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都?”
“夫人,有问题?”
童玉锦说道:“你把私窑院子的分布图给我画一下!”
“这……好,我画一下!”
夏小开把私窑子院子人图画了一下给了童玉锦。
童玉锦拿到手中仔细看了一下,嘴里喃喃说道,“这个院子这么小,还真有可能都见过,但是……对了,海大人比对的脚印怎么样?”
“正因为海大人比对的脚印几乎一模一样,所以才让属下特意去查了!”夏小开说道。
童玉锦挠头,“竟是这样,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也不知过了多久,童玉锦不转圈了,站定对夏小开说道,“夏将军,你把那个私窑的人都叫道京兆府,我有办法试他们话真假了!”
“是,夫人!”夏小开虽好奇是什么办法,但他没问,出去安排了。
夏琰见童玉锦想到办法,垂下眼,几不可见的替她松了口气,等夏小开出去,他抬头朝童玉锦展颜一笑,“我们去京兆府!”
“好”
两人刚出门准备上马车,赵之仪又到了,笑道,“人抓了没有!”
“还没有!”
“昨天的跛子当中没有?”
“不知道,等审讯结果”
“哦”
等在门口的小舍,终于见夏琰出来了,见他跟人说完话后,连忙上前行礼,“夏候爷!”
夏琰问道:“你是那家小厮?”
小舍回道:“回候爷,我是袁思允的小厮!”
“你来所谓何事?”夏琰知道是谁了。
小舍回道:“我们在边城服刑时见过一个跛足之人,跟你昨天抓得人很像!”
“谁?”童玉锦连忙问道。
“我不知道他现在叫什么,但是我昨天去打听了,他现在在马市做杂役!”小舍回道。
夏琰和童玉锦,还有赵之仪相互看了看。
童玉锦笑道:“赵公子,这事就交给你了!”
“没问题!”
“好”
京城某胡同
邹潘进躺在厢房的榻上,外面的仆人进来汇报,“老爷,没见什么人来?”
“京兆府有消息传过来吗?”
“回大人,半夜有,说是没审出来!”
邹潘进捏出手中的菩提珠子,笑了笑,“他要是顶住,我这边出银子,那些个窑姐为了银子定会死咬着不松口!”
仆人回道:“老爷,怕就怕衙门严刑拷打呀!”
“朱大运会怕打?哈哈……,我倒不相信了!”邹潘进一脸阴笑。
京城皇宫
诚嘉帝一下朝就问内侍,“京兆府有消息传过来吗?”
内侍回道:“回皇上,昨天抓的几个都有不在场的证人,京兆府没办法抓人!”
诚嘉帝脚顿了一下,“竟没抓到人?”
“是,圣上!”
诚嘉帝一言不发的回御书房了。
内侍看着低头而走的帝王,咬了咬嘴跟了上去。
计平方家里
下面的仆人见主人起身了,连忙来汇报,“回大老爷,京兆府没抓人!”
“没审出来?”计玉方倒是有点奇怪了。
“回大老爷,是!”
计平方冷笑一声,“到底是侥幸,还是夏琰不行,我倒要看看!”
“是,老爷!”
京兆府门口有好事者围观,他们把手抄在袖筒里,靠墙站着,“你来的这么早啊?”
“能不早吗,昨天我跟人下赌,下了小半两银子呢!”
“你是赌凭脚印能抓到人还是不能?”
“当然是能了,要不然我急吼吼的一大早等在这里干什么?”
“我也赌了能抓到!”路人甲看了看其他一些倚在墙角的人,笑道,“看来,他们跟我们一样,赌能凭脚印抓到人!”
“哎呀,我是冲着小候爷和海大人办案如神的份上下的赌呀,可别让俺输了呀!”
“我也是!”
“咦……那好像是小候爷的马车!”
“是,是,我认识他的族徵,是他的马车!”
“他是不是为抓人的事而来呀?”
“肯定是!”
“那我们就有希望了!”
“就是,别急,等等,我相信今天一定会抓到!”
“我也是,我可把这个月的吃饭铜子全押了!”
“阿弥陀佛,一定要呀!”
童玉锦在夏琰下马车之前,不放心的叮嘱道,“千万别不耐烦啊!”
“不会!”夏琰笑道。
童玉锦说道:“那就好,第一个、第二个你就……”
夏琰笑着打断她的话:“刚才已经说过两遍了,我的夫人!”
童玉锦别了一眼夏琰:“我不是怕你没记住吗?”
“你夫君离过目不忘不远了,夫人!”夏琰回道。
“哦,哦,那就好!”
夏琰拍拍她的小肩膀:“别担心,不该逃的一个都逃不了!”
“希望如此!”
沈大人听说小候爷到了,连忙出衙门迎接,“候爷,昨天夜审……”
“我知道了!”夏琰绷着脸回道。
沈大人问道:“我刚才看到夏将军把窑子里的人都带过来了,夏候爷这是准备亲自审?”
“是!”
“候爷,下官怕这些人冲撞了候爷,你看……”沈大人陪着小心问道。
“无防!”
