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偷吃糖果被逮到的孩子般。
“呃……末将……末将……”李为一时语拙,半天未挤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来。
“好了,就不为难你了,本妃逗你玩呢!”皇甫羽晴莞尔一笑,目光柔和,虽然唇角的那抹笑意带着些许勉强,甚至让人感受到一抹忧伤,可是女人清澈水眸里的光芒却是坚强的。
李为顿时松了一口气,不过很快欣长挺拔的身子便立得僵直,眸光朝另一侧望去,皇甫羽晴也感觉到了动静声响,顺着男人眸光的方向望去,看见南宫龙夔一行正朝着他们的方向匆匆而来。
得到宁北棠和贺迦的消息,南宫龙夔便匆匆赶了过来,一直知道皇甫羽晴是个难缠不好对付的角色,可是没有想到她刚到江北似乎就快要搅得鸡犬不宁了,刚才远远的他就看见了嵇禄那抹熟悉的身影离去,步伐显得有些匆忙,不难想像应该是受了皇甫羽晴的命令,而这女人一到江北又是私访,又是察看断堤,着实令人感到有些不安。
一个妇道人家,哪来的那么多新花样,南宫龙夔想着想着,眉心不由紧紧蹙成一团,压低嗓音对一旁的贺迦下令:“跟着那个叫嵇禄的小子,一有消息就向本王汇报。”
第二百九十章(爆笑火文(一日为师终生为夫))
皇甫羽晴清冷的水眸毫无惧意的凝对上男人那双阴霾的眸,静静地看着他渐行渐近,最后在距离自己十丈开外的距离停下了脚步。
“平南王妃看起来似乎对江北很熟悉?”南宫龙泽意味深长的低沉道:“刚到这儿就东家西户的窜起了门子,就跟是在自己家里走亲戚似的……”
听得出男人话中的弦外之音,皇甫羽晴唇角勾起一抹冷魅浅笑,淡淡出声:“二皇子这话说的可就不尽情理了,灵月国是本妃的家,国土之内皆亲人,江北的百姓怎么又算不处臣妾的亲人了?本妃到江北后先上百姓家中走走问问,嘘寒问暖,这难道不应该吗?”
好一个牙尖嘴俐的女人,这番话还真是让南宫龙夔无言以对,盯着女人精致的小脸看了好一会后,缓缓点头:“言之有理!不愧是灵月国出了名的好好王妃,深受百姓爱戴,果真是名不虚传,本王今日算是见识了……”
南宫龙夔突然话峰一转,镌刻的俊颜变得柔和下来,连同说话的语气也一并柔软了些,突如其来的改变不禁让身边的贺迦和宁北棠也微微一怔,皇甫羽晴依然面色淡色如水,唇角噙着似笑非笑的冷意。
“承蒙二皇子夸赞,本妃受之有愧。这次经父皇应允前来江北寻找王爷的下落,只是还有一件事情,本妃还想请教二皇子,事发时王爷为什么会正好就在堤口?”皇甫羽晴清冷不失锐利的眸光直勾勾的盯着男人的俊颜,一瞬不瞬。
“这个……恐怕说来话长,经过几日的长途跋涉,本王以为平南王妃还是应该梳洗一番,填饱肚子后再来找本王。”南宫龙夔淡淡道,深邃的鹰眸冷冷从女人脸上移离。
“本妃不饿,希望二皇子现在就能把话说清楚。”皇甫羽晴一个箭步上前,拦下了男人意欲离开的高大身躯,下鄂微扬,眸光透着清冷的倔强。
“你不饿……可是本王饿了!”南宫龙夔盯着女人的脸,一字一句,几乎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声音,不难看出经过这几日,他已经忍这女人很久了,皇甫羽晴的咄咄逼人快要将男人的耐性磨光。
望着男人丢下最后一句决然离去的背影,皇甫羽晴安静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至身旁的风灵轻轻拽了拽女人的胳膊:“王妃,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梳洗一番,填饱肚子,本妃再去找他好好谈……”皇甫羽晴异常平静的淡淡道,眸光依然凝望着远处男人背影消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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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羽晴不得不承认,这位二皇子确实够能折腾人,从傍晚一直到子时,才有人来传唤她去见他,这个时辰早已是夜深人静之时,就连风灵和李为也都被他谴回房间歇息了。
走出房门,仰面淡淡凝望一眼挂在夜空的皎月,女人的柔荑不由紧了紧袖中的玉萧剑,今时绝非往日,她自信自己的功力绝不会输于那位二皇子,就算是深夜单刀赴宴,她也绝无惧意。
翠竹园南厢的偏厅,幽沉昏暗的灯火下,南宫龙夔独自一人坐在沉香圆木桌前饮着酒,欣长的身影倍感萧条,莫名让人感觉到一丝孤寂可怜的味道。
不过,皇甫羽晴并不是第一天认识这个男人,她太清楚他的为人,为了权势野心,这个男人可以不择手段做出任何事情,种种迹象足以表明,南宫龙泽出事和他脱不了干系。
听见女人走来的脚步声,男人几乎连头也未抬,只是淡淡的逸出一声:“坐下来陪本王小酌几杯,如何?”
