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你要往深处去察觉,才能够察觉到张玉堂的好来。
可要知道,平安医馆之内的那些妇女病友在看汪东来的同时,也在偷偷窥探张玉堂本人。
她们寻思着这样气质超凡的看似乡下来的公子,又是否是哪个世家望族恰逢灰尘蒙了明珠的名门公子呢。
人总是这样的,明明最美好的事物就在身边,可慕云裳就是无所察觉。
也许方才吃包子时,张玉堂太过饕餮模样,哪怕在自己娘子面前,未免失了仪态。
谁让他张玉堂也是一个人,人是铁,饭是纲,张玉堂不相信,如果汪东来没有此一身华服裹身,恐怕比路边的乞丐还要不如呢。
似乎,张玉堂察觉到娘子的目光稍微凝聚在汪东来身上,顿时,醋意大起,张玉堂伸手紧扣住慕云裳皓腕,温柔对她道,“娘子,我们前往客厅小憩,赶这么一段路,也该是累了…”
“高俊!还不速速给你师祖他们沏茶——”
汪丰年医师瞪一眼自己那没有半点眼力见的一等关门之高徒高俊,心中极为不悦。
须要知道,高俊方才的一句话,指不定恼怒人家慕云裳师父。
有那么一瞬间,汪丰年真想剔除高俊身为首席学徒的资格。
慕云裳淡定得进入较为私密的客厅,张玉堂细心体贴得陪着她,看上去恩爱无比,令人艳羡无匹。
特别是那汪东来看得极为眼热,他寻思着这样好的美娇娘怎么自己就遇不到的呢。
可要知道,之前汪丰年已经替汪东来物色许多门亲事,都被汪东来拒绝。
因为汪东来都嫌弃那些个女人们不是胭脂俗物,就是势利眼,巴结着上赶着他爹在药香镇平安医馆的名头。
见东来这孩子方才看慕云裳师父的神色不对,汪丰年将汪东来拖到一边上,没好气得呛他,“东来!慕云裳是你爹我的师父!以后!你可千万不能做出对你师祖不敬之事!知道吗?”
“知道,知道,知道…”
汪东来随便推搪之际,旋而对客厅的慕云裳又着实多看几眼。
看来,任凭自己如何说道,恐怕儿子也不会听他的。
汪丰年恨铁不成钢得最后警告汪东来,“东来,你好自为之!”
“爹爹,我不是说过了,我知道了嘛。”
汪东来赶紧走开,他知道自己不能够在跟父亲纠缠下去,他父亲就是一个老顽固,好比焖不响的瓦罐儿。
“爹爹,我去看看高俊这个小子是否偷懒,有没有给师祖贡茶…”
这个借口相当之好,从汪东来的嘴巴里头说出来,格外好听,汪医师听了格外高兴,尽管如此,他脸色表情依旧冷峻,“快去快去。”
高俊早已拎着茶壶进来,神色谦恭,讨好似的对慕云裳说道,“方才小弟子无礼,请师祖宽恕弟子吧,切莫生恼,弟子倒茶赔罪…”
“无妨,快起来吧。”说实话,慕云裳并不喜欢有人动不动跪的,不论是他人跪自个儿,还是自个儿跪他人,那是封建礼教啊。
说罢,身为一等药徒的高俊,分别给慕云裳和张玉堂砌好茶水,一杯给张玉堂,一杯亲自端着,然后给慕云裳跪下,“师祖万万喝下这一杯茶,小弟子才能安心。”
见他唯唯若若的样子,生怕慕云裳将他恼怒,这样的代价,便是高俊即将面临被驱逐出平安医馆的风险。
而高俊家中还有八十岁的老母要侍奉,他是家中最小的儿子,上头的几个哥哥们去参军,不是战死,就是渺无音讯,家中寡嫂众多,所以一家子就靠高俊这个小叔子挑起大梁支撑的。
如果失去这一份工作,高俊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平生懂得一点药理,让他去做别的,估计什么也干不了。
“求求师祖,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请您一定要……”
高俊连连在地上磕着响头,生怕触怒威严在上的慕云裳。
旁边的张玉堂忍不住扑哧笑了出了声,怪这个小学徒可真够逗的,竟然称呼他娘子为老人家,那他张玉堂岂不是要成了老公公?
