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乃御用(禁宫风流帐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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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乃御用(禁宫风流帐之三)-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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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深蒂固,要剪除他们的势力势必会引起朝廷动荡、引发祸乱。」

  「像此番国库空虚,为充实府库,陛下不想增加百姓的赋税,遂想让那些占领了广大土地的王公贵人和世家大族多纳些税,却遭他们连手抵制,他们表面上领命,私底下却没将皇命放在眼里,那些赋税迟迟未上缴,令陛下大为震怒,却也拿这些人无可奈何。」

  他司掌墨国财政,国库空虚,宫中处处都需要用钱,那些官员的俸禄也不能短缺,让他很为难,为了这些花销,不得不东凑一点、西挪一些,拼命想办法挤出银钱来,所以他可说是最支持陛下向那些贵族世家征税的人了。

  可他眼巴巴的盼了又盼,那些税迟迟不上缴国库,让他急得跳脚,却也无计可施。

  冬十一这几个月在墨良浚身边,多少也了解一些朝廷的情况,加上她爹又是掌管朝廷财政的大司农,目前国库的窘境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墨良浚没为了充实国库而向百姓增税,而是向那些王公贵人与世家大族征税,这点她很赞同,可惜成效不彰,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墨良浚才登基半年多,尚未立威,所以臣子们无惧于他;另一个原因是这些世家大族把持墨国朝政已有数百年之久,朝廷中每个部门都有贵族子弟,依仗着这些,因此他们也没在怕。

  若是要彻底改革,恐怕真的会引起一番大动乱,若没有妥善的因应之策,后果只怕难以收拾。

  想到这里,她忽然有点替墨良浚担心起来。

  「要不我劝陛下还是暂时别施行这考试取才的事好了,等有万全之策再来举办。」她说道。

  冬宣明摇头,「陛下决定要做的事只怕没人能劝得了他。」就像半年多前先皇重病即将归天之际,明知局势对他不利,仍坚持要争取皇位,他不惜一切代价,豁出性命,历经了不少艰难,终于成功登上宝位。

  然而在那场夺位之争里,先皇的九位皇子只剩下陛下的同母胞弟勤王墨斯年活了下来,结局十分惨烈。

  想到这一切全是为了……他心里便有着说不出的沉重。

  「……所以说,微臣恳请皇上待有了万全之策,再来施行考试取才之事。」

  翌日,冬十一将昨日与父亲的谈话告诉墨良浚,希望能说服他暂时取消这个决定。

  墨良浚坐在御座上,支手托腮,目不转楮的看着她,并没有开口。

  见自己费心劝了半晌却得不到响应,又被他用那双锐利的黑眸直勾勾的盯着,她背脊发毛,悄悄后退两步,拉开与他的距离。

  不是她自恋,实在是他此刻的眼神太火热了,看得她小心肝都忍不住扑通扑通乱跳,但不是心动,而是被吓的。

  说起来,墨良浚下颚那道疤痕虽然让他破了相,却平添几分粗犷的阳刚气息,整个人更显得英朗俊挺。

  若她现在是姑娘的身分,那么不论她喜不喜欢他,能得到他的青睐,她定会暗暗窃喜,可问题是她现在是男儿身啊,被一个男人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真的很难不心惊肉跳。

  她略略清了下嗓,决定说些什么来转移他暧昧的视线。

  「微臣相信陛下定能看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不会在毫无把握的情况下贸然推行科考。」

  墨良浚嘴角咧开一抹笑,终于出声了,说出的话却是—「你这么关心朕,朕很高兴。」

  她无语的看着他,不知他怎么会得出这样的结论,「身为人臣,关心陛下是理所当然的。」

  她这句话彷佛朝他头上浇了一盆冷水,墨良浚脸上的笑意顿时敛了几分,冷酷的道︰「朕要做的事没人能阻止,凡敢妨碍阻拦者,杀无赦!」就像当初他争取皇位时一样,挡在他面前的人全都被他杀死了。「若是那些人敢不知好歹,也就没存在的必要了。」容忍他们半年多,已是他的极限。

