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婢上龙床(穿越升职计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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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婢上龙床(穿越升职计之一)-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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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怀齐含笑的唇畔一凝,微露惊色,幸好她志在兵符,否则……他胸口微微发颤,不愿去想他若错手杀了她,此生此世又有谁能让他识得情爱,倾心相许?

思此及,他大手用力一握,不让小手的主人有离去的一日,他会紧紧地捉住她。

“是……是呀,我什么都……都没取……”

咦!她怎么心虚起来了,说起话来结结巴巴。

她似乎……好像……有那么一点印象,好像有拿了什么?

“不过……”

她的心往上一吊,“不过什么?”

“我母妃留给我的一块黄玉不见了。”那是他父皇和母妃的定情物,以示此情不渝。

只可惜玉在人不在,当年母妃的死因父皇连查都不敢查,一国之君竟慑于皇后母族势力。

第二十五章

于芊芊的心沉沉往下掉,咚了一声,“那块玉对你来说很重要吗?有没有一定要找回来?”看了她一眼,他似笑非笑的勾唇,“很重要,黄璧古玉是信物,它在谁的手中,谁就是我的妻子。”“若是拿的是男子呢!你也当女人娶进门?”她不由得脱口而出,未去细察他面上神情。

“四、五百年来,真正拥有它的主人全是女子,它是会认主的,而男子则是代为保管,缘定之日再交给命定女子,以此缔结良缘。”他没提的是当初他母妃交予他这件东西时,要他亲手送给意中人,有永结白首之意。

黄璧古玉乃外祖家的传家宝玉,曾促成外祖与外祖母令人称羡的姻缘,直至今日,二老依然情意弥坚,外祖此生只得妻一人,未纳妾室和通房,所有子女皆为嫡出。

外祖母将古玉赠与长女为嫁妆,本以为能让女儿也和她一般拥有相伴到老的夫婿,但是嫁予帝王夫,两情缱绻又岂能期待,终究是负了多情负了伊,母妃最后仍是香消玉须。

皇帝与兰妃确实相爱过,也曾是当时一段佳话,只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在后宫之中最容不下的便是独宠,佳丽三千哪能容许一人独占帝宠,这样的结果几乎是可以预见的。

“啊!那我把它还给你……呃,不是,我是说,既然是长者所赐,就该好好珍惜,有朝一日它会物归原主的。”于芊芊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表情变化,心想她怎么就手痒了,偷了不该偷的传家宝,其贵重叫人承受不起。

“不用,你留着吧!当是我送你的。”他疲累的阖上眼,与她相握的手不肯放开,感受软绵绵的手温。

你留着吧!你留着,你……你?!他……他知道是她拿的?霍地,于芊芊雪颜红似火,更胜胭脂。

“你……你确定要给我?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也许………你错了,覆水难收。”她的意思是给出去就收不回来了,不要给错了人再来后悔,高高在上的王爷当配门当户对世家女。

“我心意已决。”除了她,再无他人能入他的心。

“王爷……”

噙着笑,他眼未睁,却暖了笑意。

“不要哭鼻子了,上来陪我,一个人的床太冷。”“你受伤了……”照顾了他三天两夜,于芊芊有点撑不住了,瞌睡虫频频上身,她的确很需要好好睡一觉。

“一时半刻死不了,我还没让你在我身下辗转承欢呢!听你欲死欲生,忘我的娇吟声……”不忍她小心翼翼委屈自己,他故意调笑道。

“南怀齐,你不要脸,谁要跟你欲死欲生了,你才……哼!就不要伤重不举……”她还记得他有伤在身,原本要捶向他胸口的小拳头改捏他腰肉,但肉太硬了捏不下去,又看见他下shen搭起的小山丘,顿时又羞又气地赧红双颊。

“不举?”他将握着的手拉向那硬挺物吓她。

“芊芊,它等着你,不会很久的,等我的伤一好……”她再也说不出话来,只顾着脸红,红肿的眼眶残留璧莹泪光,她看了看他青松未刮的俊容,心下一酸地将头枕在他臂膀,轻轻地吸了吸鼻,悄然滑落的泪水湿了颊畔。

