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壮丫头好奇的问道:“那两种?”
“他要么是来巡店的,要么是自家的店,过来随便吃一顿!”
“原来如此,想不到银子就这样拿到了,原本还以为要费一翻周折呢!”粗壮丫头高兴的说道。
普通姑娘却耸了一下肩说道:“唉,也就他脑子简单能被我忽悠两下!”
“啊……”粗壮丫头被她说愣住了,脑子没跟得上。
“走吧!”普通姑娘提醒道。
“哦!”
普通姑娘在京城靠北一带又转了一圈收齐了货款银子找了家客栈住了一宿。盯着他们的侍从见他们交了银子,拿到筹子进到房间后才回郡王府。
赵翼博正等着,见侍从回来连忙问道,“盯上了!”
“回世子爷,盯上了,住在同和客栈。”
赵翼博咬牙切齿道:“找万小六给爷出了这口气!”
“是!”
二更天时,同和客栈被查房,巡城禁军直接上了二楼东间,横冲直撞,破门而入,结果,房间内空空如也。
禁军骁骑尉万继玉皱着眉头问道:“怎么回事?”
客栈掌柜汗流浃背,“回官差大人,刚才人还在呢!”
“刚才?”
“是,不久前,她们还问小二要了热水。”掌柜的转头看了看,“大人,你看……”
禁军骁骑尉万继玉看到了一盆未用过的清水,伸手摸了摸,还有余温,看来人是要过水之后走的,抬头叫道:“乙二”
“在,”
“问一下今天值夜的是那一队?”
“是!”
半刻之后,有人来回话,“回万大人,今天宵禁在亥时前,同和客栈周围未有人出入,只有两辆水车和夜香车停过,已检无异样!”
“知道了!”
“是,大人!”
万继玉摸了摸光滑的下巴,“这里住的是……”
“回大人,住了一主一仆两位小娘子!”客栈掌柜拱手回道。
万继玉有点惊讶:“小娘子?”
“是,大人!”
“好了,没你的事了!”万继玉挥了挥手。
“谢大人!”
某条胡同口,某辆水车车夫停了下来,对后面推车的两个年轻小伙说道,“谢了,两位小哥,我家胡同到了,要不要到里面喝口水?”
“不了,大叔,天马上就亮了,我们还得赶到城门口出城呢?”
“那行,从这里一直往南走,就是南城门!”对着帮忙的两个年轻人,车夫热情的指点道。
“多谢大叔!”
两位小哥渐渐融入到早起的人流中,直到此时,粗壮丫头才敢说昨天晚上之事,“三娘,昨天晚上那些人是不是跟中山郡王一伙的?”
“嗯,五年前,我见过他们,确实是一道的。”
“你见过他们?”
“嗯!”
“哦!”粗壮丫头倒是没有再好奇问下去。
三日后,早朝,诚嘉帝摔了六部呈上来的奏议,“这就是你们的应对之策?”
整个朝殿哑雀无声。
诚嘉帝吐了吐气,缓声说道,“户部、吏部、工部的人留下,其他人等散朝!”等三部人员全部退出去时,诚嘉帝单独召见了小候爷夏子淳。
“给子淳赐坐!”诚嘉帝对内侍说道。
“是,圣上!”
夏子淳谢过皇上后,坐到了龙案侧边,面朝诚嘉帝,等待诚嘉帝的圣示。
诚嘉帝揪了揪自己的眉心叫道:“子淳!”
“臣在!”
“还记得五年前的淮盐案吗?”
“臣记得清清楚楚!”
“西北部有外族骚扰我大陈民众知道吧?”
“回圣上,有所耳闻!”
“今年又是天灾,朕总觉得人心不定!”诚嘉帝语气甚轻,却充满着无奈。
“圣上……”夏子淳不知圣上什么意思。
“这段时间让六部拿章程,六部也没能拿出什么像样的章程,你帮朕想想办法?”
