃光芒。
皇甫羽晴回到华云宫,殿门的丫鬟见到她急急的迎上前来:“王妃,嵇副将傍晚来过,听说王妃去漫花宫和苏贵妃用膳,又匆匆忙忙的走了。”
“那……王爷现在回来了吗?”皇甫羽晴眸底闪过一抹光亮,听起来像是南宫龙泽还没有回来的样子,那男人不会是临时出宫了吧?
“嵇副将留下话说,王爷这几天都不会回来……”丫鬟的话再一次印证了皇甫羽晴的猜测,心底不由一阵暗喜,唇角不知不觉中也微微扬起。
“本妃知道了,你也下去吧。”皇甫羽晴的语气瞬间也变得轻松起来,一边朝客房走去,脑子里却又不由自主的揣测起男人出宫的目的,事前并未感觉到半点征兆,怎么突然说走就走了?难道和苏贵妃今日提及的北疆动、乱之事有关?
想到男人这一趟或许就是兵战沙场,皇甫羽晴刚才的好心情瞬间全无,只希望他这一趟出门能够平安无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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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龙泽出了宫,惜音和风灵也不在身边,没有风灵的神手相助,皇甫羽晴想出宫也是枉然,在皇宫里她也没有什么朋友,唯一熟悉一点儿的不过就是太后娘娘了,闲着也是闲着,皇甫羽晴还是决定出去走一走,总比一个人呆在屋里胡思乱想的好。
慈心宫,老太后听说皇甫羽晴来探望自己,也显得有些意外,不过皇甫羽晴一迈进殿门才想起来,如今这慈心宫里除了太后娘娘,还有一个她不喜欢见到的人。
张皇后此刻正端坐在椅子上,看她手里拿着的拿像是一串佛珠,看来住在慈心宫的这几日,太后娘娘也不忘尽自己的职责,正在努力调教这位儿媳妇,希望她能够一心向善,更好的辅佐皇上,造福天下苍生。
“晴儿给皇奶奶请安,给母后请安。”皇甫羽晴上前恭敬的行了礼,跟在她身后的禇姬也不忘赶紧屈身行了大礼。
“免礼。今儿是刮的什么风,晴儿竟然有空来看我这个老婆子了,不会是你娘捎了口信给你,说要上哀家这儿来吧?”太后娘娘玩笑的打趣道,老人家其实蛮喜欢和年青人说话,平日里和那些小丫鬟们也会开玩笑。
皇甫羽晴难为情的笑了笑,轻柔出声:“皇奶奶这么一说,还真是让晴儿羞愧,往后晴儿空闲了,一定常往慈心宫来给皇奶奶请安。”
“你这丫头小嘴还真是甜,和你娘一个样儿……”太后娘娘笑道,眸光看似不经意的瞥向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的张皇后,意味深长的低沉道:“皇后娘娘这会儿怎么不说话了?”
“臣妾实没有什么可说的,听母后和平南王妃聊着挺好……”张皇后眸底闪过一抹异色,却是很快便挤出一丝笑容,看着倒也没有什么异常。
太后娘娘不再说什么,眸光再度回转到皇甫羽晴身上,让丫鬟看了座,紧接着关切的问道:“再过几个月咱们这宫里就要热闹了,哀家已经好多年没有听见过婴孩的哭声了,等晴儿生下了小世子,一定要抱来给哀家好好摆弄摆弄。”
皇甫羽晴莞而一笑,心里想的却是等到那个时候,恐怕她和南宫龙泽早就搬到宫外的平南王府去了,太后娘娘想抱孩子恐怕就不是件容易的事儿了。
“晴儿只怕再过几个月,皇奶奶是抱也抱不过来了,昨儿臣妾去漫花宫,得知苏贵妃有喜的消息,咱们这宫里确实是要越来越热闹了……”皇甫羽晴一笑而过,希望将太后娘娘的心思转移到苏贵妃肚子里的孩子身上,这样到时候她和南宫龙泽若是搬出宫去,老太后的心里也不用惦念着了。
闻言,太后娘娘眸底闪过一抹惊喜光亮,坐在身侧的张皇后却是僵直了身子,眸底闪过一抹不能置信,以前她就曾经向太医打听过,知道以苏贵妃这副病怏怏的身子骨,想要怀孕简直是难如登天,这也让她对此放松了警惕,不想皇甫羽晴此刻带来的消息着实如同晴天霹雳,顿时让张皇后傻了眼。
