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眼下,昭青歌只是傻在了原地,分明担心不已想上前去查看李元君的伤势,却犹犹豫豫的,像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一般,迟迟没有扑上去。
不要说李元君了,他一个外人,看上去都有些心急。
可他们急又有什么用?眼下这安念棋的要求,他还不能不答应……暝澜忍不住叹了口气,便袖子一挥,一股球状的灵力慢慢聚在半空中,随即缓缓砸向了李元君受伤的地方。
刹那间,湛蓝的灵力分散在整个地下室,安念棋和昭青歌深觉刺眼,便忍不住抬首挡住了双眼……而安念棋则是把韩子卿当做枕头一般,下意识埋在了他的胸口,想要挡一档光。
暝澜见此,突然皱了皱眉头,有一丝莫名的不快自心底划过,然而也只是瞬间而已,很快就被眼前的一幕夺了眼球。
李元君正以为自己要抛下这令他痛苦无比的一切了,却突然感觉到身体被一股奇异的力量所包围,瞬间,生命的灵力充满了他的五脏六腑,让他近忽接近死亡的疼痛感以可见的速度消失。
他瞬间便明白,这个跟在安念棋身边叫做暝澜的男人,还真是轻而易举的便救了他。
这样的力量,恐怕是他此生此世也无法达到的……真是让人绝望。
昭青歌见状,终于忍不住扑了上去:“元君!”
“你……”昭青歌眉眼间均是急切,这些也确确实实是掩盖不住了:“你如何了?你感觉怎么样?”
面对突然一脸担心的师父,李元君有些不适应的愣在了原地,半晌都没有回话。
“元君……我……”昭青歌见此,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继续接着之前的话道:“你若是有什么闪失,谁来杀了我?”
李元君听闻此话,眼神又暗淡了下去。看来自己的死活,她丝毫不关心,她关心的,从始至终都只有她自己究竟能不能解脱而已。
昭青歌看这李元君暗淡的神色,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瞬间慌了神,可又不知道怎么来弥补:“我……元君,我不是这个意思。”
“师父……”李元君面无表情,虽然语气还是如同从前一般,却让人感觉到身上丧失了所有的颜色一般:“我可以放手。”
“但我有一个条件。”李元君轻声道:“我要当年你成日佩戴在身上的风矣玉佩。”
“风矣玉佩?”昭青歌刚从他那句“可以放过你”的惊喜中走出来,便听见李元君的要求,当下便有些愣住,不知所措地问道:“几百年前的东西,到今日半点用处都没有,你要它做什么?”
李元君闻言,只把头扭到了一边,轻声道:“我就是要,你将它给我,我便放手。”
昭青歌闻言,瞬间变得有些为难……那风矣玉佩,不是她谦虚,可因着那只是五百年前的代表风矣山庄的掌权人持有的玉佩,在她还在世的时候就已经不见,更别提现在了。
风矣山庄早就没有了影子,要找这么一块玉佩更是难上加难。
况且,到了今日,那玉佩就算找到,也只能算是文物古董一类的东西了,虽然值钱了一些,可李元君这种修道之人却又并不在乎钱财这类的事情……那么他要这风矣玉佩究竟是做什么?
安念棋在一边看的也有些发愣,事情似乎看起来变的简单了一些,因为李元君终于想开了,松了口同意放手,但是他放手的条件……安念棋看了看昭青歌的脸色,便觉得此事似乎还是变的更复杂了一些。
“可……那东西早在我在的时候就已经不见了,到现在已经差不多过去了五百年,我怎可能找到?”昭青歌想了想,还是叹了口气道:“元君,这实在是太难了,你就不能换一个条件吗?”
“不能。”李元君脸色一成不变的说出来了下面的话:“除非师父你嫁给我。”
“你!”昭青歌听着这话,又变了脸色,可是此时此刻却少了一丝怒气,多了一丝羞愤:“你简直在说笑!师徒如何能成婚,岂非叫人唾弃和笑话?”
“有什么好唾弃和笑话的?”李元君面色冷淡的哼了一声:“都过去多长时间了,世人哪里还记得你我二人是师徒?只要你不说我也不说,就没人会知道。”
昭青歌被他这几句话气的身子直发抖:“李元君……你不要太过分!”
李元君抿着嘴,颇为不快的偏过了头,不再说话。”
“昭姑娘……”安念棋在旁边听了半天,瞧这李元君的说法越来越不可理喻,便忍不住道:“你说的玉佩,可是在你的那个时代便消失了?”
昭青歌眼下被李元君气的并不想跟他交流,便起身将身子转向安念棋,想了想道:“对,至于究竟是怎么不见的,我也记不住了,事情过去太久了。”
五百年,那自然后够久的,期间还死了一次,就更不要想还记得清了。
“你是真的想要那个什么玉佩?”安念棋想了想,咬了咬牙问李元君道:“你真的承诺,若是找到了就放了你师父吗?”