“起来吧,我也没有怪你。”
慕云裳横相公一眼,旋而对膝下的高俊说道,“再说,我方才与老妇施针,你也不曾动手阻扰我,延误我给病人断症,不是吗?再说,不知者不罪…”
“谢谢师祖…谢谢师祖…”
高俊当真感激涕零,眼前的小女子虽然年纪轻轻,却是家师的师父,恐怕她的医术定然是在师父之上,否则,师父也不能尊她为上师。
而且,看刚才慕云裳给沈家老夫人诊治的手段,简直就是巧夺天工的造化,这样的医术圣手,是高俊从小就一直崇拜无比的。
倘若不是碍于汪丰年师父这么一层,高俊真希望自己亲自拜慕云裳为师父,好让她亲自教授自己医术的呢,岂不是远远比汪丰年还要来得好些。
不过终究是不可能的事儿,高俊想得非常清楚,自己怎么可能越过汪丰年师父的呢?
再细细一想,能够成为慕云裳神医的徒孙,也是非常不错的,不是吗?
想着,高俊也就想通,神色越发恭敬地对着慕云裳道,“师祖你老人家…请喝茶,请喝茶……”
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怠慢人家师祖。
“哧——”
张玉堂此番依旧忍不住,拿手抿抿唇儿,而后对高俊那学徒道,“我家娘子还没有那么老呢。”
“是,是,是,师祖永葆青春靓丽…不不不…”
高俊脱口而出,就立马后悔不已,人家师祖已经很年轻,自己还要比师祖大几岁呢,这样说,不就等同于冒犯么。
高俊战战兢兢得手脚颤抖不停,拙口笨舌得说道,“对不起师祖,原谅徒孙口不择言…”
徒孙…
慕云裳娇弱的身躯倾向张玉堂这边,天啦,她何时有了这么大的徒孙哪…
正文 第119章 平生第一次吃醋
第119章平生第一次吃醋
“高俊,我爹让你给师祖沏茶?怎么老半天这点小事儿都做不好?”
掀开冰玉雕珠挂饰的幕帘,手里头携一把折扇的汪东来,徐徐步入客厅之内,对着慕云裳的目光灼灼一热,旋而对下跪的高俊斥责道。
“是,少爷~”
高俊依依不舍得退下,之前他还以为能够呆在师祖她老人家身边久一点,兴许老人家高兴了,就现场教他几招医术,那也说不准。
高俊的小眼神,慕云裳早就映入眼底,心底徒增好笑。
再说,正如同相公所说的那样,慕云裳还真没有打算收徒儿的打算,就算收,也不会收一个比自己大许多的大男人为徒儿。
这厢汪东来亲自端着茶盏,双手递给慕云裳,眼底划过无限殷勤动情态势。
“师祖,请用茶…”
汪东来见慕云裳静坐在那,丝毫没有接受茶盏的意思,眉眼微微开了开,“要不,我还是你云裳姑娘吧,这样也合乎你的年纪…”
他这样作态,丝毫不把他张玉堂放在眼底啊,当他是死的么?
瞬时间,张玉堂紧扣住茶杯盖的拳头,用力握紧几分,茶杯受到外力控制下,微微絮絮作响。
“你还是叫我张夫人吧。”
慕云裳淡淡得道。她对于汪东来的殷勤又怎么会感觉不到。
“好…张夫人…”汪东来嘴唇越发抿紧几分,这才把目光往张玉堂脸上扫了扫,此间看上去无比瘦弱的男子,又如何能够驾驭得了师祖呢?