张皇后握着佛珠的手略显焦躁的开始转动,她脑子里此刻回荡的全都是苏贵妃怀孕的消息,原本就受到宠爱的女人若是再怀了身孕,皇上铁定更是对她百依百顺,那她苏贵妃岂不是要将整个灵月王朝都掌控到手心里去了。
越想心里越是烦躁,眼下被禁了足且不说,所有的生活全都暴露在太后娘娘的眼皮子底下,这种感觉让张皇后很不舒服,言行举止,一举一动都需要经过再三斟酌,小心翼翼,她就算是有办法也使不上劲儿来,感觉心有余而力不足。
“苏贵妃怀孕了!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太后娘娘喜出望外,之前她其实一直对苏贵妃没什么好感 ,一个病怏子,入宫两年也无所出,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也不知道皇上到底喜欢她什么!不过这会儿听说苏贵妃有了身孕,太后娘娘倒也不计前嫌,只要能够替他们皇室开枝散叶就是好媳妇,更何况儿子喜欢那个女人,她也没有办法。
“确实是好消息,母后应该赶紧吩咐下去,让太医府那边好好侍候着,安胎的补品也不能少了……”张皇后唇角噙着笑,附和着出声,她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若还是不说话,太后娘娘心里恐怕对自己的成见又会深出几分。
“皇后说的是,来人,去太医府一趟 ,就说是哀家吩咐的,让他们仔细照顾好苏贵妃的肚子,千万别有个什么闪失。”太后娘娘厉声吩咐下去,认真的模样就连皇甫羽晴也是第一次见到,没有想到太后娘娘对苏贵妃有喜这件事情竟然会如此关心,看来老人家确实是寂寞太久了,也希望能够再有机会抱一抱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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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眨眼就快到半个月,皇甫羽晴想和南宫龙泽一起搬出宫去的心愿似乎变得遥遥无期,现在别说搬出宫去,她就连那个男人的人影也再没见过,真不知那个男人到底死到哪儿去了?!
死!皇甫羽晴脑子里闪过这个不吉利的字,赶紧连声:“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
这样就算是解咒了吗?女人秀眉不禁再度蹙紧,小手随意扯下花枝上的一片花瓣,清澈的水眸却是神游般漫无目的在御花园里乱窜。
“王妃这是在想王爷了吗?”禇姬听似关切的轻柔嗓音从身后传来。
“你先退下去吧,本妃想一个人静静。”皇甫羽晴清冷出声,就像没有听见她的话似的,总觉得这个禇姬城府太深,她压根儿不愿意和这人太多交流,只是这段日子不论她去哪儿,禇姬都会默默地跟在她后面,也从不问她是否需要。
察觉到了女人的不悦,禇姬也没有再多说话,只是默默地退下,将自由独立的空间还回给皇甫羽晴,杏眸深处却是闪动着异样的精光。
皇甫羽晴缓步朝八角亭的方向走去,正好遇见几名丫鬟在御花园里摘采波米兰,忍不住好奇的上前问道:“你们摘这些花去做什么?”
“回禀王妃,奴婢们是凤央宫的丫鬟,今日凤央宫修整峻工,奴婢们奉命采摘些波米兰回去,皇后娘娘要用这些花瓣来沐浴去去诲气。”年纪看起来轻一些的那名丫鬟小心翼翼的应道,与她同行的另一名丫鬟却是暗暗撞了下她的胳膊,似乎是在示意她不要对皇甫羽晴说这些。
皇甫羽晴看在眼里,唇角勾起一抹暖笑,淡淡道:“那你们接着采吧,本妃也只是在园子里随便走走罢了。”
之前的那名丫鬟自觉说错了话,耷拉下脑袋闷闷的应了下,不再吱声。
皇甫羽晴继续往前走,脑子里琢磨着丫鬟刚才的话,凤央宫已经峻工了,那也就意味着皇后娘娘要从慈心宫搬出来,这对于张皇后而言,恐怕有一种重见天日的喜悦感吧!
