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时确定陈婧仪睡着了之后,晋裕却睁开了双眼。
他的猜想没错,有陈婧仪在果然容易入睡。
如果陈婧仪知道的话肯定会欲哭无泪吧,原来这个男人愿意娶自己只是为了找一个不用花钱的安眠药。
第二人陈婧仪醒来的时候晋裕已经不在了。
听到屋内的响声之后青城领了两个小丫头走进了新房,陈婧仪在丫鬟的服侍之下穿了一身粉色衣群,梳了新妇妆。
陈婧仪没有看到青城在看到她还穿着昨日那身新衣入睡的时候眼角的眸光闪了几下。
陈婧仪一起身就有随行来的老嬷嬷去翻他们的床铺,陈婧仪这才想到哎呀昨天有一件最紧要的正事没办。
制造凶案现场。
这可怎么办呢?怎么像晋裕的爷爷爹爹继母解释呢?昨天晋裕太累了就睡了,还是大哭一场说自己委屈其实晋裕不行。
青城看到陈婧仪一直猥琐的笑着,简直让她头皮发麻。她赶紧拉了拉陈婧仪的衣角马上要敬公婆了千万不能第一天就出错啊。
陈婧仪从坏笑中回过神来就见那嬷嬷将一方白色帕子装进盒子里满脸喜色的出去了。
这下换陈婧仪搞不明白了,虽然说刚才准备的方案都不用想了,可是这东西到底是怎么出现的呢,她可是看到上面沾了血的啊。
只能说晋裕太完美了,把每一步每一招都想的那么完美,不管是昨天的林佑堂大闹婚场也好还是今天的方帕。
晋裕都想到了并且处理的很完美,完全找不出一丁点错处,不知为何遇到这么完美的夫君陈婧仪没有开心竟隐隐有些担忧。
“晋裕呢?”陈婧仪问向府里的大丫鬟。
那丫鬟回道:“去大像国寺了。”
陈婧仪怀疑自己的耳朵没听错吧,结婚第二天就跑进了和尚庙,不会想出家吧。
陈婧仪:“那你们还不快追,还在这里做什么?”
丫鬟们很不解的看了看陈婧仪却没有动,青城拉了拉脑补过度的陈婧仪,在她耳边小声道:“晋裕的师傅是大像国寺的慧空师傅。”
“你怎么会知道。”是啊,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怎么青城就知道了呢?
青城没有回答只说道:“夫人还在等着您敬茶呢?”
陈婧仪还未走进主母的院子就有人对她说:“夫人还没起身呢,您先等等吧。”
此时屋内等着媳妇敬茶的晋元怒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来。”
刘氏安慰自己的丈夫说道:“可能是昨日太累了,您再等等吧。”
眼见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日头也已经升起来了。晋元对陈婧仪这新妇也没了好感,若不是她舅舅是邹冀他才不会稀罕这杯媳妇茶呢?
果然晋裕不是什么好货,看上的媳妇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刘春芳得意的看着晋元脸上的怒色越来越明显。
最后晋元一甩衣袖说道:“新妇无状”太不成样子了。就不等了走出了刘氏的院子。
陈静仪等到日上三竿,才等到婆婆召见。
刚进院子里就见公公晋元一脸怒气的出来,陈婧仪还未行礼,他就走了。
实在是莫名其妙。
旁边的青城却转动了眼珠看着陈婧仪叹了一口气,这刘氏果然不简单。
陈婧仪还不知她已经惹怒了公公,刚走进婆婆的屋子就听一个老嬷嬷说道:“少夫人这都什么时候了才来,为了喝你这杯媳妇茶夫人可是从早上等到了中午了。”
果然刘氏也脸色不善的说道:“哎呀,媳妇瞧不上我这人老珠黄的婆婆,我有什么法子呢。”
陈婧仪心道今天我总算是见识到什么叫做不要脸了,明明我在屋外等了一上午就是为了您的召见,现在反倒成了我耍小性子了。
陈婧仪:“刚才明明有一个小丫鬟让我在外面等的。”
不待刘氏发话那老嬷嬷一哼说道:“哪里有什么人啊,少夫人可真会找借口。”
陈婧仪:“是。。”话还未说完,青城扯了扯她的衣袖。
陈婧仪这才明白过来就算他据理力争肯定也是找不到那小丫头的。她不敬公婆的罪名今天算是落实了。
陈婧仪不经明白了为什么母亲对自己说只愿自己找一寻常百姓便可安心了,大概早就猜到自己不适合这大家宅院的生活。
这不是才第一天就被人摆了一道吗?