当温半城等人端着煮得糜烂的红枣百合粥进入账中时,看到是相偎同眠的交颈鸳鸯,俪影双双的温馨情景,王爷的面容上带着浅浅笑靥,两人孩子般无忧的亲密相拥,仿佛这世间再无人能将他们分开,此时帐中一片宁谧,岁月静好。

“要不要叫醒他们,粥要凉了……”不用人嘱咐,玉林很机伶地放低声音,怕惊扰了酣睡中的人。

“嘘!小声点,由他们睡吧,两人都太累了,让王爷安心养伤。”下雪了,应该暂时不会有战事。

“嗯,我们出去吧。这见鬼的天气呀,真叫人不舒服……”揉了揉眼睛,粗壮的温半城眼中泪水满溢。

是不舒服,两眼都发涩了,看到王爷与心上人情意缠绵,他不免想起远在京城的家小,他们如今可安好?

年关近了,战事还是持续。

回不了家团聚,这个年过得好凄楚。

“捉到细作了?”

“是的。”

“秦王的人?”

“八九不离十,他宁死不吐实,咬碎口中的毒自尽而亡,不过在他身上搜出秦王府的令牌,另有一封密函也被他吞下肚了。”临死前还来玩这一手,叫人又气又恨,想将人碎尸万段。

“取出密函了吗?”说话的人语气冷酷,似乎将人当砧板上的肉宰割实属平常,脸上并无多余神情。

“取出了,是给北边的狼族,告知我方粮草的存放处,落款处已糊掉了,没法当成证物。”把人开膛剖腹只需一刀,掏出肠呀胃的,死人很安静,不会挣扎。

这场战役中,最重要的是粮食,兵士们若挨了饿又怎么打仗,只有等死,任人宰割的分,未战已先败。

狼族与犬部、夷狄、科尔沁等均属北疆七小柄,但狼族的土地更贫瘠,民风更栗悍,男女皆能拉弓射雕,因国中草原稀少多是山岩,光靠放牧、打猎是养不活一族人的。

因此年年他们在秋收的季节四处行抢打劫,赶在冬季来临前备妥过冬的御寒衣物和足够的食物,掠夺成了他们唯一的谋生手段,狼族不擅耕种,血液里的民族天性是杀戮,以杀来获取所需的一切,包括女人。

但是在南怀齐来到北疆后,狼族不再那么顺利抢得油、盐、米、布疋、茶叶等物,所以他们改抢其他国,自家门口窝里反,让南怀齐带领的军队能安心的抵御北国大军。

不过一说到粮食,狼族的人就有如雪地里的灰狼一般两眼发亮,饿了许久的他们根本不会放过,贪婪地瞪着大眼盯得死紧,不管刀剑、盾牌阻拦,杀红了眼也要悉数抢回。

所以南人营区内的军粮绝对是一块肥肉,一旦让他们得知正确的位置,肯定是倾巢而出,到时,又会是腥风血雨的厮杀,死伤无数。

秦王好谋算,利用偏远小柄的凶狠欲置南怀齐于死地,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不能为他所用的人便是敌人,绝对不留活口,也绝不养大一头虎视眈眈的猛虎。

“无妨,知道是何人下的暗手也好提防,光凭一封书信和一名死士是取信不了人的,证据太过薄弱,一动不如一静,让对方先沉不住气。”谁先动谁就落了下风,用兵戒躁。

躁者,兵家大忌。

“难道我们就任凭皇后、秦王一派把权弄政,排除异己而无反击余地?”坐着挨打的滋味真他马的憋屈,明知敌人是谁,却得吞下暗亏,什么都不能做。

阵前先锋秦五是军旅世家出身,从他太爷爷那代就是守边城的名将,一门十将抵御外侮,到他这一代他是混得最没出息的,才只是从五品千夫长,正盼着累积战功升官封爵。

偏偏前方打得欢,连连告捷,把蛮夷狗崽子们打得呼爹喊娘,两眼泪汪汪,后头的皇子龙孙却只顾着扯自己人的后腿,让有功将士们成了争权夺利的工具,用他们的血来造就个人私欲。

