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是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人在什么地方见过。”那个大人垂着眸思来想去都没想得起来,忽然灵光一闪,瞬间就想起来了面前的人居然是封凉依。
如此,他一撩一袍就跪了下去,他身边的人见他跪自然也都跪了下去,“下官赵阳见过封统领…”
封凉依勾了勾了唇瓣,双手环剑,歪着头道,“不知道现在有没有资格见见那变态贼人?”
“有,有,下官这就让人揭。”赵阳额间的汗水密密麻麻的布着,对于这个新上任就立下汗马功劳的新统领,其实更多是畏惧而不是信服。
扭头看着旁边的人还愣着,他怒着一张脸低喝,“还不快点揭开,让封统领查看…”
随后狗腿的走到封凉依的面前,笑着讨好,“大人战累了吧?
这前面有家酒楼的饭菜很不错,下官在酒楼里定了桌饭菜,还望封统领赏个脸?”
封凉依可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双眸紧盯着那囚车,随着他们的黑布被撩起,她握着剑的手渐渐的攥紧,半抿着唇,似乎像是准备为之一动的感觉。
随着那黑色的蒙布一扯下,在里面蜷缩着的婳婙就盯着封凉依的位置,就扯着嗓子就喊,“小凉儿,你快救我出去啊。”
那些百姓们就瞅准了这一幕,看着婳婙的身形一出现手里的东西就全部的砸了过来。
一时间空中全部都是翻飞的鸡蛋,白菜之类的,虽然隔着铁笼子,但鸡蛋,鸭蛋一类的小东西都丝毫没有误差的打到了婳婙的身上。
婳婙抬起手挡住了脸,蜷缩在笼子里,一动不动,原本清澈的眼眸此刻有着不同寻常的灰黑,她求救的看着封凉依,“小凉儿,你为什么不救我?”
“赶紧拦着啊…”穿着暗绿色官袍的赵阳看着这样的一幕惊的立马跳起来,可别让那些人给打死了,否则他可吃不了兜着走。
那些士兵也根本就拦不住愤怒中的百姓们,手快的将其扯下,第一时间拦住了那些百姓的攻击。
他脸色铁青,瞄了一眼站着不动的封凉依,整个人都在哆嗦,“别拦了,赶紧把布放下…”
黑布再次的盖上之后,封凉依的的眸更加的深了些,她的眸危险的眯起,“你可知道,里面关的是何人?”
“下官不知。”
刚刚那女人叫她如此的亲密,此刻他也有点难办…难道这个女人跟她有着匪浅的关系?
“婳婙是我师父,传授我一身武艺的恩师。”封凉依清冽肃杀的声音带着丝丝暗沉,看着惨白的人脸,轻微俯身,“赵大人,不是说要请客吃饭?
还等着做什么?”
这个人是刑部大人的贴身随官,也有一身的报复可惜了年纪大了点,也就终身做个随官的命,如今冒死在她面前演戏,肯定是想升官发财想疯了。
赵阳心里更加的疑惑了,不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是说是她师父么,怎么会如此?
他真的以为她会劫囚车的,没想到她就不管了?
不由自主的望了望一旁的某个点,没有得到回应,只能赔笑着带路,“大人请…”
封凉依假装没有看到他们如此的动作,就那么跟着他去了酒楼。
“封统领,为何会有一个如此残忍恶劣的师父?”路上都还能听到婳婙在笼子里面呐喊,而一旁的女人却无动于衷,心中讶异,难道她发现了什么吗?
封凉依侧脸看着赵阳,脸上也是一丝惋惜,“赵大人有所不知,本统领这个师父啊脑袋有点问题,她以前被长期关押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心里上有些古怪的嗜好。”
这话听的赵阳眼神一亮,开启了聊天式的你问我答,“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拜她为师?”
“是她求着我的啊,其实我也不想的。”
随着走了几步,两个人便走到了酒楼里,被那些人轻车熟路的带到了一间包房里,而房间里都坐了三个人。
盛宇彬见到她也有些诧异,随后便收敛了心思,笑着站起来,“封统领熟悉打扮的如此之快?”
而他身边也坐着一位温婉如玉的小姐,面容较好的她魅眼含波,随着盛宇彬一起站起来,并未说话。
“嗯,还好。”封凉依表情淡淡,对他没有尊敬也没有不客气,这态度却是让那一旁的女人不悦了,爆烈的性格一改刚刚看到的温柔,“你一个小小的统领而已,居然见到宇彬不行李,还如此的出言不逊。
果然是个乡野村姑,没教养。”
盛宇彬没想到凌薇会如此的暴躁,不悦的蹙眉,“凌姑娘,封统领与本丞是知己好友,这些虚妄的礼节不用计较。”
桃凌薇瞬间收敛了她的脾气,乖巧的点头,“是,我以后不会了。”
封凉依红唇间挂着一抹讥讽的笑,撩开一袍坐下,刚刚好看着那囚车继续开始饶城,“赵大人,这囚人只是绕城走?”
