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只是先来的几头狼,它们损失惨重之后便认识到了晋裕的战斗力,不由得有些后退。忽然一头狼扫描到了晋裕身后的陈婧仪,一头狼试图绕过晋裕直扑陈婧仪。
陈婧仪惊慌失措手里拿着一截短木棍在晋裕身后瑟瑟发抖,晋裕右手用短刀杀了一头狼见另一头狼扑向陈婧仪只用了左手去挡,一时间那狼便咬中了晋裕左臂,陈婧仪咬牙闭眼使劲用力用木棍敲在那头狼脑袋上,那狼吃痛松了口。
只是鲜血染红了晋裕的胳膊,其他狼闻道鲜血更加激动嗷嗷直叫,远处似有其他狼回应。
陈婧仪顿时没了力气她觉得自己倒霉透了,她觉得自己一定活不过今晚,没想到自己只离了林府一天便要命丧黄泉。
陈婧仪闭上眼睛等死,可许久之后不见有狼来吃她。
周围好像响起了狼的哀嚎声。
陈婧仪缓缓睁开眼睛只见满地竟是狼的尸体,鲜血横流,晋裕全身染满了鲜血。
在月光中她清晰的见到这人一步杀一狼,刀法快如惊鸿,连狼也不敌他的速度。
衣袖偏飞,发丝狂舞,鲜血飞溅。
在狼群之中那一人挺身而立如此耀眼,这一幕尽管过了十年二十年陈婧仪也永远忘不了。
他像是天上的神将一般一手拿刀,发丝一舞银针如梨花般翻飞,是这个天神一般的男子救了我的性命,他是上天为我安排好的贵人。
狼群被晋裕的勇猛吓退了,竟然互相哀嚎着离去。
这是第一次陈婧仪见一人制服了一群狼。
狼群离去,晋裕转过身来,陈婧仪吓了一跳,只见晋裕双眼通红,这就像是被血染红饿眸子一样,那眼中满满的全是嗜血。
他手上的短刀还滴着血,这样陷入疯狂毫无理智的人就这样一步步地向陈婧仪走来。
陈婧仪突然觉得这人才是狼,一匹真正的孤狼,一匹勇猛无敌的悍狼。
陈婧仪意识到了一个事实:这人不是晕血不是见不得血,而是见血便狂一发不可收拾。
陈婧仪吓得直往后退,这人可比刚才的狼群凶猛多了。
晋裕已经走到了陈婧仪身边,陈静仪知道这人已经丧失了理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自己还能活命吗?
却见晋裕闻了闻陈婧仪,在她脸上添了一下。便昏倒在了陈婧仪身上。
陈婧仪风中石化,如果她的脑子还在的话,刚才是有一个人添了她一下吧,是添。。。添。。。吧。
此时天已大亮,陈婧仪看着昏倒的的晋裕犯了愁,如果他醒来看到自己一身鲜血又癫狂了怎么办?自己去哪找衣服给他穿啊,你说你讨厌鲜血,干嘛还穿白色的衣服,你就是穿黑色的也好啊。
陈婧仪给晋裕止了血包好被狼咬的左臂,将他染血的外套脱了只剩下里衣用自己包袱里的衣服将他裹得严严实实,花花绿绿。
对着晋裕拜了拜,嘴里念叨着:“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也是没法了,尽力了。你赶紧醒过来吧。”
在天完全大亮的时候,陈婧仪去了大路上看能不能找到人来帮帮她顺便找点吃的。
等到陈婧仪捧着一堆野果回来的时候,晋裕已经不知所踪了,地上是她花花绿绿的衣裙。
陈婧仪掩藏不住内心的失落,他还是丢下了自己一个人走了,即便深受重伤也不愿与自己同行。
陈静仪捡起地上的衣服收拾好自己的包裹,突然她大喊道:“这个混蛋。”晋裕竟然将自己的盘缠都拿走了,只给自己留了五两银子。
忽然陈婧仪慌张的乱翻包袱,最后她做在地上哭了起来:那张契约书不见了,她把自己的信物都给了慕容菁菁,那是自己证明身份的唯一的证据了。
是不是晋裕拿走了,可他要那一张纸又做什么用呢?