  他脸上此刻流露出来的残酷,令冬十一微骇,「陛下难道想杀光那些世家大族吗?」她忽然发觉自己仍是小觑了一国之君的权威,帝王手握生杀大权,一旦被人触怒,恐将牵连无数人命。

  「若是他们不知好歹,胆敢阻挠朕,杀了他们又有何不可?」他身上散发出一股残虐的杀气。

  当年他生母只是个小小的宫女,因稍有姿色被他父皇看上,临幸了几次,生下他们兄弟,可惜之后父皇便腻了她,几年后母亲病死,他与弟弟失去母亲的庇护,又得不到父皇看重,最后父皇甚至在李贵妃的挑唆下,将他们兄弟派到战场上去,想藉此置他们两人于死地。

  他与弟弟在危机四伏的战场上几经生死,不仅为自己杀出了一条血路,还因此赢得了那些将士的忠诚。

  原本他对皇位并无太大野心,却意外生了那件事,急需深藏在宫中的那件宝物,在无从选择的情况下,他义无反顾的加入了皇位的争夺。

  当时他不惜以血腥手段得到皇位,如今若是这些世家大族胆敢妨碍他的新政施行,他也不会手下留情。

  冬十一还想劝什么,可见了他那冷戾的眼神,心里顿时明白爹说得没错,他一旦决定要做的事,无人能阻止。

  见他的话似是吓着了她,墨良浚很快收起暴烈之气,安抚道︰「你不用担心,朕不会鲁莽行事,待布置妥当后,朕才会出手。朕不会白费你这番心血,你所拟的考试办法,朕定会在墨国推行,使今后墨国的有志之士皆能有公平的机会为朝廷和百姓效力。」

  他这番话令她动容,这一刻,她眼里的墨良浚显得无比高大,这才是一个帝王该有的威仪。

  「啊—」冬十一惊恐的低叫了声,从恶梦中惊醒。

  她抹了抹脸上的冷汗,紧锁着眉试着回想梦中的情景,却仍同往常一样,只记得包围着她的那种冰冷感觉。

  这梦自她穿越过来后便不时会梦见,她怀疑这也许是这具身子前身临死时所残存的意识,才会导致她作这种梦。

  「少爷您醒啦。」一名婢女打了盆水进来要服侍她洗。

  冬十一起身走到面盆架前,先洗了把脸,将脸上的冷汗洗净,再拿起一柄用鬃毛制成的牙刷,沾了一种能洁牙的药粉刷牙,洗完,再让婢女替她梳头挽发。

  想起什么,她拿起一面铜镜对着自己左看右看。

  「怎么了,少爷?」那婢女见状不解的问。

  「岚岚,妳帮我看看,我的白头发是不是又变多了?」她还记得刚开始只有少许几根,后来也不知为什么越冒越多。

  「是多长了几根,少爷若是瞧着碍眼,要不奴婢找些染料替您把白发给染黑?」身为冬十一的贴身婢女,岚岚自然知晓自己服侍的少爷是女儿身,但她是韦姨娘的心腹,又打小服侍她,对此事自是守口如瓶。

