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馆老板看到进来个服饰华贵的美貌少女,受了点惊吓后,连忙把她们引到最好的位置上,又是擦桌又是抹凳的忙活半天,这才带着一丝畏惧问道:“姑娘想要吃点什么?”
文绣眼睛四处看了看,发现不远处有两个男人也在吃饭,桌子上放着一笼子小小的包子。便指着那边笑道:“那边的小笼包来三笼子。”
“小笼包?”饭馆老板一愣,顺着文绣的手看去才反应过来,笑道,“原来姑娘说的是一口吞呀,小笼包这名字倒也贴切,比‘一口吞’好听好记的多。”
饭馆老板倒是个机灵的人,回去厨房一会就端了三个笼子过来,笑道,“这点免费送给姑娘尝尝,不知我能不能把姑娘刚才说的小笼包作为我这一口吞的名字?”
绿儿听了笑道:“这么点包子就买下我们小姐取的名字?掌柜的可真会做生意。”
文绣迫不及待的夹起一个轻轻咬了口,汤汁满口,只是缺了点鲜味,招呼绿儿和维达一起坐下来尝尝,又对饭馆老板道,“你既然看上了这名字,拿去用就是。”
饭馆老板欢天喜地的走了,文绣一看维达还像个木桩子一样站着不动,摇头道:“绿儿,你叫他吃。”
绿儿正呼噜呼噜吸着气对付面前的小笼包,吃的正欢快呢,听到文绣的话,一脸不高兴的看向维达,左手摸向腰间的鞭子,威胁道:“小姐的命令也敢不听?你给我坐下,否则我这鞭子可能就会挪了地方!”
维达可是亲眼见过绿儿鞭子的厉害,只觉下垮一寒,忙坐到桌上旁,拿筷子夹起一个包子就扔到嘴里。这么点包子还不够他一口的呢!
没想到包子刚进嘴巴,维达就嗷一声跳了起来,吓的饭馆里的客人筷子都掉到了地上。
“烫烫烫……”维达硬是忍着没吐出来,生生把包子咽了下去。面红耳赤几乎要喷火的模样,瞧得绿儿笑得直打跌。
文绣可是知道这汤包有多烫,不小心能把嘴巴都烫破了。她忙倒了杯清水递给维达,看着维达灌了下去,这才放下心。接着一巴掌拍到绿儿头上,训道:“不说拿点冷水给维达,反倒在这边幸灾乐祸的笑,你可小心你自己的嘴巴别遭了现世报。”
绿儿好不容易止住笑,瞪了一眼无辜的维达,“叫他逞能呢,没见我们都小心翼翼的吃,偏他一口一个,还真把这当成‘一口吞’呀,不给他点教训他就不长记性!”
一顿简单的午饭在绿儿唠唠叨叨中吃完了,文绣带着绿儿和维达出了饭馆便准备回县主府去,却发现她们被围了起来,走不了了!
围着她们的不是手持刀械的刺客,也不是拿着官刀的衙役,而是一群穿着破破烂烂的乞丐。这群乞丐足有二三十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你们不去乞讨围在这里做什么?”绿儿高声喝道,一只手已经解下腰间软鞭握在手里。经历过刺客事件后,绿儿对一切企图靠近文绣的陌生人都怀有极大的敌意。临走前花枝千叮咛万嘱咐要她保护好小姐,她若是还让小姐受了伤,她也不活了!
那群乞丐中有一个突然叫道:“你是有钱人家有善心的小姐,难道不应该施舍点银子给我们吗?”
“是啊,这都冬天了你们吃饱穿暖的,难道眼睁睁看着我们饿死?”
……
二三十个乞丐们一起聒噪起来,把饭馆门口团团围住,甚至还有要动手的趋势。
饭馆的小老板早已经注意到外面的情况,吓的脸色发白,对文绣说:“姑娘快想办法离开吧,或者施舍些银子给他们。想来您是头次来扬州。这些乞丐经常成群结队在街上围堵外来的有钱人。除了县老爷没人敢管,哪个外地人当街打杀乞丐?只好掏钱消灾罢了。”
饭馆老板叹着气走回了饭馆。
绿儿听了大怒,“这还有没有王法了,这简直就是当街抢劫!”