陈婧仪想自己一定要找到他问清楚。
寻亲无望的陈婧仪只好打乱自己原来要去紫川的计划决定先回到自己的家乡宁溪。
陈婧仪很疑惑,这一路上见到的都是举家搬迁的人,这是怎么回事?都整的跟逃难似的。
陈婧仪拉住了一路过的老伯:“老爹,你们是从宁溪来的吗?”
“是啊。”
“你们这是要去哪啊?”
“姑娘,你是要去宁溪吗?”
“我去寻亲。”
“哎,那还是不要去了。”
“为什么?”
“宁溪惹怒了神灵,正在被神灵惩罚,那里已经死了很多人了。过不下去了,哎,人到老了竟然无所依啊,还要背井离乡。”老伯摆了摆手,摇了摇头说道:“姑娘,你还是早早回转吧。”
说完就离去了。
留下陈婧仪一人看着只往无来的人群,怎么会这样。难道天下之大竟然无我一人能够落脚的地方。
我本皇族贵胄,却只能流落民间。
我本天之骄女,却被人抢了身份。
如今几经漂泊,却连最后一处落脚之地也没有了。
陈婧仪赶回了宁溪,走到宁溪河边,自己与母亲住的屋子竟被大火焚烧殆尽,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
这些被大火吞噬过的残骸又让她想起了前世的那场大火,那在黑夜中极尽凶恶焚烧了她的宿命的火光。
她现在还能感受到那被利刃刺穿心脏的痛。
她现在还能记起女儿悠悠惊恐的双眼。
可是她却记不起林佑堂了,那个他前世用尽生命去爱着的人,他再也记不起他的温柔了。
陈婧仪坐在那曾经承载了她全部的幸福充满了母亲的记忆如今只剩下废墟的残骸前面,捂着心口,不知自己要去往何方,又该去哪里。
“是,婧仪吗?”身后响起一熟悉的声音。
陈婧仪回头见一灰头土脸的小哥似是犹豫还有些不缺定的唤她名字。
伴随着陈婧仪的回头,身后又想起那人惊喜的语调:“真的是婧仪,婧仪你终于回来了。”
陈婧仪记起了这人,母亲与自己独居在宁溪虽是孤儿寡母,但母亲却有良田百亩,只是后来要给自己请教书先生什么的才变卖了许多,只剩下了几亩,这几亩地正好就租给了面前男子的父亲。
这男子名叫张仲,他还有一哥哥张博,一弟弟张书,一姐姐张吉。
自己小时候曾偷偷溜出家门还是被他给找回来的,那次母亲狠狠的打了自己,是他替自己挨了最重的那一下。
“仲哥哥,你怎么在这。”
“我们全家要离开这里了,我来这看看,没想到还能见到你。”
陈婧仪擦干眼泪,哽咽着说道:“我家房子。。。”
“哎,你走后一个月不知怎地一夜忽然起了大火,你家又住的远,等乡亲们发现的时候,都已经这样了。”
“你先跟我去我家吧。”
“好。”陈婧仪拿起了包袱小心翼翼的跟在张仲身后。
到了张仲家却不见有什么人,陈婧仪小心问道:“张伯呢张妈呢?”
张仲沉默了一下说道:“万花岗呢?”
陈婧仪听到这话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万花岗其实是死人岗,也就是公墓。
张仲叹口气说道:“我姐姐早就嫁人了,哥哥在爸妈死的时候卖身进了大户做仆,如今家里只剩我和小弟了,可他现在还生病了,卧床不起。”说着张仲竟然要流下眼泪。
真是原本庭前欢声笑语不断,如今只剩影单影只。这等变故放谁身上能够不忧心忡忡,潸然泪下呢?