夏子淳从坐椅上站起来看了看诚嘉帝,然后拱手道,“是,皇上!”
“可以便宜行事!”
“谢圣上!”
两天后,京城景春楼
景春楼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大酒楼,非天潢贵胄、世族名流不得入内。亭台楼阁香榭小道连绵相接,雕檐映日,画栋飞云,绿荫甬道,繁花胜景,美不胜收!酒楼前堂,觥筹交错,热闹喧华,间有艺伎嫚丽,琴奏舞曲甚是美妙!
酒楼后堂,幽深静谧,只见树木葱茏,奇花异草繁荣兴盛。一股清流,从假山高处倾泻而下,溅出的水花带来阵阵凉意。
一群贵公子正半躺在睡椅上,半眯着眼半说着话,明丽的使女不时过来添茶加冰,然后悄声后退,无声无息。
“小博,你那天找的人提前溜了!”万继玉说道。
赵翼博哼道:“最好别让小爷逮着,小爷饶不了她!”
萧焕然转过头笑道:“小博啊,你最近是不是火气太大,要不要我给你找几个未开苞的伶人泄泄火?”
“要你管!”
“好,好,我不管,不过说真的,妩翠楼的云素儿真是色艺无双啊,不知什么时候叫卖初夜?”萧焕然摸着光滑的下巴一脸憧憬。
“焕然哥,你省省吧,多少花楼的头牌被你买了初夜!”赵翼博不屑的驳了萧焕然一句。
“也没几个呀!”
“没几个?我看你爹还没把你的双腿敲断!”
“喂,不带这么埋汰人的。”萧焕然转过头问向其他人,“你们准备去哪里消暑?”
乔子沛挖了控耳朵说道,“我听人说京城三百里之外有个新的避暑胜地很不错,你们要不要去玩玩?”
石炜笑道:“是不是叫小垛村的?”
乔子沛点头回道:“是,在望亭县西南,原本是沼泽洼地,不知被什么人给买了下来,现在成了避暑胜地,我姨母他们去年就去过了,很不错!”
万继玉有点兴趣:“是嘛,那倒要去看看,要不一起去?”
“行!”乔子沛高兴的回道:“还有谁要去啊?”
“算我一个!”石炜伸了一下右手。
“算我一个!”萧焕然也跟着伸了一下右手,“小博去不去?”
“去就去,无所谓!”
萧焕然抬起头看了看最边上的人,“咦,子淳,你不去?”
“没兴趣!”夏子淳漫不经心的回道。
萧焕然从藤椅上坐起来,“哈哈,我知道你为什么不去了,放心,我们不拖家带口!”
这里了除了赵翼博最小一十六岁外,其他三人均过了弱冠年龄已经成家,夏子淳是他们当中年龄最大的,今年二十又五,却还没有大婚。
夏子淳躺在那里回了一句,“你到是门精!”
“那当然,咱们从小玩到大,还能不了解你!”
夏子淳没动,依旧闭眼假寐。
万继玉大叫道:“子淳,你不会真为华珠郡主终生不娶吧?”
“就是!”
夏子淳半睁开眼,“懒得理你们!”
“好,好,不说这事,就我们哥几个重温一下当年的感觉,怎么样?”
“你们安排,我沾光休息一下!”
