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婢上龙床(穿越升职计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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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婢上龙床(穿越升职计之一)-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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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者无惧,一来就将了管家多年的锦心一军,下了她的颜面,也立下自己的威风,让人不免忍不住好奇,不知她还能出什么怪招。

“王爷,府里的申诉……管道要设在何处较为妥当,由何人负责此事……这话说得有些奇怪,但点子倒新鲜。”风吹柳感兴趣的喃喃念着,换来一记狠瞪。

“你把她的话当真了不成,本王的府里岂有不肖下人?”她简直太把自己当回事了,竟敢打他的脸。

“王爷府上的婢仆安不安分属下是不知晓,不过在王爷奉召回京的今日,为何不见瑾儿相迎,反而是丫鬟出头,是忘了知会他呢,还是他不肯见人?”那才是正经主子,虽然身世上有些不清不楚,但明面上的身分还是摆在那的。

南方瑾,五岁,名义上是晋王南怀齐的嫡长子,当年赵小怜难产三天三夜才生下的儿子,也是南怀齐目前唯一的子嗣,赵小怜死于血崩,连儿子的一面也没见着。

这是不为人知的王府秘辛,赵小怜生前曾背着南怀齐与府外男子私通,证据确凿被人捉个正着,她也承认了此事,她确实别有所爱,独守空闺的孤寂难以陪伴她熬过一天天。

南方瑾便是在这节骨眼有的,连赵小怜本人都不敢确定谁是孩子的父亲,她原本是打算在孩子呱呱落地后偷偷送走,佯称胎死腹中,谁知她什么退路都安排好了,却逃不过上苍恶意的捉弄,在分娩的痛楚后所迎来的竟是死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最信任的婢女锦心将孩子抱走,而后断气。

“咳!咳!世子爷,这事不提,你瞧这日头多好,适合在京郊策马狂奔,再摆个酒席同乐一去连日赶路的辛劳。”温半城使了眼色,要风吹柳慎言。

晋王府里什么事都能提,唯独“那院子”是忌讳,最好连提都不提,就此打住,那是禁忌。

果不其然,原本神情漠然的南怀齐骤地沉下脸色,面冷如霜,布满戾气的脸上阴霾笼罩。

“是呀!是呀!懊去跑跑马,过几日等王爷把北国女子的通房名分给定下了,约几个故旧咱们去京外跑几圈,我家老头有座庄子在附近,跑累了也有地方歇歇腿。”摆酒就不必了,他怕喝不下。

王爷的冷面是千年冰雪,酒还没喝只怕就冻成冰了。

南方瑾是一道不可言的禁忌,于灵儿又何尝不是止于嘴边的毒瘤,虽然她和其他两名女子是依照北国习俗送来的通房,可谁看不出她身负使命而来,是另有图谋。

南怀齐不可能收了她,何况他本就一向不近女色,多的是投怀送抱的美女他不屑一顾,岂会被个来历不明、心怀不轨的北国女子打动?即使她有南国佳人的娇媚。

现在大家比的是耐性,看谁先动,在自家的地盘上,他晋王还看不住一名小小的女子吗?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那两名北国女子你做何处置?”凡是北国人都不得掉以轻心,即便是女子亦不可不防。

平白多了两名姬妾的风吹柳故作苦闷的一撇嘴,“好衣好食当菩萨供着呢!先让她们抄一百遍《女诫》。”抄完了还有《金刚经》、《大藏经》,心诚则灵,供奉佛前祈求他老爹、老娘延年益寿,老蚌生珠了。

玄武侯并不风流,偏偏妻妾众多,有皇上赐下的、有长辈送的,同侪亲友间也添上两个研墨的,一院子的莺莺燕燕少说三、四十名,他一个破身体吃不消呀!力不从心。

因此玄武侯的子嗣不丰,除了风吹柳这个正室所出的独苗外,余下只有五、六个庶出女儿,再无男丁。

他也急呀!想多生几个儿子,免得被目无老父的独子气死,可是他的女人们肚皮不争气,不论他再怎么努力耕耘,痩田还是不见收获,急煞了他一头白发。

“甚好。”他应该比照办理,省得生出一堆事。

“王爷,那你做何打算呢,将人扔在后院不闻不问,任凭她自生自灭?”那般有趣的女子就该让她多闹腾几回,让人开怀开怀,每日笑三回,人生无忧亦无愁,欢快呀!