单纯环境里出来的孩子永远斗不过那些豪门深院出来的庶女吗?
陈婧仪,就算两辈子也挽不回你的智商吗?
陈婧仪直直的看着刘氏重重的磕了一头道:“母亲教训的是,是婧仪一时糊涂不知天高地厚叫母亲你等了这么长时间。”
刘氏笑道:“你知错能改就好。那就罚你抄孝经十遍吧。”
陈婧仪:“母亲,罚的好。我如今就让青城把舅舅派来人的赶走,我是没有时间接待他们了。”
刘氏一听这话到想起来陈婧仪如今也不是任她捏扁搓圆的人了,是了她还有一个昌化最高长官的舅舅。
原本以为这陈婧仪无依无靠,转瞬之间就有了皇亲国戚的结义姐姐,出身的母亲,官高一级的舅舅,还不如让晋裕娶了刘眉来的好些。
只是真不知晋裕是好运气娶了不知身世的丑女,还是有预谋娶了这丑女故意来跟我添堵来的。
刘氏道:“既然如此,你就料理了事后再来这学规矩吧。”
陈婧仪笑了笑说道:“那这舅舅送来的人,母亲的意思是。”
“既然是你舅舅送的就留下吧。”
陈婧仪端来一杯热茶,刘氏半推半就的喝了一口。
无论如何,这为婆婆敬茶的事总算是完成了。
陈婧仪接过老嬷嬷递来的红包:“谢谢母亲,婧仪改日再来请安。”
刘氏却按住陈婧仪将要起身的胳膊说道:“忘了告诉婧仪你,晋裕那孩子疯起来吃人的事都能做出来。你可要多多担待。”
陈婧仪满心疑惑,这是何意,晋裕疯怎么会疯。
难道是,不待陈婧仪发问,刘春芳顺势将按的动作为扶将陈婧仪拉了起来,“你先下去吧,我累了想歇会儿。”
陈婧仪下去后,那老嬷嬷一脸的恼火:“夫人,怎地这般就放过那小蹄子。”
这老嬷嬷红姑原是亲母林姨娘身边的丫鬟后来嫁给了院里的管家成了从小就伺候刘春芳的奶娘,那管家死了之后就随刘春芳来到了将军府,一直到现在。
刘氏说道:“来日方长。”
陈婧仪回来后问过晋府的老管家:“晋裕身边可有伺候的丫鬟仆役。”
管家晋德是一个长着四方脸络腮胡的大汉,看着一点不像管家反倒像是莽夫。
后来陈婧仪才知道这晋府分为两处宅院,一处是晋元与刘春芳及她的子女们住的南苑,另一处是晋裕与老将军晋义住的北苑。
当然也就有两个管家这个晋德原来是晋义身边的亲卫后来做了晋府的管家。
陈婧仪刚见到晋德的时候吓了一跳,后来才渐渐熟悉。
晋德说道:“大公子身边只有一个随侍仓杰。”
似是看到陈婧仪的脸上的异色,晋德又说道:“公子不喜人近身。”
刘氏到底想说什么呢?先是告诉自己晋裕常年有病今天又说什么发疯。晋德见陈婧仪沉默不语,想了想还是提醒道:“公子讨厌血腥,少夫人以后最好不要让公子见血。”
这陈婧仪到是知道,经晋德这一提醒难道刘春芳指的是这件事。
陈婧仪说道:“谢管家提醒了。可知大公子什么时候回来。”
“这老奴不知。”
陈婧仪又交代了晋德几句,将昨日邹冀陪嫁的人六男六女安排了去处之后就放晋德离开了。
“少夫人,有人求见。”
“哦?”