“行,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萧焕然拍了拍自己的心脯。
京城三百里之外望亭县西南
昔日,杂乱无章的沼泽,现如今已经成为一个美丽的农场庄园。从外围来看,沼泽的四周都是半大的白杨树,即使是半大的,也高大挺拔,在炎炎夏日里,风吹过沙沙作响,美不胜收。内部,沟壑纵横,碧波荡漾,小桥、流水、村庄,一派田园风光。
此时,在这个名为小垛村的村口,宽两丈有余,长为五丈的平板桥旁边,河道里停泊着几十只小梢子船,船上皆是时令新鲜蔬菜。
如果在平时可能还不打眼,但是今年的天比较旱,有如此鲜嫩水灵的蔬菜,着实不易。穿过大平板桥,一条宽阔的石板路出现在眼前,完全可以让两辆马车平行通过,石板路边上两旁都种了两排的白杨树,太阳的光线透过密密绿顶的缝隙洒下来,让人心旷神怡。不远处,一排排整齐的房屋都似有两层,每家每户都有独立的墙院,朝着路边的是一扇扇漂亮的的小院门。房与房之间以井之型陈列形成一个村庄。
深黛色的砖,青黛色的瓦,白色的房屋腰线勾勒出一幅和谐的水墨画。
彭老头一手拉着缰绳,一手轻挥马鞭,嘴里‘吁’了两声,马车停了下来。
站在村口的几个十岁左右的小子、小娘子见马车停了下来,都纷纷拥了过来,争着抢着掀骄帘,“三姐……”
“三姑……”
马车里的小娘子笑着叫道,“你们都堵在骄门口,还怎么让我下马车呀!”
“哈哈……”
“哈哈……”
皮闹的孩子们笑着让了路,马车里的小娘子掀开帘布轻轻一跃下了马车,“有没有想姐姐、姑姑?”
“我想姐姐!”
“我想姑姑!”
“想我人呢,还是想姐姐、姑姑的东西?”
“哈哈,都想!”
“滑头!”年轻的小娘子笑道,“都回去吧,回去给你们分好东西。”
“喔,有好东西了!”
……
这个年轻的小娘子赫然就是在京里打人的普通姑娘,五官没有什么变化,平淡无奇的脸上,有一双让人过目不忘的漂亮丹凤眼,今天的脸色不像在京里时那样暗黄淡哑,有些婴儿肥的脸颊透出水嫩白皙、莹润光泽,眉毛也不似那么杂乱无章了,一笔勾勒似淡若深,状如小小的弯月,秀美之极,再加上粉嘟嘟的樱桃小嘴,这分明就是一个清秀俏丽的小佳人呀!
一定有人猜出她是谁了,对,没错,她就是六年前来到这个异世的大律师——童玉锦!
咦,她不是一个又黑又瘦的干瘪小丫头嘛!
听过女大十八变吗?我们的女主女大十六变,今年十六岁的童玉锦已经出落成一个清秀小佳人了。
能成为一个清秀小佳人,原因有三:其一,遗传占了大部分。母童氏曾经是大户人家的丫头,大户人家的丫头,大家都懂吧,那肯定差不到哪儿去,童玉锦的丹凤眼就是遗传她的,只不过,童氏的眼睛没有自己女儿的眼睛来得醒目漂亮;父童秀庄生下来就是清秀人,所以只要童玉锦基因不突变,她差不到哪儿去。
其二,这三年来,林夫人的传统中药澡功不可没,可以说它让童、卢两家的男男女女都裉去了身上的黑皮,整个人都焕然一新。
其三,稳定的生活,让他们不需要在风餐露宿,窝在家里娇养,拥有了富态之美。
童玉锦跟在欢快的孩子们后面走在宽石板路上,不时跟人打招呼,或是点头,或是回一句,显得随意而亲切。
没一会儿,童玉锦到家了,确切的说到了她避暑的家,她真正的家在望亭县上,因为今年天热少雨,到乡下避暑来了。
守门的周老头见主家姑娘回来了,连忙开了门,“三娘回来了!”
“回来了!”童玉锦笑笑回道,“我爹我娘呢?”
“老爷和林山长出去找人下棋了,夫人教村人花样子去了。”
“哦,那大哥,二姐呢?”
“大少爷在县上还没回来,二娘在家里做西瓜冰。”
一听说有西瓜头,几个孩子蹦跳着先进去了。
童玉锦笑道:“周老爹辛苦了!”
“看三娘说得,赶紧进来吧,二娘的西瓜冰差不多好了!”
“好咧!”