皇甫羽晴不言不语,越过精雕细刻的沉香木制屏风,默默走到男人对面的位置,双手撑桌,锐利的水眸直勾勾的盯着对面的男人,昏暗的光线下他镌刻的俊颜布满阴影,让人看不太清他脸上的表情,不过皇甫羽晴唇角倒是扬起一抹冷笑,这笑靥如同凛冽迎风的蔷薇般,清美中透着坚强,很容易让人迷失在这抹如花笑靥中。
“我问你,他到底是怎么出事儿的?是你干的对不对?我知道一定是你!”
“看来你是不愿意陪我小酌几杯了!”南宫龙夔自顾个儿为自己斟上一杯,气定神闲,动作稳定,手中的白玉杯里那抹清冽酒液微微漾荡,倒映出女子清丽脱俗的容颜。
“看来是让我说对了,果然是你干的。”皇甫羽晴冷笑两声,薄唇一抹讥嘲弧度,看似漫不经心的拿起桌上的酒壶:“如果这件事情是你干的,你可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酒色碧如玉,皓腕凝霜雪,一线深翠自纤纤指间泻落,落在男人手中的白玉盏里,琳琅有声,寂黑的暗夜,四周静悄悄地,沉香木精雕细刻的屏风似乎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喧嚣,除了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浓郁的酒香亦在空气里袅袅萦绕。
男人手握酒杯,指尖轻轻转着,低笑出声,略带戏谑的口吻轻言道:“莫非你刚才在本王的酒里下了毒?”
“明人不做暗事,像二皇子那种龌龊的本事……可不是每个人都学得来的。”皇甫羽晴唇角的冷魅漾得更深,暗色里与男人深邃的眸光相对。
“身为皇子,很多时候也是身不由己……”南宫龙夔面无表情淡淡道,面对女人的讥讽并无半点怒意,反倒显得更加平静。
“哼!看来你是真的承认了,刚才这句话算是为自己的行为开罪么?”
“随你怎么想……”南宫龙夔平静的抿一口酒,没有继续说下去,眼神冰刀一般划过,那笑意是刀尖上的寒芒,不动声色。
皇甫羽晴无声笑笑,柔荑缓缓下垂,不动声色的摸向袖中的玉萧剑,却就在这个时候,男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敏锐的眸光睨向女人的方向,只见女人正凝望着他浅浅笑起,眉梢眼角盈盈一弯,竟透着罕有的俏皮可爱。
“二皇子为什么要加害我家王爷……”皇甫羽晴蒙着氤氲雾气的水眸定望着南宫龙夔,昏暗的光线下让男人愈加看不清女人眸光深处的真实神情。
就在男人怔愣之际,只见女人柔荑飞扬,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抵上他的喉咙,这一下也让男人出了一身冷汗,微醉的酒意顿时清醒了几分。
“你敢暗算本王?”南宫龙夔也望定皇甫羽晴,脸色渐渐泛了微青,没想到这女人竟敢对他下暗手,着实出乎意料之外。
“这都是跟二皇子学的。”皇甫羽晴冷笑两声,水眸的氤氲雾气不知何时荡然无存,迸射出冷冽锋芒,她的话也不由令男人挺拔的身躯微微一怔。
“你口口声声提的都是那个人,难道你的心里就只有他吗?”男人深邃的眸光越来越暗,喉间传来的尖刺冰凉感觉渐缓被忽视,仿若不知痛般,身体反倒往前倾斜了一点点,离女人的的距离又近了一分至今南宫龙夔仍然无法忘记初见她时的场景,皎月下的琼花林里,花落如霜,一袭白衣罗裙的女子拂过月辉皎洁的地面,与流丽灿烂的洁白琼花融为一体,月色花影间,一瞥惊鸿,仿若仙子落凡尘般令人惊艳。
也就在短短数秒间,男人的心怦然而动,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心里蕴藏着巨大的野心,如果不是因为她名花有主,或许从一开始事情的发展就会完全脱轨。
彼时,情意正浓。不想此时,情却更深。
南宫龙夔一直以为自己可以渐渐忽略淡忘掉心中的这一抹情愫,却不想,这抹情愫却似琼花飘香般弥散入整个心房,鹰眸看似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女人手中翠绿的玉萧剑,他一直念念不忘的女人,眼下正要取他性命。
“这辈子除了王爷,我的心里再也容不下第二个男人。”皇甫羽晴眸光微怔,南宫龙夔的失常反应不禁令她有稍许意外,如果上一次在宫中偶遇被他轻薄只是一场意外,那他今天这番表白又是何意?难不成这个卑鄙无耻的男人当真爱上了她不成么?
