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夫人扫了一眼心急的夫君,他这一夜就没怎么睡,搞得比我这个女人还沉不住气,不耐烦的说道:“这里离贡院远着呢,你急什么?”
方又行自觉自己也有些太过了,不在意的说道:“也是,那行,先吃早餐吧!”
突然,门外有脚步传来,而且好像人数还不少,伴着还有铜啰声,方大人刚想张口大叫什么,突然又合上嘴,整理了一下衣服,一本正径的站着不动。
方夫人没注意到方大人变化,她激动的跳起来,“难道是秉儿中了?”
方大人扫了一眼方夫人,“一个官夫人,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啊……”方夫人被自己夫君训得不敢再跳脚了。
只有方秉良全程看到了父亲的变化,他转过头去就差捂嘴偷笑,后来想想,这动作也不雅,抿起嘴,内心偷着乐了。
老仆大田小跑着冲了进来,大叫“老爷,老爷,中了,中了……”
方大人急得要死,训道:“中了什么,光说中了!”
老仆喘着气回道:“红榜第四名!”
“第四名?”
“是!”
方又行忍不住大笑起来,“太好了,太好了!”
方秉良也高兴,顺口问道,“第一名是谁?”
老仆回道:“回公子,第一名叫萧什么轩的!”
“萧云轩?”
“对,对,就是他!”
方秉良吐了口气,“果然是大家族出来的。”
方大人说道:“听说他是郑国公府的庶子?”
“是,父亲,上次大岭山之行,我们在一起游玩时,我就发现他无论是文章,还是其它,都要高出我们很多。”
方大人点头:“一方面是大家族有这个资源,另一方面,他本身也刻苦,天时地利人和,不成功,谁成功?”
“是,意料之中!”
郑国公府
萧焕然看着抱喜的队伍拥在正厅讨赏,有些落寞,不知为何,他想起了童玉锦骂他的话,内心五味杂陈。
郑国公一面应酬,一面扫了一眼嫡子和庶三子,并不像别人想象的那么高兴,庶子盛是一件好事吗,目前为止,他搞不明白。
萧云轩对于自己能得第一,着实有些惊讶,他想名次会不错,但没有想到是第一,并没有注意到父亲和哥哥的微妙变化,对于人生,他早有打算,所以并不在乎这些名次或是虚名,他淡定而谦虚的朝众人回礼致谢。
贡院门口
童家书对邓如杨说道,“恭喜邓舅舅,中了第七名!”
“名次这么高?”邓如杨一直坐在这里没敢拥上去看,听到童家书的话,感觉有些不真实。
童家书笑回:“是,舅舅!”
邓如杨拍了拍自己的脸,问道,“你们呢?”
童家书回到:“我第五十七名!”
邓如杨笑道:“那也不错了,要知道,这次应考不下五百人。”
“是,我觉得我发挥正常!”童家书对自己的成绩没有太大的惊喜和失落,发挥正常。
邓如杨又问:“你们呢?”
佟新仪说道,“等殿试后,我的名次应当二甲末等,能得个进士出身!”
“也不错,你呢,乐阳?”
余乐阳笑回:“我跟家书差不多,能得个二甲中等吧!”
“看来,我们都在二甲之内,进士出身,这个每个读书的最高愿望!”邓如感慨的说道。
余乐阳笑道,“我们书院的萧云轩和程佑彬会在前三甲,他们会是进士及第!”
邓如杨说道,“我们是平民子弟,能得到今天的成绩已经相当不错了!”
余乐阳点点头,“我们回去吧,还要准备最后的殿试,等殿试过后,就会分甲!”
众人高兴的回去准备殿试了。
我们来说说分甲,什么是三甲呢,现代很多人都把古代科举考试的‘三甲’认为是状元、榜眼、探花。其实这是对‘三甲’的误解。
古代科举考试的‘三甲’可不是指状元、榜眼、探花。一般来说,我们现在所说的科举,都是指制度比较完善后的科举,它为三试,一个是在乡试,考取秀才,这是读书人走上仕途的第一步,其次是集中全省秀才在省城举行省试,中试者称为举人;而把全国的举人集中到京城里举行‘会试’,中试者在宫殿举行‘殿试’,直到此时,中榜者才能称为进士。根据成绩高低,进士又分为三等,即一甲、二甲、三甲。殿试第一等的称为一甲,赐进士及第;第二等的称二甲,赐进士出身;第三等的称为三甲,赐同进士出身。而一甲、二甲、三甲因各个朝代的不同,会取不同的人数,一般情况下,一甲仅限三名,即大家所熟知的状元、榜眼、探花;
二甲、三甲则各取若干,比如前朝唐代录取进士,每次不过二、三十人;大陈朝(宋)不同,比如说这次,考试者就多达五百人,那么它至少要录取二、三百人;其中三甲进士,实际上是殿试的末等,我们经常在小说中看到,同进士如如夫人;所谓如夫人,乃小妾中极受宠的人,处在妻和妾之间的尴尬身份,名为如夫人,但地位终不是夫人,与‘同进士’有异曲同工之处,不可谓形容的不精僻。哈哈,知道了三甲的大体情况,我们言归正传。
开国公府
童玉锦一大早也派人打听消息了,打听消息的人把抄录的榜单传到了内室,还躺在床上的她,一目十行,快速的找着熟悉人的名字,从上到下的念着。
夏琰正在穿衣服,一边穿一边听她念,动作不停。
童玉锦念到:“第一名,萧云轩……夏琰,萧云轩是萧焕然的弟弟吗?”