“嗯,你们若是不信,我便立了言灵束缚好了。”李元君说罢,便见其他人都盯着他,似乎都在等着他立言灵束缚。
好吧,他得承认,大家还真的是都不信任他到了极点:“我李元君再此对这三界的生灵立下誓言,若是得到风矣玉佩,我便给我师父转生的机会,若我食言,定叫我生不如死,永生永世不能再和昭青歌相见。”
这对于李元君来讲,还真是够狠毒的誓言了……他喜爱他师父到了近乎变态的地步,竟然敢立下“永生永世不得相见”这样的誓言。
看来此番的言灵束缚,他的的确确是认真的了。
言终的一瞬间,李元君的周围便形成了用符咒组成的光圈,刹那间便射进了李元君的眉心,其余几个人见此,这才放心下来。
“那好。”安念棋见此,将韩子卿轻轻的靠在了一边:“我现在有一个方法,便是我有意见灵器,名唤做返魂香,这件灵器的作用便是可以带领你们二人回到过去的记忆里,或许通过这个方法,你们会找到风矣玉佩失踪的线索,这样一来,或许会对你们二人的状态有所帮助。”
还未等两人说什么感谢的话,安念棋便又加了一个条件,道:“但是我有一个前提,就是我和我夫君再加上瞑澜,必须跟着你们参与和回忆当初的事情,因为你们作为当事人,很容易被当初的念想左右,从而现在的元神会和当初的元神进行重叠。”
“若真的是这样,恐怕事情就要糟了,你们二人的元神可能永远无法找回,便会一直徘徊在过去的时间里,也会永远经历那种痛苦……所以我们作为你们的监督者,你可以帮你们找新事情的真相,又可以保护你们现在的元神。”
安念棋眼下一口气儿便将对李元君和昭青歌二人所有的好处都说了出来,好像生怕他们两个不同意一般。然而实际上,安念棋恐怕有自己的打算。
昭青歌闻言,自然再高兴不过了,眼下刚出了难题,便有法子应对,这次还真的是遇到贵人了。
好像双方都将曾经爱在对方手里或者曾经差点杀死对方这种念头在记忆中消除了一般。
安念棋想到这里,暗暗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她自有法子将一切都讨回来,没听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吗?那还真是巧了,她既是女子,也是小人,自然不好不记这个仇。
“但我是先要给你们二人打个预防针……”好处自然是被安念棋说尽了,可是坏处也不能不提:“什么事情有解决的办法,自然也会有漏洞,我并不能保证这个方法会将整个事情全盘查出,我也不能保障大家绝对的安全,不过我唯一可以保证的是,我可以给你们提供这个渠道,一直到你们调查清楚或者放弃为止。”
“好,你这样,我和元君便已经很感激了。”昭青歌的的确确是个有礼貌而且懂的感恩的人,眼下她还什么也没有做,就被当成了好人,这师徒二人,因为都真是极品了。
一个粗心大意善良的不行,另一个一肚子坏水算计到死……倒是在某种程度上来讲,算是很般配的了。
安念棋想到这里,忍不住暗暗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那好,明日的清晨,我们几人便在此会面,到时候我会准备好一切。”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七章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第二百二十七章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在此期间……”安念棋有些担心的看了看两人这种随时随地可能吵起来的架势,忍不住道:“你们二人可不要出什么意外了。”
可不要再给她增加什么更加令人心烦和琐碎的事情了。
昭青歌以一种感激的表情看了看她,而李元君依旧是坐在地上,并没有抬眼看着安念棋,也没有感激的情绪,只剩下满脸的落寞。
……
他们三人出去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瞑澜走在前面,后面留着一脸黑线的抗着自家夫君的安念棋。
这个瞑澜……安念棋棋的咬了咬牙,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脑子缺根筋,作为男人都不帮她分担一下吗?
“你自己的人,我为何要帮你分担?”瞑澜走在前面,语气中带着一丝丝莫名的怒意。
这让安念棋颇为不解的眨了眨眼睛,好端端的生什么气:“你可别再瞪着我的后背了。”
“啊?”安念棋有些吃力的背着韩子卿,累的脑子有些混沌:“你什么意思啊?”
瞑澜没有回话,而是往前走的脚步更快了。
“唔……”正当安念棋要追问的时候,肩膀上的人突然动了动。
安念棋便一个激灵,赶紧停下脚步将韩子卿缓缓放在了地上,仔细的看了看韩子卿的状态。
韩子卿闭着眼睛皱了皱眉,咳嗽了两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睁开眼睛的瞬间,入眼的便是焦急万分的安念棋,韩子卿有些茫然。
头痛的感觉自然不用说了,记忆更是模模糊糊的,只是依稀记得这些天都做了些什么,在那里呆着,然而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现在会以这个状态在这里。
而且为什么他的小安念棋眼里都是焦急?
“棋儿,我怎么……”韩子卿张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却显的格外的性感,他忍不住清了清嗓子才道:“我怎么会在我师父的院子里?”