想到这儿,皇甫羽晴忍不住掩嘴笑出声来,这些日子她偶尔也会去慈心宫给太后娘娘请安,对于张皇后焦虚的模样她自然也是看在眼底,不难想像住在慈心宫的这段时日对于张皇后而言是何等煎熬,毕竟太后娘娘不同于常人,她是得罪不起的,还有寄人篱人的感觉对于一位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而言,应该会有一种屈辱感吧!
“羽晴,我找你好久,原来你在这儿……”身后传来熟悉的嗓音,南宫龙砚兴致勃勃的朝着皇甫羽晴的方向奔来,这段日子一直忙着整修凤央宫的事儿,因为父皇和母后的双重压力,让他压根儿抽不出半点空闲溜出来玩儿。
“听说凤央宫的工程峻工了?三皇子总算恢复了自由身,不过现在你是不是得赶紧出宫扩张酒楼多挣银子才是……”皇甫羽晴忍不住笑着戏谑打趣道,看见南宫龙砚这张熟悉的脸,也让她郁结的心情稍稍得到了一些舒缓,在这宫里也总算还有个说得上话的人。
“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南宫龙砚兴奋的俊颜立马垮了下来,拉长着眼没好气的白了皇甫羽晴一眼,沮丧的道:“父皇这一次还真是够狠心的,这么多银子就让本王自个儿掏了,想要挣回那些银子,也不知还得过多久。唉!”
“好了好了,银子挣了就是用来花的,有去有来……”皇甫羽晴莞尔一笑,轻松的语气安慰道:“想想你也不算亏,酒楼挣的那些银子原本就是我七你三,如此算下来,吃亏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虽然听得出女人的话是为了安慰自己,南宫龙砚却还是忍不住翻了她一记白眼,没好气的道:“这种没良心的话恐怕也只有你才说得出口,酒楼开张这几个月,你除了开始的时候还尽心尽责,后面这几个月你有没有算过自己去酒楼的次数?本王想想……恐怕是一只手也能数得过来,这样你也好意思提起自己占的那七成利润。”
面对男人义愤填膺的指控,皇甫羽晴供认不讳,眸光却是没有半点歉意:“你说的这些我都认了,酒楼的事儿我后面确实没有管,可是你也知道我的情况,这皇宫岂是任由人进进出出的,只能等日后我搬出宫去,再多抽出一些空闲来帮你打进酒楼……”
漫不经心的话随口而出,却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南宫龙砚眸底闪过一抹异色,惊诧出声:“你这是要打算搬出宫去?父皇知道吗?”
皇甫羽晴水眸微怔,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话,毕竟南宫龙泽还没有正式开口提出此事,若是传到了别人耳中,还不知会生出什么样的事端,在宫里住了这段时日,她十分清楚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会掉进别人设下的陷阱,还是小心翼翼步步为营的好。
“嘘!三哥,这话我可是只对你一个人说,你在外面对谁也不要提起,王爷出宫还没有回来,这事儿若是传了出去,到时候误了王爷的事儿怪罪起来,倒霉的人可是我。”皇甫羽晴一脸可怜的楚楚模样凝对上南宫龙砚的眸。
南宫龙砚眸光微怔,瞬间的失神便很快回过神来,不自然的润了润嗓子,压低嗓音道:“这事儿就说到我这儿止了,别人不会知道的,待日后你们搬出了宫也好,咱们之间也不必那么拘谨,处处担心那些爱嚼舌根子的小人。”
见男人是站在自己一边的,皇甫羽晴开心的笑了,却在这时,南宫龙砚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接着问道:“听你刚才说四弟出宫去还没回来?”
男人这话一问,正戳中皇甫羽晴的心事,秀眉不紧微微蹙起,无奈的叹了口长气,淡淡道:“算算时间也有半个月了,连一封书信也没有,也不知到底做什么去了。前些日子听苏贵妃说北疆动、乱,也不知是不是要打仗了。”
闻言,南宫龙砚眸底闪过一抹惊诧,这段时日他只顾着修整凤央宫了,外面的事情一概都不知道,北疆乃灵月的邻国,大约是在二十年前曾经打过一仗,那时候也正是皇甫将军亲自带兵击退敌军,立下赫赫战功,没想到事隔二十年,北疆的那些蛮子竟然还没有死心,依然打着灵月国的主意。然有苏自事。
“不安份的东西,是该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南宫龙砚低沉着嗓音喃喃嘀咕道,再反应过来凝向皇甫羽晴:“那你爹呢?你有没有问过他是否出征?”