光听好兄弟当初的描述,风吹柳便心痒难耐,他有预感此女会掀起,阵狂风暴雨,叫人期待不已。

南怀齐冷然地一瞟,“难道你要本王去亲近她?”可笑。

“近而不亲,总要给她机会翻点浪起来,不然我们怎么知道北国人到底想做什么?”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北国人布下的线,若是他们能捏住了,便可一一循线而上,将潜藏在城内的北国奸细一网成擒。

于芊芊是北国人的箭,也是南国人的饵,她一个人不知不觉中成为两个国家的棋子,而身在此局中的她毫不自知,满脑子还想着是偷兵符好呢,还是潜回北国窃取卖身契的好。

她的烦恼很小,不若一票男子忧的是家国大事,想着如何将她利用个彻底,反过来拔草除根。

“除了兵权和掠夺,他们还能要什么?”一群贪婪的螅虫,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哀鸿遍野。

第七章

对于北国人不知满足的野心,南怀齐深恶痛绝,他驻扎北地不仅仅是抗蛮,还有洞吓的意味在,使北人生惧,不敢越雷池一步,想烧杀掳掠还得惦着有几条命可“难说,皇上天寿有限,宫里传出消息,皇后和秦王似乎坐不住了。”风吹柳语意隐晦,有所暗示。

南怀齐浓黑剑眉往上一挑,“妄想不该他得的位置,死得快。”“南国自来立嫡不立长,大皇子早亡,二皇子德王是贵妃所出,三皇子孝王、四皇子义王的母妃为淑妃、贤妃,六皇子信郡王的母亲位分不高,八皇子年幼尚未开牙建府,众多皇子皆不及五皇子秦王尊贵。”他不提七皇子出身的晋王,兰妃的死是晋王心中的痛。

风韵若桃花,舞姿惊天地。

当年以一舞掳获帝王心的绝色佳人早已如落花远去,即使她曾独宠后宫,历时十余年仍圣宠不衰,就连皇后也不及她的风采,只能暗暗饮恨,被迫让出自己的帝王夫婿。

可惜美人多劫,帝王的宠爱无疑是一把无形刀,将兰妃送上风口浪尖,后宫的嫔妃没一个不恨她,欲置她于死地。

“让他们暗地去厮杀吧,本王不涉入其中。”他打算坐收渔翁之利,等他们杀得精疲力尽之际,再以逸待劳。

一把天子宝座坑害了多少无辜冤魂,他要拿下来,为枉死的冤者扬一口气,让亡灵在九泉之下安心瞑目。

南怀齐想到他温婉贤慧的母妃,凌厉的眸中透出一丝孺慕的哀伤。

“那位灵儿姑娘呢?”他真想拿府里那两位来换。

南怀齐看了一眼过于关心的风吹柳,看得他心里犯嘀咕。

“放心,我让绯衣盯着她。”任何一个隐患他都不会犯过。

“绯衣,她不是你身边唯一的女暗卫?!”他一度以为王爷会收了她,就是不为妾也至少是位夫人。

震惊的不只是他,连温半城也露出惊讶的表情。

“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敝的,后院是女人的地方,不派绯衣,难不成要本王送个男人进去?”他冷笑着一横目。

是不奇怪,可是那于灵儿只是一名通房而已,犯得着派出武艺精湛的绯衣吗?

随便找个会拳脚功夫的武将之女佯装丫鬟盯着就成,王爷此举未免太慎重了。

“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来到于芊芊面前的丫鬟,是前院胡管事送来的,补足通房配给的两个一等丫鬟,不经由锦心的手,而且更守规矩。

她头上扎着双丫髻,绑着粉色缎带,又用红丝绳将剩下的长发编成一条发辫,轻垂背后,一身洗得半旧不新、中规中矩的青衣比甲长裙和罗衫,脚上的鞋子也穿得很久了,绣着两只小粉蝶。