这时那群乞丐已经渐渐靠拢了过来,文绣目光如炬,发现似乎乞丐中有会武功的人混在其中,包括最开始说话的那个人,虽然穿着破烂,但从他的头发精神状态和行走时的姿势,都能看得出他根本就是个混在乞丐中的奸细!
电光火石间文绣想到了跟在黄有材身后的衙役中,有一个人似乎就是这个模样……
“绿儿,维达,动手!速战速决!”文绣说着已经施展轻功跃了出去,直接扑向那个貌似衙役的乞丐。
绿儿和维达反应极快,在乞丐涌过来的时候,已经甩出鞭子,一鞭子扫翻了四五个人。维达更是勇猛,他腿上横扫,拳头猛打,瞬间也干翻了几个乞丐。
这群乞丐万万没想到这几个看似温柔的富贵少年居然敢对他们动手,一起糊盒着再次冲了上去,有几个甚至从棉袄里掏出了刀具!
不过他们终归只是一群乌合之众,很快便被绿儿和维达打的躺了一地。那边文绣已经抓了一个人拎在手里,直接抛过来扔给维达,“维达接着,回府!”(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 算账
维达接过那个乞丐,看到他的脸后也是一呆,显然他也认出了这个人。维达皱了皱眉,转身走回饭馆向饭馆老板要了根麻绳。饭馆老板早已经被文绣三人的勇猛吓的不敢动作,哆嗦着把绳子递给维达,直到他们离开了才敢走出饭馆查看。
他发现那一地被打的鬼哭狼嚎的乞丐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
文绣带着维达和绿儿回到县主府后,吩咐维达好好审审那乞丐,便和绿儿回了后院。其实在文绣想起那个乞丐是谁后,就完全明白了这场闹剧是谁在背后主导。
那饭馆老板不是也说了吗,除了县令黄有材,谁也管不动这些乞丐。普通人在路上遇到这些乞丐都要躲着走,俨然成了扬州县一害了。
“小姐回来了,”如玉笑着迎上来,手上端了一碗汤圆,“这个是我没事和春兰姐姐一起做的,里面加了桂花,小姐尝尝看。”
房间里温暖如春,文绣脱了大衣,接过那碗汤圆,用勺子捞了一个咬了一口,香气四溢,抬头笑道,“里面还加了红豆泥和红枣?”
“小姐一吃就知道了,真厉害。”如玉欢喜道,“我还想了许多别的馅儿呢,春兰姐姐手巧,我想的点子她都能做出来。”
文绣慢慢的吃着汤圆,忽然问道:“如玉,我开一间酒楼好不好?你给我做掌柜的,春兰和夏荷她们做大厨。卖这些点心和新鲜的菜肴。”
“小姐此话当真?”如玉喜道,圆圆的大眼睛充满了期待,“我好久没摸算盘珠子。手都生了。”
如玉俨然又焕发了在醉翁居收银子时的神采。
“小财迷!”文绣微笑道,“我说的话自然当真,至于这酒楼嘛,就算在黄有材头上,谁让他不开眼呢。”
“这时维达和绿儿走了进来,维达紧紧抿着唇,不苟言笑的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沉声道:“县主,那乞丐我已经审过了。他是黄有材的手下。混在乞丐里煽动他们过来围攻我们,想要伺机对县主下手。”
“还有,”绿儿快言快语的说,“那乞丐居然是黄有材的小舅子。也不算是真的小舅子。是黄有材一个小妾的弟弟。”
“还有这一层关系?”文绣更加高兴,“这下子可就不止一座酒楼了。”
“什么酒楼?”绿儿纳闷的问。
“你就等着看好戏。”文绣笑盈盈捧着手里的汤圆,舀了一个放进嘴里,赞道,“春兰这手艺简直太赞了,厨师长非她莫属。”
如玉也在一旁抿着嘴笑,看得绿儿干瞪眼,不明白她们俩有什么猫腻。
与此同时,黄有材在县衙里气的摔了茶盏。满嘴口水都几乎喷到了周师爷的脸上,“你这个蠢货!你不是万无一失?怎么不但没把人拿下反而被丫头把人给抓走了?派人去也就算了,你他娘的还派了二狗子去。他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也能做事?”