“不,今日午时问斩,是梁大人作为监斩官,现在时辰还早,我们用了膳食再去也来得急。
封统领很急么?”赵阳随后坐下给她添了一杯清茶,接着她的话。
“本统领累了,不想去,要去你们就去吧。”封凉依素手纤纤,细长的手白皙的骨节分明,好看的宛如一副画。
她手中的杯子被她握在手中也成了一副美景,随着茶水喝尽她才看着两人,笑着,“怎么?”
“没,没事,听陛下说四皇子也随您出征,这次回来为何不见人呢?”盛宇彬在一旁好奇的询问了这么一句,而且之前在宫门也确实没有见到人。
“丞相此言差矣,我又不是他的侍卫,没必要去关心他在做什么,不做什么吧?”封凉依从清澈的茶水中抬起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一旁的凌薇根本插不上话,不由得有些憋闷,在桌下晃动着两条腿很是烦躁。
“凌姑娘,不舒服?”盛宇彬被她踢了一脚,疑惑的侧脸看她,她为何会如此表情?
“宇彬,你把我叫来就是看你跟她有说有笑的嘛?”凌薇是一户商人的子女,从小也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自然也养成了乖张的性格,如今被无视心里自然是不舒服。
而且对象还是一个漂亮到她都妒忌的人。
“本意是让你陪她的,因为你们都是女子,可能话会比较多些。”盛宇彬浑身的那股添喜郎儒雅的气质完全和之前的不符合,一个人能把文武融合的那么好,也是个人才。
封凉依就当作没看见,他要怎么装,怎么做戏与她无关。
“可现在是你在陪她,而并非是我。”凌薇不瞒的瞪了一旁自在喝茶的女人,冷哼,“一个装模作样的女人,还当真学花木兰从军,真以为自己是将军?”
封凉依手中的杯子啪的一声便落了下来,惊的三个人都愣了愣。
“你知道花木兰?”奇怪了,这不是个架空的朝代么,为什么会有人知道花木兰?
“怎么,对花木兰很好奇?哈哈,我偏不告诉你。”凌薇小样很拽,也很傲娇,就是不跟她说实话。
封凉依也不介意,眼神忽然间就定格在了不远处的的地方,“凌姑娘,你去问问告诉你花木兰的人,最后她是自杀死的还是嫁人了?”
凌薇有些莫名其妙的看她一眼,带着颇有的敌意,“你让我去问我就去问,凭什么要去?”
“也对,那便不问吧。”封凉依也觉得自己唐突了点,也许就是流传过来的而已呢?
街道上传来很多兵器缭绕的声音,赵阳和盛宇彬对视一眼,都看到眼中的意思,“凌姑娘好生陪着封统领,本丞去去就来。”
说完也不等她们回复,便夺门而出…
凌薇性格是个火爆的,也压制不住她的好奇,趴在窗户前看着下面激烈的战况,“居然是独孤傲…”
封凉依神情淡然,仿佛外面的人打闹的再怎么激烈也跟她没关系一般。
回头看着那喝茶的女人,她怒瞪,“你不是将领吗?还不快去帮忙?”
封凉依抬眸看她如此义愤填膺的样子,笑的意味深长,“你若是等不急,你便去了。”
“你…你简直不配为梦城将领。”凌薇被她一句话噎的说不上话来。
“你要是不敢去就不要废话,没听丞相让你陪我么?
那就安静点陪我喝茶。”封凉依亲自给她满上一杯茶,然后自己再喝点,她其实是在等…
今日这一场,是他们兄弟两的正式开战,利用她师父来逼她出去还是逼谁,现在答案已经揭晓了。
独孤益果然是个不会等着被报复的人,利用独孤傲对师父的痴迷,这样引他动手,造反,也能更好的定他的罪。
正文 第二百二十四章 兄弟反目
加上师父的变态贼人的罪名,独孤傲若是在此时败了,那么他翻身的机会就真的没有了。
有没有退路,看着那满城的士兵就已经知道了…
赵阳和盛宇彬刚刚赶到的时候独孤傲正抓着一个人,命令着那些人放人。
“四皇子,这夏天刚刚到就如此大的火气,小心伤肝。”赵阳不怕这独孤傲,因为一一直以来都是纨绔的模样,即便是如此的发怒也给人没有威胁。
独孤傲黑眸一眯,瞬间闪身到他的面前,指着赵阳,冷冷的道,“伤肝?信不信我现在就要你的命?”
赵阳滴溜转的眼珠子盯着那架在脖子上的剑,咽了咽口水,“四皇子,刀剑无眼,还望手下留情啊!”
“既然知道刀剑无眼,你还不快点让人把她放了?”独孤傲从昨晚上接到内报说婳婙被抓,而且还要问斩,他哪里还坐得住?
“四皇子,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当街率兵劫车,这是重罪,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这样会让陛下难做的。”盛宇彬器宇轩昂的站在一旁,态度谦和。
其实他们三个的年纪不大,小时候也经常一起玩,只是到了最后却走到了这个样子,这并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独孤傲冷笑一声,手上并为因他的话而松开,反而更加的紧了一点,“盛宇彬,收起你的假仁假义,你不过是独孤益手下的走狗而已。
为了权势攀龙附凤的走狗,现在你在本皇子面前装什么清高?”