看着这粉面若霞,恭敬垂首的丫鬟,虽生好感的于芊芊有股莫名的违和感,总觉得有一丝丝古怪,不太对劲,却又说不上来是哪儿不对,也不知是否是自个心理因素作祟。

入了晋王府好些时日了,她就像被人遗忘的深闺怨妇一般,不单单见不着拽得二五八万的冷面王爷,连只雄的苍蝇也没瞧见,一眼望去不是花就是树,还有七尺高围墙。

有了晋王亲自过目的王府规章,后院的臭脸管事锦心的确没敢亏待她,每日按照五菜一汤的通房分例送来三餐,每月五两银的月银也按时送来,一切按规矩来不打折扣。

可是呀!凌虐人的厉害手段不在身体上的折磨,而是心灵方面。

瞧瞧这些花多虐人呀!美则美矣,却是清一色的白菊、黄菊,还是送葬用的那一种,一盆一盆地排在她房门口外的回廊上,活似是在咒她,让人一早瞧见就难以痛快。

再看看那些老得掉牙的看门婆子、面如风干橘皮,还缺两颗门牙的粗使婆娘、要扯着嗓门大吼才听得见的嬷嬷,几个三、四等的小丫鬟一个比个丑,即使饭菜再香她也吃不下去。

幸好她夜里睡得沈,没有半夜上厕所的习惯,不然茅房在屋子外头,她一起身走动,瞧了这些个牛鬼蛇神还不吓个半死?

锦心的用心可真是高哪!小鸡肚肠装出大度,全无遗漏地安排得妥妥当当,叫人捉不出错处,偏偏还能叫她不爽快,着实是个精明的,连她也不得不叹一声南怀齐对锦心是大材小用了,她放在大户人家的后院多好用,不做管事做姨娘,准是一等一的宅斗高手。

这一招赶不走她也恶心死她,真正好计策,她被打压得有点蔫了,很想自制五爪钩索翻墙去,不管不愿的投奔自由。

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那一张卖身契形同催魂符,还有那个叫于青松的小弟,果儿塞在玫瑰糕里让人送到她手中的小纸条明白的写着,她要再不动手,下一次她收到的将是血淋淋的指头。

于芊芊自认为是自私的人,但是她的自私以不伤人为前提,既然她占了于灵儿的身体,好歹回报一二,最起码得保下人家的弟弟,别让姐弟俩在地底下团聚。

“奴……奴婢叫红蕖,主子。”丫头羞红了脸,小巧的鼻头冒出几滴薄汗。

“咦!你叫红蕖,这倒巧了,红莲,快过来认亲戚,你们池子产的?”莲花和荷花都齐了。

莲浮于水面上,清雅而高洁,端丽秀慧,荷出水而立,妩媚可爱,娴雅纯洁,迎风摇曳多有风情。

莲与荷外形相仿,皆生于水中,若不细较,其实也相差无几,都是美好的事物。

“主子叫奴婢做什么,奴婢哪有什么亲戚……”一头汗的红莲跑了过来,两手还沾着白的、黄的菊花花瓣。

“啊!好眼生的姐姐,你是我家亲戚吗?我以前没见过,你是表姐还是堂姐……对了,我叫红莲,我爹娘都死了,只剩下我一个人,你还有亲人吗?我要叫他们什么……”显然的,在于芊芊的调教下,原本怯生生的红莲变得活泼多了,还是个话痨子,一有机会就说个不停,好似她前辈子是个哑巴,今世来说够本的。

“你在做什么,我看你好像很忙?”细心的红蕖从她发间取下一片叶子,拿出素净的帕子擦去她鼻上的汗。

“不忙、不忙,姑娘想泡菊花茶,还想收集菊花花瓣晒成干花,塞入枕头里当菊花枕,所以我在摘菊花,把花瓣一片一片撕开。”这活不累人,主子叫她在树荫下做,不必晒日头。

“我来帮你。”红蕖主动的帮忙,笑得可开心了。

红蕖十六岁,比十二岁的红莲略高半颗头,可外表看来一样稚气,都是偏瘦,不胖,肤色不甚白皙,偏小麦色,一看就知道是常在外头跑的,不是享福的孩子。

两人一见如故,像好姐妹,手牵手走到大树底下,数十盆白菊、黄菊已让婆子、丫头搬到树旁的荫凉处,红莲让出自己的小凳子给红蕖坐,自个儿搬了颗石头当矮凳,人比花娇的小丫头有说有笑的撕菊花,丢进畚箕里。

多好的画面,那些黄白花衬着两个小丫头,变得一点也不扎眼了,眼前的温馨让于芊芊看得好感动,她们的笑容处处透着天真烂漫,花好哪有月好,月好哪有人好,人才是人间最美的风景!