自家争得你死我活也就罢了,还与外邦连成一气,藉由外人来挖自家墙角,简直比偷鸡的黄鼠狼还可恶。

“老秦,别太激动,王爷的意思是以静制动,他们不动咱们怎么见缝插针?做得越多就越容易出错,咱们等的是一举成擒的机会。”撒网捕大鱼,一条也不能放过。

“再静就没命了,瞧瞧王爷这次中埋伏,若非抢救得快,老大夫拿出祖传丹药及时解毒,王爷这条命就交代了,哪能在这里和京城那群人耗。”有命在才等得起,一命呜呼了,跟着王爷出生入死的众将士也命不长了,只能等着被弄死。

秦王器量狭小,绝不会重用与他不同心的军士,他会借机生事汰换旧人,换上信得过的心腹家将。

“你说错了,老秦,哪是老大夫的功劳,王爷能从鬼门关前脱险归来,有赖心如皎洁明月的美人大夫,人家可是一口一口地哺药,老大夫他敢吗?”南怀齐的伤势稳定了,伤口也慢慢愈合,看他气色不若之前苍白,安下心的风吹柳也有心思打趣人了。

一口一口……

“你是说她以口喂药?”

“是啊,咱们这位能人所不能者的芊芊姑娘没向王爷邀功?一看王爷你入气少,出气多,她那脸色难看得好像中箭的人是她,直到你把药吞下了,她才无声地泪流满面。”那时他看了心多酸呀!真想把心肝肺都掏给她,叫她别哭了。

第二十六章

不是惊天动地的嚎啕大哭、奔丧似的哭得捶心摧肝,而是默默地、强忍着伤痛落泪,她的眼泪是因为心爱的男人伤重而流下,并非受伤的人是王爷,那是真情真意。

她是能让他佩服的人,这位意志坚定的芊芊姑娘他记下了。

“她什么也没说,一开口就骂我浪得虚名,她说我这杀神名不副实,连只鬼也杀不死。”南怀齐说起心中那人儿,神情是令人惊吓的柔和,隐隐还带着宠溺的笑意。

“修罗战鬼”会笑?说出去肯定没人相信,石头开花了都不见得能让王爷化冰为水。

但是事实上从他重伤醒来后,这种诡异的笑容不时得见,虽然很淡、很轻,见过的人都不会怀疑那不是笑。

尤其当他身边伴着一位娇柔可爱的美丽女子时,那抹上扬的笑简直是春暖破冰,耀眼地恍若百花盛开,让人不由得眯眸,不敢直视,以为是山魅、夜魈幻化的精魄。

“咳!她骂王爷?真是太不知分寸了,稍给她一点好脸色就得意了,就算她一整夜没睡用烈酒为王爷擦身,一手包办对王爷的照料,不眠不休的守在王爷身侧寸步不离,王爷,该罚的还是要罚,不能让她仗着对王爷有功而尊卑不分。”你这条命是人家护下的,你好意思无功还惩?

风吹柳说了一堆反话,无疑是替于芊芊脱罪,王爷的身分是何等尊贵,岂容无品阶的女子羞辱,她的一时失言也是关心则乱,有功当赏,有过就算了,功大于过嘛,扯平就是。

“得了,还用得着你说嘴,你是添乱来着,王爷心中自有定夺。”他说得哪门子情呀!王爷真要觉得不妥,两人这样同进同出、睡同一张床,同寝同食算哪回事?

温半城头一回发现他这位好兄弟肯定被门夹过脑袋,昏昧胡涂,智力退后了十年。

经他一点拨,风吹柳茅塞顿开的咧嘴一笑,朝南怀齐挤眉弄眼。

“美人温枕呀!王爷,滋味如何?”

他满脑子的香艳绮丽,浑然忘了他家王爷是重症伤员,碗大的伤口还上着药,真想干点什么也力不从心,起码得休养十天半个月才能提枪上阵、横扫千军,如今是将军无粮持长枪,枪硬,人软(饿的)。

“给世子爷百名骑兵,攻下萨克尔,三日内。”南怀齐面冷声寒,目光灼热地看向多话的男人。

有人跳脚了,气急败坏的大叫。

“萨克尔是科尔沁大城,驻兵上万,你让我用百名骑兵去攻城,你想让我早日壮烈殉国不成?这心呀!又黑又狠,跟白眼狼有得比。”“你不是想知道是什么感受,本王好意让你体会。”体恤下士,解惑除疑不好吗?那可是他才有的福气。

“你……你……恶毒,我要抗命,不可能办到的事你居然要我去送死,还是不是兄弟呀!”他明白是什么感觉了,生不如死呀!一块明摆着的肥肉却吃不着,多虐心。

一万对一百,那不只是以卵击石,而是螳臂当车,人家直接就把他们的人给辗过去了,连尸体都找不到。

“那可不一定,只要用对了方法,一百人足矣!战场上讲究的是战术,而不是人数,以寡敌众并不难,而是取决于兵够不够精锐。”精兵强弩,锐利士气,哪有攻不下的城?