“这个我也捎话出去问了,我娘带信进来,说我爹好好的在家呢!如果我没有猜的没错,这一次恐怕真是王爷亲自带兵出征了。三哥,不如你去帮着向父皇打听打听,问问王爷到底是不是去打仗了?”皇甫羽晴的语气突然变得凝重起来,不过她一个女儿家却是不好打探军事,南宫龙砚这下来得正巧,这件事情拜托给他去打探准没错。
男人深邃的瞳仁映照出女人眸底的担忧,心里喀噔一下,很不是滋味,唇角却在下一秒微扬,轻笑着应道:“这事儿看来也只有靠本王亲自出马去帮你打探了,你回去等着本王的消息便是了。”
见男人一口应了下来,皇甫羽晴顿时喜上眉梢,心中的那个疙瘩总算是有人能够帮她解开了,激动的一把拽上男人的胳膊:“三哥,看来还是只有你对我最好。”
看着女人为了另一个男人而感激自己,南宫龙砚的心里确实很不是滋味儿,可是如今的他已经很清楚自己和皇甫羽晴之间的距离,她是他的弟妹,永远也无法跨逾的界线。
“回去歇着吧!本王这就去父皇那里给你打探消息……”南宫龙砚唇角微微抽搐,笑容显得有些牵强,这一刻让他强颜欢笑,实比让他哭还难受。
“嗯嗯,我这就回去等三哥的消息!”皇甫羽晴笑着连连点头,转身那一刻心底的阴霾也挥散而去,很快她就能得到男人的消息了。
……素 素 华 丽 分 割 线……
皇甫羽晴刚走到殿门,便察觉到了空气里漾着异样的气流,禇姬正迎面而来,看见女人的同时眸光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精光,唇角微抿,上前行礼招呼道:“王妃,王爷回宫了!”
闻言,皇甫羽晴眸光一亮,刚才还让三皇子帮忙去打探消息,没想到再回宫男人竟然都已经回来了,也不及想其它,此刻她是迫不及待的想见到那张熟悉的俊颜。
“他人在哪儿?带本妃去见他!”皇甫羽晴清冷的嗓音透着微颤,情愫竟不自觉间变得激动起来,前段日子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禇姬恭敬的走在前面带路,眸底却是闪过一抹坏坏冷笑,还真是天助她也,刚才被皇甫羽晴从御花园赶回来没一会儿,王爷便回来了,不过男人回宫的第一句话问到的便是皇甫羽晴,虽然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可是为了能有和男人相处的机会,禇姬还是殷勤主动的带男人去御花园找皇甫羽晴,却不料……正好看见皇甫羽晴和三皇子打得热火朝天,女人甚至激动的一把握上了三皇子的胳膊!
这一幕正好落入眼帘,禇姬小心翼翼的偷睨向男人的脸,南宫龙泽镌刻的俊颜瞬间布满阴霾,额间黑线隐隐欲现,不由分说,一拂衣袖,扬长而去。
对于那一切浑然不觉的皇甫羽晴还沉浸在男人回宫的喜悦中,脚步迈过偏殿的门槛,一眼便看见了那抹熟悉欣长的背影,禇姬抢先一步出声:“王爷,王妃回来了。”
男人没有回头,依然用他欣长的背影对着女人,皇甫羽晴眸底划过一抹疑色,只觉得南宫龙泽看起来有些怪怪的,不禁上前一步,离男人更近了些,轻柔出声:“王爷回来了?这一趟出宫……一切都还顺利吧!”
闻声,男人高大的身躯微微一僵,缓缓的回眸凝望向她,深邃的眸光却透着骇人的诲暗森寒,皇甫羽晴不禁打了个冷颤,不知自己究竟又是哪里惹得他不高兴。
南宫龙泽犀利冷冽的眸光从女人脸上缓缓移向腹间,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