陈静仪初入晋府谁会来见她呢。
陈婧仪没想到来见自己的人竟然是林全海。
林全海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婧仪,你如今已今非昔比。求你救救佑堂吧,我们林家就这一根独苗了啊。”
陈婧仪不知该说什么,虽然林佑堂上辈子负她伤她可这林全海却对自己是极好的就连最后也为了救自己而死。
作者有话要说:
☆、晋裕发狂
陈婧仪扶起林全海,“林伯父,林佑堂现在在知府衙门。您来找我我也没有办法啊。”
陈婧仪很替林全海感到悲哀,因为上一世的林全海或许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的儿子林佑堂为了一个女人背弃自己。
他把一生的希望都放在了林佑堂的身上。
而林佑堂的心里只有慕容菁菁,他永远不会在乎自己年已苍老的父亲多么需要他的陪伴。
林全海却坚持不肯起身,他卑微的乞求着陈婧仪:“再怎么说你也是贵妇了吧,总比我这升斗小民说话有重量吧。”
不管陈婧仪怎么扶林全海,他始终不肯起身。陈婧仪只好说道:“我为你写封信给展鹏展护卫,希望有用吧。”
林全海从地上起来的时候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岁,他临走时对陈婧仪说道:“我家有一上好的瓷枕就送给少夫人作为谢礼吧。”
陈婧仪连连回绝:“不用了。”
林全海却直直的看着陈婧仪对她说道:“留下吧,你会需要它的。就当是为我儿子赎罪吧。”
这到底什么意思?陈婧仪看着面前普普通通的瓷枕。虽然做工细致,但并不是十分罕见啊。
陈婧仪刚送走了林全海,这边又有小厮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说道:“少夫人快去看看吧,桃红快被打死了。”
“桃红,桃红是谁?”陈婧仪疑问道。
“就是舅老爷送来的丫鬟之一。”
“什么?”陈婧仪一遍随小厮走着一边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这边陈婧仪刚离去那边青城找来没有见到陈婧仪便去找了刚回府的晋裕。
“夫人发现桃红偷盗府中器物,命人打她二十大板。”
怎么会,按理说邹冀再怎么说也是大家出身府中送来的丫鬟不该这么无礼才对,难道刘氏是故意找茬。
陈婧仪随着小厮走着走着发现这不是去往主母的院子,反而像是出府的路。
经过上午的事陈婧仪对着府中奴仆也无多大信任了,刚才因为走的急也未多加考虑,如今冷静下来却有些疑虑。
“你是谁?怎么不是青城来通知我。”在这府中如今她只信任青城。
那小厮见陈婧仪起疑,停下脚步来说道:“四小姐有话带给少夫人。”
四小姐?莫不是刘氏的三女儿晋嫣儿,“嫣姐儿?”
那小厮从怀中掏出一纸条,说完话就走了。
那消失的速度陈婧仪追都追不上,陈婧仪满怀疑虑的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小心植物。”
什么啊?这家人都有病吧。
按理说她娘正千方百计的对付我呢,她女儿却在暗地里相助。有没有这么复杂啊。
等到陈婧仪赶回惊涛阁的时候她觉得也许这只是嫣姐儿耍了她,因为很明显她已经来不及救桃红了,这样一来大概不会再有人信任她这个少夫人了毕竟保护不了奴才的主子谁会去依附呢?
果然她们母女都不简单,唱的一手好双簧。
陈婧仪站在门前不知道怎么面对下人们的白眼,这时青城从院内跑出了拉住陈婧仪道:“小姐,不好了,大公子一会来就发狂了。”
“什么,你说什么。晋裕回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青城找不到陈婧仪却遇上了刚回府的晋裕,只好求晋裕去就桃红,毕竟这件事关乎了陈婧仪以后在晋府的女主人威信啊。
谁知道晋裕虽然成功救下了桃红,可一回到惊涛阁就开始发狂,如今仓杰正在用生命在阻止晋裕啊。
陈婧仪并没有对晋裕发狂的事表现出许多惊讶,反而一脸平静的问道:“桃红怎么样了?”
青城看了陈婧仪一眼见陈婧仪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说道:“没什么大事,只是见了点血已经请大夫给看过了。”
陈婧仪一听,赶忙问道:“晋裕可曾见到血。”
青城不知陈婧仪为何这样问,回忆到他们感到时地上的斑斑血迹答道:“是。”
陈婧仪露出了了然的神色,看来是有人故意刺激晋裕发狂,那人必定深知晋裕有见血发狂的病症。
那人会是谁呢?如果镇国将军嫡长子不能见血就意味能不能上战场,不能上战场就意味着失去了继承镇国将军的资格。会是刘氏吗?