有一些事情他还是有印象的,比如说他师父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根据隐隐约约的印象,还是能够判断出来的。
无非是十恶不赦,丧尽天良,能对他这个徒弟动手的人,他一早便有预感,却在知道真相的时候,还是震惊不已。
况且……还没等韩子卿深入探究,安念棋就叹了口气道:“李元君这几日用巫术占据了你的意识,眼下我已经帮你夺回了,你大可不必担心了。”
韩子卿顿了顿,虽说自然是有着震惊和愤怒,却并没表现出来,只是瞬间觉得,他这个小王妃,还真是了不得。
韩子卿叹了口气,慢慢的摸上安念棋的眉眼:“你这几日可……累坏了吧?”
安念棋不知怎么的,光是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她这几日的疲惫和不安,便一扫而空,这治愈功能简直是赶上瞑澜精灵一族的生命之力了。
然而安念棋还是没有懂,那种——“看到心底所爱之人就会是这个反应”这种事情。
“说实话,累自然是累,可是我也得到了不少的锻炼……”安念棋笑了笑,言语之间都是亲昵和喜悦:“眼下你也回来了,便没有什么让我顾虑的了,我自然开心了。”
光是看着安念棋的笑颜,韩子卿温柔的抿了抿嘴,也忍不住有些腻宠的掐了掐安念棋的脸,笑了起来:“你开心就好,开心就好。”
安念棋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了自己好像还有应该做的事情,她好像要告诉韩子卿,她喜欢上了他来着。
可是眼下,安念棋心跳突然加快,看着昔日朝夕相处的脸,感觉却不如从前那般随意了,这话也就突然卡在了嘴边,张口张了半天,愣是没说出来一个字儿。
韩子卿瞧见安念棋眼下脸上五味陈杂的表情,还憋红了脸,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有说不出来的样子,便以为她又遇见什么不好的事了,便皱了皱眉:“你别急你别急,我仔仔细细地听着呢,你慢慢说。”
还要仔仔细细地听着?这种谁喜欢谁的事情,不是最好一听而过就成了吗?还要她慢慢说!她……安念棋的脸上突然哄的一热,彻底的说不了话了。
“到底如何了?”韩子卿见着安念棋脸色通红,那一刹那,他好像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刚想接着说什么,便被一声冷哼打断。
“唧唧歪歪的,你们两个人类到底还走不走了?”瞑澜的声音里,满满的都是血怒意。
韩子卿不晓得周围还有别人,眼下自然吓了一跳,赶忙随着说话的声音看去。
韩子卿一转头,看着的便是一身简单却不失华丽的月牙白色的衣袍,一个好看的不像样子的男子,青丝长发及腰,却被一个白色的发带高高束起,彼时正一脸怒意的站在原地,瞪着他们二人的方向。
还有,他眼睛的眼色,是漂亮的不属于人类的湛蓝色。
他感觉到了一丝丝来自面前这个男人的威胁,至于威胁是什么……除了他人见人爱的小王妃还有谁?
韩子卿愣了一会儿,缓缓转头看向一旁也是一脸茫然的看着那男子的安念棋看去,咳嗽了两声以掩饰尴尬,清了清声音,问道:“棋儿,这位公子……还请问是何人啊?”
安念棋眨了眨眼睛,眼下还是有些发蒙,也并不知道如何介绍瞑澜的来历。毕竟连他自己都是不知晓的,张了半天的嘴,才道出了自己是怎么与他相见的:“他唤作瞑澜,是我从桃花林外的湖底救出的人。”
“呃……”安念棋这样讲,他还是不太清楚。
桃林外?湖底?救出来的人?什么人能从湖底被救出来?韩子卿依旧有些茫然的看向瞑澜的方向,却意外的撞入了他充满敌意和冷意的眼底。
韩子卿看了看瞑澜显而易见的怒气,又看了看自己当作宝贝而情商却丝毫不见涨的小王妃……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一般。
当下便收敛了老好人的气息,有些警惕而危险的眯了眯眼睛,紧接着有些挑衅的勾了勾嘴角,一把将站在一边睁大眼睛的安念棋拽了过来,搂在了怀里笑道:“原来是瞑澜公子,那还真是……久仰大名了。”
安念棋被搂得太过突然,一脑袋撞在了韩子卿熟悉而又硬朗的胸膛上。
安念棋有些无辜的揉了揉鼻子,抬头看了看,却只能瞧见韩子卿垂在肩膀上的碎发和下巴好看的弧度,还有一些因为多日没有清理的小胡茬,不知道为什么,安念棋突然觉得这样的韩子卿可爱的紧,想一下子将他抱个满怀。
然而安念棋没控制住自己,也的的确确这么做了,紧紧的抱住了韩子卿的腰。
韩子卿正准备一战情敌,却感觉到腰间突然多出了一双胳膊,紧紧的抱住了他。
他往下一看,安念棋整个笑脸都埋在了他的胸前,紧紧的抱着他……这下可把他乐坏了。
“不好意思……本王其实根本没听说过你。”在安念棋抱着韩子卿,慢慢的在他胸前蹭了蹭,便贴着脸转头看向整个人身上都饱含怒气的瞑澜身上,她有些茫然的看向瞑澜。
究竟是为何,怎么这般的生气?
韩子卿看见眼下的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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