  「那倒是不用,只是奇怪我都还未满二十,怎么就少年白了呢?」她的心理年龄已有二十六岁,但这副身子才十八岁而已,按理不该这么年轻就有白发。

  岚岚猜测,「少爷这阵子不是忙着替陛下拟什么考试的计划吗?怕是思虑过度才会这般,要奴婢让厨房炖些何首乌给您补补吗?」

  在现代时尝过一次用何首乌炖煮的补汤,那味道又酸又涩,她很不喜欢,赶紧摇头拒绝,「不用了。」

  束好头发,换上官服,她与老爹冬宣明一同乘坐马车进宫,展开一天的宫中生活。

  忙完了早上的事,趁着墨良浚在澄明阁里召见几位官员议事时,冬十一前往绣衣局,要查看新龙袍的绣制进度。

  「哟,这不是陛下跟前的大红人冬侍中吗?」途中她与几名官员在廊上相遇,其中一个穿着青绿色官服的官员一开口便酸她。

  「下官见过李大人、陆大人、朱将军。」那人说话虽难听,但冬十一仍不失礼仪的朝三人拱了拱手。

  这三人官位皆比她高,其中出言酸她的是长史李瀚,陆永涛则是丞相陆皓之孙,任职御史台,而朱隐光则是武将。

  李氏、陆氏、朱氏和杨氏为大安城的四大世族,李瀚身形矮胖,仗着出身高贵,为人跋扈,丝毫没将冬十一这小小的侍中看在眼里。

  李瀚轻蔑的斜睨着她,「你不在陛下跟前巴结逢迎,来这儿做什么?」

  冬十一不想与这种人一般见识,不卑不亢的答道︰「回李大人,下官正要去绣衣局。」

  一直在旁打量她的朱隐光突然说道︰「你长得倒是与冬九很像。」他容貌斯文,看向冬十一时神态和善,没有流露出恶意。朱家虽也同为四大世族,但泰半为武将。

  这话她之前已听不少人说过,因此流利的道︰「下官与九姊乃同胞手足,面容自是有几分相像。」

  「哼,不过就是仗着一张好脸皮在陛下跟前卖弄,讨得陛下欢心。」李瀚对她那张俊俏的脸孔很不顺眼,嘲讽道。

  她瞥了李瀚一眼,不想再与此人说话,淡然以对,「三位大人若无其他的事,下官还有事要办,先告辞。」说完,她径自越过三人便要离开。

  「我许你走了吗?」李瀚拦住她,并粗鲁的推了一把,她冷不防踉跄了几步,最后仍没站稳,跌了一跤,一屁股坐在地上。

  见状,李瀚嘲笑。「跌得好。」

  她皱起眉,深吸一口气,正想爬起来时,一只手伸到她面前,她抬头见是朱隐光,没理他,转而攀着一旁的廊柱起身。

  「下官听说,官位越高之人也越能容人,今日下官算是见识到大人的胸襟了。」冷冷说完,她转身便走。

  「冬十一,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骂我吗?」李瀚怒问。

  「李大人,算了,他不过是小小一个侍中,何必与他计较。」朱隐光缓颊。冬九生前,他曾有意求亲,但被她婉拒,不过虽被拒绝,两人仍是朋友,时有来往,一直到她去世为止。

  他看见面容神似冬九的冬十一,不禁想起了这位红颜薄命的故人,因此对冬十一多了一分维护之意。

  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陆永涛鄙夷的斥责,「要对付一个人手段多得是,这么大呼小叫,难看死了。」这李瀚简直是只长肉没长脑子,要不是出身李氏,他哪能身居长史之位。

  「永涛兄,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可以治治那小子?」两人同样出身四大世族,打小一块长大,李瀚没计较他的话,兴匆匆的求教。

  陆永涛没说什么,直直往外头走去,直到和朱隐光分开,他才低声和李瀚交头接耳起来……

  这日一大早便乌云密布,还刮起了大风,墨良浚下了朝,便乘上御辇准备往澄明阁而去。

  不料轿夫刚抬起御辇,走没几步,那轿底竟塌了,将墨良浚生生给摔了下来。

  在场的几名轿夫与随行太监全都面露惊骇之色,不知御辇怎么会坏了,连跟在后头的冬十一也傻眼,幸好侍卫反应快,急忙过去扶起墨良浚。

  墨良浚虽没受伤,但当众出了这么大的糗,心情岂会好,他黑着一张脸,恼怒的喝问︰「这是怎么回事」

  轿夫和随行太监全都骇然的跪趴在地,冬十一这时才回神,见众人全部跪倒,只有她站着,也赶紧跪下。

  这里的动静吸引了数名大臣的注意,以李瀚和陆永涛为首的几人赶了过来。

  陆永涛上前面露关切的请示,「不知陛下圣体是否有受伤?要不要宣召太医为陛下诊治?」

  「朕未受伤。」墨良浚冷着脸道。

  李瀚则开口大声斥问冬十一,「冬侍中,这车轿是归你掌管,如今御辇塌了,将陛下摔了下来,令陛下受惊,你可知罪?」

  冬十一垂着脸,心知李瀚是借故发难,刻意在皇帝面前刁难她。但他说得也没错,这御辇确实归她所管,不管怎么说,她都脱不了责任。

  她用沙哑的嗓音回了一句,「令陛下受惊,确是下官的疏忽。」她接着转向墨良浚说道︰「微臣知罪,不敢推诿责任,但请陛下给微臣一个机会,让微臣查明是何原因,导致这坚固的御辇竟会塌了。」