“真是暴殄天物啊!倒不如跟了我!我管叫她每一天都是幸福满满~”
汪东来心中满满惋惜腹诽着道。
汪东来坐下之时,客厅外间传来众人的言论纷纷声。
“想不到那样年轻的女子,竟然是第一名医汪医师的师父啊…”
“那女子的医术,定然超越汪医师之上…”
“只是没有想到她那样年轻,我之前以为汪医师的师父定然年过九十,乃世外化人…却不曾想…”
“沈老夫人的病也算是多年沉珂,那女神医只扎几针便好…”
嘈杂的声音时不时传来,若不是汪医师站出来调解一番气氛,恐怕大家会一直聚集在医馆之内。
听到他们这般说道,张玉堂这心底欢喜也不是,忧愁也不是。
只怕娘子距离将自己的身份暴露的这一天越来越快。
不过终究是属于娘子本事,身为相公,不管以后有多么危险,张玉堂也要一手承包,守护娘子周全。
这才是真正的男人……
张玉堂心底对自己如是暗暗腹诽。
慕云裳兀自喝着茶水,跟张玉堂有一句没一句得聊着,夫妻两个人别提有多热络。
看得一旁的汪东来这个外人,那是相当之眼热。
慕云裳频频微笑,优雅得体,宛如名门闺秀一般的气度,很是感染着汪东来。
恨不得,那一刻,汪东来扑上去,将此间女人狠狠揉进自己怀中。
只是,慕云裳他们夫妇两个俨然当汪东来是空气。
有时候汪东来也会偶尔插个嘴,不过,更多的时候,他则受到他们夫妇两个人的无视。
饶是如此,汪东来依旧不死心硬是呆着不肯走。
既然人家选择不走,自己和娘子可以选择离开不是吗?
张玉堂拉起慕云裳的手,温柔甜蜜得对娘子说道,“娘子,我们回去吧。”
“嗯。”
慕云裳点点头。
迎面的汪丰年医师将一撂银袋子塞在张玉堂手里,“玉堂,这是十五两银子的龙胆草价钱你清点一下数目对不对?对了,干脆留在这里用过便饭再走也不迟啊。”
“是呀,是呀,家母会做一手的好菜呢。”
汪东来是巴不得他们夫妇能够留下来,最好慕云裳能够留下来过夜,至于张玉堂,管他呢。
“汪医师不必客气,家里头还有事儿。”
张玉堂摆摆手,脸上很是坚决的模样儿,如果再滞留下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汪东来很明显不是一盏省油的灯,此间变相是一个狼窝,张玉堂怎么可能让娘子久留此地?
当下,张玉堂将银两揣好,旋而带上慕云裳,头也不回踏出平安医馆大门。
“小娘子请留步…”
这句话很明显是冲着慕云裳说的,若不仔细听,张玉堂还以为是平安医馆那个浪荡子继续来纠缠,回头一看,却是不是,是一个衣着华贵的老夫人。
“小娘子,谢谢你救了我…老身无以为报…”
说罢,沈老夫人眼看着就要给慕云裳行一个大大的揖。
慕云裳却是不敢当的,人家老迈,位份在那摆着。
“老人家,救死扶伤乃是我们医师的天职…您不必如此客气…”
淡淡一笑,除了这句话,慕云裳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老夫人一听,心中更是感动,紧扣住慕云裳的手,“老身姓沈,之前鼻窦炎发作,畅气不得,若不是你,老身早已一脚掉进阎罗殿。”
“这样,你随我家去,让老身好好报答你…”
沈老夫人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她着了病痛,一时之间匆匆忙忙,并不曾带银两,她这是想要用银两来表示感谢。
“不必了。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摆在我面前…换了是谁都会去做的…”
慕云裳又婉拒。
“这怎么行呀,孩子,你年纪轻轻,医术这样高,医德更是天下无双,你这样,更是让老身无地自容的呀…还是让我好生谢谢你…这样…老身才心安…”
看沈老夫人满满动容之模样,任凭是谁,都不忍心去拒绝她。
“是呀,无须这般客气。”
这厢张玉堂已经急着拥着云裳娘子坐上马车。
轻轻一扬鞭子,飞快得疾驰而去。
后面徒有沈老夫人的声音,“若你们夫妻二人下次若有难处,请到双茶巷沈府找老身…老身定当滴水之恩将涌泉相报。”
沈老夫人的声音极大,丝毫不似乎一个才病倒的人。
听到她洪亮犹如大钟的声线,这下子,慕云裳彻底放心,看起来,沈老夫人将会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复发。
至于后续,慕云裳相信汪医师这个“乖徒儿”一定会开出合宜的药方,给她好好调理一番的。
“相公,那位年迈的沈夫人可真够意思的呢。”
慕云裳拿一颗蜜饯放在自己口中,然后笑着说道。
熟料,张玉堂皮笑肉不笑得冷冷哼一句,却是说着与慕云裳南辕北辙的话题,“要我说,汪东来对你有意思才是真的……”
“相公,你是在…吃醋吗?”