清亮柔腻的软嗓从营账外传入,手捧青花瓷刻花草纹盖盅的于芊芊身姿曼妙地走入,简单的流云髻以蝴蝶玉簪固定,青衣窄裙,脸上半点脂粉未施却明艳动人,仿若粉荷池中秀。

“女人家别插手男人的事,战场上的惨烈你看过多少?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两脚踩下去是干不了的血池,你把王爷照顾好就是天大的功劳了。”秦五不想她轻视了战争的凶险,刻意把两军交战的惨况描述得如在眼前,叫人听了生惧。

除了军妓外,军营中有女人这件事,秦五是不太赞同的,认为军眷不该和血气方刚的兵士混处,影响军纪。

不过看在于芊芊对王爷的伤小有贡献,又尽心尽力的服侍,他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只要不闹出事来,他便睁一眼闭一眼,毕竟拆散两情相悦的小两口会被马踢死的。

“我是讨厌生死厮杀,也看不惯为何打仗要死人,可是不把敌人打怕了他们只会一再卷土重来,把我方的仁慈当软弱,将无辜的百姓看做牛羊宰杀,死亡不是结束,而是救赎,以杀止杀也许是唯一的方法。”仁爱天下是行不通的,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纷争。

夏、商、周、秦、汉、南北朝、三国、唐、宋、元、明、清,史上的朝代有几次外族立国安邦,其中以满清最为人注目,它历经康熙、雍正、干隆三朝盛世,可见马上民族的实力不容小觑,他们够悍,也敢拚杀,为万世霸业留下一个传奇。

于芊芊从她所看的历史传记中得知,一味的安抚是起不了作用的,人在饥饿、贫穷时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们是不跟人讲道理的野兽,眼中只有掠夺、掠夺、掠夺……夺走所有看得见的东西,能活才是根本,谁还谈礼、义、廉、耻?

狼怕什么?

怕火,怕人多,怕敲敲打打声。

只有怕了,才不会躁进,观望再三认为不可行,便会成群结队的迁徙,另寻栖息处,安身立命。

“以杀止杀……”抚着左臂,南怀齐沈目低忖。

“以杀止杀”四个字一出,在场的每个人都震撼了。这句话说进了他们心里,让全身浴血过的将士热血沸腾,激昂不已。

打多了仗,要的不就是止住杀戮吗?杀得人怕了,谁又敢越雷池一步,你想杀人我先把你杀了,看你有几条命爬起来再杀。

唯有在战场上经历过的人才知道战争的可怕,前面倒下的不只是敌人,还有自己的朋友、兄弟、长辈、儿时玩伴,前一天和你把酒言欢的人,黎明升起,一个个成了黄土一坏,异乡埋骨。

那是说不出的沉痛,再也见不到面的死别。

“你们打你们的仗我不管,王爷的伤可由不得你们折腾,我好不容易才把他养出点肉来,谁要让他再痩了我跟谁过不去!”于芊芊凶焊地一瞪眼,素手一掀盅盖,顿时香味四溢。

“嗯——好香,这是什么?”金黄色的汤汁香气浓郁,热呼呼的味道顺着上升的热气飘入鼻中,光闻就饿了。

“鲍鱼花胶炖鸡,不是给你们吃的,口水擦一擦,太难看了。”于芊芊用小碗盛汤,放在南怀齐面前。

当日她前脚离开皇城,后腿就有红蕖、红莲整理出一大车药材、补品,晚她一天出发送到军营,因此在什么民生用品都缺的军营里,她是唯一有福气的人。

想当然耳,南怀齐跟着受益,失血过多的人怎能不补一补呢!

“那喝口汤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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