夏琰和沈廷锋边说边进了衙门,“夏小开一共带了多少人过来?”
“回候爷,有十多个!”沈廷锋回道。
夏琰说道:“我准备在后堂门口审!”
“后堂门口……下官没明白候爷的意思!”
夏琰说道:“我坐在后堂门口,一个一个的审,但那些没审的离开我声音范围!”
沈廷锋问道:“候爷的意思是,让他们看到你,但听不到你的声音审案?”
“是!”
沈廷锋眨了几下眼,没懂这里的玄机,不过按照夏琰的意思去办了。
夏琰在后堂门,那十多个妓人站在半里开外的墙边。
童玉锦和夏小同站在夏琰的身边,看夏琰审案。
小菊红以为第一个会提审她,结果不是,是一个年纪较大的姐儿。
年纪较大的姐儿何偿见过官府的阵仗,又何尝见过这样玉树临风的仙人儿,早就大脑不做主了,脑子一片空白的站到了夏琰面前。
夏琰微笑着朝她点了一下头。
哎呀娘呀,仙贵人竟朝自己笑了,这咋整啊,羞得手脚都不知朝那儿放,就在不知所措的时候,贵人问话了,“你在小井胡同生活近十年了?”
“是……是……十年了!”年纪大的姐儿点头回道。
“小井胡同门口朝南是不是?”
“是……是!”姐儿再次点头,心想这个仙贵人真和气啊。
“你们那里去的客人多会打人骂人是不是?”
“是,是……”年老的姐儿不住的点头,“贵人是如何知道的,俺们苦啊,年老色衰,不仅铜子赚不多,还要被人打来骂去!”
“那……真是不幸”夏琰怜悯的叹道。
“能有什么办法呢?”姐儿低头抹泪。
夏琰挥了一下手,衙役连忙把抹泪的姐儿带下去了。
沈廷锋百思不得其解,夏候爷这是问得什么案,怎么话家长来了,什么意思?
第二姐儿带上来,这是十多个人当中年纪最小的,长得黑瘦干瘪,不知为何,夏琰想到了五年前的童玉锦,他们一家是不是曾经就要落到如此地步,不知为何,他的心又隐隐的疼起来,自己曾数次遇到锦儿,可从没有想过要伸手帮一把,甚至……甚至自己在第一次见她时,见死不救,冷漠而又残酷的走开了,而锦儿第一次蹿上自己马车时,自己甚至有踹她下车的冲动,因为嫌她太脏了,要不是贵族的修养让他生生忍住了,要动手也让下人动手,可是那一天不知为何,他连开口说话示意下人的心思都没有,他就任由锦儿在马车上没规没矩的呆着,现在想想,他多么感谢那天的没心思,因为没心思做什么,所以没做任何伤害锦儿的事,真好!
童玉锦见夏琰发呆,小心的挪到他身边,手轻轻捣了一下,眉头皱起,心想刚才让你听得认真一点,现在忘词了吧,真是……等下找你算账。
夏琰被童玉锦捣了一下才从沉思中清醒过来,“小……娘子今年十三岁?”
“回……回大老爷,是……”黑丫头跪着磕了头回道。
“你是被后娘卖到小井胡同的是不是?”
“是,是,大老爷!”小黑丫连忙点头回道。
“那你想赎身吗?”
“想,当然想!”黑丫头点得跟拔浪鼓似的。
夏琰说道:“那好,等这件案子过后,我让官府帮你赎身,你可以下去了!”
黑丫头见有人帮她赎身,高兴的问道:“咦,大老爷,你还没问那个大黑胡子在不在我们那里过夜呢?”
夏琰眉抬了一下:“那他过了吗?”
“过了!”黑丫头回道。
夏琰无语,站在他身边的童玉锦也无语了,“……”
黑丫头又说道:“可他是三更天才来的!”
童玉锦从开始听到‘过来’心沉到底,到听到三更天,心立马又活过来了!案子终于有了转机!
夏琰也暗暗松了口气,“带下去,带下一下个!”
围墙边上剩下的人相互看了看,前面两个人不知被问了什么话,都不住的点头,难道大老爷都知道了?都心神不宁的看向第三个人。
这就是童玉锦给夏琰问案的玄机,让他们听不到声音,只看到点头,让他们暗暗的生疑、猜疑,然后撬开他们的嘴巴。
第三个仍然不是小菊红,而是窑子里的老鸨。
这下才是真正的审案,还没等老鸨跪稳,夏琰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就出来了,“英婆子,还不快快认罪!”
“啊,大老爷……”老鸨被夏琰低沉而威严的气势吓得瘫倒在地,连忙伏身头朝地,趴在地上想到,难道前面两个已经招了?她想起刚才两个被审的人在这个大老爷说话时不停的点头,腿不知觉的抖了,犹豫着该不该说实话。
夏琰坐在那里,如何看不懂这些人的小心思,“来人,再不招供,痛打一顿,痛打不行,上夹刑”
“不,不,大老爷,我招,我招……”英婆子见前面两个点点头就走了,心想,我说实话了,那也不要上刑了,遂开说道,“大老爷,那朱大是到我们窑子里过夜了,可是到三更天才来,来时,一只脚都湿了!”