盛宇彬苦笑一声,眼里有着一丝的悲切,“在你的心里你这么想我的。”
“不是这么想,而你就是这么做的。
现在本皇子就问你一句,你放还是不放…”独孤傲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跟他在这里叙旧,不知道小婳有没有受罪。
“如果朕不放呢?”不知道何时,独孤益在坐在金黄色龙椅被人推着到了他的身后,冷冷的看着他。
独孤傲听到这个声音身体一怔,架着赵阳转身,看着那穿着龙袍的男人脸色铁青,“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牢里的女人跟你有什么关系?”独孤益就这么反问他一句,表情有些痛心疾首,“你因为一个女人跟朕兄弟反目?
值得吗?”
独孤傲那张跟他相似的脸有着截然不同的表情,冷哼一声,“大哥,你要这么说那就不对了,自古英雄爱美人嘛,更何况小婳有恩于我,于情于理我也该救不是?
至于你说的兄弟反目,那是不存在的事,你是皇我是臣,何来反目之说呢?”
独孤益轻笑一声,在那么多百姓的围观之下,谁被谁围攻成了鲜明的对比。
独孤傲带的数十个人被独孤益带的上百人围着,可以说是插翅难逃…
“你如果放下你的剑,那么今日之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倘若你执意如此,你别怪朕不念兄弟之情。”独孤益漆黑的眸危险的眯着,也不想再跟他继续的念下去。
今天的目的就是要彻底的架空他的权利,彻底的让他成为一个挂名的皇子。
永远的杜绝了他对自己的威胁。
“倘若我不呢?”独孤傲可不会觉得他是真的在跟自己卖弄兄弟情分,他抓小婳就肯定是有计划的行动。
否则以小婳的武功…
好吧,她的武功多高他不知道,但也不可能轻易的就被抓的那种。
更何况封凉依那死女人还没出现…
“你可知道,她有多么恶劣的行为,将那些未出嫁的小姐们掳去砍断四肢,眼珠,身躯,头,最后还残忍的连尸体都不曾留下。
这人非除不可,如果你执意要救,那么就别怪朕连你一同定罪。”
“这才是你本意吧?”独孤傲冷笑一声,最终松开了手中禁锢的赵阳,缓慢朝着他走了过来。
独孤益顿了一会才道,“这并不是我本意。”
“你少在那假仁假义了,今天这囚车我是非劫不可。”独孤傲握紧剑柄,瞅准了这些围攻自己的人,打算救了人就突围。
大不了带着小婳从头再来…
然而,一只酒杯隔空打来,将他手中的剑彻底的打落下来,他捂着被震麻的手,抬头望了过去。
这一幕的发生速度太快,而那酒杯是直接从独孤益的头上飞过,那些士兵顿时惊的围绕在他的身边,四下张望着,“保护陛下…”
盛宇彬和赵阳看着那破碎的被子,岂能不知道那是谁干的?
只是不知道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凌薇目瞪口呆的看着站立在窗边的女人,这如此之远的距离,她居然能稳稳的把四皇子手中的剑给打落下来。
太厉害了…
封凉依清冷肃静的脸漫过一丝轻蔑的笑,转身消失在窗前,没过多久她便出现在门口,缓步向他们走来。
独孤益身边的人见到是她,也就自然的退到一旁,收了剑,“参见封统领。”
封凉依淡淡的摆手示意他们不用行礼,看着这阵仗,她看了看一旁的独孤益,“独孤益,你这是在大义灭亲?”
“为了黎民百姓,灭又如何?”独孤益抬头看她,迎着列日的她就像是带着火一样的灼热,却又似冰一般的冻人千里,这个自相矛盾的女人,他却有了要留她的心。
很可怕的想法,他捏紧了拳头,“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独孤益,别忘了,那囚车里的人可是我师父,你在问我我会怎么做?”封凉依哈哈的笑了起来,忽然间就沉了脸,“我自然是会站在四皇子的这一边。
但…独孤益,你要抓我师父也麻烦找个像的替代,这个人演技太差,我师父从来不会叫我救她的。”
最后这一句话是俯在独孤益耳边说的,刻意压低的声音让任何人都没有听到。
“既然你都知道,那你准备怎么做?”独孤益抿了抿唇,最后反问着。
他也没有指望着能欺骗过她,只是期望她别坏他的事就好。
“我只想知道我的师父现在在哪,也只想要那批你答应过我的装备,至于你们兄弟之间的斗争我管不着也不想管。”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五章 利益牵扯
“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北云澈会非你不可了。”独孤益笑的弯了眸,轻轻的话有着浓浓的羡慕和嫉妒,还有一丝庆幸。
嫉妒她的心里装的是北云澈,庆幸的是他已经死了。
封凉依面容不善,语气自然也不好,“知不知道也跟你没半点关系。”
离开的时候她抬头看着独孤傲,此刻的他就像是被抛弃的困兽,看着倒真的有些可怜。
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还真的不是没有道理的。
虽然两个人怎么斗她不会参与,但添油加醋她还是会的,比如告知他一些
“独孤益,把我师父的生死建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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