晚饭的时候,陈婧仪胃口不好没有吃东西,只喝了一些水就睡下了。
可这天夜里陈婧仪却感觉浑身无力,竟有头晕眼花的症状,这绝对不是正常身体抱恙的症状,她想起了白天看见村子里的人都是脸色苍白无力的或倒或躺在田间。
难道村子真的受到了诅咒,这里的人身体逐渐变差,永不能事生产。
陈婧仪非常疑惑,可自己只来了一天啊。
这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
上一世陈婧仪从未回过宁溪,也不知道有这种事。
她今天并没有吃什么东西啊,如果唯一可能的就只能是喝下的水了。
陈婧仪去张仲家的厨房舀了些水寻了一无人的安静地方将水放在罐子里又在上面放了一块白布,等着水慢慢烧开,
过了一会儿陈婧仪将白布拿起,白布竟被水蒸汽染成了蓝色。
果然不出她所料是水有问题,可是谁这么狠心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杀光全村的人。
宁溪只是一个不问世事的小村子,村民从不与人为恶,究竟是谁如此歹毒心肠。
如果我没有回到这里,没有发现水中有毒。
是不是要不了多久全村的人都会死亡。
这里将会成为绝户村,几十年后没人记得宁溪,也没人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有木有被晋裕迷住啊。
反正作者是醉了。。。
☆、毒人毒计
陈婧仪这一夜都是恍恍惚惚的,她想到了一个可能。
如果宁溪人都消失了,那就再也没有人知道陈婧仪的过去,再也没有人知道世上还有陈婧仪这一人。
若说极力想要抹掉自己存在过的痕迹的人,若说想要自己消失到宁愿屠杀全村的人,陈婧仪就只想到了慕容菁菁。
陈婧仪想到或许可能上一世的宁溪早就成了无人之地,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
生养自己的故土早已荒芜,喂养自己的宁溪早已不再清澈,自己却仍固守后园深闺一心一意妄图平安喜乐,竟无一日想要归家探望。
陈婧仪啊,陈婧仪你上一世莫不是也背负了这全村人的性命。
上天给你安排好的命运你不肯走,非要逆天改命。怎不知改了一人的命运却害死了百条人的性命。
陈婧仪的罪恶感不断加深,今生看来只有加快脚步才能阻止更多的人因自己的一时糊涂而丢掉性命。
第二日一早陈婧仪本想去大点的县城找一名医看能否有解水中之毒的解药,可陈婧仪还未向张仲辞别,却见张仲急匆匆跑来一句话也没说就将她推到了墙角,急匆匆的说道:“婧仪,千万不要出声,也不要出来。知道吗?”
陈婧仪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见到张仲这般焦急严肃,还是点头同意了。
陈婧仪听到门外有叫喊的声音,又见到张仲急忙跑去开门。
院中传来一人粗放的喊叫声:“老二,老二在家吗?”
又听到张仲德回答声:“在,这就来了。”
“老二,怎么现在才来开门,我都喊了好多声了。”
“哥哥今天怎么有空回来。”
“林老板给我放了一天假让我回家看看,顺便给小弟包了几副药。”这男人长得很是健壮与张仲清瘦的身躯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就是张仲德哥哥张博,只见他一进屋来就在不停转圈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
“哥哥,你在找什么?”
张博笑了笑:“没什么,只是问到屋中有香气在想弟弟你是不是金屋藏娇来着。”
张仲面色不惊,也笑道:“哥哥,不要再打趣我了,我这穷酸样哪里会有美人娇愿来我们这破屋呢?”
张博却不以为然道:“弟弟,你忘了,林老板可说了只要找到宁溪边住的小娘子,他愿意给我们一百两,那足够我们过好日子了。”
张仲叹了一口气:“大哥,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做那种百日发财的美梦吗?”
张博生气的大拍桌子:“你不做,我做。我听人说你昨日又去了一趟溪边,快说你是不是见到那位姑娘了。”
张博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往里屋去搜人去了。
陈婧仪住的是张吉没有结婚前的闺房,张家也就三间屋子,张家父母住了一间,张家兄弟三人挤了了一屋,眼看着张博就要走进陈婧仪藏身的那间屋子了。
张仲怎么也拦不住自己的大哥:“大哥,那是姐姐的屋子你去做什么?”
“你走开,到手的富贵岂能白白让她飞走。”
张博一脚跺开了房门,眼看张博就要走到柜子这边,陈婧仪隐隐约约也听了些话,明白张博说不定是在找自己,张仲却让自己藏起来,这其中定有些许厉害关系。
陈婧仪已经退无可退,张仲也挨了张博几脚这会儿躺在地上起不来,陈婧仪想着可怎么办?
张博走到了柜子旁,打开了柜子没找到任何东西,只从柜子里翻出了一个包袱。他将包袱打开竟是几件女子衣物,他又跺了张仲一脚,狠狠的说道:“你还说没见过她,那这是谁的包袱。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快说你把她藏哪了?”