只是这情景再美也是暂时的假象,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也该动一动了,老是闷在院子里,人没病也会闷出病来,锦心的小手段她还不放在眼里,若要耍起心眼来,十个锦心还不是她的对手。

于芊芊叹了一口气,扭腰摆臀地做着伸展的动作,两手往上伸直,在颈后交握,拉了拉背,又扭转腰身,身体往前弯腰,指尖碰到鞋面,如此重复了数回,活络筋骨。

红莲早已习惯了主子的怪异举动,虽然她服侍的时日并不长,但是年纪小的好处是接受度高,头几回见了还惊骇得差点掉了眼珠,以为主子要折成两截了,一旦见多了也就不再一惊一乍,甚至学着主子做所谓的“伸展操”。

倒是没见过的红蕖觉得十分惊奇,不时回头偷瞄几眼,见主子好端端地伸腿拉筋,她也渐渐地放下心,一边听着红莲拉拉杂杂的细语,一边专注的撕菊花瓣。

一片花海中,雨名稚嫩的丫鬟专心忙碌着,浑然不知她们家姑娘边伸腰边走远,一步一步离开春泥院,沿着墙根寻幽探秘,熟悉地形。

不是于芊芊不信任身边的丫头,而是她要做的事不可告人。

她来去自如,身如狡兔,没有任何牵绊,其实她更乐于一人独来独往,省却不必要的麻烦。

凭那日进府的记忆,她知道晋王府很大,比她在北京参观过的王府还要大上数倍,小桥楼阁、院落亭台,听说还有练武场和后山,她粗略地计算了一下,少说有几十亩,一天之内要走得完着实困难。

第八章

正打算放弃,因为她走偏了,越走越荒凉,分明是府里的偏僻处,人烟罕至,鬼都不来,她认个什么瞎路?日后用来藏身倒是不错,只是她希望没有用到的一天。

蓦地,一阵类似小孩的呜咽声传来,她背脊一凉,心里有些毛毛的,暗忖这府里不会也发生过什么害命的阴损事吧!

不过没做过亏心事,她稍稍振作,不再害怕,循声绕过一丛比人高的野草,又过了一道颇有岁月痕迹的月洞门,断断续续的抽噎声更明显了,仿佛近在墙后头。

而后她听见锦心不太耐烦的声音。

“你这孩子是怎么回事?已经五岁了还这么不懂事,都说了百合梗米粥不是给你吃的,细面撒葱花,还多了半颗蛋已经不错,你到底还要闹什么?”再不吃,就饿他几顿,看他还使不使小性子。

屋内的锦心没瞧见身后的圆形格子窗边多了道人影,她对着南怀齐时的温柔嗓音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不悦的责怪语气,她葱指纤纤地一指,似乎在指责那个孩子。

于芊芊顺着她的手指看去,见到八角博古架下方有个蜷着身子的小身影,看起来是个小男孩,身上的衣服有些过旧了,裤脚短了三寸令她在意的是那张苍白小脸,没到什么虐待,却看得出并未受到妥善照顾,个性怯懦畏缩,不太有活力,惶恐的脸色有如遇见猫的老鼠,瑟缩着身子。

她想到自己的童年,不负责任的年轻爸妈,以及他们为了谁养她,在她面前声嘶力竭争吵的情景。

那时,她宁愿自己不被生下来,因为她的出生毁了一对少男少女的未来,她是他们的累赘。

可是看他们吵着吵着,她却恨起他们,要不是一时的任性和贪欢,说不定她会出生在更好的家庭,有爱她的爸爸妈妈,有香香的饭菜和暖和的棉被,而不是摔杯子砸碗,让她饿了一整夜,穿着发臭的制服上学。

“我饿,要吃粥。”

小男孩软糯的声音拉回于芊芊远走的神智,她心生不忍,差点要跳出来指着锦心的鼻头,骂道:“小孩子要吃粥就给他吃粥,王府又不是供不起,你在小气巴啦个什么劲?”“你是个憨的,要说几次才听得懂,吃面好,很香,粥不好吃。”有得吃还挑,真不知是谁惯出来的。

“不憨,糊的。”小男孩痩巴巴的小指头指着盛着细面的汤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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