先用桃红一事告诫下人在这将军府仍是她刘氏说了算让我失去威信,再令晋裕时时刻刻记着他的病痛。
真是好高明的手段啊,一石二鸟或者说一石三鸟也不为过啊。
只是晋裕你为何这么傻明知自己不能见血为何还要义无反顾的去那里,我们的相处真的就只是各取所需吗?
陈婧仪没有退缩,她绕过了青城直直跑进了院子。身后传来青城的疾呼:“你疯了吗?快回来。”
陈婧仪看到院中的那个男人双目赤红,站在那里两手紧握,浑身发抖似是极其难以忍受。
陈婧仪红着眼睛跑过去抱住晋裕的腰身不停的说道:“好了,好了,没事了。”
奇迹般的晋裕没有发狂,他将头埋进陈静仪的脖颈处如那个夜晚一般嗅了嗅之后便昏睡了过去。
连忙赶过来的晋义恰巧看到刚才的那一幕,他摸了摸苍白的胡须,对着身边的晋德说道:“裕儿终于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了。”
晋义抬头望了望天空:“成香,若有一日老夫也有面目再见你了。”
随后转身出了惊涛阁,身后晋德追上急忙道:“将军,大公子怎么办。”这要是再发起狂来可如何是好,以晋裕的武功来看没有人能够制服的了他啊。
晋义拍了拍晋德的肩膀:“放心吧,他没事了。你稍后让婧仪那丫头来见我。”
陈婧仪与仓杰合力将昏睡了的晋裕扶上了床,只是晋裕死死的拉住陈婧仪的衣角另她怎么也脱不了身,只好坐在床边看着晋裕睡觉。
睡着了的晋裕格外的安静,看着他睡着了仍皱着眉的样子,陈婧仪抚平了他眉间的褶皱,到底是怎么样的过去让你这般丰神俊逸的年轻贵族公子不得开心颜呢?
睡着了的晋裕像个孩子紧紧拉住陈婧仪的衣角,陈婧仪从他的脸上看出了一丝柔美和脆弱。陈婧仪知道发狂了的晋裕是什么样子,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他的战斗力,那是一种可以战胜狼群的无与伦比的力量。
那样的晋裕一根手指就能轻而易举捏死陈婧仪。
可陈婧仪还是过去了,抱住了他,那个正在为血发狂的晋裕。
陈婧仪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做,这么的勇敢。
大概那个人是晋裕吧。
她坚信自己在他心中是特别的,就像他在自己心中是特别的一样。
这种全身心被信任的感觉迷惑了陈婧仪。
直到那一天来临陈婧仪始终相信着晋裕,相信着她是特别的。
半夜的时候陈婧仪才抽身离去,她走进晋义的院子里。
晋义派人送来了糕点给陈婧仪:“你到现在还没有吃饭吧,这里有一些糕点你先吃点吧。”
陈婧仪看到晋义还是有些紧张,晋义是从横沙场大半生的人身上带的杀气令陈婧仪感到不安。毕竟陈婧仪是一个弱质女流有点受不了晋义的威压也是自然的,这晋义又非吴于明身上带着的始终是儒雅之气。相比之下陈婧仪觉得自己还是喜欢和吴于明交谈。
陈婧仪还真是饿了狼吞虎咽的吃了一些糕点之后就停下来了。
这老将军这么晚还要见自己肯定是有重要的事吩咐的。
晋义看陈婧仪吃完了,就带着陈婧仪去了他的书房。
这间屋子连晋元都没有资格进入,属于晋府的禁区。
陈婧仪第一天进门的时候就被老管家告知了,她不知道晋义为什么要带自己进去,迟疑了一下还是跟进去了。
进入书房之后,晋义从一个书架后的一个暗格里拿出一个盒子出来,打开盒子里面又套了一个小盒子,晋义将小盒子递到陈婧仪手中说道:“这是晋裕的母亲留下的。”
陈静仪推拒道:“既然是晋裕母亲的东西,就应该交给晋裕啊。”
“如果裕儿不娶妻的话过两年我就交给他,可他如今娶妻了理应交给你。这是成香留给儿媳妇的礼物。”
这,陈婧仪迟疑下接过了盒子。
又听晋义说道:“今天吓坏你了吧,以前裕儿不是这样的。”
裕儿小时候我因为要去领兵打仗曾把他交给继母刘氏照看过一段时间等到我回来的时候发现裕儿变得暴躁异常,时不时会发狂。
刘氏说裕儿因为生了一场大病,今后都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