“当真?”南宫龙夔深邃的眸光突然变得更暗,刚才有那么一瞬,他看见女人提到南宫龙泽时,清澈的水眸划过一抹温婉,眸光嫣然,如同琼花绽放时那般纯净洁白和美丽,只是这一切却偏偏都是为了另一个男人,一想到这里,好似一把尖刀刺入男人的心窝,刹那间痛楚得几乎无法呼吸。
“当然是……”皇甫羽晴的话还未说完,只觉得手腕间一麻,手中的玉萧剑应声落到桌面,南宫龙夔究竟是何时出手的她都没有看清楚,没想到这段时间男人的功力竟然也是突飞猛进,显然远远高出她。
第二百九十一章(今天会更一万字,拭目以待!)
女人再抬眸,正好对视上男人那双似笑非笑的异样眸光,南宫龙夔修长指尖若有若无的拂过桌案上的酒壶,性感薄唇勾起的笑容似冷白凋零的琼花,视线一刻也未从女人脸上移离。
“你知道得太多了,本王不能留你性命了……”南宫龙夔深邃的眸底闪过一抹复杂异色,内心也似受到了极大的煎熬,从骨子里残酷冷血的男人,在说出这句话时莫名感到一阵心痛,仿若听见了胸腔内传来琉璃般脆裂的声响,眸光不由一暗,为什么会这样?
“就算你杀了我,你做过的那些事情迟早也一样会暴露出来,纸是包不住火的,若是让父皇知道你干过的这些事,你以为自己还能坐在太子之位吗?”皇甫羽晴清冷的水眸迸射出冷冽锋芒,直勾勾的迎对上男人鹰眸深处复杂的眸光,男人此刻的纠光似乎也显得很纠结,不禁令她嗤之以鼻,像他这样的男人难道也会有下不了手的时候,未免也太可笑了!
“砰——”的一声响,女人只觉得肩膀沉沉落下一掌,整个身子轻盈飘起,又再度重重的摔落到地上,只觉得喉间一热,一股腥红的液体从嘴角逸出。
皇静羽晴缓缓抬起衣袖拭去唇角的鲜红,素白衣袖顿沾染上刺目色泽,这一刻,南宫龙夔目光里的沉冷无声褪去,盯着自己依然悬在空中的大掌,眸光闪过一抹复杂,似乎也没有料到自己这一掌出手的力道竟会如此之大。
皇甫羽晴只感觉浑身的骨头像是都快要散了,不过水眸却不由自主的落到离自己不远处地面的那柄玉萧剑上,这柄剑是王爷送给她的,若是能够用它手刃眼前的男人,也算是没有辜负王爷对自己的一番厚爱。
想到这儿,女人不动声色的缓缓调整身姿,暗暗蕴气希望能够一气呵气拿到玉萧剑,不给男人一丝一毫反击机会。
凝望着女人挺直而纤秀的背影,南宫龙夔深邃的眸光划过一抹暗色,一向敏锐的他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女人倔强的背影让他不由蹙紧了眉头。
“如果你可以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本王可以考虑饶你一命……”南宫龙夔醇厚沙哑的嗓音低沉逸出,短短几字问得十分艰难。
皇甫羽晴背对着男人的身子突然顿了顿,半晌回首,巧笑嫣然,吐字清晰:“二皇子此话当真?不会又是想耍什么心眼吧?”