周师爷哭丧着脸,脸上的唾沫也不敢伸手去擦,“小的也不知道那小县主居然会武艺,还有她身边那两个,也都武功高强,这次实在是失算……”
“失算你娘个头!”黄有材伸手甩了周师爷一巴掌。骂道,“你不会去探听清楚再行事?那丫头在今年的竞技赛上可是头筹!头筹!能不会武功吗?你他娘的派人也不拍几个有用的!”
黄有材一脸鄙夷的啐了他一口。往日里看他也有些谋算,如今也不知怎了,竟是变成了猪脑子,连他堂堂县令都知道的事,他周师爷居然得了失心疯假装忘了!
这下子被那丫头拿住把柄,这可如何是好?
焦头烂额的黄县令在公堂里团团乱转,忽然一个长随跑了进来,喊道:“老爷!魏姨娘来了……”
黄有材一愣,复又现出头疼的表情,“这个时候她也跑来添乱,真他娘的妇道人家!”
“老爷老爷,”一个衣着艳丽,大着肚子的年轻妇人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走了进来,满面泪痕哭道,“老爷,我弟弟到现在还没回家,您倒是派人找找啊,我娘都要急疯了……”
“哎哟我的小乖乖,你这身子不方便不在家歇着,跑这里还做什么?”黄有材忙过去扶着魏姨娘。黄有材子嗣艰难,好容易娶了第五房姨娘,这才怀上,恨不得当成了稀世珍宝般爱护,求道,“你快别哭了,哭坏了我的宝贝儿子怎么办?”
魏姨娘坐到椅子上,拿帕子擦着眼泪,“二狗子在你这衙门当差才几天,你也不给安排个清闲的活,到现在还没回家,我娘现在还在府里哭呢。老爷快派人把他找回来,否则,否则我就带着儿子一头撞死得了……”
魏姨娘说着越发撒泼大哭起来。急的黄有材哭爹爹告娘娘的指天保证,一定把二狗子一根毛都不少的找回来。否则就叫他一辈子当乌龟!
直看得刚挨打的周师爷想笑又不敢笑,忍的一张脸几乎憋成了猪肝色。
好容易安抚了魏姨娘,让丫鬟好生扶着她回府。黄有材擦了擦汗,转脸看到周师爷的脸色,哪里还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啪得一声甩手又给了他一巴掌,怒吼道:“你他娘还不去县主府把二狗子要回来!”
“小的去要人,那小县主也得愿意给啊,万一再把小人给扣住了……”周师爷捂着一张脸喏喏的说。
黄有材跳着脚怒吼,“你不会去跟她谈条件!她把人带回去无非想要挟本官,她要什么就给什么,还他娘的不给我滚!”
黄有材一脚踹在周师爷屁股上,把他揣的一跟头趴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正捧着文书走进来的典吏一眼看到,扑哧一声幸灾乐祸的笑出了声。
黄有材一听居然还有人敢笑,抬脚给那典吏也补了一觉,让他和周师爷滚到了一起,“整理好了就给那臭丫头送去!今天若是带不回来二狗子,我就让你们俩变成狗!”
无辜受牵连的典吏狠狠瞪了一眼周师爷,捡起散落一地的文书匆匆跑出县衙。
……
战战兢兢的周师爷和典吏被带进县主府的时候,发现那位狂暴的小县主已经好整以暇的等着他们了。而那位黄县令的小舅子二狗子,被五花大绑绑在院子里的一棵榕树上。嘴里塞了块抹布,见到周师爷到来,急的呜呜叫起来。
“给我闭嘴!”绿儿一鞭子抽在二狗子身上,二狗子立刻老实下来。
周师爷看到绿儿手中的鞭子,眼睛一跳,态度更加恭敬,接过典吏手里的文书弓着腰递了过去。
维达接过文书递给文绣,文绣胡乱翻了翻,发现她压根看不懂……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文绣可从没接触过古代的田产地契这些东西,以前和霍老头租房子时也只是简单写了个收据。
“不会就学!”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霍老头精气满满的迈着步子走了过来。经过一天多的歇息,再加上尹闻道开的药,霍老头已经完全从舟车劳顿的不适中恢复过来。
文绣见到霍老头如看到救星,忙把一叠文书扔给他,“您老来的太及时了,看看这些是真是假。”
霍老头仔细的看了一会,点头道,“文件都是真的,不过数量不多,一共两个庄子三百八十亩地。”
“只有这些?”三百八十母地听起来数量很多,但这个时候生产力低下,又没有杂交水稻优异种子和化肥农药,这些农田的收成非常低下。交了租子后,农民留下的粮食能够温饱就不错了。
文绣看向周师爷和典吏,问道:“我怎么记得本县主应该有五个庄子?怎么到了你们手里就缩水了一大半,剩下的庄子被黄有材吃了?”