张仲也不知道藏在柜子旁边的陈静仪怎么消失不见了,那副迷惑的样子落在张博眼里就是死不悔改坚决不说,气的张博又给了他几脚。
躲在房梁上的陈婧仪气的直咬牙,这是什么混蛋哥哥就这样暴打自己的兄弟一点怜惜之情也没有。
张仲抱头喊道:“她早就走了,你别打了。”
“现在你倒是承认了啊,她走了包袱怎么还在?你骗谁呢?”
“这是。。。”
“说不出来了是吧。”说着就又要打张仲。
这时在东屋久卧病床的年仅九岁的张书苍白着脸色走了过来,拦着张博说道:“哥哥,快别打了。这是我捡来的。”
张博见到小弟来了才缓和了语气:“小书你怎么不躺着,起来做什么?”张博扶着张书坐下,又问道:“小书,这几天家里可是来了什么人?”
张仲皱紧了眉头对着张书摇了摇头。
可张书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张博显然对于张书的表现很满意,就又问道:“那哪人现在在哪里?”
张书看了看张仲又看了看张博说道:“她前天就走了,这包袱是我在三届石捡到的。”宁溪河途径三个村庄,上游叫花溪下游叫安溪只有中间的才称为为宁溪,而三届石是在花溪和宁溪交界处那里水流湍急经常有人失足落水。
张博有些不信:“小书,你没骗我?”
张书摇了摇小脑袋:“没有。”
张博后来将张书带走了,说要带他去城里看病,临走时还恶狠狠地对着张仲说:“你就自生自灭吧。”
再说陈婧仪本来以为自己难逃此劫却在张博走近之时忽然有人伸出一只手来捂着她的口鼻将她拉上了房梁。
张博走后,陈婧仪耳后传来一声:“你咬自己的胳膊行吗?”原来陈静仪看到气愤之处就就近拉着一东西咬了下去,没想到竟是这人的胳膊。
陈婧仪难得红了耳朵,镇定的说道:“还不把我送下去。”
谁知道那人听了这话,却说道:“我救了你,你不但不感激我,还咬了我。如今还命令我。我这人最讨厌被人命令,你就好好呆在上面乘凉吧。”
说着就跳了下去。
陈婧仪是背对着他坐在房梁上根本看不见他的脸,感觉到自己身后没有了支撑,空荡荡的,就回头寻人结果正好看见房顶掉下来一只大蜘蛛惊叫一声就没坐稳,正要从房梁掉下去。
那人到底没能忍心看陈静仪摔个狗屎趴,还是出手接住她她。
这时陈婧仪才看清他的长相,四四方方的国字脸,又粗又浓的剑眉,小眼睛小鼻子却配了一厚唇。本来挺英俊的一张脸确硬生生被这嘴巴给破坏了美感。
陈婧仪突然想到了晋裕的那张脸,觉得还是晋裕好看,可她为什么要和晋裕的脸比较她也说不清。
在陈静仪还在暗暗比较的时候,头顶又想起一声:“你准备再看多久?”
陈婧仪这才发现她还在人怀里可却在想另一个男人,真是罪过啊。自己在做什么,现在可是关键时期。
那人见陈静仪回了神色便一把松开了她,开口道:“在下展鹏,是巡按大人邹大人的贴身护卫,奉命来此地探查宁溪相继死人的命案,我从昨天就注意到你了。说你是何人又为何来到宁溪,这事又是否与你有关。”
陈婧仪正了正神色:“多谢大人搭救之恩,我本就是宁溪人当然会来宁溪,我是昨天才到此处,这事怎么会和我有关系,大人莫要信口胡说毁人清誉。”
宁溪自一个月起就开始无缘无故的有人死去,这事本与巡按大人邹冀没有任何关系不知他中了什么邪在茶馆中听说是宁溪出了事立马将自己派来探查,竟然还不许明察只能暗访。
邹大人让自己赶去宁溪看溪边房子里的主人是否安好,却没想到自己赶到的时候房子已经被大火烧光了。
这个昨日才出现的女子在废墟前哭了那么久显然与房子主人关系密切,又见她夜里偷偷起身想必与这连续死人案件定有联系,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不承认。
展鹏仔仔细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