夏琰点头:“嗯”
童玉锦叫道:“哇,好厉害!”这个人跟她有些渊源,她为他打过卫国公孙子,还一起游玩过,没想到第一名是他,她居然认识状元,啊,太意外了有没有。亲,还没有殿试呢,只是会试第一。
夏琰却回道:“未必是好事!”
“啊……”童玉锦不明白了,所有的人考科举,谁不想第一,竟然不是好事,为什么?
夏琰见童玉锦停住了,提醒说道:“你念你的!”
童玉锦却问道:“第一名不是好事?”
夏琰只好解释说道:“他是庶子,嫡弱庶强,对于世家来说并不是好事!”
童玉锦明白了,撇了一下嘴,“要是我,干脆自立门户,不参与到家财的分割当中,强弱是不是就没有意义了!”
夏琰抬肯看了她一眼,并未说什么。
童玉锦不置可否,再次找到熟悉的名字:“第三名程佑彬,意料之中,第四名,方秉良——”她看向夏琰,“这小子考得不错啊!”
夏琰笑笑:“是不错!”
童玉锦接着往下看,然后大叫:“哇……哇……”
夏琰看着搞怪的童玉锦说道:“是不是你那个爱哭的舅舅?”
童玉锦惊讶的抬起头,问道:“啊……你怎么知道,猜的?”
夏琰回道:“是猜的!”
童玉锦不相信:“不是事先知道名单?”
夏琰回道:“直到贴榜,没有人敢揭名录!”
“哦,哦,那你真厉害,被你猜中了,是他!”童玉锦笑道,“想不到邓舅舅大器晚成!”
童玉锦笑着发起呆来,想起当年那个爱哭的年轻人,想不到终于心想事成的一天,真好!
夏琰担醒说道,“不看了?”
“啊……看啊,”童玉锦手指一直往下滑,等了好一会儿才找到熟悉的人,“余乐阳第五十二名,童家书第五十七名,哇,看,我大哥也中了!”
“嗯!”
童玉锦问向夏琰:“这个名次也不错吧!”
夏琰回道:“分甲会在二等!”
“二等?”
“对,进士出身,所有为官之人必要的门槛。”
童玉锦笑道:“哦,哦,那就是说我大哥进门槛了!”
“嗯!”
“太好了,我再来看看七郎和新义。”童玉锦手指继续往下滑,“找到了,七郎九十三名,新义一百二十六名!”
夏琰的衣袍已经穿好,拿起金冠套到头上,说道,“都能进二等!”
“哦,那太好了,对了同进士是什么?”童玉锦听人说过这个,但不知道什么意思。
“三甲!”
“哦,原来如此!”童玉锦大跳着下了床,赤脚就要去衣架拿衣服,夏琰摇头,一把抱住了她,“你一个女人能赤脚吗?地上多凉,小心宫寒!”
童玉锦窝在夏琰怀里,笑道:“你连这个都懂?”
夏琰哼道:“为了生儿子,我可问了不少人要注意什么?”
第212章 婉娴主意 凌迟处死
童玉锦干笑几声:“嘿嘿,夫君大人,下次会注意的。”
夏琰哼道:“再不注意,打你屁股!”
童玉锦在夏琰的怀里做了个鬼脸,“要打也打你儿子、女儿,我可不让你打!”
“再不听话,可由不得你!”
“啊……”童玉锦脸贴到夏琰怀里,“反对独裁!”
……
整个礼部忙成一团,秋闱结束了,他们正在安排殿试,殿试结束后,又要安排庆贺活动,怎一个忙字了得。
大家看到郎中萧焕然,都拱手朝他贺道,“恭喜贺喜,令弟得了试考第一名,估计殿试也不成问题啊!”
“多谢各位的关心!”萧焕然朝贺喜的同僚回了回礼。
一向潇洒自如的萧焕然在这次秋闱中感到了压力,他随性而活的姿态随着庶弟的中榜而结束了,当然这只是个导火线,前一段时间的杀人案,让他身切感受到手握重权的重要性,如果当时,他重权在握的话,梁王还敢动他脑筋吗?他想,他们一定不敢,他收起了玩世不恭,他开始行使作为郑国公世子的身份,并准备借助这个身份挤进权力中心。
章府
章婉娴终于打听到了自己未来夫君是谁了,小丫头酒儿吧拉着说道,“二娘,姑爷,考了第四名,二甲第一名是传胪吧?”
章婉娴小脸红一下,“死丫头,谁是姑爷了?”
丫头缩了缩头,“哦,哦,酒儿一时心急,说错了,该打!”
章婉娴说道:“再说,还没有分甲呢,什么二甲第一名!”
“小姐,小的不懂嘛!”小丫头撅起嘴说道。
章婉娴唬了她一眼:“不懂你乱说话?”