典吏愁眉苦脸的摇摇头又点点头,也不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是有口难言,另外三个庄子都是最富庶出产最多的几个,黄县令自然是留给自己,能抠出两个给这位县主已经算是看在朝廷的面子上了。
典吏只是个听命办事的,文绣知道问他也无济于事。
“那就没办法了,本县主只好上奏朝廷,扬州县令黄有材不但中饱私囊贪污我的三个庄子,还唆使手下衙役意图谋害本县主。”文绣淡淡的说道,“至于这个假装乞丐的衙役,就跟着本县主的折子一起押到京都里,让圣上发落。”
周师爷一听冷汗立即下来了,要是二狗子被送走了,黄有材还不要他周师爷的小命?他慌忙跪下求道:“县主大人有大量,此事确实与我们黄大人无关,都是这二狗子自作主张,带了一帮乞丐围攻县主的贵架。黄大人叫小的来就是来商议此事,不知县主怎么才能饶恕二狗子?”
被绑在树上的二狗子听见邹师爷的话气的睚眦欲裂,恨不得生吃活剥了周师爷,这个满嘴男盗女娼的混账!等他二狗子得了自由,非要弄死他!
“想要本县主饶了这小子,让黄有材那老小子自己过来。”文绣坐在宽大的椅子上,自在的翘着二郎腿。
开玩笑!如今这扬州城她这位县主才是天,想做什么谁敢多嘴一句?
周师爷注意到二狗子的眼神,视而不见的继续说道:“这二狗子是我们黄大人的小舅子,有这种败类小舅子,我们大人也觉得面上无光,无颜来见县主。特意命小人来,只要县主大人说得出来,我们黄大人一定满足。”(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 望月楼
“唔,你们黄大人还挺知趣,既然他这么诚心诚意的要赔罪……”文绣拖长了尾音,看着竖着耳朵倾听的周师爷,“那我就满足他,随便要点东西好啦!”
原以为这位小县主会大人有大量的原谅黄有材,没想到她居然顺杆子爬真的索要好处……周师爷肠子都快悔青了,叫他嘴贱去给黄有材出什么馊主意!
那一直默不吭声的典吏更是一个屁都不敢放,人家毕竟是县主,是你一个县令能惹的吗,典吏在心里嘲讽了一番黄有材,又想起另外一个典吏同僚的惨状,越发缩着身体,尽量降低存在感,生的这把火烧到他身上去。
“这样,我也是个讲道理的人。回去叫黄大人把我那另外三个庄子还回来……”文绣现在已经很客气的不再直呼黄县令的名字,周师爷心头微喜,只是还回去庄子而已,应该没什么难度。再说那本就是朝廷划拨给县主的。
文绣接着说道:“当然了,这是我应得的。除此以外,再拿一个庄子和一座扬州大街上的酒楼来赔罪吧。对了,再加上一千两银子的精神损失费。”
文绣轻描淡写的仿佛一个庄子和一座酒楼是唾手可得的路边野草一般,周师爷只觉得一阵牙酸,那可是扬州大街上的酒楼!她一个刚来不到两天的人怎么会知道扬州大街上的店铺最贵?
扬州大街并不单纯指的是扬州的大街。而是指扬州那条最繁华最热闹的街道。扬州虽然地处北方,但因为处于要道,来玩经过的人和商人都非常多。造成了这座小县城异样的繁华。否则黄有材能捞到那么多油水,甚至连县衙都搞的那么显眼?
在这天寒地冻的天气里,周师爷脸上的汗滴慢慢冒了出来,小心陪着笑:“县主大人,您看这能不能少一点,那个什么……精神费是什么?”
啪!绿儿一甩鞭子抽到二狗子身上,喝道:“我们县主被乞丐惊扰。受了惊吓,白天吃不好。晚上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