慕云裳惊讶了一把,若不是自己记错,这是相公平生第一次吃醋吧。
正文 第120章 不打算补偿?
第120章不打算补偿?
“娘子,为夫告诉你!以后不准你跟那个平安医馆的小子说话!”
张玉堂两颗眼珠子冷冽盯着慕云裳。
“相公冤枉我,相公也看见了,是汪东来自己凑过来的…”
不知道为何,慕云裳急忙解释,“再说,我可没有主动引他说话。”
这个男人的心…
“为夫不管…反正为夫以后不会让你再见他…”
凑上去,张玉堂双唇含住慕云裳的樱唇,丝毫不给慕云裳一丝丝喘息的机会。
灼热,火辣的感觉,着实弄得慕云裳难受不堪。
此间正是九曲桥上,几个行人接近马车,张玉堂紧抱着慕云裳,飞快飞舞长鞭。
张家的骏马飞快疾驰,如同踩踏在云端之上的天马。
速度极快,掠过行人也就那么几秒钟,旁人无法看清楚马车之内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
张玉堂紧紧抱住慕云裳,一边温柔甜蜜得向慕云裳索吻,一边霸道野蛮控制住驾驭马的缰绳。
张玉堂这样牛气哄哄的架势,能够做到两不误,慕云裳还真的服他呢。
不过玩归玩,眼下二人都在马车里头,若是搁到石头子没有看清楚的话,是极为危险的。
“相公,你该放开我了!”
慕云裳承认自己有些过于命令式的语气,也难怪她这样,她担心两个人的安危。
“不放!”
邪魅的一双明眸深情凝向女人,张玉堂紧握住她腰肢的力量加了几分。
疼得慕云裳几乎叫起来,“呀…你…”
好!你弄疼我!休怪我无情无义!
旋即,慕云裳两只手向张玉堂腰肢两侧探索而去。
趁着男人不防备,她狠狠掐进去,痛得张玉堂一顿儿龇牙咧嘴。
“知道痛了?”
当下间,慕云裳狠狠剜男人一眼,这个该死的臭男人,真要知道痛那才好呢。
“当然痛苦…肾都被你掐疼了…今天晚上…就以娘子入药,给为夫好好补补才行。”
说话之间,张玉堂已经侵袭慕云裳不下二十个吻。
男人的口水留在她的鼻尖,耳后根,唇下,颈脖等处,如果张玉堂的唇舌深处有细菌的话,恐怕慕云裳早已被感染。
“能不能再无耻一点?”
慕云裳才不会轻易屈服,如果轻易屈服,她就不叫慕云裳。
等待着张玉堂的,则是慕云裳狠狠得加倍得施加他身上好一阵儿得狂掐。
那一瞬间功夫,张玉堂任凭慕云裳狂掐,他着实忍着,忍得极为辛苦。
张玉堂竟然恍惚足足好一会儿,他此刻的心底想着,如果能够被娘子掐一辈子的话,他也是愿意的。
见男人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也太侮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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