有了老鸨的话,后面无论小菊红怎么闹腾或是狡辨都没用了,衙门里的医婆子把她按倒在地上,从她怀里掏出一个五两的银绽子,“这是从何处得来?”
“当然是卖身得来!”小菊红嘴犟说道。
夏琰问道:“好个卖身得来,英婆子,你下面的姐儿会有这么多银子放在身上吗?”
“回……回大老爷,没有!”英婆子看到银子狠狠瞪了小菊红一眼。
夏琰问道:“为何会没有?”
英婆子回道:“因为她们的银子、铜子等客人走后都要上交,然后由我再给他们一些生活用银子。”
“会不会偷藏?”
英婆子说道:“不可能,干我们这种行当的,怎么能让她们身上放银,那岂不是让她有……”
“有什么?”
英婆子想了想回道:“有逃跑的机会!”
“沈大人——”
愣在那里的沈廷锋真到现在才明白,夏琰为何在开始两个人时,问一些跟案情无关的事情,原来是给不远处听不到声音的人以假像,被审之人不停的点头,好像什么都招供了,其实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他暗暗赞道,果然是小候爷啊,连这种方法都能想出来,比之他用刑来说,真是太高明了!
听到夏琰叫他,连忙上前回话,“下官在!”
“余下的事你来!”沈大人明白了,这是让他上刑。
“是”
小菊红根本没有意思到,她要进刑房被上刑了,她才被吊打了两鞭子,就招拱了,而朱大运就吊在她不远外,见窑姐都招了,他不招供除了受皮肉之苦之外,也没别的了。
巳时中,也就是早上十点多的样子,京兆府捕快们列队出衙了,他们跟着捕头小跑着离开了京兆府。
围在衙门口的个个踮着脚跟着看过去,“这是去抓人吧!”
“肯定是,没看捕头都出去了吗?”
“那就是了!”
“果然是小候爷啊,这一出马,立马就见成效了!”
“那是,要不然怎么会得了两个截然不同的绰号,喜欢的人叫玉面郎君,不喜欢他的人称他为黑面阎罗。”
“看来我要赢了!”
“不是看来,是肯定!”
京城皇宫
内侍一路小跑着进了御书房,“圣上,圣上,候爷去了京兆府一个时辰之后,京兆府的捕头就出发捕人了!”
“果真?”
“是!”
诚嘉帝笑着倚到龙椅上,“有了开头就好!”
“是,圣上,要开始了!”
章府
章府门房小跑着进了章大人的书房,“大人,大人,京兆府的人出动了!”
“出动了?”章大人问道。
“是,大人,计家庶女婿这次定是逃不了!”
章大人悠悠的说道:“是逃不了,一个少年落了水,然后牵动了夏琰……”
边上的幕僚说道:“不,大人,确切的说,是牵动了夏夫人,如果不是夏夫人私服去马市,这件落水案跟其他案子没有什么区别!”
章大人捻着胡须说道:“是啊,跟其他案子没区别,付推官被革职了,这手敲山震虎高啊!”
“大人,以你看来,计家……”幕僚问道。
章大人摇头:“不知道,计成儒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
幕僚又问:“那大人觉得他会拿什么摆平夏琰?”
章大人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计成儒除了牺牲这个庶女婿外,余下的应当不会让夏琰出手了!”
“大人何以见得?”
“不信等着看!”
毫无悬念,邹潘进再次进了京兆府大狱,这次仍然呆在是上次的狱房,可是狱卒已经全部换了。
新来的狱卒锁上了牢门,骂咧了一句,“别装死,赶紧坐到草上去,等下狱头查房让老子挨骂!”说完,自顾歪着八字走远了。
邹潘进看着空空的手脖子,那一串菩提被刚才的卒子抢了去,难道自己这次真得载了?
诚嘉十六年冬十一十四日,京城西市各家小赌坊赌得热闹非凡,不管是输的还是赢的都发誓要去衙门口看看。
诚嘉十六年冬十一十六日,京兆府公开审理西塘河少年落水案,京兆府衙门被围得水泄不通。
诚嘉虽没有亲临,但是通报的小太监布了一路,让他能随时得到京兆府审案的情况。
这次不但上次旁听的人都来了,连致仁的计成儒都来了。
计成儒背着双手对迎接他的沈廷锋说道,“沈大人,老夫还有资格坐一坐旁听席吗?”
“说那里话,计大人,你是老前辈,什么时候都有资格做!”沈大人笑着回道。
计成儒点头:“好,那老夫就不客气了”!
“计大人请!”沈大人伸出手作请。
沈大人又对边上的章大人和赵之仪说道,“章大人,赵郡王,你们也请!”
“沈大人不必客气,小候爷呢?”章大人看了一眼前面的计成儒然后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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