“当真。本王不妨实话告诉你,老四他回不来了,你若是能够管住自己的嘴,本王便可保你们母子平安无事,如若不然……”南宫龙夔醇厚磁性的嗓音突然嘎然而止,偏厅内一阵窒息的空寂,镂空木窗外逸入芳草夹杂着泥土潮湿的淡淡味道,男人的眼睛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女人美丽精致的容颜。
“好。成交!”良久之后,皇甫羽晴终于笑了笑,绝世容颜笑起来好看极了,女人话音落下,男人莫名暗暗松了口气,不杀她,竟让他有一种莫名的释怀,如释重负的感觉。
只是,男人的这一口气还没有完全落地肚子里,突闻一声阴风呼啸而来,皇甫羽晴纤盈的身姿突然利落的跃飞拾起地面的玉萧剑朝他迎面刺来,一看那架势,如同排山倒海般呼啸,像是海浪在飓风卷掠下猛然竖起,可见女人是卯足了所有了功力。
南宫龙夔敏捷的挪步避开,却还是措不及防的被利剑刺中了左臂,顾不得感受臂上传来的疼痛感,男人眼里只有明晃晃的刀光剑影,看来女人刚才答应他的话都是敷衍唬弄他罢了,男人唇角不由勾起一抹自嘲冷意,心中告戒自己:南宫龙夔,想要成就大事,就必然会有所牺牲,什么时候你竟然也会心软了?醒醒吧!眼下的这个女人永远都不属于你……
想着想着,男人咬咬牙,顿时把心一横,嗖了一声袖中飞出一条细软的皮鞭,在空中翻腾旋转几圈后将女人握着玉萧剑的皓腕缠了个结实,暗暗加大力道扯紧的同时,女人皓腕上已被勒出深浅不一的几道青紫印迹,葱白柔荑也因血液不循环还变成紫红色。
“这一切怪不得本王,都是你自找的……”南宫龙夔略带沙哑的嗓音低沉传来,在这暗夜里透着鬼魅般骇人的气息,却也就在这个时候,玄关处突然闪过数条人影。
男人敏锐的察觉到了异样,浓密长睫微微一颤,晦暗如深的眸底神色变幻莫测,手也随之一松,皇甫羽晴趁着男人走神的瞬间,突然伸出另一只未被束缚的左手将右手中的玉萧剑接应过去,随之高高抬起再落下,劈向男人的方向。
南宫龙夔显得有些措手不及,急欲扯动皮鞭牵制女人的右臂,却被皇甫羽晴识破,一剑落下先斩断了那条皮鞭,利刃接着再次挥舞着朝男人的方向,南宫龙夔在情势所逼之下,突然抬袖,只见几只飞镖暗器从男人袖内飞出。
皇甫羽晴只能收回手中的玉萧剑来防御,却没想到男人这个时候却是发了狠劲儿,袖中的暗器纷纷飞出,令女人完全应接不暇。
“卑鄙无耻的小人——”皇甫羽晴冷喝出声,却在这里暗处突然闪出几道身着夜行服的黑色身影,手持利刃不由分说挡在女人身前,帮皇甫羽晴一一排除疾飞而来的暗器。
“快来人,有刺客——”南宫龙夔深邃的眸光一暗,当几道黑影出现的那一刹那,几乎连想也未想便脱口而出,很快玄关外便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皇甫羽晴水眸闪过一抹精光,这些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显然是来帮她的,其中一道身影看上去甚是眼熟,随着当当几声落下,最后几枚暗器落到地面,玄关外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为首的黑衣人眸底闪过一抹异色,默默地朝着其余几人使了个眼色,只见其中两人一左一右架着皇甫羽晴,不由分说的强拖到窗口飞身跃出,其余几名黑衣人也有条不紊的先后从窗口撤退。
“有刺客,抓走了平南王妃,快,把人给本王追回来——”南宫龙夔深邃的眸底闪过一抹异色,此刻似乎才渐缓意识到刚才的一切显得有些诡异,这几名黑衣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他们到底是要救走皇甫羽晴还是另有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