  李瀚厉色指责她,「这分明是你玩忽职守所致,你还想为自己脱罪而虚词狡辩!」

  她看了李瀚一眼,神色镇定的道︰「李大人可否指出适才下官话里,哪一句有狡辩脱罪之意?」

  「你说……」李瀚才说了两个字便堂住,望向了站在他身侧的陆永涛,示意他来说。

  陆永涛在心头暗骂了一句蠢货,这冬十一方才一开口便认罪,还聪明的要求陛下给他机会查明御辇塌陷的原因,李瀚蠢笨得连话都不会听,还想给冬十一使绊子?

  他肃声道︰「陛下所乘御辇塌陷,这事前所未闻,臣怀疑是有人刻意为之,想藉此伤害陛下圣体,臣以为为避免嫌疑,这御辇之事不宜再交由冬侍中调查。」

  李瀚这回变机伶了,也附和道︰「没错,请陛下将冬侍中一干人等收押,以查清是何人所为。」

  墨良浚目光冷冷扫过他们,那狠戾的眼神看得众臣全都低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

  须臾,他挥手道︰「这事朕自有主意,尔等无须多言,你们退下吧。」

  还想再说什么的李瀚刚要开口,便被陆永涛给拽住了,随着几位官员一块退了下去,只留下跪在地上的轿夫、太监和冬十一。

  片刻后,墨良浚出声,「全都起来吧。」

  众人赶紧站起身,墨良浚指派几名轿夫移开御辇的顶盖,亲自查看塌陷的位置,冬十一跟在他旁边,看见底部卯榫的部分损坏了,明显是人为造成。

  「陛下清晨乘御辇来大明殿时,可有发觉什么异样?」她想知道这御辇是在不久前才遭人破坏,或是昨夜就被破坏了。

  明白她的意思,墨良浚答道︰「朕今晨乘御辇从寝宫前来大明殿时,便已查觉御辇有些摇晃。」显然是在昨夜便遭人动手脚,只是那时他并未想到有人会蓄意破坏,因此并未多想。

  「微臣即刻去询问昨日轮值之人是谁,看是否有见到可疑之人……」

  冬十一话未说完,便被墨良浚打断。「这件事朕会命其他人调查。」

  她有些意外,但在听见接下来的命令时,她更是错愕的愣住了。

  「来人,将冬侍中连同几名轿夫全数押进大牢里待审。」

  第三章

  环顾着这间牢房,冬十一觉得那些围困着她的铁栅栏就像冰冷的铁条横互在她心上,令她有些难受。

  她自嘲的想着,自己还是太天真了,以为墨良浚应该不会因为这件事就将她拿下问罪,没想到是她太高估了自己,让皇帝当众受惊是何等大罪,可笑她先前还以为自己能安然无恙。

  是她错认了他的眼神吗?难道他对自己根本就不像她认为的有情?

  若是如此,那他之前动不动就盯着她看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看她长得好看?她抱着膝盖缩在角落的一张木榻上,越想越觉得委屈。他难道看不出来那是别人蓄意破坏了御辇想陷她入罪?

  万一查不出破坏御辇的人,那这黑锅她岂不是背定了?

  她想起以前看过的宫廷剧,里头动不动就有人因为惹恼了皇帝或是后妃而被杖黯,更别提摔了皇帝了。

  她越想越心惊,这里好可怕,她想回家,回到台湾,回到爸妈身边。

  可是她那具身体应该早就被火化了吧,肺腺癌末期,她最后是在全家人陪伴虮uo厣纤郏咄甓甑亩淘萑松

  天知道她既不抽烟也不爱煮菜,莫名就得到了肺腺癌,等检查出来已经是末期,连治疗都来不及。

  对了,有个好友很爱抽烟,一定是吸多了二手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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