院子内部,卢小芳听到弟妹们的吵闹声,知道三表妹回来了,掀着纱帘出来了,“小锦回来了!”
“大表姐!”
“我在跟绣儿一起做西瓜冰。”卢小芳笑回道。
“好了吗?”
“好了,就等你吃了!”
“回来就有好吃的,真好!”童玉锦嫣然一笑。
是啊,真好!
五年前,当童玉锦醒过来时,已经在自家船上了,她被那个年轻的帅和尚救了,除了后背有个疤痕外,她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
至于当年的案子,林山长儿子当然不是醉酒而死,仟作海泽天验出他死于砒霜,林家的家产,没能拿回来,但也不再属于贺家,据说,观察使在庆昌府办了贺太守之流,贺家所有的家产全部充公,充公后由新任太守把一部分资产归还给了庆昌府的小手工业者,林山长没有回庆昌府去争取自己的家财,它们随着其他充公资产被重新分配给了无业游民等。
林山长听说贺太守之流被斩首的斩首,流放的流放,高兴的生生吐了一碗黑血,一碗黑血之后竟奇迹般的活了下来,现在跟他们一道生活在望亭县,当然也一道到乡下避暑。
来到望亭以后的生活还算顺当,在当地买了三块不算好的地皮,建了三个三进的宅子,童、卢、林三家算是在这里生根发芽了。
童、卢两家做了杂货铺生意,有南北干货铺子,有蔬果铺子,当然还有山货铺子。
现在避暑的小垛村,以前其实是一小片沼泽,被童玉锦买了下来,重新规划了一番,投资了二年,到今年是第三年,不想因为干旱少雨,这里地势低,没有受到影响,竟成了出银子的宝地,蔬果铺子里卖的东西基本上都来自这里,就两个月,已经收回了前两年的所有投资,真是出人意料。
而小垛村的村民就是耿家村村民,老一辈的仍然留在山里,二十到四十岁的劳力汉子跟童玉锦来到这里,在这里安家生根,小垛村成了他们的第二故乡。
晚饭时间,该回来的都回来了。
童秀庄见女儿回来高兴的大叫,“乖女儿,京城好不好玩?”
“还行!”童玉锦随口回道。
“你这孩子!”童秀庄高兴的心被女儿洒了点冷水,“不跟你说了,我跟林山长合计了,今年秋收后我们去京城逛逛。”
“可以啊,省得谁去京城你都要问东问西。”
“臭丫头!”
林山长站在边上对自己的两个小孙孙招了招手,“阿明,阿礼,我们要回家了。”
“爷爷,爷爷,我们还想玩一会儿!”
“山长,就让阿明阿礼在我们家吃饭”童玉绣当家作主,留着小客人。
“他们奶奶已经做了晚餐了!”林山长回道。
“不要,绣姑姑做得好吃!”阿明有点小倔强,撅着小嘴说道。
“你们……”林山长被小孙子噎住了,不知如何哄他们回家吃饭。
童玉锦笑笑,“山长,你还是留下来一道吃吧,省得我爹说连个陪酒的人都没有!”
“是啊,山长,陪我小酌两杯。”童秀庄一直跟林山长一道出一道进,两人形影不离,成了莫逆之交。
林山长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子,无奈的笑笑,“也罢!”
当林夫人找过来时,他们都已经吃到一半了,“真是个好吃的老头,怎么又吃上了!”
童玉绣放下碗筷对林夫人笑道,“夫人,一起过来吃点吧!”
“哎哟,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差不多三百六十天在你们家吃了吧”林夫人笑叹道。
“看你说的,林夫人,他们能吃多少!”
林夫人摇了摇头,“得了,你们愿帮我养三个那就养着吧,我就先回去了!”
“林夫人,我今天新做了一样菜,你要不要偿偿?”
“什么菜?”
“梅菜扣肉!”
“是嘛,那到要偿偿!”林夫人笑着上了桌。
童氏转头朝林夫人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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