“是,是,乱说话,那小姐,什么时候分呀!”小丫头问道。
章婉娴回道:“殿试后。”
“哦,哦,那名次会不会变动?”丫头问道。
章婉娴回道:“会,但是不大,殿试主要考策论,皇上亲自了解各位考子的情况。”
酒儿想着说道:“哦,原来是这样,虽然变动不大,要是姑爷,就动一个名次,那也是探花啊,岂不是一甲第三!”
“死丫头,你找打啊!”
酒儿扁嘴说道:“二娘,你知道的,老爷定下来的人,基本上就定了!”
章婉娴有些无精打彩:“可我还不知道他长得是方,还是圆得呢,总是让人不放心。”
酒儿肯定的说道:“二娘,人肯定是周正的。”
章婉娴扫了她一眼,没好声的说道:“你又知道!”
酒儿笑笑:“那当然,我可听说了,有残疾缺陷的可考不了举。”
章婉娴低眉垂眼:“那到是,到底是不甘心,要是学傻了,是个迂腐的老学究怎么办?”
酒儿眼珠子转了转,凑到方婉娴的跟前,“小姐,要不要偷偷去看看未来的姑爷?”
“啊……”章婉娴捂起樱桃小嘴,惊叫了一声之后,却低下头,半天后才抬起,“偷偷?”
丫头就知道她家二娘会动心,高兴的眉飞色舞,“二娘,趁老爷还没有公布,赶紧呀,公布了,可由不得你了!”
章婉娴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开国公府
童玉锦穿戴一翻准备去别院看望童家书等人,问向夏琰,“你有空去吗?”
夏琰点头:“有!”
童玉锦不妨夏琰答应了,有点惊讶:“咦,我发现你最近出去少了,梁王的案子结束了吗?”
“差不多了!”
“这么快?”童玉锦更惊讶了。
夏琰冷嗤一声说道:“梁王根本不在案子里。”
“那怎么结案?”童玉锦问道,“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那个丢失的账簿而引起的,他会没罪?”
夏琰回道:“圣上的九叔,罪可不是那么好定的。”
“特权?”
“走吧!”夏琰没有回话。
童玉锦还是不死心,“那董正仁会判什么刑?”
夏琰回道:“因为前面有了宁氏的两刀,虽说那两刀暂且不致死,可总是活不了多久,他那第三刀没有判死刑,流放三千里。”
童玉锦点了点头说道:“那倒是酌情处理了!”
夏琰说道:“大理寺不会随意判刑,再说圣上看在工部侍郎自行投案的态度上,可能还会给特赦。”
“特赦?”
夏琰说道:“对,最后可能只判流一千里,遇赦得赦。”
“啊……”童玉锦眨了一下眼,这罪名好像又轻了呀。
夏琰无奈的叹口气,催促说道:“走吧,别‘啊’了。”
童玉锦扁嘴说道:“觉得有点怪怪的。”
“别怪了,什么样的男人都不能容女人这样乱搞!”夏琰叹道。
“唉,也是,也算情有可原吧!”童玉锦吐了吐气,“那宁氏呢?”
“她?死十次都不够!”听到宁氏,夏琰眼中寒光乍现。
童玉锦问道:“那些挖出来的头颅骨都确定是哪些人了吗?”
夏琰回道:“确定了,所以世家的人都求圣上凌迟处死宁氏。”
“妈呀,娘呀,这……”童玉锦双手抱臂,感觉浑身冷嗖嗖的。
“还敢不敢问了?”夏琰半瞪了一眼童玉锦,把她拥在怀里,“冷不冷了?”
“不冷,太可怕了!”童玉锦偎在夏琰的怀里低低的说道。
夏琰笑了:“你还知道怕?”
童玉锦不满的回道:“当然,凌迟处死那得多疼!”
“活该!”
“我知道她罪该死,可是……”
“还去不去你大哥哪里?”
“去,去,我得问问殿试准备得怎么样了!”
夏琰摇了摇头,终于转移注意力了。
秦王府
赵之仪正在让丫头拿素色袍子,并对她们说道,“以后,别给我整那些花花绿绿的,难看死了!”
“……”丫头惊讶的看了一眼手中绯色袍子,怎么就成花花绿绿了,这颜色寻常人都没资格穿好不好,不过嘴上却回道,“是,爷,那你看,这件玄色的怎么样?”
赵之仪看了一眼,想想,每次去都穿月白色,要不这次穿玄色?结果他还是穿月白色去了,一身月色锦袍,头簪羊脂白玉,腰带同色同款羊脂玉佩,脚踩皂色锦靴,当他出现在方宅胡同口时,一个转身,一个撩袍角,朝胡同外面看过去时,帅气贵胃的动作瞬间秒杀胡同口所有围观驻足的小娘子。
“哇,这位公子真是太俊了,他是家小郎君?”
“谁家也不是你家的!”
“不是我家的,我看看还不行!”
“是不行!”
“怎么不行了?”
“你没看到方家大娘生气了吗?”
众小娘子顺着说话之人朝外面街道看过去,方大娘子领着仆人去买东西黑回来了。
“方家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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